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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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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李秀宁篇
  话说,当日,李秀宁与长孙无忌分手,便去了与柴绍的约定地点,柳树沟。
  在那里约莫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柴绍等人赶来!
  正当她心焦、担忧之际,在她的四周围过来一群人。
  李秀宁看着这群不速之客,见他们虽手持兵刃,但队行散乱,毫无章法,想来是附近的贼匪。
  “如果你们想求财,那你们找错人了。”
  “财,我们不缺。”这时,一个为首的男子开口了。
  只见他四十岁上下,长得油头肥耳,头发卷曲,微黄,虽然穿着圆领汉服,头发也束了起来,但一看便知是胡人。
  李秀宁心下疑惑,一胡人居然领着一大帮隋人,他们是什么关系?
  “不求财,那你们……让我猜猜,啊!”李秀宁骨碌骨碌转着眼睛,这么多人,得想个法子才是,“你们……你们……”
  “你就不要东拉西扯了,快快交出玉龙子。”何潘仁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玉龙子?”果然是为了玉龙子而来呀,李秀宁双手捏紧了绣鸾刀,看来是躲不过去了,“玉龙子,我已经护交给宇文CD了。”
  “你要是交给了宇文CD,那他又怎会围攻于你,你又怎会仓促逃到此地?”何潘仁一早就混在大兴宫前的人群里,先前发生的所有事,他都看在眼里。
  “这就是宇文CD的狡猾之处,他来这么一出,无非就是让天下群雄以为玉龙子还在我手里,他就可以一路无阻、轻轻松松地去江都邀功了。”
  “你就不要狡辩了,劝你还是乖乖交出玉龙了!”
  “我说过,已经交给朝庭了。”
  “既然你冥顽不灵,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兄弟们上。”
  何潘仁一声令下,围在李秀宁周围的人便攻了过来,任凭李秀宁武功再好,怎敌过十几个壮汉的围攻,没过多久,便败下阵来。
  马三宝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李秀宁被抓的一幕,他很想第一时间冲上去,但是,转念一想,要是自己就这么冲过去,肯定是束手就擒的份。
  非但救不了李秀宁,还可能搭上性命。
  还是先远远跟着,再想办法搭救!
  ……….
  三日之后!
  何潘仁盘居于贾家堡,在当地经营着不小的生意,富甲一方。
  在这种兵荒马乱、食不裹腹的年代,谁能给口饭吃,便是天大的恩赐了。
  所以,何潘仁靠他的财力收罗了一大帮人,他们在贾家堡安营扎寨,颇具规模。
  马三宝在那里打探了三日,发现,何潘仁并非那种大奸大恶之人,虽然抓了李秀宁,但对其还算客气,一日三餐都好好招待着。
  只是一直要挟她交出玉龙子!
  这天,马三宝自觉打探得差不多了,才大大方方地上门去要人。
  “报,主子,有个自称是马三宝的男子,说是李家的家僮,要用玉龙了来换他家主人。”
  马三宝找的时间点刚刚好,何潘仁他们正用完餐,在大厅议事呢,手下就这么来报了。
  何潘仁看了看自己兄弟,道,“你们觉着如何?”
  兄弟甲,“可以叫进来,看看!”
  兄弟乙,“是呀,叫进来问问,咱这么多人,难不成怕了他一个?”
  “那好,去把他叫进来吧!”何潘仁对着手下道。
  “是!”
  手下出去不久后便把马三宝带了进去。
  马三宝看着依次而坐的众人,微微颔首,“诸位郎君好,我是三娘的随从,马三宝,听说三娘在贵地做客,已叨扰了几日,特来请我主子回去。”
  马三宝说得很是客气、含蓄,并没有把何潘仁等人的绑人的事实说出来。
  “马三宝,你不是说用玉龙子来换你家主人吗,怎么现在又说‘请’了?这不是骗人吗?”兄弟甲问道。
  “玉龙子,早在数日前,我就代三娘秘密送进皇宫了。”马三宝没打算隐瞒。
  “数日之前?秘密送进皇宫?”何潘仁追问着,充满了怀疑。
  “是的,数日之前,秘密而送。因为玉龙子滋事体大,关系到整个李家的安危,我们又怎会掉以轻心呢?”马三宝顿了顿又道,“兴许诸位有所不知,那宇文化及与唐公素来不合,而此时,宇文化及之子宇文CD控制着整个大兴,我们怕宇文CD陷李家于不义,不承认我们已经交出玉龙子,故而,三天前在大兴宫前的一幕,只是为了向天下召告,唐公圆满完成了任务,杜绝了宇文父子从中作梗的机会。”
  “你说得有板有眼,我不得不信了!”质疑的语气,虽说不得不信,但从神情之中不难看出是不相信的。
  “何首领,要是,你得到了玉龙子,会如何打算?”
  何潘仁想了想道,“顺天应人,造福百姓!”
  马三宝抱拳,行礼,表示对何潘仁为人的敬重,“顺天应人,造福百姓,何首领真是宅心仁厚,其实,在我看来,首领已经造福了一方百姓,贾家堡百姓安居、丰衣足食,多少人都在感念首领的好。”
  “多少年来,我走南闯北做生意,也受了老百姓不少的恩惠,积攒了些许家资,如今天下大乱,百姓疾苦,我只是回馈百姓罢了。”何潘仁淡淡地说道,并没有因为受到百姓的爱戴而自满、自负。
  “首领受到百姓爱戴、兄弟拥护与玉龙子有关系吗?”马三宝追问道。
  “这个…....当然是没有关系的,只是……”
  马三宝没有让他把只是的话说出来,抢白道,“何首领如今拥有一方势力,受百姓尊敬,是因为阁下乐善好施、扶危济贫。百姓们愿意追随你,是因为你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与玉龙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兄弟乙笑道,“你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原来是想让我们放弃玉龙子。”
  “非也。”马三宝正色道,“我是想让诸位明白一个道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得道者如何首领,因为有仁有德,浩然正气,引得无数英雄前来投奔效劳,失道者,就有如杨广,他放纵作乐、残暴不仁,就算他得到了落日弓、玉龙子又怎么样,依旧离心离德,各地反王依然纷起。所以,让天下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这才是王道,而非圣物。”
  “说得倒是慷慨激昂、词言义正,但细一想,都是空话。”兄弟乙嗤之以鼻。
  “并非空话,只要我们众人一心,拥立仁主,高举义旗,何愁没人响应,接着再平定天下,百姓何尝过不上好日子。”马三宝看着何潘仁,郑重道,“何首领,不知在下所说,您是否赞成。”
  “你说拥立仁主?”何潘仁试探着。
  何潘仁清楚的很,他虽然手下众多,有三万之众,但这些人都是靠小恩小惠才聚集起来的,哪天要是财尽粮绝,他们其中又有多少会效死相随呢。
  他商人出身,注定在号召力方面,比不上那些贵族世家。
  如果不及早找个明主,他也不知道他还能号令这些人多久。
  “正是,唐国公李渊为人仁厚,他管辖下的太原,百姓安居乐业,饱食丰衣,现在逃到太原避难民众就达十万之多,前日,我收到书信,唐公已在晋阳起兵,城内百姓一呼百应,都捐资捐物,势助唐公成事呢!”
  “此话当真?”何潘仁若有所思。
  “起事是杀头的罪,我又岂会胡诌?”马三宝看着何潘仁,见他似有动摇,连忙趁热打铁道,“何首领为人仁义,又胸怀天下,何不响应唐公,荡平这纷乱的世道,替百姓谋福祉,以实现阁下造福百姓的抱负。”
  “好了,你我闲聊了半日,我也不打扰你们主仆二人的相聚了。”何潘仁没有马上回应马三宝的提议,而是差开了话题,“来人哪,带这位马兄弟去见他的主人,好生对待,切莫怠慢了。”
  ……….
  李秀宁在见到马三宝的那一刻很是惊讶!
  “三宝?”
  马三宝见李秀宁丝毫没有落魄样,悬了几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我在外面打探了三天,才来见三娘,让三娘受苦,还请三娘见谅。”
  “别说这些没用的,绍郎他们怎么样了?”李秀宁见马三娘尽说些没用的,便直接问道。
  马三宝心下苦涩,这还没说上一句话,就提到那个人了。
  “三娘,我想绍哥,他此时已经在赶往太原的路上了。”
  “太原?”李秀宁蹙眉,似是不信。
  “是这样的,那日,我与绍哥一起去安置他的父母,发现路上一直有人跟踪,花了好长时间才将他甩掉,绍哥怕你在那久等,故而让我先去与你汇合。只是我晚到一步,才害得三娘你被他们……”
  “都说、说重点了,别整那些没用的,你为何说绍郎此时在前往太原的路上?”
  马三宝见她只记挂着柴绍,只能强压下满心寂寥,说道,“那日我与绍哥约好,与你见面之后,就直接去太原,你等我、我等你,耽搁时间不说,还怕节外生枝,而且……”
  “而且什么,你倒是说呀!”李秀宁见马三宝说话慢吞吞地,又一次抱怨。
  “而且,这三日来,我在打听何潘仁的时候,还收到一个消息。”
  “是何消息?”
  “唐公起兵了。”
  “起兵?”李秀宁又惊又喜,想了想道,“阿耶起兵,是何等大的事,他定想着我会第一时间赶往太原相助,所以,他也急着赶往太原,嗯。”李秀宁点头,“是了,他现在一定在去往太原的路上,只是我……”看向马三宝,“对了,三宝,你……他们居然没有为难于你,还把你带到了这里,这其中定有缘由。”
  马三宝见李秀宁此时才想到自己,苦笑之余,粗粗地把与何潘仁的事说了一说。
  “你真替阿耶招募他了?”
  “是的,三娘,我也是急于救三娘,才擅作主张,望……”马三宝才想领罪,肩膀上却吃了一记。
  “做得好,三宝!”李秀宁笑道,“阿耶起事,需要的是各路人马的支持,如果能收服何潘仁,何尝不是好事,对了,那姓何的,是如何回答的。”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他将我送到三娘这来,还说不许怠慢,想必是动摇了。”
  “嗯!”轻咬着下唇,点头,“何潘仁商人出身,虽说人聚集了数万之众,声势颇大,但天下人重士轻商,如果没个靠山,他是走不远的,我想他深知这点,才会动摇、犹豫。我想他会想通的。”
  “三娘,所言甚是。”
  不出李秀宁与马三宝所料,果然在第二天,何潘仁见了二人,并在二人合力游说下,愿意效力。
  不久,李秀宁又命马三宝说服了附近几近起义队伍,经过整合,人数竟然达到了七万之众。
  然后李秀宁以贾家堡为根据地响应李渊的起兵,为李渊进军长安立下不小的功劳。
  ………..
  长孙无忌与李秀宁分开后,便回了高府与长孙府话别,虽然高母与高氏百般不舍与担忧,但为了全家考虑,还是答应让无忌去太原投奔妹妹。
  分别时自是千叮万嘱,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无忌自知此次一别,不知何日才得相见,才能听到高氏的唠叨,故而也就随着母亲了。
  等到长孙无忌赶到与李秀宁约好的地点时,哪还有她人影,就在他犹豫是继续等,还是独自一人前往太原的时候。
  有个人叫住了他,“长孙无忌,她不会来了,我劝你还是死心吧。”
  长孙无忌回头,阿史那伊正对着他巧笑盈盈呢,只是嘴角的那抹弧度,似有着嘲讽!
  “公主!”长孙无忌不知如何接话,故而在叫了公主两字后,立在原地,没了下文了。
  阿史那伊见他如木头般呆立原地,又气又恼,气他的不开窍,也恼自己为何要跟着他。
  明明不应该的。
  异邦不说,还身份有别,更别提现在,两国之间战争不断。
  “你想害死我呀,我让你叫我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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