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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命不凡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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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新正式出任何耀扬助理,快下班时两人正商量交接工作的事。没料到秦阳打来电话,他总算有机会彻底见识了名震东山的著名老乡——荆毕成荆大爷。早已见过面,何以如此重要地强调彻底,并非用词不当或者故弄玄虚,意思是扒了皮认识瓤!一起进洗浴中心,赤条条坦诚以对!
  荆必成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典型的陈年麻雷子——老炮!花甲之年还酷爱做俯卧撑。刘凯等够级别的白天上班,晚上陪老爷子风花雪月,一个个被折腾的头晕、肾虚、腰肌劳损。无奈之下只好交给更年轻的代劳。
  刚开始根本捞不着沾边的秦阳,意外得了这么个美差,花公款培养私人感情,还能不呕心沥血?几天下来连吃带喝、连洗带蒸、捎带着上演床上动作片,差点累傻!现在更坏了,老爷子乐不思蜀打算长驻沙家浜,把港务局当度假村,把秦阳当成勤务兵,交代的任务一个接一个。秦阳顶不住终于开骂:
  “老何,荆老太太大概担心自个儿不得好死,今儿早带女儿荆桂芬去愣严寺烧第一炷香。我得照顾荆大爷,你帮我接待一下,真******,半夜以前不许她回港务局。随便吃喝我给报销。”
  大清早就瞎咧咧,严重破坏心情,耀扬冷笑着道:
  “用老家的话说,扛***打猎——听听你那条熊腔(枪)!官方出面接待老爷子,委托私人暗算老太太,当心遭报应。”
  老辈人讲究: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如今劈腿比劈叉简单,离婚比再见容易。耀扬再迂腐,也不至于翻腾老祖宗信条,他担心秦阳过分,惹毛张玉香!老太太肯定不敢把老爷子怎么着,但来了脾气耍威风,收拾官场小毛毛还不瓦罐里捉王八——手拿把攥?
  成功靠上荆必成,辉煌的前途再也不是梦。兴奋的秦**本不在乎,压根也不认为自己不地道,依旧笑嘻嘻地:
  “我能怎么办?荆大爷真叫不熊,恨不得一枪打俩!呵呵!”
  “一群有N个身份证的流民,你们也不怕洗秃噜皮!”耀扬开玩笑道,“董事长来啦,我也走不开。到时候让那日新和老郭去。你见过荆桂芬吗?质量怎么样?跟老郭登对不?”
  不管谁去,只要能绊住张玉香就O啦,秦阳乐滋滋地道:
  “告诉他俩吃珍稀菜,唠没影儿嗑,扯天边事儿。荆桂芬嘛,形象不错,青春依旧潜伏在身体里,脸蛋儿溜圆、腚蛋儿绷紧、大腿倍儿直,但我可不管老郭的破事儿。”
  坐在边上的那日新听得清清楚楚,得知荆桂芬脸蛋儿溜圆腚蛋儿绷紧大腿倍儿直,等耀扬挂了电话忍不住纳闷:
  “我靠,只要女的有用,哪怕裤裆里长白毛秦阳也敢上!他会不会为了拍荆局长马屁,一咬牙一跺脚戴着驴蒙眼儿(遮眼布)扶贫,帮荆桂芬解决裤裆里的干旱问题。”
  听他说的下流不堪,耀扬不由得紧皱眉头,摆摆手道:
  “哪来那么多形容词?你们正好可以出去免费享受,别喝酒。三两下肚你嘴上就没把门的,到处胡白话,内容基本属于:一树黄梅个个青,打雷落雨满天星,三个和尚四方坐,不言不语口念经。”
  被斥责的那日新自嘲地一笑:
  “我本善良,酒不是东西!喝大酒说大话,捎带着以酒盖脸儿调戏女生,哪个不是这样的操性?”
  顿了顿觉得没过瘾,又画蛇添足道:
  “还以为今晚可以跟你去见识一番哪!海上皇宫,想想都解馋,金发碧眼的洋妞!Hairy,咱不敢瞻仰那一身雪白的肌肤和灿烂绒毛,侍宴总可以吧。要不然我把老太太领那儿去?”
  海上皇宫里的酒跟福尔马林药水有一拼,喝下去五脏六腑肯定保鲜,但有没有人味就得掂量掂量。那日新刚刚见过董事长,就胆肥跟着去那种地方,岂不等于打灯笼捡粪——找死!下死力气保举他的耀扬无可奈何地说:
  “我还没去过你倒先惦记上啦!上进点吧,再搞那些人在人上、肉在肉中的事儿,我拧下你脑袋当保龄球。”
  那日新边在手机里寻找郭开明电话号码,厚颜无耻地笑啦!
  东说荆桂芬,西说荆桂芬,小娘子到底长啥样?
  在王艳帮助下,专卖店顺利开业,并且势头不错,货流水似的销,钱哗啦啦地赚。荆桂芬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远离熟悉的大连,跑到这么个巴掌大的小地方,与其说为了做买卖还不如说为了躲清静,典型的自我放逐。
  往事不堪回首,她是家里大女儿,加上爸爸有权妈妈精心调教,打小儿就自命不凡,从幼儿园开始就当班干部,结婚后倚仗着婆家娘家的关系,也曾幻想自己可以登上胡润排行榜。结果她很快发现丈夫之所以娶她,完全是为了踩着她出国。
  婚姻破裂后她一时想不开,加上年轻有点血性,又觉得自己遭受了天大的委屈,比秦香莲还惨,因此在妈妈唆使下跟婆家掀起一场炮火连天的恶战,打打杀杀较量过后,表面上看她赢了,实际上荒废了青春、败坏了名声,赔了个老逼朝天。
  眼看扔下三十奔四十啦,青春已杳,周围的朋友、同学、熟人,个个成双结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唯有自己形单影只。仅仅这样也就罢啦,偏偏有那么多热心人,一个个前赴后继、翻来覆去、百折不挠,见面就明知故问:
  “桂芬,你还没找对象啊!”
  典型的中国式关心!象一杯呛人的鸡尾酒,看着华丽但真情和假意的比例却没人知晓,反正荆桂芬听了心惊肉跳,感觉是巫婆最恶毒的诅咒,远甚现场扒衣裳更令人难堪,比在网上看见自己**还令人作呕。日复一日,被亲朋好友的目光和所谓善良反复强奸。
  长期孤寂的单身生活,抚摸心灵创伤时也有机会反省,荆桂芬在漫长的寂寞中终于看清自己,抛开家庭背景,站人群中无非就是一个革命群众,也就该过比针头线脑稍微富裕的日子。可是在大连人前人后她还不能掉价,还得端着,拿出千金小姐气派。
  死要面子活受罪,白天可以跟朋友逛商店做美体,洋洋自得拿钱做秀。晚上独自守着诺大的房子,连耗子都懒得陪她,形影不离的只有内心的累累伤痕和奔流的泪水。孤枕难眠说起来容易,但有几个人知道其中况味。
  躲在这个小地方,远离大连的喧嚣,看似安静,其实等于沉浸在孤独寂寞里,抽刀断水举杯浇愁而已,这段时间整日在店里忙活,有空就没精打采地望着大街,等父母来参观她的新店。
  妈妈来之前已经知会过,还说王斌的老娘张罗了几个男的,一个姓郭叫郭开明,另一个叫何耀扬,都是东山老家的大学生,准备安排第一百N次相亲。现在已经对这事看得很淡,也许经历太多,男生已经不再能激起她内心的涟漪。
  昨天晚上老妈张玉香突然来到店里,神秘地宣布想拜佛烧香,帮她求姻缘签。完全没有心情、只想安静呆着的荆桂芬有心不去,又怕山高路远发生意外,今天一大早安排好店里的事,不情愿地出行。
  “师傅,你看咱家桂芬的事今年有希望没?”愣严寺外面台阶上,张玉香虚心向巫婆讨教,“我这次专门带她前来,就是想拜托师傅指点一下。唉,也不知道她的姻缘在哪里?”
  “事到事圆!”一双势利眼半睁半闭的巫婆,还沉浸在张玉香的出手豪阔中,脑子里全是老人头(百元大钞)的粉红色,比想像男人的中流砥柱还激动!她装模作样地捏捏手指,喃喃叨咕几声,然后才道:“经过今天这场法事,东方红鸾星已动,我看要不了多长时间。”
  荆桂芬站在妈妈身后,一边偷听师傅谈话一边面无表情地打量密密麻麻的人群。
  “真的?那到时候我再来拜谢。”
  大喜过望的张玉香立刻许下诺言,她过去迷信伟人,蔑视一切;伟人万岁以后又倒过来,膜拜一切。某种意义上说,别看年事已高,其实她的思想还处在婴幼儿时期,必须有个偶像才能活着。
  巫婆不同,有钱什么都灵!闻听张玉香的承诺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颇有点道貌岸然的范儿。当事人荆桂芬则毫不动心,有时候她也会虚无缥缈地憧憬自己的另一半儿:妹夫王斌在岳父家历来冲锋在前,享受在后。家务活全包,剩饭全吃,工资全交,所有人的话全听。这样的人太窝囊,不足取!
  自己能找个什么样的呢?思绪永远象云雾一样,落不到实处,这令她倍加空虚。出身不凡的张玉香一生啥都不缺,自信更富裕的可以存银行卡里:女儿形象好,身家厚,正式工作不算,存折上还有大把银子。老爷子在上头能活动开,按照她的理论,男的看见荆桂芬,就得像苍蝇看见有缝的鸡蛋一样,否则就是犯傻。
  当今的小年轻想出息,除了拼爹拼妈,也得拼丈人爹丈人妈。荆毕成活蹦乱跳时,就拿出学雷锋的劲头奋不顾身地投入她的怀抱,认老理儿的张玉香坚信,沧海可以变桑田,但这样的男人永远不会绝种!
  娘俩各怀心思,却没有注意到身边立着两个男生。
  那日新与郭开明此刻正悄悄地端详她们。
  这就是传说中的荆桂芬?就是林萍杜秀娟打算介绍给郭开明的荆桂芬?圆脸蛋儿樱桃嘴,眉毛、眼睛精雕细刻过。那日新粗粗一打眼,暗想:怎么大明星许晴从电视里蹽出来啦!再一端详,来人只有许晴的轮廓,没有许晴恬静的神韵!
  形似神不似属于山寨版。
  他打量女人历来由下面开始:包裹着牛仔裤的两条腿挺长可是也毫无保留地显示不匀溜,大腿根儿处无法并拢,形成令人浮想联翩的一线天!虽属自然灾害但到底不雅观!
  屁股太小后身没有起伏,命相上叫身后穷,不吉利。胸部又夸张地上冲前凸,让旁人担心她站不稳;紧绷绷的脸皮像塑料薄膜,假睫毛比刷子毛还长还粗,忽闪时几乎带风;上眼皮短短的好像露脐装,在别人看来她时刻惊奇地瞪着眼睛。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善于品评女生的秦阳所言不虚,果真脸蛋溜圆腚蛋儿绷紧。粗看不错,细看一般,但配郭开明绰绰有余!
  因为耀扬提醒过,郭开明自然也没闲着,眯缝眼睛扫描荆桂芬一番,却摆出一副闲云野鹤的架势,只是一个劲抽烟。他有理由害怕,张玉香凄凄惨惨切切、宛如死人蒙脸的白布,勾起他无尽的回忆。好久才没话找话地对那日新道:
  “身条不赖嘛!”
  嘴损是那日新最大的毛病,他冲张玉香一努嘴儿,吐吐舌头道:
  “动心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吹响冲锋号之前先看看她娘,两条八点二十扫帚眉,一张寒气逼人冰川脸。看似日薄西山气息奄奄,实则收拾起女婿来生龙活虎,肯定不好惹。”
  郭开明没好气地瞪一眼,刚想还击。
  张玉香已经准备离开,哥俩忙上前去自我介绍。荆桂芬早已接到电话,知道来者身份。她阴险地躲在妈妈身后,忽闪闪着长长的睫毛,直接忽略体积精致的那日新。注意力集中在胡茬子浓重的郭开明身上,心里惊呼,满脸沧桑纯爷们!
  前两天无聊,她和王艳偷偷去发电厂参观过,在公告栏上瞻仰过工程师郭开明的像片,乍见面感觉本人更好看。那日新鬼精鬼精的,刚打照面就明白自己不讨喜欢。因此不怀好意,隆重地推荐郭开明:
  “阿姨好,港务局秦经理安排我们来。晚辈那日新,开发区的打工仔。这位郭工,发电厂一流才子!”
  老BJ人卖倭瓜,一定会喊栗子味的以自抬身价,那日新吹嘘郭开明,显然也有这方面的用意,但他却没说到关键地方,仅仅报上郭工二字,张玉香自然不知道面前略带邋遢的大个子就是郭开明,杜秀娟为荆桂芬储备的人才之一。
  荆桂芬拿手背掩嘴来个古典式的淡笑,客气地点点头,报上自己名字。张玉香发现那日新与郭开明两人对望着,脸上露出古怪的窃笑,然后四只眼睛直勾勾打量女儿,瞧劲头儿恨不得把眼睛变成数码相机。赶紧威严地咳嗽两声!
  别忘了她小时候家里有警卫,在别人面前永远保持主人派头,包括老爷子荆必成。那日新精致的体格、大言不惭的开场白,郭开明邋遢的工作服、不离手的香烟,都令她本能地反感。而两个男生一脸馋相盯着荆桂芬,更令她不悦。
  俊朗的秦阳尚且得鞍前马后、卑躬屈膝围绕自己转,他手下算那哪门子大瓣蒜。还一流才子?大个子那张胡子拉碴的脸好像有些日子没接触自来水,破地方的人档次就是低!于是张玉香如同英国女王一般,矜持地点点头,挽着女儿向山下走去,大家没再说什么。而荆桂芬则时不时瞟一眼,她也不清楚自己对郭开明的第一印象。
  打麻将三天不吃不喝不拉不睡完全没事,但三分钟不说话那日新能得高血压,三十分钟不说话就能憋出糖尿病,三小时不说话就得上火葬场拿号准备出殡。此刻他一见自己不受重视,挤眉弄眼地悄悄对郭开明说:
  “老太太怕咱俩的目光烤化了宝贝女儿,靠,什么东西!”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都是资深离婚人士。再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郭开明不忍心作践荆桂芬,没有附和。
  “我们这是奔哪去?我爸呢?”
  走在前面的荆桂芬回头问,语气挺和善,但没有称呼,不知道她打算请教哪个。深受官二代之害的郭开明,看张玉香趾高气扬的样子,打心眼里反感,只是微笑着看荆桂芬,继续保持沉默。
  那日新擅长勾心斗角,发现张玉香不好打交道,因此淡淡一笑,忽略吃珍稀菜、唠没影嗑、扯天边事儿的警告,故意给老太太添堵:
  “你爸跟老部下在一起,应该在温泉,那里的水老好啦,富含微量元素。我们去饭店。”
  这才叫屎壳郎待客人——什么恶心端什么!那日新哪壶不开提哪壶,差点秃噜嘴说那里的小姐老好啦!饶是如此仍然收到预期效果,荆桂芬傻不楞登地光顾打量郭开明,张玉香则恨恨地冷哼一声!
  四个人来到停车场,年纪大忘性足的张玉香已经忽略老爷子不正经的事儿,拉着女儿去洗手间,回来后找个没人的地方道:
  “师傅的话绝对灵验,兴许今年就能解决你的问题。”
  师傅当然指庙里那个玩意。荆桂芬没言语,出神地望望远方。张玉香想到老爷子光溜溜地在洗浴中心,管不了也没法子管,无名火腾腾而起。抬头看看汽车旁边的郭开明和那日新,横看不顺眼竖看不得劲,不由得把一肚子邪火算到产自这片土地的王斌头上,恨声道:
  “地方小,很多小年轻的没靠儿,凭你的条件还不随便扒拉?关键没找对接洽人!我原来指望王斌帮忙,介绍个同学什么的,结果根本不上心,明儿我拜托刘凯和李颖试试。”
  肚子疼不能怨灶王爷,拉不出屎不能赖地硬。天底下哪有大姨姐找不到另一半,哭着喊着怪罪妹夫的?
  “算啦,”恍恍惚惚的荆桂芬自己也弄不清心里想什么,但特别讨厌听见这些,“吃饭去。妈,等会说话加小心,外面那个高个儿子叫郭开明,你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呀。别到时候让杜秀娟阿姨没面子。”
  “啊?郭开明?胡子拉碴的象个野人!一看根梢就是个孬货,趿拉帮的鞋——提都没法提,”张玉香吃惊地张望一眼,立刻忘记王斌,调转枪口把愤怒集中到杜秀娟身上,“我说斌子他妈怎么突然想起来帮你张罗,她自个儿三丫头还没着没落,有好的怎么可能介绍给你。压根儿就没安好下水。”
  “行啦,”感觉自己希望仍在,但虚无缥缈,在眼前还是在天边一时分辨不清,得好好想想,荆桂芬不耐烦地道,“多难听啊,你跟我爸明儿赶紧回大连去,别在这没事瞎操心。”
  语气冷幽幽的,流露着别样的凄凉,大丫头着实不易,张玉香心里感喟微微叹口气:
  “你寻思光我跟你爸为你来的呀,还有糟心事儿哪。你王姨死皮赖脸托付我帮忙。李伟在RB混不下去了,左挑右拣到现在还是个钢板钱——单蹦!谁知道他怎么想的,现在要吃回头草,打算娶刘兵。前儿在酒桌上我稍微探了探刘凯口风,他好像还没死心!不过李颖好像挺有气,死活不接言!”
  荆桂芬吃过出国男人的大亏,到现在都没有翻身,想起自个儿的深仇大恨,咬牙切齿地骂道:
  “李伟简直是吃米共(粪)喝尸水(尿)长大的,不能算人!当年不是他玩花花肠子,差点把刘兵害死。现在家里落势了,又想重新把人家捡起来,太拿人不当人了吧。刘兵怎么想我不知道,换上是我,先一脚把他跺稀烂,再一个大耳光把他扇太平洋去。”
  无意中勾起女儿的三昧真火、积年仇恨,张玉香顿觉没趣。
  上车后大家彼此无话,到饭店后那日新与郭开明一起去点菜,那日新鬼鬼祟祟地道:
  “郭工,想不想上啊?传说荆桂芬老有钱啦,开专卖店还在机关里吃空饷。泡上她就衣食无忧。”
  哥们在一起开玩笑逗闷子,绝对没有恶意。但郭开明的反应却出奇激烈,吊嘴角冷哼一声:
  “照顾困难户!我知道自个儿吃几碗干饭,哪儿凉快哪呆着吧。”
  似乎自嘲,但又似乎警告那日新,好心赚个驴肝肺。那日新气得扭头就走,心里骂道:活该耍单,人过四十天过午,老大不小的还不通人气,不懂人事,活脱脱一头叫驴。等着倒霉吧!
  面对郭开明,张玉香一直板着阶级斗争脸,从古至今再联系自身,有理有据不停地教育女儿,这符合她蔑视草根的秉性。荆桂芬早就腻歪,听老娘经远不如逗男生好玩,而且她十分渴望研究一下郭开明,反正彼此心里有数。
  来这里那么久一直住快捷酒店,太寂寞啦,她突然想发泄一番!好久没跟乙醇亲近了,每天期期艾艾活着太没意思。孙悟空一着急往往露出尾巴,而她一冲动就显出酗酒的本相。
  一把薅起白酒瓶子,三下五除两下打开瓶盖,乒乒乓乓摆上酒杯。一边咕嘟嘟倒酒一边忽闪着长睫毛提醒那日新和郭开明:
  “我妈的话比相思梦还长,郭工,这杯是你的;那助理,这杯是你的;妈,这杯是你的,喝不喝自己决定;这杯是我的。两位男生是坐地户,陪大姐我干一杯。”
  不仅动作比较大,语言也贫穷的一塌糊涂。她骨子里就是个安分守己的小家碧玉,虽然跟乙醇拜把子但热衷自斟自饮浇自家块垒,不擅长酒桌上的业务,强打精神活跃气氛,别人看来有点走样。那日新看在眼里暗叹:
  败兴,长相不错怎么虎头巴脑的,张嘴全是臭鱼烂虾味儿——腥毫毫的。可惜了位高权重的父母。哎,说什么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我看千里马下骡子——一辈不如一辈。
  好在他善解人意,端酒杯顺竿爬逗荆桂芬说:
  “嗨嗨嗨,等会儿。远来是客不假,我们保证鞠躬尽瘁。但先分清楚大小,别说老郭啦,我好歹不济三十挂零,凭什么把你这个二十几的叫姐姐。”
  背面扑粉,明着争大小,实际上夸荆桂芬长得年轻。闻听自己比实际年龄小十几岁,哪个女人心里都比喝了蜂蜜还甜。荆桂芬吃吃笑着举杯一饮而尽,动作太大碰掉了筷子,郭开明没兴趣学西门庆哈腰去捡,更没胆量去捏脚,他手疾眼快立刻重新拿一双递过去,两人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这就算接上话头,场面顿时热闹起来,荆桂芬不一会儿就弄出一张桃花颜色的脸,被那日新逗得时不时捂嘴大笑。但郭开明却一直相当稳重,轻易不发言。
  “小那,我就是个家庭妇女,不大会说话,”张玉香听不惯荆桂芬与那日新的江湖嗑,浅浅地笑着,不疾不徐地说,“你们这儿形势咋样?你如果在国企,怎么着也算正科副处。唉!外资企业老板抠门,工资再高顶天万八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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