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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四域之界 / 第三章 老伯

第三章 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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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又三日,辛夜看着眼前的土地觉得自己真和三有缘。沿着原路走三日,竟真的走了出来,合着自己困了自己两个多月。一想到此,辛夜的情绪不禁复杂起来。
  眼前的土地与沙地泾渭分明,一条刀切般的直线从眼前向两边辐射,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太诡异了,分得太过分明,沙地中绝对不含泥土,土地竟也不含一粒沙。
  再诡异也不是现在要思考的事情,辛夜心潮澎湃,快步走过宛如禁地的“生死线”。
  不知是心理上的缘故还是此间真有什么奥秘,一跃过分界线,辛夜顿时觉得身心一阵舒畅,无形中少了许多压迫感。
  辛夜不甚在意,走了几步,想着这两月多来的辛苦挣扎,乍一脱险,倒想回望一番自己历经苦难的地方。倒不是辛夜有受虐的癖好,就像凡间的将军一样,历经百战,他日封侯拜相,总是想要看看自己战斗过的地方。回首往事,唏嘘一番,再展望未来,感叹一番。
  一回头,辛夜吃了一惊。分界线以内的沙漠区域,氤氲一片,好像一层薄纱阻挡其间,竟看得朦朦胧胧。
  辛夜走了数步,距分界线已经有了段距离。
  “在沙漠中,看得可是清清楚楚,怎么出来就成了这般模样,奇怪,奇怪。”辛夜心中好奇,想要走进去一探究竟,但想到两月的经历,万一又陷进去怎么办。离开又不愿意,心中踌躇,“人不进去,我近处观察总没问题吧”,如此想着,辛夜走了过去。
  刚一近前,辛夜正要伸手去穿过眼前的“薄纱”,谁知手还未抬起来,眼前突然出现了另一双手。
  正待观察,那双手已经拢上自己的脖子,辛夜反应迅速,立马反手握住对方手臂,可惜仓促之间,再加上两月奔波导致的虚弱,在这种发力别扭的情况下竟连此时应有的力气都没有发挥出来。
  对方丝毫不受影响,辛夜顿觉情况不妙,果不其然,一见辛夜挣扎太厉害对方一个膝撞抵住他的腿弯,本来站立不平衡的辛夜顺势倒了下去。
  对方反应不慢,见辛夜倒下,立马将辛夜两臂扭在身后,整个身体压住,这下子,辛夜动一动都困难了。
  毫无还手之力!虽说对方偷袭,好像还会武功,而自己心神不属,身体也算有伤在身,可自己一个修士被一个凡人给撂倒了,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自己还怎么当修士?跟我很熟的义父、师兄会怎么看我啊!
  好在对方似乎没有恶意,生命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你这个后生真是个瓜娃子,莫不是犯了癔症,这个荒漠是能进的?人进人没,畜牲进了也没见有得回。看你这个后生在这站了半天,琢磨你别犯了傻往里走,你还真要进去,不要命喽?年纪轻轻的,干啥子不好,要进这里面去,那还有的回?”这人压住辛夜,连珠炮一样地教训起来,说的语言和辛夜原本生活的沧浪海域语言大同小异,因此辛夜基本上能听得懂。
  辛夜哭笑不得,原来人家怕自己找死,想救自己呢。自己直往沙漠走过去,在外人看来可不是想一头闯进去。
  听出声音的主人年纪不小,辛夜更加郁闷了。丢人丢得越来越厉害!
  “老丈,我没想进去。”辛夜无奈地说道。
  辛夜没有改变自己的口音,那人闻言一愣,手上力道却没松开,道:“还是个外乡的娃子,像你这样不怕死从外乡跑来,一头钻进去多的是。老伯我不怕说话难听,在这一带我住了几十年,多少觉得自己本事大过天的后生,天南海北的跑过来,进去就没有出来的。现如今进去出不来成了常事,出来了估计倒成了了不得的大事了。”
  辛夜心思一凛,自己的经历倒是不好透露,说不好自己成了走出沙漠第一人了,这第一人不一定好做啊。
  “不是老伯我说你,你这两下子连我都打不过,进去干啥子。”老头继续说道。
  正戳到辛夜的痛处,辛夜不服气道:“老伯你这是偷袭,要不是我身体有恙,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哟,还是个有文化的后生,说起话来倒不是那么瓜,那就更不能去找死了。你说说你大好前途......”
  “老伯,我没想进去,我就看看。”辛夜愈加无奈。
  “骗谁呢?你老伯可不是那么好骗的。说过来看看,最后还不是瞅着空就钻进去了。”
  “......”
  经过一番努力,辛夜终于让对方相信自己不是来找死的瓜后生,才放开自己。明白自己好心办坏事的老伯有点不好意思,准备道歉。辛夜对于好心的老伯比较尊重,试问谁不喜欢一个善良的人呢,反而郑重其事地表示感谢,只是最后委婉地表示不要把自己被撂倒的事情说出去。
  老伯对这个“知恩图报”的后生充满好感,当下拍着胸口,表示自己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守口如瓶,这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对于辛夜这样的行为,老伯很能理解,年轻人谁不好面子,我也年轻过啊。
  接下来两人进行了友好的交谈,两人给各自留下的印象都很不错,氛围理所当然的和谐、愉快。
  通过交谈,辛夜得知这位老伯姓齐,齐得隆,是附近齐家村的牧民。村子一百来户户人家,五百口人上下,因为靠打猎、放牧为生,附近山贼强盗也是不缺,村子人比较尚武。虽然比不得那些武林高手,但个个都是好手,从齐老伯身上就看得出来,一把年纪还能把辛夜撂倒,年轻时恐怕更厉害。
  辛夜有心隐瞒来历,只能旁敲侧击打听情况。得知齐老伯村庄距这三四里地,因为不遥远,平日里他都是一个前来放羊的。这让辛夜松了口气,应该没其他人可能看到自己从沙漠出来。唯一的一个齐老伯也因为赶羊没注意到自己,等注意到自己已经在“发呆”了。
  自己的来历,辛夜则瞎编一个外出游学,路遇劫匪,且追且逃最后迷路的世家子形象。齐老伯见他谈吐不凡,衣着富贵没有怀疑。
  “辛夜啊,这个荒漠,从我爷爷的祖爷爷辈之前就有了,其实到底多早也说不清。反正每年都有几个瓜娃子进去,非要什么探险,从来没出来过人,就这样还有送死的。从外面看一直像蒙一层布一样,具体里面什么样也没人知道。”
  顿了顿,继续说道:“看着那条线没,都叫它阴阳线,说是这边阳间那边是阴间。也不知道真假,不能过去倒是真的。”
  这点辛夜不赞同,他可是从那里出来的,虽说险死还生,但还称不上阴间。
  “别看那边一片荒漠景象,一过线,这个草长得特别好,放个羊什么的特别适合。”
  辛夜看一眼茂盛的牧草,深以为然,接着好像想到什么,问道:“齐老伯,在这旁边放羊,你不怕它们进去了?”
  “没事没事。”齐老伯混不在意,笑道,“这些畜牲都通人性的,没几个敢过去的,放了七八年也就进去过一只,不用在意的,你看看这草长得多好。”
  二人聊到夕阳西下,齐老伯邀请辛夜去自己家做客,辛夜人生地不熟正愁无处落脚,于是欣然接受。
  迎着夕阳的余晖,两个相识不到一天的老少二人,赶着一大群羊向着不远处的村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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