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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和余晖坐在弗雷迪家里,和他们一家人共享午餐。
今天的正餐炖羊肉,食材是新宰的小羊羔,没来得及长大的小羊肉质鲜嫩且没有膻味,在锅里一起小火煮上几个小时再放进切成块的胡萝卜,炖得极为软烂。厨师在羊肉熟透后填入洋葱与香油,让肉更香的同时也能去腻。
他们还特地准备了芫荽和辣椒油,想吃的可以自己加。
“姐姐~”
艾米坐在瑞秋的腿上,可爱的脸蛋上露出甜蜜蜜的笑,“教母姐姐~”
“小艾米。”
瑞秋觉得这个小姑娘实在是太讨人喜欢了,她的母爱被小孩子激发得简直要沸腾起来。她又从桌上拿起一块涂了蜂蜜的饼干递到小艾米嘴边。艾米张开小口,喜滋滋地吃了进去。
“艾米,别这么没礼貌。”
看见女儿居然在舔瑞秋指尖上残留的蜂蜜,珍妮不由得叫住自己的女儿,好让她安分一点。
“还有,别坐在教母的腿上,快点回自己座位上。”
“没关系的。”瑞秋才舍不得这么可爱的小孩子离开自己的怀抱,她劝道,“我喜欢小艾米在我腿上坐着,艾米喜不喜欢我呀?”
“喜欢~”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姑娘抱在一起傻笑,珍妮叹了口气。弗雷迪则让侍者为他与余晖倒了两杯白兰地。
“中午就开始喝酒吗?”珍妮看丈夫的眼神很忧郁。
“只喝一点。”
饭桌上,他们一边切着盘子里的羊肉,一边啜饮葡萄酒与饮料,同时聊起天来。孩子们从小就被教育,吃饭时要细嚼慢咽不说话,保持安静;大人们却总是在饭桌上聊天,而且是聊个没完。似乎只要一和周围的时事政治与新闻联系起来,话题就停不下来。话锋无边无际,可以联系到各个领域。
“今天的比赛我们都看了。”珍妮聊起一绺乌发,无意间露出耳垂上的欧泊挂坠,“想不到瑞秋你这么……厉害。”
她本来想说“凶残”的,但这未免太不礼貌了些。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瑞秋笑着客套道。她将一块切好的羊肉喂进艾米嘴里。
艾米平时不喜欢吃饭,只喜欢吃零食,脆脆的威化和甜甜的奶油都是她的最爱。一到饭点,总是闹了半天只吃一两口,妈妈说爸爸喂女仆劝,全都不管用。但是今天瑞秋在这里喂她,她就乖乖地吃下去,而且吃得很香。
“她真的很喜欢你呢。”珍妮笑着看她喂自己的女儿。
“看样子父亲他是决定让你挺身而出了?”弗雷迪将剔透的酒液一饮而尽,“老爷子还是没变,永远是让自家的子女身先士卒。”
“天呐,弗雷迪。”珍妮被吓了一跳,她小声劝道,“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瑞秋并没有听懂弗雷迪的意思,毕竟参加比赛是她自己的意愿,按理说和公爵无关。
“你以为这种事情他不同意,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就能自作主张吗?”费雷迪哂笑起来,“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一定是符合他的心意,所以才同意你出现的。如果你一开始没有这种想法,那他也要让你参加。”
“为什么?”瑞秋怔住。
余晖替他回答了:“因为你是一件很好的武器。”
“武器?”瑞秋愣了愣,旋即就释然了,“是了,我自认为对他来说,我确实只有作为武器的价值。”
“现在帝都局势很不明朗。”弗雷迪不动声色地望了她一眼,“你和余晖对于父亲来说非常重要。充满危险的原始丛林中,一个人手里必须有军刀和火枪,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能安稳一些。”
“你是说,现在的帝都局势就和原始森林一样?”瑞秋问。
弗雷迪点头,说:“皇帝陛下还能活多久,谁也说不清楚。到时候哪位皇子登基,都决定了对面一伙人未来一定会过得很不顺心。”
“这是一个有悬念的问题吗?”瑞秋不理解,“难道现在还没有决定出皇帝继承人吗?按理说不应该是大皇子继位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弗雷迪说,“但现实显然不会是这样。”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谁拳头大,谁能继位。”余晖淡淡道。
瑞秋惊了:“真的假的?他们是小孩打架吗?现代社会,为什么要打打杀杀?”
“对,就是小孩打架。第一个拿起石头的小孩,会成为一群小孩中的领袖。而所谓话语权的争夺,本质上就是把手里的石头砸向对面的小孩。谁手里的石头大,谁说了算。”
弗雷迪叹气道:“批判的武器,终究敌不过武器的批判。”
瑞秋隐隐看见自己这位义兄的脸上充斥着嫌恶的神情,这份嫌恶毋庸置疑是在针对帝国顶层间权力交接时藏在阴影里的鏖糟之物。
——也许他与他父亲之间的隔阂,并不只是单纯的父子矛盾,而是不同世界之间的对立。
“石头?艾米也可以捡石头吗?”怀里的小女孩懵懂地看向她的教母姐姐。
“当然不可以,艾米。”瑞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听那些大人们说的鬼话。”
因为小孩子在场,所有人对这个话题都是浅尝辄止,没有深入便草草略过。瑞秋不喜欢吃肥肉,这段时间也不能吃肥肉,于是她把肥肉全都挑出来放进余晖的盘子里。余晖耸了耸肩,默默地替她吃完。
艾米吃完午饭后有午睡的习惯,珍妮带她上楼去睡觉。剩下两男一女三个大人坐在会客室的布艺沙发上,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们不打算考虑一下皇帝他老人家的遗诏或者帝国的律法吗?搞个选举大会什么的。”瑞秋问,“我想也许帝国公民不介意通过自己的权利选择人民的新皇帝。”
“选民们是一群被蒙蔽了双眼的瞎子,小瑞。”余晖说,“他们就像是被关在无菌环境下长大的婴儿,只会相信电视机给他们播放的内容,他们接受到的信息,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操控的。”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因为这些是可操控的,我的意思是,你们不应该选择一种文明人的做法在进行所谓的‘战争’吗?选举啊,争取选民啊,投票啊!”瑞秋对于未来可能发生的状况感到头疼。
“没这个必要。”弗雷迪打断她,“所谓的选举也一样,胜利者只需要让公众们看到他们想让人们看到的,就够了。在那之前,重点是争夺这个所谓的‘话语机器’。”
瑞秋愣了愣:“我们和二皇子之间……就要开始了吗?”
她有点小心翼翼,生怕被外人听到了什么。
“就快了。”余晖说,“随时都会发生。”
“你们小心一点,多保重自己的身子。”弗雷迪说,“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如果害怕了,逃跑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这么劝我们真的合适吗?”瑞秋问,“好歹你也是公爵的亲生儿子啊。”
弗雷迪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歪头道:“我确实是,但我已经和罗纳德家族,和皇储之争没有任何关系了。”
瑞秋沉默了。她不知道弗雷迪和威廉这对父子之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过往,但归根结底,他仍然是公爵的亲生儿子,多少也要在意父亲的安危。
……
深夜,联邦首都。
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里,一个身姿高挑,面容出众的女人从大床上走下,娇躯裹着一张纤薄的真丝被单。她跣足走到阳台边,沉浸地望着天上皎洁的圆月。
她的眼中印着淡淡的星光,那是夜晚在她的双瞳中绽放。
她本来想一直站在这里,独自沐浴这份温暖的月光,但是一阵微弱的手机震动声打搅了这份宁静。不需要去看,她也知道那是自己的手机;不需要打开手机,她也猜到了联系自己的人是谁。
她的手机已经在半年的时间内没有接受过任何消息了。这是联邦政府发给她的手机,机关专用智能终端,每个人的型号编号都被登记在案。一旦响起,就是发布专属任务的那一刻。自从半年前自己争取到一份悠久的带薪休假后,自己的移动终端就再没响起过,但是根据部门规矩,她依旧要将其随身携带。
机关的那群人,他们也巴不得自己这样。政府之于自己好比男人之于女人,总是希望对方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有用的时候叫你你就得过来听着,奴颜媚骨地接受一切为难的任务和上司的指摘;没用的时候你就哪里凉快待哪里去,美其名曰距离产生美。说到底,他们不喜欢自己,自己也不喜欢他们,双方各取所需罢了。就跟男人只喜欢女人的身子,女人只喜欢男人的钱一样。
她挂在右耳的松绿石耳坠发出柔莹的光茫。耳坠是特殊定制的,内部潜藏的迷你法阵使其起到了类似蓝牙耳机的功效,可以24小时畅通无阻地与通信终端链接,时刻收听官方频率传递的一切消息。
“莎拉维尔,任务指派。明天一早前往机场。目的地,帝国,帝都。接应人员已发至你的终端。”
名为莎拉维尔的女人心里很清楚,这份愉悦舒畅的长假要结束了。
她突然扔下手里的被单,柔软的丝绸落在地毯上,玲珑浮凸的娇躯沐浴在盛大的月色下。窗门敞开,一阵微风吹开亚麻色棉质窗帘,也吹散她深红的柔顺长发。
“怎么了,亲爱的?”
——亲爱的?
莎拉维尔回头,看着躺在床上且同样赤.裸的男人。那个男人在肌肉长久紧绷和高烈度运动后迎来了难得的放松,一脸惬意地叼着根香烟,烟头的火光在黑夜中微微闪烁,如同飞舞的萤火虫。
感受着大腿内侧传来的湿漉漉的感觉,她突然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对这个人根本没什么印象。他是谁?不知道,他只不过是个临时的床伴罢了。
——亲爱的,是吗?
这已经是多少个男人对自己说“亲爱的”三个字了?她记不清了。
她也不在乎,不在乎这些陌生男人的虚情假意,不在乎这些男人的温柔关怀;她需要的,仅仅是他们的身体。
是的,只有身体就好。
不过现在,她需要把这些娱乐事项放一放,有任务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