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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卫兵引领回到正门庭院内。
“上官红尘随我来领取你的考核印章。”是先前的络腮胡,红尘跟着他身后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孤苦伶仃的考核场地出来再次看到他却有种亲切感,可能是想起之前被孟儿抛弃山野时一个人的无奈景象。
“来,签个字盖个手印,这是你的考核印章。”跟着络腮胡到达一书房处,书房两侧均有卫兵把手,这里的卫兵与外面不同身披重甲腰配利剑。红尘弯腰接过印章并走过去签字按手印。印章很独特,四边形且四周有凸起,用黄铜打造,正中形状类似麒麟面孔,张着血盆大口,背面凹凸,刻有上官红尘四个字。
“考核已派人上报,等些时日你可在各大主城四海门领取新的名讳挂坠。”
“监察官,不是说考核通过有钱拿吗?”红尘低头问道,眼睛却是满含期待的偷看监察官。
“有肯定是有,但你没有!暂且不说你考核的挂坠等级还不够达标;你一个小卒也不看看天色,赶紧回去,大唐军法处置我怕你活不过今晚!”络腮胡挥衣离去。
经提醒红尘才反应过来急忙退出四海门往马场跑去……
马场位于军营左方,地牢后方,达到马场必须经过以上两地,两地都有重兵看守巡视,过往人员都会受到盘查,哪怕是军营内部的人出去,回来时也会被进行严格盘问。
“干什么的?”
“卫兵大哥,我是马场的。刚有事耽搁了时间,还请卫兵大哥大人大量放我通行。”
“报上姓名!”
“小的叫上官红尘,是马场喂马的。”
“名字取得倒挺霸气,你祖上都是大人物你可知道?”
“小的不才,不敢与他们沾亲带故。”
“有点自知之明!”卫兵示意来人搜身并拿起手中的名册翻阅起来。
“大哥,只搜出一件卒字军服。”说着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又戛然而止。
“笑什么笑!你为什么不穿军服?我告诉你,身为大唐子民不管军服等级再低你都应该穿在身上并感到自豪!因为你也代表着大唐!过去吧。”卫兵大哥伟岸的形象让红尘印象深刻,红尘连忙道谢后往马场走去。
沿途经过地牢,虽没有卫兵对红尘进行盘问,但也可以看到眺望台上的弩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红尘加快步伐,在拐角处他隐约听见从地牢一个通风口传来声响,不禁又放慢脚步。
“你从不从!这么多年了你死撑有用吗!时代早已变更!如今你还不肯说出秘密你到底是为何!”
“嗖”的一声,一支弩箭射到红尘脚边,红尘一惊,回头看向弩箭驶来方向。眺望台的弩手挥手让红尘赶紧离开,不要在此逗留。
回到马场,红尘见大家基本都已睡下了,唯独之前给他军服的那个胖子坐在草棚堆上望着夜空星星。
“眼中蛟龙无人信啊~唉!”
见胖子对天长叹,红尘悄悄走到对方身边:“想啥呢?”
只见对方一个哆嗦从粮草堆上摔了下来。
“弄啥咧!吓死人啊!”
“我这不怕打扰你欣赏夜色吗?”
“你真是……话说,我要是告诉你我看见过龙你可相信?”胖子一脸认真的看着红尘。
“信啊,虽然我不曾见过,不过这乱世有龙也自然成立。”
“我真见过一次!算了,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说完胖子便回了屋,剩下红尘独坐粮草堆。
听了胖子一席话红尘有所沉思…
夜已深,红尘走到马场角落处将埋藏于此的心法手抄本刨了出来。
“心不能乱,修还得继续!”盘坐于角落修炼起来。
“法能无界,修道自然。魅为跨界,心定宁神。”
依稀听到风吹草动声,此番修炼与之前最大的区别在于身边事物有所牵动,不再单单是自身有所反应,虽是盘坐不动,修炼心法却极费气力,体内的真气灼烧尤为剧烈,但也可以控制,并不是手掌伤口处同样的灼烧感。红尘汗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滴,衣服也已经基本渗透,一阵阵金边流光开始在他眉心之间穿梭……
“嗝…”随着一阵打鸣声,天已渐渐明亮。阳光开始逐渐洒在烈阳城的各个角落。
“别睡了,别睡了。快起来!”一声催促,红尘睁开双眼。
“胖哥怎么了?”
“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睡!还喜欢每次都跑到这马棚边上睡!不臭啊!今天会有皇城大官要来,一会还得给他们看马,你小子可别犯迷糊!”胖子神情有些紧绷。红尘起身前往澡堂洗漱更换了军服……
“开门!”
“恭候大将军!”
放眼望去,城中大门一行车马陆续驶来,车马两边围满了百姓。
前方由骑兵领头,骑兵后方为长枪护卫,中间是一众人肩扛的枫叶色八抬大轿,十来个侍女紧随其后,最后面是长长的骑兵列队收尾。
“这人谁啊,这么大排场?”红尘问旁边的胖子。
“不刚城门卫兵喊了吗,是个大将军!大人物啊!”
“唔……”
气势宏大的一行人先后有条不紊的分别列阵开,竖立大轿两侧,一名看似贴身侍卫的人给大轿掀开帘帐,走出一人,还未看清相貌,身边的人都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红尘感觉胖子拉扯自己的衣服才意识到立马也跪了下来,并且不让抬头。
“将军吉祥!将军万寿!”众人齐声。
片刻安静后……
“那个谁?对对对,挨打要站稳的,就是你!过来!”红尘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
“大哥是你啊,有什么要我做的?”红尘回道。
“你,还有你们!听好了!这一批马都给我喂最好的粮草!都给我照顾周到了,否则我这配剑可不认人!”说完便匆忙离去。来人不是别人就是先前擒拿卢子驺的卫兵头头。
此时的炽热殿内热闹非凡,殿外陆陆续续有侍从往殿内进菜,舞乐声连绵不绝。
“将军,我有一人同你引荐。这位,就是先前为圣上效力过的卢子驺。”
“小的…见过将军。”
“子驺啊!不必见外了,老熟人了!我听说你近几载一直专注于狩猎,有没有什么要同我们分享的?”大将指了指大殿就坐的各位官员。
“小的狩猎为生确实很多年了,唯独只有狩猎技巧可同各位分享。”
“我指的是…你就没狩猎到或看到过奇珍异兽?如今武林可早已变了模样。我可听说你对传说的幻兽灵兽有诸多见解?啊?哈哈。”
“将军……我…”
“报!”一名将军护卫跑到大殿上。
“真扫兴!什么事?”大将军被打断明显不耐烦。
“禀告大将军,军粮监察使有要事上报。”
“让他进来……”大将军一口酒下肚。
“舞乐别停。”一旁侧坐的孙大人缓解着气氛。
一个老头模样的人走上大殿,跪在大殿中央:
“大将军万寿!老朽有一事禀告。”
“讲来!”
“昨日运送粮草,因前方战事紧张,我烈阳城大军驻扎异族区域有些时日了,粮食本储备不足,但此次一种新的方法为我烈阳城前线战事储备了充足粮食……”老头被大将军打断:
“我知道。监察使为我大唐军需操劳半辈子,定当嘉奖!”
“大人,立功之人并非老朽,老朽也是听了他人意见才有方法让粮食不会过快变质不能食用而影响前方战事军需。”
“谁人这么大本事,令我们七旬监察使自愧不如啊?”
“此人名叫上官红尘,是一名马场的小卒…”
“这可是天大的笑话!孙大人,你军中有如此良才却被你当马卒使,还不快传上来让本将军看看。”
“是,是!来人~传上官红尘进殿。”
卢子驺有些担心……
还在和大家津津乐道汗血宝马何等稀有的红尘转眼就被几名卫兵捆绑押走。
“孙大人,红尘带到!”卫兵道。
“老孙,这是何意呀?”将军看着被捆绑的红尘有些不解。
“赶紧…赶紧松绑!将军莫怪,手下不懂事还请您海涵。”孙大人脸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年轻人,叫什么?”
“将军宽仁,小的上官红尘。”红尘跪着微微抬头,眼前的大将军并不是红尘想象中那样高大魁梧留着大胡子,而是一脸正气、五官硬朗、眼骨深邃、眉毛英挺、身披金甲五十来岁,说话嗓音十分浑厚。
“好名字!哈哈哈哈,听监察使讲,这次前线军需囤粮之策是你提及的?”
“小的只是把知道的转述给老人家,却不曾想老人家就是军需监察使,小的愿接受责罚。”
“责罚?”大将军笑着看了看周围的官员,接着说:
“祖籍哪里人?父母是在做官还是习武?”将军看得出来对红尘很感兴趣,借此官姓了解对方是否属于官吏。
只身来到大唐的红尘心里突然有股悲凉涌上心头:
“回将军,小的从记事以来一直都是一个人,并无祖籍。”
“孤儿?既然如此!年纪轻轻看你一表人才!为我所用自然也是一段佳话。今日起,我封你为烈阳城军需护送特使,赐府邸一座,仅听命于我。”
“将军,我……”红尘吞吞吐吐。
“还不快谢将军栽培!”一旁的卢子驺急忙打断红尘。
“谢将军抬爱,谢将军栽培。小的,领命。”
“哈哈哈哈,妙哉!退下吧!”
退出炽热殿,红尘意会着将军看自己的眼神,那种眼神就像足矣看破红尘内心隐藏的一切般让他恐惧,不敢与其对视。红尘本不愿接受封赏,卢子驺的急忙打断或许救了他,抗令在当代可是要问斩的。
跟随将军侍从到达一军机处(颁发诏令的机构),侍从下达了大将军的口谕,见对方拿出书简开始书写并从后面的房间里取出一皮毛编制包装的模具。侍从接过对应物品,打开一看,是一个黄金挂坠,但上面未刻姓名。
“这只是模具,朝廷拥有自家府邸的官员最低等级配制,不能外用,可挂在府邸大堂内,您得真正通过黄金考核才会刻上姓名。”侍从说完示意红尘跟着他,军机处还派遣了十多个卫兵同行。
经过马场时,大家欢呼着,能看见胖子一个劲的喊,看样子大家应是知道自己被封赏之事也对大家招了招手。来到军营大门处,前方侍从出示将军令牌,卫兵查看后立马退让,大唐军制看来尤为严谨。红尘对昨日给予放行的卫兵看守点了点头,表示赞赏。对方见其荣升也点头以示祝贺。
“上官大人,此处就是您的府邸,这些卫兵和里面的婢女今后就听从您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