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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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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姜见梓辰似是不太好,忙倒上一杯热茶送到他手上,不经意间触到他修长的手指,那样冰凉。
  梓辰感激地向游姜点点头,强打起精神,问道:“近日,六王爷那边可有消息?”
  这一问倒提醒了游姜,宣怀昨天还真有信来,白天自己过来正是要告知此事的,后来被梓辰中毒的事一搅合,竟是忘得个一干二净。想到宣怀的信里都是好消息,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是,昨日刚收到的书信,宣怀带着人马驻扎在庐城西面一百八十里的范家浜附近,河工已招募到三千人,因为实行工钱日结,所以自愿报名的百姓络绎不绝,工程开展得很顺利,而且傅之洵也乖乖地将所需银两送了过去,”说到此,突然凝起眉,默了默,“宣怀说,请先生放心,还嘱咐我,一定照顾好先生...我却没能做到...”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去。虽然是暗箭难防,但人终归是在她府上出的事,她终归是有负于宣怀的嘱托。
  梓辰温善地笑笑,“魏小姐言重了,梓辰该感谢你,感谢依瑶姑娘的悉心照顾才是。此番害我之人,梓辰心中有数,依瑶姑娘倒是被我连累了,还请魏小姐不要见怪于她。”又从怀里摸出一只霁蓝釉的圆形小瓷盒子,“这是紫金膏,对各种外伤皆有奇效,抹在伤处,不仅能立时止痛,且愈后无痕。”
  游姜下意识地看看自己被热汤烫伤的右手,整个手背到现在都还是通红灼辣的,上面两条长长的水泡像是趴着两条怪异粗壮的蚯蚓。她皱了皱眉,接过为张依瑶准备的紫金膏。“先生您都不怪她,我就更没有资格责她了,药膏我会转交给她,只这两天依瑶要照顾她娘,我让西芙过来伺候您,这丫头嘴笨,但手脚勤快、心眼实诚,有什么吩咐,尽管交待她就是。”
  听出她有些情绪,梓辰刚想解释什么,不料体内毒性再次发作,腹部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先生!”游姜赶忙上前扶住他快要支撑不住的身子。梓辰虚弱地摆摆手,“不碍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游姜搀着梓辰到床头坐定,又拉过一角被子替他盖好腰腿,然后回身压着声音对竹栀道:“去看看,先生的药热好了没有。”
  不等竹栀答应,棉帘已被人一挑而开,西芙带着一阵冽冽的寒风走进来,屋内立刻充斥着酸苦的药香,与游姜衣上的梅香交相呼应,直叫人神清气爽。
  竹栀刚伸出手,西芙托盘上的药碗已被游姜端了过去。她捏起汤匙在碗里划拉了几下,待热气散去一些,方才舀起一匙药汤送至梓辰唇边,“先生,喝药吧。”
  梓辰没有张嘴,用一只手撑着床沿,吃力地正了正身子,然后双手端过碗去。却又怕游姜难堪,强自笑道:“魏小姐不必过分体恤,让梓辰觉得自己是无用之人。”
  “先生说哪里话,您是宣怀的老师,就是游姜的长辈,照顾您是应该的。”游姜一边落落大方地说着,一边替梓辰掖掖身上不够服帖的被子。想起刚才垂花门外竹栀对自己的提醒,她摇头一笑,任你梓辰才高八斗,智谋无双,这路子见解倒也和个小丫头差不多,终究难以免俗。
  梓辰没再说话,手中药汁的酸苦气息已让他喉头涌上一股腥甜。都说良药苦口,但他心知,这一回,这碗药,于他是无用的。他低估了这毒药的烈性,或者说,他低估了这帮歹人的来头。纵是如此,也仍旧一口一口将碗中苦水艰难咽下。
  游姜满意地接过他手中空空的碗,起身笑道:“您早些休息吧,我们明日再来,到时候,还要听先生抚琴。”
  梓辰勾起苍白的嘴角,点点头,气若游丝道:“魏小姐,您给王爷回信时,请他自己一定多加小心,有时,对手的过分顺从不一定是表示屈服,也可能正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游姜心下一惊,想起张依瑶在马车里对她说的话自是不寒而栗,但又想着梓辰现在禁不起操心,旋即莞尔一笑,道:“先生的意思我会转告宣怀,他是少年将军,征战多年,可不似您这般文弱书生,先生不必为他担心。倒是您自己,真的该安心休养几天了,思虑本就是最伤心神的。”转而又对身侧西芙道:“伺候先生睡下吧,再有事情马上来报我,不论什么时候。”
  “是。”西芙答应一声,蹲身作福。
  屋外,月悬中空,暗香依旧,游姜的心情却越发沉重。她脚步沉沉踏着地上斑驳的树影,心思已飞到百里外的范家浜,宣怀此时在做什么?可还平安吗?可还顺意吗?可有......想念我?
  “小姐,梓辰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说六王爷也会有危险?”竹栀见游姜低着头,心事重重的的样子,不由得也拧起眉来,但歪头一想,又道:“他们真的有这么大胆子吗?六王爷毕竟是钦差,是皇子啊。”
  游姜轻轻摇摇头,语调幽幽道:“不好说,你可知他如今碍了多少人的手脚,阻了多少人的财路,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暗箭难防,还是该有所警惕。”
  在这个清朗的冬夜,无眠的人还有都水司员外郎傅之汛和漕运总督李俭。
  李府花厅里,傅之汛满脸谦卑地看着对面浓眉细眼、面皮白净的年轻男子,认真聆听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这个男子便是五皇子戚宣业的心腹、乱玉斋的幕后掌事、手握大昱漕粮调运大权的漕运总督李俭。
  一阵寒暄过后,李俭轻叹一口气,怅然若失道:“这次的确是我们的人办事不利,连个盲眼书生都解决不了,以后再要行事,恐怕没这么容易了。”
  傅之汛呷了口茶,低眉道:“既然如此,下官以为,莫如暂且按兵不动,姑且一切都由着他、顺着他,他是钦差,办完差就打道回京了,咱们呢,当是破财消灾,也免得再生枝节。”
  李俭一撩袍角站起身,负手漫步踱到厅角小几边,凝着几上的榕树盆景,粗圆的枯木一般的主干上爆出点点翠芽,积聚生机勃勃。“五爷的意思,戚宣怀身边得力的人都应该动一动,以示警戒。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若是让他安然得意地回到京都,才是我们真正的‘灾’。”
  “大人还想动谁?”傅之汛的头低得更深了些,努力揣摩着上面的意思,却又不敢妄言一个字。
  “你衙门里有个叫张伯超的水司郎中好像很不安分哪,这次又跟着戚宣怀督办工程去了?”
  “是卑职大意了,这个张伯超平时不言不语的,没想到还挺会攀龙附凤。”
  李俭冷哼一声,“可惜他攀的是个不得势的皇子。那戚宣怀从小就被皇上打发到西南戍边,久离京都,疏远朝堂,不问政事,这样的皇子怎能与我们五爷相抗衡?”他用手指肚轻抚着盆景中榕树的嫩芽,思忖片刻,又道:“过去,他手里的兵权倒还让主子有几分忌惮,如今,已然是被拔去爪牙的老虎,落到我们的地头上,焉能任他为所欲为?”
  傅之洵忙躬身附和道:“是是是,大人所言极是,是卑职顾虑太多,只是,圣上突然卸去六王爷的兵权,让他来督办从未接触过的水务差事,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呢?”
  “圣意从来都是最难测的,不过听说这个差事好像是惠妃娘娘替他求来的,也许她也怕戚宣怀在边关手握重兵,久必成患,对太子日后即位造成威胁吧。”说罢,李俭笑着摇摇头,故作感慨道:“哎!到底不是亲生的,隔着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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