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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是个如狼似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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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瑶,真实年龄不详,身份不详.以其人口中所道“异常现象”来说,看来和小八一样,都不属于普通人理解范畴以内的超自然事物------甚至是不是人类还有待商榷.
  小八眼中满满的警惕之心:“你......刚才做了什么?”
  司马瑶回头看了小八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小八浑身炸毛警惕着这个女人,弓着身子,仿佛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
  那种狼顾之相,从眼中透露出的杀机毫不掩饰地侵染着它的心神.
  反观司马瑶单手扛起苏陆,看似臂力惊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正在整理仪容,一手托着刚才与凶犯拉拉扯扯中散乱的头发,一并塞进帽子里。
  这个神秘的女人没有做任何回答,单单扛着苏陆一路往学生公寓而去.小八也紧紧跟在她身后.搞不懂她的想法,细看苏陆肚子上的刀口已经结疤止血,气色也渐渐好了起来.
  说起苏陆,小八也不是很在乎这宿主的性命,以前半途夭亡的主人不是没有,大不了再等下一次冥冥中命中注定的“相遇”罢了,只是它有点儿不爽。-----眼前这个女人,就像是从它嘴里叼走了肉,然后紧紧护在身下,让它毫无下手的机会,只要苏陆还在世一天,八命就没法从主仆关系塑造的囹圄牢狱中逃出来,这对它来说是种煎熬.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主子,还有一个神神秘秘的女人.都让小八感到无比棘手.
  “小六那家伙!怎么去了那么久!”
  比赛都快播完了,学长还没见苏陆回来,不由得心生烦躁。又看见学生公寓的走廊上,有个奇怪的女人扛着苏陆回来了.他大吃一惊.
  “你......你是?他!他这是怎么了?”
  司马瑶笑得灿烂,语气俏皮同那学长说道:“我是他的室友。”
  “那他......“学长刚想追问点儿其中细节,可看那女生的眼神,总感觉有种不容置否的威慑力,源自心中动物求生的天性使然,他也不敢再多问一句,杵在一边不做声.眼睁睁看着这姑娘熟门熟路地打开苏陆房门,鞋也不脱就进了屋.
  小八跟了进去.
  司马瑶将苏陆扔上床,她四下打量着房间.眼中充满了好奇,像是第一次接触陌生人类一样,在房间各处翻看苏陆的东西,对任何事物都抱着浓厚的兴趣,直到----她发现电脑还没关机,其中WORD文档开着,她坐了下来,仔细翻阅着这位学生所著的小说.
  反观小八这只猫妖,则是嗅着空气中的味道,想要找出司马瑶身上可能与“妖怪”相关的线索.
  一人一猫都保持着微妙的缄默。
  就这样,不知不觉五个小时过后。天边翻起了鱼肚白,隐约听见公寓外蟋蟀的鸣叫。
  冥冥中,苏陆的眼皮像是灌了铅,口鼻有血的腥锈味道,他终于醒了.醒来时,他第一眼看见的是洁白的床单,大脑还残留着刚才意识恍惚之间,自己被杀害的一幕.
  他连忙爬起来掀开衣服!肚皮上一道深深的刀口历历在目,已经止血结痂,轻轻一碰就掉了,暴露出新生的皮肉。
  “是梦吗?果然遇见猫妖,被人捅死这些事情,都是梦啊......啊哈哈哈哈哈哈.”还没笑完,他抬起头看向电脑桌.
  司马瑶和小八齐齐望着他.而他的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办?
  司马瑶小姐似乎还没发现小八的异常,小八也装得挺像的,要不......再瞒一会?不过我这伤到底怎么好的?莫非是小八治好的?一定是这样!----苏陆内心反复,在片刻之间想好了对策.
  他同司马瑶热情地说道:“小瑶姐!”
  司马瑶冷言冷语:“你才窑-姐.”
  苏陆立马改口:“小瑶......”
  司马瑶:“我比你大.”
  苏陆汗颜:“那......姐姐?”
  司马瑶:“我俩关系没那么好.”
  苏陆索性不管那么多!很光棍地解释道:“这是我的猫.我昨天捡来的,应该没吓着你吧?其实它的叫声很奇怪,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对劲的话?还请.......”
  小八打了个哈欠:“不用说了,她都知道.”
  苏陆开始冒冷汗,因为他推测的方向完全不对,紧接着又开始怀疑到底是谁救了自己......
  他又同司马瑶笑道:“哦!如果司马瑶小姐你听见它说话了,也不要奇怪,其实它是机器......“
  司马瑶回过头去,继续翻看小说内容,语气淡漠,“我救了你.但是很可惜,没能救回来.”
  苏陆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他上下检查着身体各处,处处都是异常,因为他感受不到心跳了!
  就像是一夜之间,不光是价值观,他的人生观也跟着碎掉了一样.
  他已经死了?
  “看起来是这样.”小八从浴室叼来一块镜子,让苏陆好好看一看自己.
  他从镜子里看见,自己脸色发白,虽然看上去还有血气,但是比起原来营养不良时的脸色,简直是病态的白!
  他对着镜子一阵龇牙咧嘴,拉着眼睑还能瞅见其中的血丝,一次又一次敲打着胸膛,却再也没能让停跳的心脏重新动起来!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死了.
  “那......那我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他盯着那个神秘女人,心中疑云密布.仿佛生活也失去了真实感,一下子脱离了普通人身份令他有些无法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剧变.恐惧渐渐浮现于心头,他质问道.
  “你又是什么东西?心理医生?”
  “看在你的故事这么有趣的份上.”司马瑶合上笔记本电脑,转过办公椅,从正面好好打量着苏陆,脸上满是玩味的,“听好了,我其实不是人类.”
  苏陆心中早有准备,既然猫都能开口说话了,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感觉太奇怪.
  “三个月以前,我刚来到这个世界,附身到这副身体的主人身上,逐渐......记忆与灵魂相融,最终变成了现在的‘司马瑶’,你们神话中可能有关于我的记载.”
  司马瑶将自己的来历娓娓道来之时,窗外风云变幻,眼看初升的太阳刚要冉冉而起,却兀然凝聚了一片雨云,让苏陆摸不着头脑.这天气说变就变.
  “你们叫我‘貔貅’,是召雷唤雨的瑞兽,背生双翼的大虎。”
  她拉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虎豹纹路,就像是水墨狼毫泼洒染上的笔画一样.
  “这两个月我还在干心理医生的活,想好好学习人类的生活习惯,还有感情。今天我刚到平阳,遇上了几个看起来很好吃的灵魂,结果全让你搅和没了.”
  苏陆:“是不是我还要向你道个歉?”
  司马瑶伸着懒腰,毫不在意,“没关系啦,以前在家,家里人看得紧,也没有突然表现出想要‘吃人’的欲望.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饿得慌,也许是‘凶虎喜食恶人’吧?”
  苏陆愈发觉得身体不对劲,甚至饥饿感与疲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连忙问道:“我到底变成了什么东西?!”
  司马瑶歪着脑袋,心猿意马地望着公寓里的天花板,“老虎是有伥鬼的.也叫为虎作伥,说的是被老虎咬死的人,会变成伥鬼,引诱其他人前来为老虎果腹。我看见你快死了,索性咬死了你,把你变成了我的伥鬼.”
  什么?
  苏陆睁大双眼看着双手,目光扫过身体各处,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从那个女人口中传达的意思,依然让他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冲击.
  “所以。室友小六呀.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伥鬼了,要好好给我找食来吃,明白吗?”
  司马瑶眯着眼睛,像是犯困,她站起身来,当着苏陆的面将外套给脱了,紧身背心之下,身材健美姣好玲珑有致,斑纹衬着她两条花臂,又显得神秘而野性,有种莫名的魅力.
  她扔下帽子,黑发如同瀑布般垂落。苏陆嗅得到那女人身上淡淡雏菊香水的味道.她的一举一动慵懒而优雅.活脱脱在给一旁不修边幅的小八上课,课程名称就是......
  《猫科动物的礼仪修养》
  “找......食给你吃?”苏陆一时脑子不知道转没转过来----不管生前死后,他都是一穷二白.
  “嗯......”司马瑶的声音又变得极小,和一开始见面那样,就像是还留有那么一点矜持与保守,但是行动上却一点都不矜持保守,她居然开始脱裤子了!
  “等等等等等等!!!”苏陆连忙喊她打住,“你要干什么!?”
  “洗澡呀?你一个人占着床,我又没法睡.这下你刚醒,又把该说的说完了.我不抓紧时间洗漱睡觉吗?”司马瑶反倒是觉得苏陆这家伙是个怪人.
  苏陆:“那也请你去你的浴室换衣服好吗?这是我的房间.”
  “哪儿有什么你的我的,你这只鬼都是我的.听见了吗?你是我的私人财产.”司马瑶的语气句句平缓,抑扬顿挫的声调里,有种书香门第大千金的感觉,知书达理的语气中,话里的意思却像是一号劫道的.
  苏陆深感不妙:“你这话里的意思......没带钱?也没有行李?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
  司马瑶往浴室去,一蹦一跳地脱下鞋子.她打着哈欠,裤子解了一半.回过头来和苏陆解释道.
  “不许问这么多,呆头呆脑的。”
  从浴室里飞出来一条西装长裤,刚好落在苏陆脸上.
  他的脸一下子红透了,生生数落着这女生毫无羞耻心的行径!
  “你这家伙!能不能正经一点!这是我家!可恶......搞了半天又是一个吃白食的!”
  “老虎不会对食物产生兴趣的,何况你连食物都算不上咯.”浴室中传来司马瑶的调侃,“把你的内衣裤给我一套,顺便帮我洗一洗换下来的衣服,谢谢.“
  苏陆惊道:“我哪儿有女生的Bra啊!”
  还真是自来熟.
  司马瑶疑惑道:“你们男生都不用穿内衣的吗?真奇怪......”
  “不不不......我觉得只是你附身的这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压根就没接触过男人吧!记忆里居然连生活常识都没有,你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苏陆在柜子里翻翻找找,好不容易凑出两百来块钱,估计能买一套睡衣,一般女生睡觉时是不穿内衣的,不然会很难受.
  他又看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
  “能让雨停一停吗?瑞兽?虎妞?貔貅?”
  啪----
  随着清脆的响指声,天际划过一道触目惊心的闪电.
  浴室中传来司马瑶的道歉:“对不起,用错手了.”
  居然还记错了自己超能力的用法?真是不靠谱......
  啪----
  又是一记响指,苏陆这才看见,雨云慢慢散开,天空重新放晴。
  苏陆琢磨着,“这下衣服应该在入夜之前就能晒干.”
  他脱下身上血迹斑斑的衬衣,换上清爽的短袖和七分裤,踏上拖鞋就准备出门给司马瑶买睡衣,不知道怎么的,内心突然浮现着莫名其妙的保护欲.
  且不说伥鬼与虎主人之间微妙的联系,也不提“貔貅”大老虎附身的原因,苏陆只是单纯觉得,对司马瑶这个女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糅杂其中。
  是一种......想要去保护的感觉,就像是见到了名贵的画作,珍贵的工艺品,值得怜爱的事物一样.和保护捧在手里安睡的婴儿是一个感觉。
  不过说起来.
  “我这算是和女孩子同居了?”
  苏陆一通自言自语,连忙摇了摇脑袋,将这些杂念清出大脑.
  小八跟在他身后,旁敲侧击跃跃欲试:“那个......我这里还有一本《泡妞大法》,附赠一本《大型猫科动物饲养员安全手册》,一共只收你八分之一的灵魂,你看......”
  苏陆:“不要,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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