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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十五章 黑暗舞台·随想曲 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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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啦,小美~♪”
  武者小路三月最终被成功解救,“蜥蜴人”生命力实在顽强得可怕。
  她几乎燃尽自己全部,以注定死亡的姿态蜷缩在纯白研究所的角落,任由周围的冷意逐渐剥夺体温,难以逃避被制作成标本的命运————刚发现时,这位苦行僧生命气息将断绝。
  服用完代号“兵粮丸”(恶趣味)的体力补充剂后,又穷又脏的女剑圣谈不上原地满血复活,至少又能够乱蹦乱跳了......顺带还指了指几分钟前还和自己一块被随意处置、临时且仓促但关在这间准材料堆放室里的某位黑道少主。
  越睿智、越有才干的学者往往都无法遏制胸膛内即将破出的那份求知欲望,代号为【博士】的男人毫不例外,“黑道之花”首领的尸体(迫真)无疑是致命的带毒礼物。
  它不仅干扰了思考,兼具陷阱职能。
  因此,当默契无间的同僚再度出现在面前,苦行僧岂能不弄懂作战计划顺利进展。
  她牺牲自己废掉女武神的手臂,致使最强守卫二人组的无懈可击出现破绽,寄希望于同伴秘密王牌性质的体质的赌博最终100%成功。
  “闹得还真是欢腾呢?于是说,剩余时间还有多久呐?”
  看似玩世不恭,实则牢记争分夺秒的理念。
  站在空旷得无意义的展厅中央,苦行僧环顾四周,旨在推测大批守卫们的苏醒时间。
  “均被偷袭后颈,最理想的情况也不过是昏厥十数分钟......从这一刻起,抓紧时间。”
  又病又喘的山中美铁捂着不断滴落鲜血的面罩,语速极快地总结。
  耗费1分35秒击溃芭薇璐歌·席薇尔,拯救搭档又“浪费”数分钟,目前操作空闲勉强还算盈余。
  “所幸【陨石】已经被切割得不成模样,否则仅靠我们......不,哪怕是这种程度的‘本体’,也不是咱俩半残废搭档能hold住的。”
  再说了,这原本就是那群怪胎的工作。
  苦行僧碎碎念ing,而顺带一提,她口中的怪胎指的是“蛙人”。
  “忍者们已经赶来了。”山中美铁言简意赅,“她们会负责起那部分使命,如今这种烈度的战争,必须合理运用仅存的筹码。”
  “额外考虑到事后的搬运工作,才选择单枪匹马潜入吗......不止是相性,小美总是顾虑周到呢?”
  如果没猜错,恐怕待会儿还得用到切割“守护者”的工具吧?
  “时间赶得来及吗?”苦行僧敲了敲玻璃,再顺带一提,某黑道少主正以战利品的身份被其扛在肩上,“毕竟是保护【陨石】本体的最后一道防线,估计材料会很扎实吧?”
  “事在人为。”
  “比起这个,本体比预想中要来得小多了......だいじょうぶ(大丈夫)?”
  “一般而言,果实的栽培只需要种子足矣。”
  言外之意即是,其余被切割的部分充其量只能算作果肉或者果皮。
  “嘛,说透彻些,衰减期都快结束的破铜烂铁,根本无所谓那么细谨。”
  片刻后又追问道:
  “选择‘那家伙’真没问题?”
  “啰嗦呢,不妨帮忙切割如何?”
  “OK,就不废话了,但贫僧另有使命呢~!”
  语毕,她又紧张瞥了眼某个方向。
  显示着刺眼红色警戒标识的通道被刻意破坏而紧紧闭合,谁都无法从门的内外两侧通入,因此【博士】的生死与动向均被笼罩了一个谜团————那是需要争分夺秒的唯一理由。
  “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有秘密王牌出动了。”窃窃私语ing,“总是有新的底牌亮出,机械降神也不带这样玩的。”
  耸肩的同时,疲累状态的剑圣刻意撇撇嘴,而她的同伴尚未驳斥一句“别乌鸦嘴”,【陨石】之间迎来新的不速之客,硕果仅存的忍者们随影而来。
  哪怕一个眼神的交汇都不存在,这群无情感的人形兵器高效地展开切割玻璃、取走【陨石】本体的最后一步,无言现场迅速蔓延起就连剑圣组合都无意识吞咽喉头的紧张氛围。
  期间,武者小路三月频繁张望纯白展厅的各个出入口,甚至连通风管道都不放过。
  所幸半只苍蝇都没有飞进来,所谓的最后防线也不过是一层“普通”玻璃,在“黑道之花”的高科技面前脆得和豆腐渣一样......成功的瞬间,“剑圣”们惊觉冷汗浸湿后背。
  “小美,我们成功了呢?”
  “不,这才只是第一步,下一阶段是考虑如何运输出去。”
  无视同伴气喘吁吁的兴奋发言,山中美铁面无表情瞥了眼由数名忍者负责搬运的【陨石】。
  ————那就是一块洗手台尺寸的“石头”。
  “闻人家的潜艇不能指望了吧?【里】的最底层也很麻烦过去。”
  “不,最开始就没指望那种途径......已经和闻人惣流达成协定了,大约半小时后,她就会派运输机到指定地点。”
  “哇哦~!”
  “期间哪怕出了状况,靠着携手合作总能拖延时间、让忍者们率先登机......把【陨石】安全带回到家主身边,此乃唯一使命。”
  “不愧是小美,堪称智囊的典范,有妳在,贫僧只需负责放空大脑即可。”
  “所以说有心情无聊扯皮,不如去帮忙......咳!”
  情绪激动之下,山中美铁再度呕血。
  而随着第三轮鲜血吐出并飞溅到纯白墙面,机器般冷静高效的忍者终于取到了“宝藏”。
  几乎是刹那间,又病又喘的剑圣下达撤离命令,前一秒还在做鬼脸的苦行僧霎时间巧妙地阻隔在唯一的追击路线,同时警戒着撤离。
  此期间,【陨石】之间毫无波澜。
  昏厥在地的“黑街”与“暗影军团”均未能恢复意识,生死不明的【博士】也没机械降神地杀来一招回马枪————“黑道之花”切切实实摘取了胜利果实。
  被“继承者”万俟天生私自霸占了无数年岁月的【陨石】终于“物归原主”。
  当然了,仅剩的前提是能够安然无恙从【贪狼岛】上撤离......于是,办得到吗?
  其答案是————
  “轰轰轰轰轰!!!!!!”
  撤离【陨石】之间、重新返回表层地面,又耗时数十秒。
  整个“闪电战”总耗时不超过15分钟,堪称绝对意义的奇袭......奈何,两位剑圣的糟糕担忧如愿成真,预料中的追兵姗姗来迟着登场。
  还未远离“超能力者研究中心”的废墟地带,炸裂的枪炮声从天而降。
  “是该死的冷血生物追上来了吗?”
  也对,考虑到小美的病弱体质,区区手刀怎么可能拖延那么久时间?
  “白......痴,看仔细了......”
  山中美铁吐着血提醒,岂料话音未落,几颗子弹穿梭遮掩视野的白烟呼啸疾驰射来。
  瞄准的位置是眉心与胸膛,标准的一枪脑袋一枪心脏,其速度快若雷霆,若非选择了剑圣们为目标,100%能够达成瞬杀。
  没有如果,答案是轻易闪避。
  “砰!!!!!!”
  下个瞬间,新星爆炸规模的耀眼白光闪瞎了整个视野。
  ————意识到对方无缝衔接着扔出一枚闪光弹的刹那间,胸口挨了记沉闷的重击。
  “咳、咳唔!?”
  脑海里瞬间浮现穷凶极恶的海盗驾驶快艇、丧心病狂地直接用船头冲撞而来,苦行僧的胸口被狠狠凿了一记,精铁厚实的重量感几乎要震碎灵魂。
  “混蛋,居然真的还藏有高手......!”
  仰天吐血,武者小路三月从重创重新转变为濒死。
  无意识双膝跪地,接着胸前传来绝对在冒烟的滚烫枪管的触感————被追兵用枪口抵住关键要害位置了。
  “去死......”
  略显稚嫩的女孩声线穿透了白茫茫一片的视野。
  但她没机会把杀伐果断的诅咒说完,在此之前就遭到反击。
  精湛地展现潜入他人意识死角的病弱剑圣骤然从旁杀出,及时化解了心狠手辣的攻势,同时空气中再度响彻一轮枪鸣。
  伴随着几道呜咽哀嚎声,明显有倒霉蛋被AOE误伤射中,闪光弹所制造的短暂目盲debuff与第一轮扫射带来的缭绕烟雾,均在下一秒被解除。
  “飒————!”
  苦行僧凭感觉向前释放一记“X型切割”。
  片刻后捕捉到“叮”的尖锐音效......被一面厚重的盾牌所阻挡————武者小路三月目睹了冰冷色的金属墙壁在眼前展开。
  而那道极容易令人联想到银行金库保险门的长方形铁盾的后侧,缓缓暴露出一张显著特征为异色瞳的稚嫩面庞。
  半边血色半边金黄,追兵只是一名年龄偏幼小的少女。
  血色眼瞳,血红的发色,淡漠且无机质的表情眼神......以上特征均让人立即和【陨石】之间被击溃的“暗影军团”联系到一块。
  很显然,这位全副武装的追兵属于那群“失败作”小萝莉的一员。
  要说有无区别,自然是YES,甚至非常大!
  “休想一走了之。”
  冷漠宣告来意的追兵少女形象超过99%地接近负责防暴治安的武警。
  稚嫩且幼小的身躯超过80%被一件挂满备用枪支、弹药包、军用匕首与防暴棍的臃肿双层防弹背心所覆盖,下半身则是【贪狼】中学统一配发的百褶短裙。
  略微吊起的眼角和散发凛然气质的五官棱角,是将其同那群量产型号(确信)区分而开的特征之一,高高扎束起的及腰长马尾更是凸显干练气质,整体像极了历经百战的特种兵。
  纵然外表看着简直是cos成反恐精英的初中生,实际直面起来却完全感受不到半分的非专业性————此刻正被右手单手握持着的霰弹枪可不是闹着玩的。
  隐约冒烟的枪口无疑明示着少女刚刚就是使用这杀器猛烈射击,且威力不俗。
  至于那面被证实了用力殴打武者小路三月的盾牌......其内侧竟固定了数排备用子弹和疑似雷管的危险“玩具”,属于是多功能性稍微过了点头。
  总而言之,该名“暗影军团”成员武装到了牙齿,战意汹汹。
  单枪匹马追来的事实,亦侧面暗示了非同一般。
  “呼呼呼,《反恐精英》的铁杆粉丝吗......现实和游戏可不同。”
  苦行僧很快适应下来。
  她表面看着重新恢复游刃有余之姿,实则忧心忡忡。
  哪怕用上冷兵器,即便是明显违反规则的“蛙人”(堕落“蜥蜴人”)们,至今为止的战斗始终停留在“近身肉搏”的范畴,持有重火力武器的敌人也都是些低水准的家伙,本质均构不成危险......但,如果一位【超绝者】水准的怪物选择拿起热武器,是否会将难度骤升成直面一名军团长级别的“阿斯塔特”的绝望程度呢?
  武者小路三月暂时没办法给出答复,可她相信很快就能搞懂了。
  直觉告诉她,自己以及“黑道之花”如今面临的是前所未有的境况————所以那个男人果然没事吧?至少还能下达指令吧!?
  那么,山穷水尽(迫真)之际派遣来的追兵,按照逻辑肯定是个超棘手的存在。
  “原来如此......”
  “哦?小美有何高见?”
  明明是性命攸关的关键节点,又病又喘的剑圣依旧有闲暇心思分析状况。
  “之前的违和感总算消除掉了......一直很奇怪,如果说那群孩子是被半废弃的失败作,那成功的杰作,或者相对完美些的过渡产物又在何处呢?”
  自顾自地,山中美铁继续阐述道:
  “目前已知道的其它研究分支,不论是【怪物】系列代表的生物兵器亦或者‘萝卜美’系列代表的杀戮兵器,均和‘暗影军团’属于不同领域,而后者也无法被划入‘完美生物’计划所催生出的【容器】......估计是中间态。”
  那男人希望,或者说曾经希望研制出“完美生物”的下位替代。
  “完美如【大恶魔】、哪怕是VVVIP,都不具备可复制性,这无法满足那个男人的欲望,因此概念上的半完美亦能够接受。”剑圣捂住鲜血浸湿的面罩,“说白了,‘暗影军团’计划的成立初衷无非是预期希望被‘七大校’聚集起来的那些子世代们所拉低,深感无法择优选出中意的‘玩具’、而被迫着手制造寻常【陨石】感染者和【超绝者】之间的中间值。”
  换言之,“继承者”万俟天生的另一个野心,即是批量制造出人造的“蜥蜴人”。
  能亲手缔造出完美生物、满足跻身造物主的野望,固然是第一要务,但同时,掌握了那群所谓的前世代的笨蛋们耗时千年才逐渐演变得到的“新人类”、达成相同目标的技术,亦是充分必要条件。
  一方是穷尽手段,一方是轻轻又松松,孰优孰劣岂非一目了然?
  严格来说未能达成100%的完成度,“完美生物”的诞生属于阴差阳错,可既然这边临门一脚,另一侧没理由迟迟还无法突破瓶颈。
  “‘完美生物’是最高杰作,‘暗影军团’则是拱卫太阳的星辰,两者缺一不可,凑到一块才能凸显出自身的才华......真是个贪得无厌的野兽。”
  如果“霸王”闻人王城是象征本能的野兽,那么“继承者”万俟天生就是代表欲望的怪物。
  “额,啰嗦了那么久,麻烦更通畅地表达内涵啦!”
  苦行僧满头雾水,完全听不懂一点。
  “他渴望借此手段来显摆,仅此而已。”
  “......哦。”
  “妳很明显没听懂。”山中美铁扶额叹息,“如今站在我们面前的无疑是‘最强’。”
  人造的“蜥蜴人”,明显植入了“鸣神”要素的准·完美生物,虽不完善、却初步拥有量产理论性的决战兵器......整个东木市最强的JK(女高中生)。
  “欸......?”
  武者小路三月当场愣住。
  “只取被各所学校集中到一块的子世代,囊括了四大家族全部新生代的血脉后裔(PS:超年龄的老女人不算)......这家伙是‘七大校’最强。”
  字面意义,且货真价实的,站在顶点的那个人。
  “唔姆,即便如此,也就是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屁孩......”
  “————α²(阿尔法·超越)。”
  相当唐突地,与“黑道之花”残党们对峙的“暗影军团”新解锁角色冷不丁开口。
  异色瞳的少女持枪又架盾,其势凛然。
  “以那男人的命名品味而言,这就是这副身体的原主人的代号。”
  意为最初的,以及最超越的。
  ““!?””
  两位剑圣齐齐一惊。
  稀奇古怪的代号什么的才懒得理会,关键是被敏锐提取到的暧昧片段。
  “‘原主人’......算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的瞬间,抬头前望的苦行僧迎来了代号“α²”的“暗影军团”成员轻轻扯动嘴角的微表情。
  “意思就是,我真正的名字......是‘鸣神’。”
  ————我是真正的‘鸣神’。
  下个瞬间,霰弹枪疯狂扫射。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扇型的枪林弹雨无差别袭击“黑道之花”的残党,负责搬运【陨石】的忍者们不惜用身体充当肉盾、以避免无比尊贵的战利品遭到坏损。
  “很不对劲......”
  武者小路三月低声念叨。
  代号“α²”的个体明显没有堕落成无意识的野兽,其行事作风未免粗暴过头。
  思绪即刻梳理通顺,大胆猜测并不在乎【陨石】的完好无缺......是指派她出战的【博士】毫不在乎,亦或者其本人压根就————
  “居然不是一伙的吗!?”
  条件反射喊出这道猜想的刹那间,厚重的铁块划破空气全力砸来。
  被命中可不是开玩笑的,苦行僧使出真本事、单臂施力着勉强招架住......紧跟着,黑黝黝的枪口果不其然自盾牌缝隙后侧钻出。
  半秒后,疯狂汹涌的子弹几乎贴着太阳穴擦过,随即炸裂成一团璀璨烟花。
  “也绝对不可能是普通霰弹枪!真是作弊的手段呢!”
  “X型切割”同样适合近距离作战,按理而言是不错的破局手段,但苦行僧凭直觉认定纵然是同属赖皮性质的“X型切割·流星群”依旧无法突破那面盾牌的防御。
  哪怕这边架上加特林重机枪,身材娇小的追兵只需全程躲在盾牌后方即可......很应景地,女剑圣联想到了大名鼎鼎的“美国队长”。
  “把那家伙留下。”
  启唇轻言,疑似不具备枪管过热炸膛概念的特殊霰弹枪持续扫射。
  而仅凭这句简短催促,足以证实“α²”,或者说突然自称“鸣神”的异色瞳少女的立场。
  ————促使她现身的真正动机是昏迷ing的黑道少主。
  不知何时被“鸣神”支配了精神与肉体的这位“七大校”最强,无法坐视唯一挚友被莫名其妙地带走......至于【陨石】?谁又在乎呢?
  “被表面身份误导了吗?根本就是那男人身边的内鬼。”
  将生锈铁剑横架在身前,武者小路三月以眼角余光催促忍者们先行一步撤离。
  自己缺席的情况下、放任她们和闻人家汇合,固然风险不小,可现阶段唯有状态不饱满的两位剑圣携手合作才能拖延时间。
  “【陨石】也好,‘黑道之花’的复仇计划也罢,我对这些均没兴趣。”
  提了提几乎等身的铁盾,“α²”以冰冷语气下达最后通牒。
  “交出任桓之,妳们可以离开,否则......死。”
  话音刚落的瞬间,子弹炽热的温度再度席卷现场。
  “喂喂喂!这完全不符合正常流程吧!哪有人威胁到一半、根本没得到答复的情况下就撕破脸皮哇!”
  苦行僧拎着铁锈破剑、赤着脚飞檐走壁,而她的搭档早已消失在所有人的意识与潜意识里。
  “噔!噔噔噔噔噔!”
  果不其然,引以为傲的“X型切割”如同刮痧,那面盾牌就连一丁点火星都没迸发。
  这结果倒也合理,毕竟看着再诈唬人,这招本质也就是高速挥动、抽干空气带来的产物,而暴风岂能摧毁钢铁?
  “因为完全是多费口舌,攥握紧妳们脖子上项圈的那个女人不可能放弃吾友,他在‘黑道之花’的阴谋计划里也是重要一环,是仪式不可或缺的核心......所以,全都死在这里吧。”
  “咕唔,无法反驳呢?大家长是明示要求......”
  “尽是些雕虫小技。”
  苦行僧话音未落,只见“α²”面无表情丢掷出一枚闪光弹。
  霎时间,在场全员的视野再度被刺眼白光闪耀得无法睁开,而此举正是意识到威胁度看似底下的山中美铁故技重施着想要展开意识死角的偷袭。
  被得逞之前,异色瞳少女率先用闪瞎眼的白光抢夺先机,又病又喘的剑圣更是没料到自己也有被“致盲”的时候————但,她依旧不是被盯上的首要目标。
  “α²”根本没被其特殊体质所影响、干扰判断,笃定这充其量只能算作针对解法而并非通用的泛用策略,因此趁着全员致盲的关键数秒,选择优先击杀真正更具威胁的苦行僧。
  “咕唔,果然被盯上了吗!?”
  刺眼白光很快散去,结束猛揉眼睛的“黑道之花”众人立即瞧见抡着一面盾牌的追兵将武者小路三月压制在身下,那根极具杀伤力的霰弹枪已然瞄准喉部要害。
  只需轻轻扣动扳机,即可虐杀一位剑圣。
  “真当自己是美国队长了吗......滚蛋吧!”
  “黑道之花”的最强高手没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杀害,纵然体力近乎枯竭。
  烙印在血脉里的超高爆发力的作用下,或伤或疲累的旁观者们赫然目睹负载着铁盾、实际重量超过100KG的“α²”被单脚踹飞向半空的瞬间。
  “......哼,【境界】水准的力量吗?”
  低喃一句“只是最基础的配置”,异色瞳少女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内置爆裂炽焰的霰弹枪子弹破碎空气,最后遗憾于毫秒之差、被翻身滚向侧边的苦行僧成功躲避,而负重作战的“α²”不慌不忙、或者说早有预料地将架盾的左臂往身后激烈挥甩,于半秒后成功格挡住来自视线与意识死角的刺客一击。
  没能一举击杀武者小路三月,却也没被山中美铁“偷鸡”。
  “顶着响当当的剑圣名号,结果都是旁门左道甚至歪门邪道......给我从每日空挥一千遍开始重头修炼吧!”
  以严厉宗师的口吻训斥完毕,随即加重手臂力道。
  刹那间,本就防御力脆得和纸一样的山中美铁被这阵爆发力道击溃。
  “砰”地一声炸裂半空,那是头也不回的“α²”馈赠的一记补刀,前者在滞空过程中身负枪伤,霰弹枪的子弹贯穿了病魔缠身的肉体。
  “咚!”“咔嚓!”“哐当!”“砰嗒!”
  落地的瞬间即是重新开火的屠杀时刻,周围那些反应稍微迟钝些的忍者均被新一轮枪林弹雨扫射命中,射速之快根本无法有效近身。
  倒不如说,哪怕获得那种机会依旧无济于事......那面铁盾无疑是难以跨越的天堑。
  “呼、呼哈哈,呼哈......”
  屈膝跪地,武者小路三月千算万算也没料想到会鹿死这手。
  嗅着空气里飘散的血腥味,环顾着中弹负伤倒下的忍者同伴们,没来由地,脑海里冒出《最后的武士》的经典片段————那高举太刀冲向枪炮队的武士的身姿,简直滑稽得可怜。
  “太卑鄙了。”她不止一遍地咒骂,“实在赖皮,有本事来玩肉搏啊!”
  我丢掉刀,妳丢掉盾牌和霰弹枪!
  “......白痴,切磋输掉时,妳难道会搬出对方武器比自己锋锐的借口吗?”
  同伴的声音陡然间传来,被枪击的山中美铁摇摇晃晃起身。
  此时此刻,她的身躯像极了被面罩包裹住的脸庞......两者均被过量鲜血浸湿、染黑。
  “输了就是技不如人,没有其他理由。”
  边阻止同伴的丢人现眼边呕血不止,女剑圣继而补充道:
  “那种重量的铁块也能够面不改色地单臂随意挥舞,这本身就是一种证明。”
  这是在提醒,提醒固然有着装备优势,却也不是寻常人都能发挥100%实力的。
  “也对呢......”
  武者小路三月也吐了口血,她认可了这份说辞。
  “那把霰弹枪明显是经过了特殊改造,射速和再填装根本就不科学......再说了,那种后坐力,甚至还是单手承受,简直就是怪物中的怪物————力量与体格的双重【境界】嘛?就算真的愿意答应肉搏近战,被锤爆的恐怕也是这边吧?”
  一人一句,“剑圣”们夸赞着“α²”的强大,承认自己(眼下状态)的准·败北。
  “我们输掉了。”
  吐着血,山中美铁坦率地认输。
  闻言,异色瞳少女眉梢不由得向上挑起。
  “但......‘黑道之花’没有失败。”
  武者小路紧跟着补充。
  这句话被吐露的瞬间,现场氛围再度被撕裂,原本稳固的胜负天平再度遭到平衡打破。
  ““我们还有最后的后招!””
  两名剑圣齐声呐喊。
  下个瞬间,“α²”身后的黑暗被剧烈撕裂。
  “飒————!”
  无声的寂静回荡过夜色,极黑且极细的一抹“线”割开了夜幕。
  “杀。”
  “黑道之花”的最后底牌随影而来。
  “妖刕”与“魔剑”......大驾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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