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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海上有五座神山:岱屿、员峤、方壶、瀛洲、蓬莱。
据《列子?汤问》:“其山高下周旋三万里,其顶平处九千里,山之中间相去七万里,以为邻居焉。其上台观皆金玉,其上禽兽皆纯缟。珠玕之树节丛生,华实皆有滋味,食之皆不老不死。所居之人皆仙圣之种,一日一夕飞相往来者,不可胜数。而五山之根无所连箸,常随潮波上下往返.......”最后二山飘去不知踪迹,只剩下方壶(方丈)、瀛洲、蓬莱三山了。
据《拾遗记?高辛》:“三壶则海中三山也。一曰方壶,则方丈也;二曰蓬壶,则蓬莱也;三曰瀛壶,则瀛洲也。形如壶器。”
又据《山海经?海内北经》:蓬莱山在海中。
为什么五座大山,只漂走了两座,剩下三座却没有漂走呢?原来这些山漂浮在大海上,没有根基,人们担心山会漂走,于是就向天帝祷告希望能得到帮助,天帝知晓后下令禺强解决,禺强就找了十五只大龟,每三只一拨儿,分成了五拨儿,驮起五座仙山。每一拨儿里三只龟轮流驮,每六万年换一次班,五座大山就这样稳定下来。
但是有个龙伯之国,国中的人身形巨大,抬起脚走不了几步就到了东海边,投下钓饵一口气钓起了六只扛在肩上带回了国,把龟肉吃掉,用这六只神龟的龟甲来占卜凶吉,于是岱屿与员峤两座大山因为没有神龟驮着就漂流到了北海深处,最后沉没在了大海里。
听老人说要想去三仙山,即方丈、蓬莱和瀛洲,需自登州东北处入海,但不知行几万里才能到。只是听说每座仙山四周有圆海饶山,海水是黑色的,即使没有风的时候,洪涛骇浪也有百丈高,凡人决计无法穿过,因此世人称之为冥海。
登州沿海地区有个方家村,村里的渔民说远海中有面目狰狞的恶鱼喜欢吃人,所以他们只在近海捕鱼,从来不敢往远处去。以前也有胆子大的渔民,听说远海中有金色的娃娃鱼,想捕了来卖个好价钱。但出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因此时间久了,也就再没人敢出远海了。
吃人的恶鱼没人见过,但常在海边玩耍的小孩子说,他们曾经见过在天海间飞来飞去的仙人。原来正道四大派之一的惊风阁就在蓬莱山上,无知孩童说的仙人自然就是惊风阁的长老弟子们了。
说到惊风阁,其实在千年以前惊风阁还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门派,因为传闻蓬莱山上有神仙,所以修真道上几十上百拨儿想要长生不老的人来来回回奔波了不下上千次,直闹了个鸡飞狗跳,百年间不得安宁,但最终也没有发现什么长生不老药,时间长了没人再来了也就消停了。但回想那段时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地盘被别人翻过来翻过去却无能为力,实在是宗门的耻辱。还好宗门在远海的山中,中原上打打杀杀闹得不亦乐乎却波及不到蓬莱山。所以门派势力虽然小,但隐忍不发倒也一直延续着香火。
也许是因为蓬莱山地方好仙气足,也许是因为真的有神仙在默默守护,到距今九百多年前,惊风阁第十六代弟子中出了一个天赋异禀的修炼奇才,名叫西风烈。他本是春秋战国时期楚国大将军景缺的儿子。公元前300年,秦派华阳君芈戎进攻楚国襄城。襄城有一山,名为紫云山,楚国大将军景缺率兵三万与秦华阳君战于山下。经过十余日残酷的拉锯战,岐山脚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楚军万余人战死,主帅景缺一只胳膊也被秦军砍断。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秦军数倍于楚军,将楚军团团包围在紫云山之上。
秦军残暴成性,每次激战之后,尤其是自身也受到重创之后,总爱把俘虏全部坑杀。景缺痛苦地思索许久,决定向秦军投降——以自己的一世英名,来换取剩余二万将士的生命。景缺向华阳君提出,以秦军不杀楚军为条件率军投降,否则将战死,直至最后一人。华阳君假意答应了条件。景缺带领残部走到华阳君的马前,再次强调约定之后,拔剑自刎而死。但最终华阳君还是没有遵守约定,下令将楚军二万将士全部坑杀。景缺死后,葬于紫云山,因被追谥为“令武”,紫云山又名令武山。后来有一把名剑在此山中出世,名为紫云剑。这是后话了。
当时景缺的儿子景武阳随父出征。景缺死后,秦军背信弃义坑杀楚军。楚军兵临绝地,愤怒难当,与秦军混战中保着景武阳冲出重围。大军覆灭,父帅自刎,景武阳又羞又愧,自觉无颜面对君王,举剑便要自刎谢罪。恰逢惊风阁宗主李道冲路过,把他救了下来。李道冲看他正直善良、资质极好,一番点化之后将之收在门下,做了关门弟子,时仅二十岁。景武阳倒也不负师恩,勤学苦练,加上他本就天资聪颖,于修真一脉上进境极快,只两年时间便将李道冲传给他的道法修习得炉火纯青,在同门弟子中后发先至独占鳌头。又过半年,已经能与门中长老打个平手。再过半年,就连李道冲也只能凭借多年的修为才能略胜一筹。
惊喜欣慰之余,李道冲说自己也不能再教他什么了,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后面的路就需要景武阳自己走了,于是便让其外出历练。景武阳在深海仙山中修行三年,但终究是凡人,割舍不下俗世情怀,念及养育之恩便想去紫云山拜祭父亲。正在拜祭之时,狂风骤起,山上一朵紫云久久盘旋不去,紫云山的一个山洞中紫光闪耀瑞气蒸腾。景武阳进洞查看,发现一把绿柄紫身的宝剑插在洞壁中,亮不刺目,轻轻颤鸣,似是在召唤有缘人。
微一沉吟,景武阳走上前去,一把握住剑柄,用力一抽,宝剑应声而出。一瞬间,紫芒大盛,洞壁上浮现出一篇经文。。。
没有人知道景武阳外出历练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手里那把被他称为紫云剑的宝剑是从哪里来的。只发现景武阳历练三年归来后,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是个瘦削的青年,虽然性格刚毅但半路出家不免看着羸弱。现在整个人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厉飞扬,单薄的身体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自此景武阳访遍中原各派成名人物,无论正邪,能出其右者不过五指之数。李道冲见他如此英雄了得,便将掌门之位传之,自己逍遥游乐去了。因父亲逝于西方且紫云剑也得于西方,又取惊风阁之“风”字,故更名西风烈,号为西风祖师,意在不忘根本,继往开来。西风烈掌权之后励精图治,大力栽培后人。惊风阁在其带领下发展迅速,百年间便已成为正道支柱。
西风烈高寿六百六十六岁,临终前留下一件至宝天罡星盘并叮嘱继承人,二百七十二年后,门中会有一位绝世天才横空出世,所以无论以后宗门形势如何,都不能离开蓬莱山。在这位绝世天才出现后,便把天罡星盘交予他。说完便溘然而逝。
西风烈从洞壁经文中参悟到两样得意本事,一样是紫云剑法,一样是天机秘术。西风烈逝世之后,后辈弟子依靠这两样本事,倒也没有辱没了祖师的名声,门中人才辈出,二百多年来蒸蒸日上,隐隐有领袖群雄的气势。
八年前,掌教真人清虚子收了个弟子,名叫王庭征。只五年,王庭征的修为就超越了同门师兄弟,成为惊风阁首席大弟子。是惊风阁建派以来继西风祖师之后第二个在五年内突破少微境到达太微境的人,被誉为修真奇才。
想到惊风阁掌门代代相传的嘱托,清虚子十分坚信王庭征就是西风祖师提到的那个绝世天才。因此对这个首席大弟子十分器重。但不巧的是,三年前王庭征外出历练却神秘失踪。有人说被魔教杀了,有人说他练功走火入魔自毙了。总之没有一则好消息。
清虚子曾派出门下弟子四处寻找,并委托自己的游侠好友深入世界上各个危境险地去查探,但毫无例外的一无所获。王庭征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丝毫踪迹可寻。
经过两日夜的御器飞行,如今终于回来了!
蓬莱山脚下立着一座通体由承影石打造的牌楼,牌楼上烫着三个鎏金大字“惊风阁”,字体雄健有力,苍劲中透着飘逸。牌楼下是一条拾级而上的青石板路,遥遥向上延伸而去直至云深处。清风席地,鸟鸣幽幽,山中的秋意还不甚浓烈,周围祥和清净的气息默默地滋润着王庭征身上每一寸肌肤。
一切还是如同三年前一样。这正是三年中自己朝思暮想的师门啊!
王庭征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看了怀中的卢霜雨一眼,王庭征信步向前。
师门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任何人不得御器在蓬莱山上空飞行。
“噗噗”响处,两名守山弟子从树上轻飘飘落下,一人上前喝道:“来人止步,报上名来。”
王庭征微微一笑还未说话,杨雨庭走到前来,说道:“清风,你去报师尊,就说大师兄回来了。”
“大、大师兄?”清风睁大了眼睛惊讶道。自三年前大师兄外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有人说他走火入魔自毙了。总之是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再出现了。难道眼前这个乞丐就是当年宗内年轻一辈第一人?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杨雨庭又好气又好笑。
惊风阁
金鳞别院
别院深深,梧桐叶落。飒飒的金风一阵比一阵凉,寒蝉凄切仿佛在诉说深秋浓浓的愁意。
“师尊,弟子不孝,让您老担心了!”王庭征看到师尊后“扑通”一声跪拜了下去。
清虚子听报王庭征回来了,卢霜雨似是受了重伤,便急忙赶到弟子们居住的金鳞别院。饶是修行多年历尽人生酸甜苦辣的清虚子,此刻见到三年未见的爱徒,也是心神激荡久久不能平静。
颤抖着双手慢慢扶起了王庭征,由于太激动,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灰白色的胡子瑟瑟地抖着,临了只是重复着四个字“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王庭征擦了擦眼角的泪,把师尊引到床边,道:“师尊,先别伤心。卢师弟受了重伤。我已给他服了十香返生丸,暂时性命无虞。只是他的修为。。。师尊可有办法?“
清虚子稍稍平复了一下,缓步走到床边,先是看了看卢霜雨的气色,不禁皱起了眉头。再一把脉,脸色更阴沉了几分。
片刻后眼中厉芒一闪,低喝道:”怎么回事?“目光灼灼,盯着杨雨庭。听得出来,清虚子已是动了真怒。
杨雨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心道:”师尊息怒。我和卢师弟到达北俱芦洲后遇到了妙鸾宗的岳冰婵和顾茗萱,结伴到了五指峰精卫出世的地方。当时将军府的李剑清和程婉儿,兰若宗的宇文天,白骨洞的许鹰扬都已在场。三天后,果然是神兽精卫出世。后来争斗中正教这边三大派的人都受了伤,退出来的时候,在暗狼谷我们遭到神秘银袍人的伏击。我和岳冰婵被一个神秘法阵困住,卢师弟为了救顾茗萱受了重伤。幸好大师兄及时赶到,才救得卢师弟性命。”
顿了一顿,杨雨庭额头触地,泣道:”是我的不是,没有照顾好卢师弟,请师父责罚罢!“
王庭征走到清虚子面前,揖道:”师尊明鉴。那个阵法古怪得很,弟子也是凭借神兵才能破阵。“
清虚子望着卢霜雨,良久后叹了口气,缓缓道:”罢了。雨庭,你起来吧。“转头上下打量了王庭征一番,道:”庭征,你先去洗漱一下吃些东西,一会来天机堂。”说罢,起身出去了。
清虚子走后,王庭征走到杨雨庭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雨庭,不要太过自责,这件事不能怪你。你也累了,随我一起去洗漱吧。霜雨交给听霜来照顾就行了。”
杨雨庭慢慢点点头,怜惜地望了望熟睡中的卢霜雨,随王庭征出去了。屋内香烟袅袅如游丝,墙壁上一个大大的“道”字,显得格外的意味深长。
修道,到底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