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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六章 黑道之花 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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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
  被宣告成为“黑街”殒命的舞台地点,乃地标建筑·“超能力者研究中心”。
  为了返回这里,“黑道之花”额外付出不少牺牲————情况与数小时前有所不同,【贪狼】的秩序与合理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今的校园内只剩下“杂质”。
  就如同某条海岸线不被海流堆满异乡的垃圾,或者船只在沿海发生意外一般,称得上辽阔的“领土”范围内,到处都有“鸣神”灾难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一月的海风吹打在负责警戒的忍者脸上,尽管冰冷,却不至于让空气冻结。
  因为这里并非是像圣诞老人的国度那么寒冷的大雪地带,冬风带有浓厚海潮味及些许温度,这个白昼就像淋上了鲜血似的令人不舒服。
  补给用的木箱和油桶,或是伪装成这样的陷阱;
  当成救护站的帐篷,防备水平线敌人炮击的壕坑;
  无数个直接、间接手段兼具的简易防卫阵地建立于此————这就是“幸存者”们在被病毒转化为“鸣神”的成员之前,所进行的最后抵抗。
  【贪狼】被丑化得一望无际,没有哪片空间没有盘踞着丧失理智的“鸣神”灾难,甚至竟然还能瞧见“黑街”部件零散的尸体。
  “闹得愈来愈无法无天......”
  空旷的广场区域就像故事书里那些夜间沙漠般充满细沙,由“崎岖峭壁”所形成的曾经是教学楼的建筑近在咫尺,数道明显比人类身躯还高的东西伫立在断壁残垣的顶端。
  “鸣神”病毒不仅侵蚀了超过99%的【贪狼】学生,还将魔爪无情地伸向了立场本该是中立的科技造物......它们控制了非人的存在,支配了被解禁的武装,让炮击如骤雨落下。
  当然,炮击并非只有一种。
  最初是隐藏在教学楼各个位置的秘密武器,很快就有远处的海防线驻守部队加入战局。
  彼此掩护,无论哪边遭到攻击都能以猛烈炮火支援,而为了填补炮击与炮击之间的些许空窗时间,它们还准备了其余形式各异的火力打击。
  事态升级至完全失控,占领这座岛的恶魔们不满足于狩猎无辜的学生。
  “黑街”是它们的猎物,面对四大家族的势力亦是采取强硬的猛攻,统一配备黑西装与黑墨镜的炮灰倒霉蛋们自不必多说,就连掌握着制空权的几架武装运输机都遭到波及......想来花魁老奶奶(迫真)此前强调的那句“联络中断了哟”,恐怕就是拜此所赐。
  总之,不给些许喘息的总进攻,表现形式为任何攻击的“炮火”宛若往水平方向下雨一般持续洒向变得幽暗模糊的【贪狼】。
  毫不停歇,倾泻疯狂。
  “该死,这真的是‘鸣神’的作风吗?”
  咬紧后牙槽,被半推半就着加入“黑街”抹除计划的任桓之只觉得眼前的地狱就是战场。
  随着黎明到来、温度有所回升,沉眠的恶魔重新苏醒......但,严格来说,这次灾难不完全得归咎责任在“鸣神”身上。
  “错误,这是【大恶魔】的风格。”
  一边驱使着麾下的忍者杀敌开路,依旧举着烟枪吞云吐雾的花魁一边缓缓阐释说。
  “或者说,我的孩子,你对‘鸣神’病毒的理解非常薄弱;它的本质是病毒,是非生物,只有寄生在人体身上才能觉醒和人正常沟通与思考的理智,况且被‘鸣神’病毒感染并不意味着就能100%成为‘鸣神’......切实存在着的中间态,我愿称之为【鬼】。”
  雍容优雅地挥动和服振袖之际,诸多踩踏石灰质大地的脚步声跟着响起。
  什么情势优劣根本不重要,剑、枪、斧......连棍棒和铁球都有,各自从称手兵器里找出存在意义,将神秘与奇迹混入平凡之人身躯的怪物们,盯着自己的猎物齐声咆哮。
  “鬼,恶鬼,百鬼夜行————用我们那边的‘潮流’,就是这样被冠名的;当然,不可能每次都会失控,往往只有剂量未得到约束的大量散播,才会以低概率酿成这副惨剧。”
  至于“奶奶”我为何会晓得,自然是曾亲身经历过一遍。
  “前一次的【祭典】就是这样被算计的,‘黑道之花’曾毁灭过一回。”
  实在是,非常叫人怀恨在心呢?
  “那个端着幕后黑手架势的女人,莫非打算毁了这座岛吗?”
  “不对呢,宇佐美酱(兔子),是把这座岛变成自己的东西......用自己的方式。”
  随口闲扯的三人,在“黑道之花”领袖的率领下走向“超能力者研究中心”的入口。
  经过大量牺牲付出与比预期中略长的时间浪费,成功跨越大半个校区,暂时远离了敌我双方的界限暧昧模糊的地狱中心地区。
  “欢迎回到最疯狂的舞台。”
  欢迎莅临这场临时的末日————继“那次”之后的第二次“灾难”,会几时落下帷幕呢?
  “咔嚓”一声清脆的踏步,踩着木屐的花魁身旁的忍者已十不存一。
  或派出执行牵制任务,或单纯的牺牲......哪怕是强大若“黑道之花”,在这场灾难面前都未免褪色三分。
  “得抓紧时间了,否则不晓得‘正牌货’何时会拍马赶到。”
  吐着烟雾的天道黄泉最后慵懒地瞥了眼身后,扭动腰肢的轻盈与曼妙,完全无法想象是真实年龄疑似追赶“80+”的骨灰级老太太(迫真)。
  至于她口中强调的“正牌货”,自然除了被临时“诏安”(继续迫真)的“台风”莎拉以外的那些“独立自主”的“鸣神”们。
  以及,那个不知为何一直不曾露面的【大恶魔】。
  她的目的,她的敌人,目前皆成谜。
  “但是,就在这里......?”
  嘴上满口“OK”地答应,内心实则一直拿捏不定主意。
  少主同志总觉得自己是否太过轻易信任陌生人,哪怕是所谓的未婚妻(憋笑)、某金小姐在场,至少都能勉强起到外置大脑的作用————众所周知,黑道少主向来是不怎么擅长思考的,否则也不会被坑骗那么多遍。
  “没错,我的孩子,否则如果只是一间普通的研究所的话,为何需要配置强度那么夸张的‘蜥蜴人’来看家护院呢?”
  要知道,那阵容可是就连奶奶我都会感到万分棘手的程度呢?
  “嘎吱”一声,亲自推开早已起不到掩护作用的门扉,踏入研究中心的领域后,迎面便是一副残破不堪的画面,因四分五裂而整个塌陷的地面更是尤为引人注目。
  “爆发过不得了的激战呢......这就是所谓的运势呢?”
  一句“貌似很有道理”的评价没机会脱口而出,黑发花魁又喃喃自语道。
  “好孩子,好孩子,这一切都得归功于你呢?”
  “我......我吗?”
  下意识用手指戳了戳自己,任桓之满脸懵圈。
  “没错,你就是一切变化的诱因。”花魁点点头,“无心之举也罢,有意为之也好,万俟家邀请你登岛作客实在是下了一步死棋......没有你的到来,【里】内部就不会爆发翻天覆地的变化,‘鸣神’的本体更不可能被解放。”
  换言之,你就是缔造如今这场灾难的主推手之一。
  “额,呃呃呃......”
  “深陷【里】的过程中,你先后击溃了驾驭【怪物】的万俟恍惚和‘继承者’万俟天生的众多克隆体,算是替奶奶削减了部分困难;再来,你释放了‘鸣神’本体,间接促成了【大恶魔】逐渐完全体化,从而带来的成功即是万俟狂喜的死亡,以及后续同其交手的两位‘蜥蜴人’护卫暂时被迫脱离,同样受困于【里】。”
  最需要给予重视的智者和最棘手的护卫同时被解决,这可是过去数十年里都未曾出现过的千载良机。
  “还有‘黑街’。”天道一族的族长继续细数任桓之的“功绩”,“你带来的一系列变化制造了奶奶我和闻人一族联盟的介入机会,于是‘霸王’闻人王城被空投,最终成功杀死了被复活用作决战兵器的闻人斋天,‘最初四人’更是在一周前的作战时就伤亡殆尽,等于又替吾等‘黑道之花’进一步扫平了障碍。”
  眯紧血色眼瞳,风情万种(确信)的花魁回眸一笑,紧盯着正前方的虚无露出开心与从容均混杂一半的表情。
  “仔细想想,谁还能阻拦妾身呢?”
  停顿片刻,天道黄泉自行修改措辞道:
  “严格来说,别人帮忙创造了唯一的机会,那不牢牢攥握紧就实在不像话。”
  话音刚落的瞬间,伴随着“飒”的一阵破空声,数道黑影凌空而落。
  “超能力者研究中心”最后的守护者·“黑街”如影降临,纷纷以冷酷刽子手的形象瞄准艳丽花魁光明正大暴露在外的雪白脖颈,来自视野死角发起凶煞偷袭。
  ————永不消亡的“黑街”早就埋伏于此。
  只是不曾料到居然会钓到如此庞大的一条“鱼”。
  “皆殺しにする。”
  优雅从容地吞云吐雾,天道黄泉毫不care地下达皆杀令。
  她自然也预料到会面临阻挠,却正如该名花魁此前所言,均是微不足道也。
  “贫僧......替各位施主祈祷来生。”
  “黑道之花”的忍者们瞬间四散而开,顷刻间便在各个黑暗角落同“黑街”发起缠斗,唯有那位裹着脏兮兮长袍、迈起步子来显得意外修长的“美腿”上都布满黑泥的族长贴身心腹,如同字面意义一般的“贫僧”,一边漫不经心地随意挥动满布锈迹的刀,一边从正面迎接挑战————没错,主力就只有这位又脏又穷的“剑圣”。
  又病又呕血的那位,依旧单手扶墙、半死不活中。
  对付失去领袖的“黑街”,区区“这点”兵力就足够啦~!
  “唔姆,总觉得有股大人欺负小孩的既视感......”
  随同而来的“锖兔”如此发表个人感言。
  由于她自幼眼盲,因此更容易窥探到灵魂层面的事物————而如今就是那样。
  “黑街”在心灵层面所映照出的形象即是货真价实的幼童......任何事物都不能对比,否则真相实在残酷。
  同时也倍感遗憾,那份本该属于她的跃跃欲试被强行消减。
  再顺带一提,没错,如您所见,在家人和冒牌弟子之间,或者说在加入不同势力的抉择中,这位公主殿下最终选择了跑到这里来凑热闹。
  乍看之下很没心没肺,却何尝不是过分信任家人硬实力的体现呢?
  想当然啦,与她关系欠佳的那位胞妹可做不到这样沉得住气,因而结束交谈没多久便吵吵嚷嚷着、暴走着要杀回去营救家族成员......然后就被同母所生的亲姐姐一招出其不意的手刀劈砍当场砍中后颈而晕倒,目前正被只晓得满脸傻笑的“慈爱姬”扛在肩上。
  对此,“锖兔”本人作出的解释则是:
  “虽然很讨厌,倒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笨蛋去送命。”
  事后还是少主同志自己看不过去而偷偷问询道:“妳真的不担心妳姐和老登......额,和你爹嘛?”
  “没关系,我在赌某个可能性。”盲眼幼女坦诚答道,“更何况,我更担心你这笨蛋又被稀里糊涂抗骗了,其他白痴同样靠不住。”
  逐二兔者不得其一,成熟的大人该懂得权衡利弊。
  言外之意即是,最终选择了你。
  “......那好吧,希望那老逼登大难不死。”
  言不由衷的发言成为回忆结束前的最后片段,回过神之际,战斗已经结束得差不多了。
  ————结局是两败俱伤。
  严格来说,是“黑道之花”的忍者又牺牲了部分。
  这倒也正常,毕竟“黑街”再怎么费拉不堪(迫真)也不至于被一群炮灰完胜,更何况还是主场作战兼怀有强烈的守护欲望,自然起初时分占了上风......奈何缺少了“最初四人”级别的英雄单位,没有能够和王对位的王,自然逃不了最终败北的命运。
  脏兮兮的穷鬼攥握着一柄生锈不堪的刀,取得此战的MVP。
  这回任桓之全程目睹背影,目光紧紧锁定着,总算得以稍微窥探到奥秘的冰山一角,得知真相后又倍感不可思议————与其说是剑技,倒不如称之为剑气。
  要说是剑宗还是气宗,答案是后者。
  生锈的武器自然不可能割伤血肉、斩断四肢,强化后的感官捕捉到了刀身距离目标数公分之际就成功割裂......那个瞬间,任桓之脑海里浮现出了“该不会是利用空气卷动时的撕裂”的猜想,即所谓的“附魔”。
  “姐姐......孩子,你的祖母她,还好吗?”
  一声填塞满关切口吻的问候将少主同志从臆测中唤醒。
  未等他有机会梳理得到【境界】级别的技巧之原理,闲来无事(确信)的“黑道之花”首领再度同他展开独属于亲缘之间的闲聊。
  “欸......?”
  第一反应是愣神、懵圈,所幸很快进入状态。
  “奶奶她......伤情不容乐观。”
  堂堂【剑神】因剧毒而倒下,勉强称得上一句晚景凄凉。
  按理来说,如此高龄也理应颐养天年。
  “嗯,我知道,她中了毒,也太勉强自己了。”花魁淡然点头,随即垂眸叹息,“我也冒出过前往探望的念头,但局势容不得我浪费时间......其实,我至今都在后悔,后悔那时候没能劝得住姐姐,她根本不应该离开‘黑道之花’。”
  嗯,摆出了一副经典的追忆往事的口吻呢?
  只不过没有像预料中正式展开回忆环节,而是话锋一转道:
  “呐,孩子,你知道吗?其实奶奶我呀......最开始计划着弄死你来着。”
  非常突兀,非常莫名其妙。
  也非常地,符合霓虹人多精神变态的画风(确信)。
  “......欸?”
  任桓之当场愣住。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都算哪跟哪,“锖兔”应激性地就要拔刀。
  “不出所料!虚情假意的老女人......!”
  “结果还是心软了呐。”
  假装没注意到腾腾煞气,花魁将整张忧愁的面庞隐匿在烟雾缭绕之中。
  “在亲自和你见面之前,任桓之这个名字对妾身而言就只是个符号,结果......这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吗?”
  突然就有些狠不下心来下毒手。
  看样子,只能临时终止替代品计划呢?
  “本来还打算让恒之那孩子取代你成为东木市的新【王】呢?”
  “喂,老奶奶,麻烦您别一副很自然的口吻却讲述超级不妙的内容好吗!?”
  黑道少主疯狂吐槽,同时也因为某个名字被提到而应激异常。
  不提这茬还好,被迫想起和那位“正牌货”殿下的battle场合,简直能痛苦上好久。
  最后的最后,血浓于水这成语使用错误了吧?
  “嗯,妾身决定了,接下来就由天道一族来庇护你。”
  “哈啊......?”
  “玩闹性质的过家家该结束了,面对即将到来的翻天覆地的战争,每个人必须谨慎选择站队与立场,否则就会像你的父亲那样提前出局......我的孩子,我清楚你背负着许多东西,但那不是仅靠自己力量就能办到的。”
  扭过头,天道黄泉直视着同胞姐姐的养孙。
  “觉得疲累的时候,可以尝试着倚靠家人。”
  虽然严格来说,妾身现在还不是。
  “这种事情,就不劳您区区一介外人来掺和啦。”
  果不其然,未等任桓之有所反应,“锖兔”抢先进行干预。
  幼女单睁开一边的血瞳,冷笑道:
  “发生在东木市的事情,就得由东木市的势力自己来解决。”
  “闻人吗......截止目前,你们自身难保吧?”
  更不用提,梳理关系脉络之后,区区分家的分家能办到些什么呢?
  “选择与【原石】靠近的你们,和吾等并没有本质上的利益纠纷,若是不期望招致、迎来毁灭的话,就尽早挣脱吧,收益于巫马而得到的副产物们。”
  用看透、知晓一切的口吻,天道黄泉如此贯宣。
  “......赤裸裸的威胁吗?”
  盲眼幼女倏地瞪圆双瞳。
  她摆出一副浑然不怕的架势,岂料踏前一步之际被自己的弟子所阻拦。
  “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斟酌着,慎重着,任桓之再一遍质问。
  “倘若不解释清楚,那就不可能建立考虑衡量的前提”————他的眼神里透出如此这般的意志。
  “我的孩子,是复仇和修正。”
  “修正......?”
  黑道少主直皱眉头。
  前者完全能理解,后者不完全能弄清楚。
  “没错,将整段历史比喻成参天大树的枝干,那些因错误的时间、历史节点演变而来的旁支会导致整个景观变得丑陋,亦是无时无刻地争夺养分......在妾身的国家,有着名为花道的艺术,许多上了年纪的人也颇为钟情修建盆栽————多余的、错误的、荒谬的,统统都得根除,倘若说复仇是私事,那么修正即是义务与责任。”
  因此,妾身此行前来,目标是逐个抹除由错误历史发展得来的名为“东木市之恶”的异端。
  “......咕唔!”
  闻言后,任桓之愈加紧锁眉心。
  他一方面没料到会被如此坦白,另一方面则是听不懂谜语人发言。
  “呵呵,换个思考角度吧,我的孩子。”
  将唇部轻轻印在烟枪的底端,巧笑倩兮的花魁踩着姆唧缓步走向奄奄一息的“黑街”。
  “假设说,假如那颗【陨石】在百年前更改了坠落轨迹,如今的东木市又会呈现一副怎样的场景呢?恐怕......只被允许出现在许多人梦境里的美好一瞬,将成为现实。”
  悲剧不再发生,逝去的人得到新生的机会,被摧毁的事物重回身边。
  “拖沓得足够久啦,妾身不能再搬出‘元气未恢复’的借口自欺欺人呢?
  “唔......”
  任桓之陷入沉默。
  【陨石】......是呐,假设东木市是一座平平无奇的城市,将会是何种光景呢?
  他最先想到了被家族的【诅咒】久远束缚着的“军神”,那位病弱少女身上背负着过分沉重的使命......再来就是,自身父母的那场悲剧也自然会————
  “呵,哈哈,呵呵呵......”
  嘲弄的笑声不合时宜打断这对祖孙的交谈,意识尚存的“黑街”嗤笑连连。
  “一派伟光正的主人翁口吻呢?但说到底,驱使你们行动的也无非利益二字!”
  驻扎【贪狼岛】上的“黑街”先后同任桓之与他的小伙伴们、两大家族的联手以及凶恶至极点的“鸣神”灾祸战斗,此时拥有战斗力的残存成员已经所剩无几。
  及时回援、防守“超能力者研究中心”的这批也在刚刚被“黑道之花”击溃,貌似是这群罪恶化身即将首个退场,被迫让渡出舞台主角的身份。
  “对不住呢,大家长。”浑身黑泥(物理层面)的“剑圣”高举屠刀,“贫僧这就了解施主性命,蛊惑心神之言不听取也罢。”
  “无妨。”天道黄泉轻摇脑袋,“给予战败者尊严是吾等的义务。”
  “妳!包括你们!不过也是凑巧得到命运庇护的蠢材罢了!”
  话音未落,那位“黑街”继续抨击道。
  “因为一时走运而得以发展壮大,这与我们有何区别!?历史和命运从来都是如此!自命不凡的神选之民们衰落了几千年啦!代表古欧洲的‘蜥蜴人’们也堕落得不像话!甚至就连远东的血脉都逐渐凋零......凭什么只有你们无法接受!?”
  愤怒的行尸走肉咆哮着喊出诸多任桓之暂时难以理解的控诉,似乎在强调最为朴素的“风水轮流转”的道理。
  “或者说,妳又有什么资格去评论别人是一段错误的历史呢!?”
  “噗嗤————!”
  该名“黑街”的怨言至此为止。
  因为敏锐察觉到家主的不悦,心怀慈悲(确信)的穷苦“剑圣”干脆利落地一刀将其毙命。
  生锈的利刃从后颈贯穿,感受着最后一丝生命也即将流逝,濒死的“黑街”突然爆发出一阵怪力,将手指深深抠挖进柔软度算不得高的泥面。
  “等着瞧吧,我们可以失误无数遍,死亡无数次,但妳的机会只有......”
  “‘黑街’,或者说那个男人,掌握了无限次‘复活’的力量————有关这点,妾身当然知晓,也愿意坦率地夸赞汝等也有可取之处......但,别会错意了,你觉得妾身优先选择攻占这里的动机为何?”
  “欸......?”
  血液即将流干净,“黑街”的思绪也彻底跟不上。
  “妾身是认真的。”天道黄泉如此强调,“为了复仇而隐忍,为了一举修正错误而不断积蓄力量,只求一击毙命......秉持着这份理念,妾身早已调查清楚全部。”
  抱着“下次还有机会”的念头的蠢材,不论被给予多少遍机会都难以成事。
  “天朝有句古话,叫做‘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清扫工作自然要由简到难,起点也肯定是象征着寄生虫的汝等‘黑街’......在继承顺位上,你们无疑是后来者;换言之,哪怕在完成度上胜过了妾身这边,也千万别忘了‘前辈’肯定掌握着与此类似的‘雏形’。”
  “妳究竟想说什么!?”
  某个瞬间,一阵强烈无比的恶寒袭击了“黑街”。
  他蓦然间意识到自己仿佛调入蛛网的猎物,带来死亡的陷阱早就包围了自己。
  因为恐慌而寻求安全感,因为恐惧而反射性大声咆哮。
  “呵呵。”
  于是“黑道之花”露出微笑。
  所以,天道黄泉再度嗤笑。
  “这里并非藏匿【陨石】的地点,妾身最初就知晓,但随之而来又面临个疑点。”
  既然如此,此处又为何配置着堪称最强的两位护卫呢?
  “答案一目了然,对于汝等而言,那份秘密的重要程度不亚于【陨石】......算啦,妾身也不卖关子啦,直接公布答案————因为这里就是‘坟墓’。”
  属于你们“黑街”的,货真价实的墓地。
  “!!!???”
  刹那间,“黑街”面露死相。
  “你们的本体藏匿在这里,对吗?”
  举着烟枪,将面容隐藏在缭绕烟雾后侧的花魁此刻像极了地狱里的撒旦。
  “我相信那时候的你们很痛苦,痛苦得不得了,因此萌生出‘如果能换具身体就好了’的渴求————所以就被本能驱使着渴求,然后便用极端扭曲的方式获得成功......这才是‘黑街’最大且真正的秘密,借由‘巫马之血’与‘鸣神’病毒的力量不断转移人格、记忆至新的躯体的方法固然很完美,看似能够永续维持生命,但是否忘了一个盲点呢?”
  即,源头为何?
  “妾身相信你们真正的躯壳早已腐朽,但万事万物借有源头,‘黑街’的诞生必须拥有一个切实存在着的‘母体’,后者同时还肩负着保险功能。”
  毕竟,转移了记忆与人格的新身体倘若遭遇意料外的不测,岂不是就连临时转移都无法做到?“黑街”固然是耗材,可妾身纳闷许多人竟然没有往这个方向进行任何思考。
  “因此,稍微拓展一下思维就能得出汝等切切实实存在着所谓的‘本体’,而保存着基础样本的记忆与人格的‘本体’一旦被毁,‘黑街’将真正迎来死亡的瞬间。”
  “妳......!”
  “思路有了,接下来就是推测出最有可能的几个地点,所幸妾身也不笨。”
  “不要再说了!我们是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眼睁睁看着妾身亲手覆灭‘黑街’?”
  “啪叽”一声,天道黄泉的木屐踩踏在“黑街”脑袋上。
  “很遗憾,办不到的,就在刚刚,你们失去了最后的机会,已经没有谁能够阻挡。”
  居高临下的俯瞰,艳丽的花魁眼中仅有一抹残酷的审判。
  “也活得足够久了,根子里就错误、烂掉的蠢货们,是时候退场了。”
  话音刚落的瞬间,噙着抹冷笑的“黑道之花”首领竟硬生生碾压碎了“黑街”的脑袋,脑浆与鲜血瞬间溅洒在那身黑色和服上。
  点缀了血红的色彩之后,整个人竟更艳丽起来。
  ““““......””””
  死寂。
  围观者们沉默不语,任桓之甚至不清楚该露出何种表情。
  “我想只要微笑就可以了......呵呵,我的孩子,跟在妾身身后即可。”
  微笑过后,天道黄泉在忍者们的拱卫之下继续朝着“超能力研究中心”的深处进发。
  她似乎早就调查清楚这里的构造,选择了和此前解放“鸣神”时的不同道路,默默随行的黑道少主也不禁暗自发出“原来这种地方也有一条路哇”的感慨。
  轻嗅着通道内的血腥味,队伍无声无息地行进着。
  不知穿越过多少漫长的楼梯通道,沿途击退零散几位“黑街”最后残党,最终来到了一片位于距离地面不算甚远的空洞地带。
  极容易引起回音的白色圆顶正下方,是共同围绕成一圈圈圆环的......培养舱。
  充满高科技感、只有在科幻电影的宇宙飞船里才见识过的科技舱表面悬浮着幽蓝色调,恍惚间不禁让人体验到穿越进科幻世界的错觉。
  如此科研重地理应有人保护,可本该存在的守卫们如今或死或伤。
  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黑道之花”的暴行,而当透过幽蓝色的舱门目睹被安置在舱内的那一张张苍老的面孔之际,knownothing的黑道少主控制不能地叹息出一声“whatfuck”。
  “为什么......”
  “呵呵,为什么‘黑街’的本体并非一个人,对吗?”
  天道黄泉嘴角微微勾勒起,仿佛早就料想到这般发展。
  她缓缓转过身,趁着“拉电闸断电”、一口气弄死这群躺在ICU的病患(迫真)之前,心情很好的花魁煞有介事地替自己姐姐的后代“查漏补缺”。
  “别被所谓的常识性误解了,不要被轻易欺骗......真正的‘黑街’,是百年前【陨石】坠落摧毁东木市的那场灾难中的幸存者们,它们是一个整体,是一个群体呐~!”
  下个瞬间,“黑道之花”缓缓道出被历史隐藏着、在此之前仅有自己知晓的真相。
  “继承了闻人斋天人格与记忆的,仅有‘最初四人’而已。”
  如今聚集在这里,躺在培养舱内的那一具具尸体就只是普通的村民而已。
  “然后......然后,接下来,妾身要切断供给培养舱的电源。”
  距离“黑街”退出历史舞台还剩下5分钟。
  ————史上最大绝望,就此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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