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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次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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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海门
  大门处,两头麒麟半卧仰天,脚踩巨大蟒蛇的雕像格外入目,像是告诫来访者:
  “邪恶自有天收!”
  进入四海门,里面远比外面看着宏大,四周都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兵器、书架、石座;庭院内没有什么卫兵,有的只是些许下人与形色各异的石雕,更像是博物馆而并非考试的殿堂,这让红尘长了见识。
  跟随络腮胡走到一厅堂。堂内坐有三人,武侠打扮、农夫打扮与强盗打扮!
  “四海门考核不分贵贱,几人都为待考者。这面屏风后面就是考场入口,每一关侧面都有出口,如无法闯关切勿硬闯。闯关途中发生任何事,例如受伤,丧命由参考者自行承担。
  不管通过未通过,一旦离开考室出来应保持绝对安静。否则门外卫兵会强行教你如何保持安静。来,你们过来先签了这份考核名册。”
  “还真是够人性的!还不让参考者与已考者会面。”红尘带着讥讽又含有倾佩的语气喃喃自语。顺手签完找到一处椅子坐下。
  红尘看了看等待考核的三人分别青铜挂坠、铜制挂坠与铁制挂坠。
  乍一看,原来自己的挂坠等级最低,明显感觉到了对方有嘲笑之意。
  红尘并未被三人影响,与他们逐个对视。逐渐,三人眼神分分逃离……
  期间也陆陆续续有人到达四海门参考。
  “下一个,王大壮!”
  之前的三人中强盗打扮的人站了起来,青铜挂坠,身高接近两米,肩宽臂粗,手掌足足有红尘脑袋一样大。此人走到屏风后考场入口,推开铁门走了进去。
  此等壮汉过关定当是探囊取物吧。
  半个时辰不到,只听四海门北面传来一声凄厉惨叫,撕裂的叫声犹为恐怖。
  众人对视不知发生什么,均看向静坐在厅堂之上的监察官。
  “报!”
  “讲。”
  “王大壮黄金考核败退!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送城中医馆吧,考核继续。”检察官听完卫兵上报后示意大家考试继续进行。
  “下一个,李铁!”
  “不不不,我…我不考了!”说完铁制挂坠的农夫放弃考核逃离大厅。
  “下一个,俞书!”
  “监察官大人,我突然想起家中老母一人在家,我得回家为她准备饭菜。”说完,银制挂坠的武侠也鞠躬退出大厅。
  监察官看着厅堂陆陆续续退出的人摇了摇头,拿起笔墨开始画起画,陶冶情操起来…
  “下一个,上官红尘!”监察官喊着。厅堂剩下的人对此名议论纷纷,看来上官的名讳是难以摆脱历代官姓的影子,连监察官都停下手中笔顿了顿,看了一眼红尘。
  红尘被监察官蒙眼带到一屏风处。取下眼罩绕过屏风,有多个铁门呈现在眼前。红尘不加思索径直推开了自己眼前最近的门,铁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红尘迈了进去。
  在红尘眼前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大约二十五平米,地面用檀木铺底,所以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檀香。房间入口左侧墙面写有白色字体:
  “此关,需安全通过台面,勿用轻功,勿用真气心法,用则考核失败且打入地牢七日以示警戒。”的字样。
  根据字体色泽层次对比,真气心法一行字应是新填写的。
  看来,近期有很多心法修炼者也来参与考核并且违规。
  入口右侧,有一铁门,是考核者败退之路。
  房间正中有一略高出地面五公分的平台,直径十五平米,台面呈深褐色,看上去跟普通的台阶并无差别。
  红尘观察完房间的细节定了定神,除了檀香还闻到了一股泥土的味道,捏了捏鼻子自问自答:
  “台面的褐色会不会是泥土?莫非这第一关这么简单!”一个跨步踏上台面边缘,红尘小心的用脚掂量掂量了台面,软软的。
  忽然,台面平静的平面开始翻滚,如煮开的沸水般在台上翻滚并冒出浓浓热气,一些冒着白烟的泥土差点喷洒在红尘面部,惊得红尘连忙退到台下狼狈至极。
  又见台面转眼间恢复了平静。
  面红耳赤吓得不轻,红尘思索着,本以为台面深褐平面顶多会是沼泽,看来第一关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容易。
  既然是泥土或泥浆那么怎么会存在沸点,但房间里的温度确实已经有所升高。红尘灵机一动,撕掉一部分腰带下来,将腰带前端放入平台中,平台内的褐色泥浆再次沸腾起来,红尘立马扯出腰带。看着又再次恢复平静的台面,他小心的摸了摸刚放入泥浆的腰带前端。
  “凉的!”说完又闻了闻,确认此物为泥浆,红尘嘴角上扬,眼神有些深邃,一个纵身跳上台面迈步跨入泥浆内并快速走到对面,除了脚下一丝凉意,别无他获。
  对面入口上方有一牌匾写着-勇气。
  “原来第一关考核的是勇气,这沸腾和热气的戏法倒是真让小爷差点心生退意,只是可惜这裤脚算是白瞎了。”
  迈着沾满泥浆的双腿,皱着眉,红尘进入了第二个房间。
  刚进来,就看到眼前漂浮着刺眼又刺鼻的浓雾,眼泪在浓雾的熏烤下出于本能的湿润了眼眶。
  说是浓雾不如说是沼气更为贴切。虽没有难闻的气味但刺鼻层度已经让人体有些无法适应。
  红尘有些晕眩,他努力靠近入口左侧墙面,才得以看清该关考核规则:
  “此关,需在迷雾中判断前方雕像互换规律,找到没有雕像阻挡的通道过关。勿使用真气心法,勿借助物品道具,用则考核失败且打入地牢七日以示警戒。”
  红尘有些懊恼,眼睛几乎睁不开何来观察雕像变化规律。
  要是有孟儿之前床巨石阵所使用的鱼泡该有多好,才想起规则是不允许使用道具。
  一边咳一边用力睁开双眼观察,随后用手捂住鼻子。
  如果鼻子和眼睛同时受刺激基本是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虽然艰难他却仍在坚持。
  隐隐约约看清雕像为普通的木制人偶,有六座,来回交替位子,速度由慢到快,(雕像巨大,如果判断失误可能会被撞得气血败坏而身受重伤)
  上一秒看见一处没有雕像的道,下一秒则已竖立交替过来的。
  红尘回过头,使劲揉了揉双眼,又痒又刺眼导致他的双眼变得通红,布满血丝。
  “只有一秒的时间可以通过!”红尘说着缓步向前移动,因看不清也算不准雕像与自己的距离,一秒时间肯定会一直找不到通关的道。他开始考虑用听觉来判断距离再通过近距离观察找出破绽。
  根据雕像交替摩擦声音大小红尘闭着眼向前一步一步的往前挪步。
  浓雾越来越浓,时间越来越紧,再过一会怕真的什么也看不清了。
  此时红尘似乎察觉到了异样,靠近之后才发现,根据声响,能判断出六座雕像交替与地面摩擦声显然没有六座。
  心中一喜,似乎找出玄机,猛的睁开眼睛顶着刺眼浓雾定神雕像下方观察,眼神变得坚定且用力,看得人心里发毛。
  “原来如此!”红尘感叹的同时不假思索一个侧身穿过雕像,浓雾开始消散。
  红尘一度怀疑一直有人观测着自己闯关进程。
  眼前就是第三关的入口了,入口上方牌匾写着-意志力。旁边摆着擦布与半桶清水。红尘觉得此关还算蛮有人性。说着洗了几把脸,揉了揉通红的眼睛:
  “都是障眼法!其实走近根据雕像如能看清投影就能判断出出口,也不排除可以用听觉来算出出口,真正交替的雕像其实只有三座,它们以快速来回交替生成镜像从而给人造成假象,骗过考核者的眼睛。
  那么出口其实和雕像一样,都各有三个。”红尘喃喃自语的说完,抖了抖衣服,进入第三关。
  “这关过了就和孟儿平起平坐了!不不不,我不能这么想,这也太肤浅了!”红尘总是喜欢自问自答的说着。
  进入房间,一丝凉意涌上心头,此房间温度极低,青面四壁,正中摆有一古筝,多种奇形佛尊绘制于墙面,眼睛直勾勾的都往红尘这边盯着,十分慎人。
  由于每一个房间都只有一盏油灯,这种环境下恐怕没人能不心生胆怯。
  左面墙上的考核内容红尘一时半会也没看太明白,宽大的墙面上只书写着一个字“静”,没有内容也没有说明。这过关要从何说起。
  看了看右边的门,犹豫到底要不要出去,实在不知道到这关的规则,四周的墙面除了那些佛尊什么也没有,房间内空荡荡的,只剩红尘的心跳声,接着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霓虹天,青丝烟~万缕裳,莫尘埃~离别痛,万古枯~生又何意,死又何欢~”
  一阵古筝伴奏女人的歌声缓缓吟唱起来,不时夹带着妖里妖气的怪笑,回荡于房间中。
  红尘聚精会神的打量正中古琴,声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但除了能听其声却不见其人。这样的气氛很压抑,屋子是封闭的,女人的歌声就如同在自己耳边吟唱,一种即将让挑战者崩溃的恐惧感接踵而来。
  红尘想了想,既然孟儿是四级银制挂坠,那这关他再怎么样也要硬着头皮闯过去,以后有缘再见到也能让孟儿对自己刮目相看。
  很显然红尘心里已经有属于孟儿的一块位置。
  “不能胆怯,静!要静!”有时候一个女人在关键时期总能成为男人的定心丸或动力。
  红尘盘坐下来,一动不动,紧闭双眼,体内有白光闪过,应是开始使用心法。
  闭目思绪了良久……
  只见他张口大声念道:
  “青光白面,气定心玄~孰能无果,妄驳自欺~空即为灵幻,视则为空淡,破!”
  “啊~”一声女人凄凉的惨叫,红尘睁开眼,快步走到台中将古琴琴弦挑断!
  满头大汗,像是经历什么力气活,摸了摸额头的伤疤,就如同二郎神刚刚开了天眼进行过斩妖除魔般。
  “这关对手竟自己!考核的也是自己!是自己内心的恐惧……”红尘站起身来,衣服背后已经被汗水渗透大半。
  他尝试着正视所有壁画上佛尊的眼睛,他看到仿佛所有的佛尊都进行了视角转变;从先前都盯着他的视角转变成看向各处。
  红尘有所释然,径直走向下一个入口,抬腿跨过古筝。
  原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来自考核人的恐惧所生成的镜像,越恐惧则看到的、听到的东西越多。所有房屋里存在的东西原本都是固定存在,并不存在变化,这关的考核内容自然也就清晰明了。
  至于为何要挑断琴弦,很简单!就如同迷烟,人之所以会产生幻觉必定是因为某种东西可以让自己神魂颠倒或神志不清,这个琴弦也就是所说的迷烟。
  从一进屋此物便在散发这种气体,所听到看到那一刻起也就不再是眼睛真实看到的。一个静字其代表的则是面对自己内心的恐惧不为所动,保持镇静。
  (并非所有人前三关都能遇到此番考题,每个等级的考核房间均有多个,全靠考核人自己自主选择,一旦选择一种,考核内容就会生成一条个人专用的任务链,考核内容不会与他人重复。)
  这三关下来,也可以说是红尘身心疲惫,对高手来说这些可能根本不算事儿,但红尘初次考核内容是以挑战自身为主也是收获颇多,情理之中。
  红尘认为这是上天的指引与安排,想要挑战更高等级的挂坠考核,首先得战胜自己……
  自古以来,自己才是最大的敌人。
  后面的考核红尘没有把握,自知实力不足,修炼也尚未成熟,于是他退了回来,打开入口右边的铁门走了出去,期间曾回头窥视考核场地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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