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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得神剑少年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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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元一四二六年八月十五日,午时,中元国晴空朗朗。片刻后,骤风狂冽,乌云滚滚而起。本无定向的风,从八面四方朝洪荒湖中心集聚,旋冲直上竟袭骄阳;风涌云随,覆着于洪荒表面,随风翻腾而上,遮蔽灼日而去。
  顷时之后,苍穹之下已被狂风、黑云占领大片,仅留朱曦独耀,光芒四散万丈长,穿透厚厚的云层射向大地。此刻,风云之端、赤乌一侧,巨物浮现,形似鲮鱼,披金光而全身橘黄,向金轮浮去,离红日极近处,悄然炸散,轰漫开来,化成无数光点。就见,云消风褪,异物势如流星,不可见状,只划下一条长长的白迹,极快降落,不知其处。
  汾阳城南,尖角峰上金林寺外,两和尚静亍着,目见异象整个过程。
  老和尚是金林寺方丈,法名玄幺,年过古稀;小和尚年过弱冠,是玄幺从外地剃度带回的弟子,法名古心。
  古心疑问道:“方丈,方才异象,颇是诡异,似有所征兆。弟子愚钝,不知其吉凶,还请方丈释悟。”
  玄幺法声肃穆,道:“事之凶吉,缘于因果。凶为吉之因,吉是为果;吉为凶之因,则凶为果。吉凶相依,因果互倚,天理莫不循之。古心,你有上佳的佛性,日后就随我修佛习武,做我的关门弟子吧!”
  古心心甚喜之,道:“是,弟子今后但听师傅教化。”
  玄幺点头捋须,道:“嗯,切记,修佛最是讲究心境合一,神意合一,你要勤加苦练,方能大成。”
  古心道:“谨记师傅教诲。弟子看那异象临了之际,有一物自空疾降,未曾视明,师傅是否看清?”
  玄幺道:“见或未见,瞬息即变,只需一眼;清与不清,万事唯心,仅在一念。今日异象,等你日后悟佛有成,为师再开释于你,此时无需多问。”转身入内,进寺而去,古心紧随。
  与此同时,相隔数千里的中元国都城中,雾月山千鹤观前,老少两道年龄分别与玄幺、古心相仿,一空道人已与新收之徒崇严对话一盏之时,一空道人又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祸相依,天道可及。异象之事,待你修道有成,为师自会明言,今日不必追问。随我进观吧!”两人入观而去。
  岁月悠悠,似为一瞬,却已过近一甲子矣,时至中元一四八六年六月十七日,下午五时许,夷华城东“悦民客栈”前,一少年男子,不急不慢走来。少年披发过肩,身前三尺剑柄之上悬挂一包袱,包袱在身前挡住了半张脸,另外半面未遮,露出的是清净俊秀的容颜,黑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漠然而又似带微笑。
  在客栈前,少年停步,转身入内,走到一张靠窗的桌前,右手将剑竖起,行缘向下滑落桌上,就听硬物击桌声响起,店小二闻声耳动,忙转身过来,恭敬地问道:“你好,这位客官,请问有什么需要小的帮忙的吗?”
  抬头看向小二,少年声音如笛声般悠扬,说道:“在下第一次来到夷华城,不知道此地的风物人情,对于贵店的情况也不了解,此时在下腹中空空,还得有劳小哥帮在下点几个充饥解渴的下酒菜来,酒两个中碗;菜也不需很多,三样吧。再乘两碗米饭来就可以了。小小银两,不成敬意,还请小哥收下。”从包袱里拿出二两银递向小二。
  伙计接过银子,迅速放进衣袖里,眉开眼笑说道:“公子真是客气,向您这么俊美少年,我来夷华城做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还请公子在此稍候片刻,小的这就去给您安排酒菜。”
  少年吃到一半左右,店外走进四个人来,均手持兵刃,一看就知是江湖人士。那四人点了几个菜和两个中坛雄黄酒,一边吃喝一边闲谈。
  少年从四人的谈话中得知,他们是当地一个势力门派的弟子,今日得空,约在一起来到这个他们常来的客栈,解解平日所受之乏累。
  此时,一人伸头至桌子中央,神秘的说道:“兄弟们,你们听说了吗,夷华山近来颇为奇怪,山下附近村庄的百姓常常听到奇怪的声音,像风声,却又似夹杂着别的声音,甚是骇人,百姓们都不敢进山砍柴、打猎了,说山中有怪物出没。”
  “算了吧,那都是无聊的百姓胡编乱造出来骗人的。真有那么多怪物,还让人怎么活,也就你信。”另一声音道。
  “别说,这次还真没骗人。我可也听说了,还特意去山下最近的村子询问了,当地人都说确又其事。”一个声音说道,凑上前去。
  第四人皱了皱眉,也将头凑近三人,轻声说道:“如此说来,那山中确有蹊跷了。既然这样,我们兄弟几个何不找个时间同去山中一探究竟,若是被我们发现什么金银财宝,那就大发了。若是什么神功秘籍、神兵利器,也可以带着离开,待日后练成绝世武功,就能够行侠仗义、仗剑江湖,岂不快哉?”
  少年已经吃完,正往外走到了店门口,在经过四人身旁,模模糊糊听到夷华山、神兵利器等几个片段,停身而返至方才自己所在一桌,拿起银两向柜台走去。
  来到柜台前,少年先向小二付了酒菜饭钱,又对正在珠算做账之人问道:“掌柜的,还有上房吗?若有,来一间,到明日午时,不知多少银两?”
  掌柜低头说道:“有,包伙食的话,五两银子;不包伙食,只需三两。”只觉问话之声虽稍显漠然,但却颇为悦耳,停手抬眼视之,心惊道:“如此俊俏的男子,还真是少见,不知是谁家公子?咦,还会武功?”继而问道:“不知客官包伙食与否?”
  从包袱里取出十两银子,置于桌上,少年道:“包伙食吧,剩余的五两待在下过两天再来居住,不知可否?”
  掌柜点头说道:“自是可以。还请客官告知姓名,我们好登记造册。”
  少年一视左右,见伙计已不在,附于掌柜耳边轻声说道:“我叫……”
  “客官,你是……”掌柜话只及此,被少年止住,说道:“还请掌柜保守秘密,勿对他人说。”
  掌柜忙躬身道:“是,是,请放心。那这如何记名?”
  少年道:“就记×××吧。”
  登记好,掌柜恭敬道:“客官请随我上楼。”
  少年看向那四人,记住了相貌,随掌柜上了楼……
  第二天午时初,少年提剑背包下楼,走到柜台处,问道:“掌柜的,不知夷华山怎么走?”
  掌柜疑惑道:“客官要去夷华山?劝你还是别去了,那山中近来颇不正常,不去的好。”
  少年笑道:“不碍事,远道至此,内心甚是烦闷,四处走走,权当散散心。”
  知其心意已决,掌柜只好说道:“客官执意要去的话,出了店门,一路向东四十里会有一村,村北三四里外就是了。”
  少年言谢而去……
  下午四时许,少年到了夷华山西边的入口,向右转身而上。
  半个时辰后,到了山腰,一下子变得平旷开朗,少年就见身前六十米外有一不大不小的木墙茅顶屋,屋左屋右桃树李树成林,桃李果实挂满枝头,芬芳四溢。行至屋前,轻叩房门而却无人回应,视线转下,见房门已是上锁,稍一思虑,将剑出鞘,破开门锁,推门而入,屋中简而不空,一张木床,床上两条薄被;一个木桌,桌边两把椅櫈;一台土灶,灶中两方铁锅;桌上一个水壶,壶两小酒杯,杯后两副碗筷,碗底两平瓷盘,以及柴米油盐等。
  经过掌柜所说的村子时,并未客食,是以这时肚中空空,将米淘净煮做粥,少年喝完粥后,趟于木床上瞑目而休,却久不入眠,翻起身来,到屋后散步。
  屋后三丈左右有一深渊,最长处约三十米,最宽处达十五米,纵深二十六七丈,少年向下俯视,目眩不已;渊水清澈,在渊壁两侧草木的映衬下,使人更觉幽深。
  转身退回屋前,不顾烈日灼顶,循着屋右桃林小径,向前而行,蝉鸣之声一路聒噪,少年心静不受其扰,半个时辰后,到了一断崖石壁处。东西走向的断崖,,其长六十多丈,石壁在断崖之后三丈,高约五丈。立于断崖边缘,俯瞰山下,凉风习习,少年张臂、闭睛,体会山风情味。
  蓦地,怪声飘来,时如风呼,时如金鸣,闻声辨位,少年行至断崖西末,怪声被石壁阻挡,而后消散。少年环顾四周,未发现有异常之处,心甚疑惑。不想,那怪声又随风而来,又被石壁阻遏、回荡、散去。
  钟公子少年将石壁前后细细审查一番,仍无异处,心想道:“看来这山中果有异事异物。可惜,看来却是与我无缘了。罢了罢了,无缘之物不强求,无爱之心莫挽留。”紧皱其眉,转过身来,就要离开。
  忽然,一道光线瞬闪即逝,少年惊而止步、回身,锵然出剑,在地上一顿乱舞乱划,盏茶之后,剑碰一物,“硬物?石块么?有古怪。”拂去脚下最上一层泥土石屑,露出一角石板;继续除乱去杂,数息后,就见一方形石板呈现面前,一端与石壁相连。以剑测其厚度,竟达两寸之多,推之、搬之、撬之如山不动。
  少年不免馁然叹气,一剑径出,击在身前石壁上,竟触动机关,就听石板滚滚滑动之声,不一会儿,一洞口现在眼前,并有石阶延下。少年喜甚,捨级而下,至一石室,眼前暗然,目不视物,闭目数息,才看清其中物况。
  竟见前方三丈处一石床上,一白袍老者盘坐,须发尽白,其首低垂。少年大惊于心,急急躬身抱拳道:“误入前辈仙府,实属无心,多有惊扰,望前辈见谅,晚辈这就速速离去。”忙转身而过,踏上石阶,却未听有声,惑然于心,返至石床前五尺,向老者躬身施礼,又道:“晚辈……”见老者左手垂于床下,右手两指捏着一信件,两眼紧闭,已无气息,方知老者已然仙逝,取下老者手中纸张,正色肃声道:“窥探遗言,本属不正,然特殊之时也无他法,晚辈今日为之,还请前辈见谅。”
  信件上下两页,其上文曰:“……洞中有一剑,乃神剑也,其名……”少年看完,双膝跪下,声音微颤道:“恩师在上,请受徒儿敬拜。”
  三拜九叩首,少年起身,至石床左后方石壁前,蹲下身,在石壁上五尺按动一处,就见一石门现出,其后是一高大山洞。
  少年仗火进入山洞中,前方百米处有亮光从洞口投入,草木之影斑驳。洞高七八丈,一线阳光从洞口向洞内一丈处的洞顶上一细缝投射下来,颇为显眼。光线射下之处是一圆形巨石,巨石上一柄金黄之剑没入其中。
  少年行至圆石前,纵身而上,双手尽运十成内力,握住剑柄,向上抽拔,甚为吃力地拔出剑来,迎光视之,五尺七寸长,一寸六分宽,薄如柳枝。剑体两侧正中,各纵列四个五角小凹孔,各嵌有两颗五角紫水晶;剑柄末端则是一较大五角孔洞,空空无物。
  圆石之右,一剑鞘半没沙中,其左,一古旧书籍随风半开着。少年拾起鞘来,将剑入鞘,捡起书籍,返身至石室中
  翌日卯末辰初,少年仍煮些粥喝下,关紧屋门,向山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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