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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当中,我的成绩最好,玉容中等,超然次之。
本来他母亲想让超然留上一级的,但超然不肯妥协,他在家和母亲讲起道理说:“我要是留了级,没有了玉容和小舟两个好朋友,那么我整天就会闷闷不乐,功课会更差了,所以我一定要紧紧追随着他们的脚步。”
母亲无奈,只得依从他,于是我们仨人都如愿以偿的进入了三年级,这个新学堂。
第一天,我的心思都在柳老师身上,在校园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得到有关柳老师的任何消息,我绝望了,书包也不拎,玉容叫我也不理,就那么失魂落魄的回家了。
暑假时,我曾无数次期待三年级时能够与她重逢,可天不遂人愿,这次我没遵守她的话语,在回家路上大哭了一场。
俗话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有一天,杨从隔壁班突然过来找我,神秘兮兮的对我说:“我姐姐来了,你要不要跟着我回家找她?”
我的眼睛一下子焕发出光彩,从凳子上跳出来,抓着杨的胳膊激动的说:“要,当然要了,我一直在想着她呢!”
从那一刻起,我脑海里只有一件事,就是放学去杨家找她,至于那天上午所有的课程我都当作是耳旁风了,不仅如此,也把中午回家吃饭的事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这样一来,可苦了母亲和奶奶了,她们先去了玉容家,又去了超然家,把我有可能在的地方全部都找遍了,她们端着碗在大街上焦急的等待着,逢人便问有没有见我。
而我呢,跟着杨已经到了他家门口,我欢呼着直接冲了进去,大喊一声:“老师,小舟来了。”
“小舟,真的是小舟?你怎么来了?”
她显然很是意外,因为她根本想不到我会来到她的娘家。
她围着围裙,在厨房里正忙碌着,见到我后,就解下了围裙,出来和我说话。
她问我:“新学期怎么样,有没有调皮捣蛋?”
我使劲的摇着头说:“没有,没有,我现在可乖了,还有你看我现在学干净了,我也不愿做个邋遢孩子。”
“听杨说,你很抵触你的新老师,你要是这样,我会很不高兴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突然走了,我一时间不适应嘛!你不知道我常常在课堂上出神发呆,我只要一看到讲台和黑板,就会想起你。”
她突然别过身子,揉了揉眼睛,另只手搭在我的肩上,略微哽咽着说:“我也想你。”
然后她又重重叹了口气,幽幽道:“这就是生活啊!小舟你现在还小,以后长大你就懂了。你不知道有时候人是多么无奈的,若是情感少了些还好,稍微多情一些,就会更痛苦。好了,不说这些了,总之言之你要适应新的环境,现在我离开了你,你就已经这样了,假如有一天你读了寄宿学校,离开了家,离开了你爸妈,那你岂不是不能做个男子汉了,每天都要躲在被子里,闷声大哭了。所以啊!你现在要学会的是坚强,咱不是学过那句诗嘛!咬定青山不放松,你要像校园里的竹子一样坚韧顽强,任它东西南北风,霜吹雨打。答应我,从今天起,以后一定要像从前那样快快乐乐的,我一直期待着你出人头地呢!”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是我第一次对无可奈何有了深刻接触和理解,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长大了。
“哎呀!大姐,你们俩个别磨叽了,开饭了。真是的,这又不是上课,怎么会有哪么多话说呢!我从来也没见你和我有那么多话。”
“好,小舟洗手吃饭。”
饭桌上,她不停地给我和杨夹着肉,她见我吃的狼吞虎咽,问我:“好吃吗?”
“好吃,太香了。”
“慢点吃,别噎着了。”
“杨,你要是有小舟一半的食量就好了,你看看你不仅没有小舟高,身上还没有肉。
杨很不服气,直接拉起我就要和我比个头。
“哎呦!小舟,我忘了问你了,你和杨来这儿,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我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慌忙站起身说:“糟了,我妈现在一定满大街的在疯找我了。”
她让我别动,放心的吃,自己则放下了手中碗筷,推了车子赶紧去我家告诉母亲我的消息。
她回来后,我和杨早已经吃完,在他门口的池塘边玩了,而她的饭菜也早已经凉透。
“老师,热一热饭吧!我给你烧锅。”
她摸了摸我的头说:“我在你家吃过了,你妈妈非要留我在你家吃饭不可,我吃掉的可是你那份的,你可真能吃,我连一半儿都没吃完。”
“对了,还有,你以后不要再这个样子了,你妈妈都快要担心死了。”
“我知道了,这一次还不是急着见你嘛!其它的都抛到脑后了。”
又到了上学的时间了,她给我和杨一人拿了瓶饮料,催促着我们走了。
我依依不舍的和她招手惜别,虽然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她了,但我记牢了她的话:“男子汉,要坚韧顽强,要有意志力,做一个像竹子一样的男子汉,顶天立地。”
到了三年级,年龄又长了些,比以前更会玩了,交游更加广阔了,本来就是小孩子心性,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也慢慢将她暂时遗忘了。
我和超然先是跟二哥学会了下池塘,我们不敢往深处去,只能在边边上最浅的地方,时不时的会有游鱼打腿,脚下还能踩到鸭蛋,上来后,耳朵里还钻的有污泥。
也跟二哥学会了钓鱼。我先是从学校偷了竹竿,又让二哥拿针帮我捏了鱼钩,再折了一截芝麻秆做了浮标,又给玉容和超然安排了挖蚯蚓的任务。
根据二哥的经验:蚯蚓一般藏在潮湿的地方,庄稼垛下面,砖头下面……然后对此还有要求:太大的不要,臭的不要。
万事俱备,只待我把蚯蚓挂在鱼钩上就可下水钓鱼了,可一转身,找不到这两人儿了。
原来超然回家搬来了小凳子,玉容拎来了水桶,正气喘吁吁的往我这儿赶呢!
超然先到了,他抚着胸脯,喘着粗气,把小凳子塞到我身后,扶着我坐下了。玉容挥着额头上的汗珠,也跑到了我跟前,拎着桶弯下腰从塘里舀了小半桶水提上来放在我身侧,然后默默地退到我身后。两人都安安静静的立在两旁,恭敬的样子,真像是大哥的两个好保镖。
我这一坐就是大半个钟头,表面上是我稳坐钓鱼台,两个人焦急不已,可想而知我心底比他们更急迫:“吃钩啊,吃钩,我可不能在他们两个面前失了面子,求你了,鱼儿啊!又肥又香的蚯蚓哪!你们怎么不吃啊!”
可那浮标任由我在心底声嘶力竭的呐喊,就是一动不动,倒是时不时的会有蜻蜓点水累了,飞落到竿头上小息时把鱼线给弄动了。
太阳西斜,已经失去了它原有
的气力,我们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吃钩了,吃钩了,小舟快拉啊!”
不用超然多说,我已经提了杆,把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片子甩上了岸。
这个夏天的蚊子是多的,而且无孔不入,我们屋里已经挂了蚊帐,点了蚊香,却也不顶用,每每夜半醒来时,奶奶都在拍蚊子,而我身上一连被咬了好几个大包,双手不停的抓痒。
不过屋子里的小蚊子和草丛边的大花蚊子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我们都是穿的短裤,尤其是玉容,雪白的小腿上已经被咬的不成样子了。
她站在那里没有事情可做,一直在不停地抓痒,我让她回去,她偏不肯,她说也要拉一竿,体会一下上鱼时的那种喜悦。
超然说他先拉,玉容根本就不让他。
“咦,浮标怎么没影儿了。”
我慌忙提竿,却怎么也拉不动,我说:“完了,挂到树枝了。”
“不是树枝,肯定是大鱼。”玉容抢过竿来拉,她双手提着竿,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只听水里“扑腾”一声。
“是大鱼,大鱼,我看到了,玉容你真是我们的大福星。”
还好鱼线足够结实,足够支撑我们仨个和那鱼作“拔河比赛”,我们沿岸奔跑着,欢呼着,眼看胜利的天平一点一点向我们倾斜,终于那大鱼体力不支,被我们扯上了岸。
这鱼还不小呢!与那年涨水时逮到的鲤鱼不相上下。
已经到了黄昏时分,来了晚风,水面上的金辉色波浪上下荡漾个不停,谁家的老黄牛又在“哞哞”叫着,正巧村里的炊烟也起了,我想是该收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