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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宫墙残痕不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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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一切措不及防的宫变,仿佛一切都在历历目目在眼前浮现。霖是注定在圈套里得到天下的人,即使没有自己。霖也将要继续那条路。这是一种宿命与轮回,还记得微荷当初年少在皇宫桃树下,翩翩起舞的轮廓,像是浮华了半生。有时候人生就是那般,无论走多远,终究会回到最初的地方,是否继续还要彼此的融合。霖在这些年里,心像是被煎熬到底,没了留恋繁华与奢侈的好奇。微荷在记忆失去的年岁里,过着不算烦恼的生活。那般讽刺的过路,终究在成全俩人今日的重逢。谷中的幽静使得每一个人都灌上悠闲的烦恼,即使是慢了步调,也没人忍心去打扰这样的圈套。映月这些天闲来无事总想要找上借口去见茗洛,茗洛却是若有似无的选择回避。越漓在茗洛的书房看着医书,只见茗洛时不时的在旁边对越漓指点一二。越漓看着窗外映月的身影,便看着面前的师姐说道:“师姐,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你要是有事情,不用管我的。”茗洛视线仍然停在医书上说道:“是不是你觉得累了,想要师姐离开,你好偷懒。”越漓看着眼前的人,站起身夺过茗洛手中的书说道:“师姐你明明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你明明知道有人在等你,而且等你好久了。”茗洛将头抬起看着越漓说道:“继续温书,既然进来这谷中,首先就要懂得静心修性,而不是被不相干的人所打扰。”越漓想要说什么可是见着自己家的师姐这般固执,叹息一声说道:“那我好好学习还不行吗?”茗洛见越漓安心的坐下看书,微微摇摇头继续着手中的药书。映月将屋内俩人的动态尽收眼底,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牵动着僵硬的脚步。
  映月转身离去,潇洒落寞的影像全然被窗前的花卉遮住。花朵随风摇晃,成全的不是一个人的姿态,更多是心中的岁月千载中的无奈。直到窗前不再有人影,茗洛才有勇气将视线似有似无的放在那里,越漓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越漓将茗洛手中的书本拿开,笑着说道:“师姐人都走了,你反倒看了,那刚才那会你为何不愿这般。”茗洛徐徐的说道:“这样对谁都好,”越漓辩驳的说道:“我不知道师姐到底在担心什么,可我看得出来楚公子是真心的对待师姐的,这么多天楚公子对师姐的关怀,即使在我看来也是觉得再好不过了。师姐却是置若罔闻,若是师姐真的无心楚公子,可是为何每次你看他的眼神,都夹杂着似有似无的哀怨。尽管我没有尝试过****的滋味,但我凭着直觉是能感受得到你们彼此是有情的。”茗洛见自己的小师妹这般对自己劝慰,温和的说道:“当有天漓儿长大了,便知道姐姐的感受了。”越漓激动的说道:“师姐总说我长大,可是我虽然没有师姐和楚公子成熟知理,阅历丰富,但我也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情。”茗洛见自己的师妹这般固执,于是耐心的解释说道:“他已经有爱人和孩子,所以我与她今生是无缘了。”越漓听着这话,顿时觉得像是泼了一盆冷水,心里想到怪不得自己的师姐会对锦公子如此态度。茗洛见越漓不再纠结自己的事情,欣慰的说道:“所以啊!以后漓儿要懂得,很多东西不是看着那般简单,真要想要深究起来,还是没有那么简单从容的。表面永远都会蒙蔽世人的眼睛,本质才是不变的世态。”越漓想了一会说道:“那楚公子如果真的爱你,他可以休妻娶师姐啊!”茗洛见面前人人小鬼大的模样,摇摇头说道:“那样岂不是陷他与不仁不义,我尚且也不愿他那般,他真要那般,倒不是我值得倾心的人了。”越漓一副不解的模样,气愤的说道:“楚公子看起来是正人君子,没有想到竟然这般,师姐我替你去教训他一番。”茗洛抓住越漓的手腕,说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绳结,漓儿就安心读书便好,我可记得,这个这个月的十六,是我谷中三年一度的测试日。你若是无法识得上万种药草与配方,即使是师姐也无法帮得了你。”越漓一见师姐提到测试大赛,便像嫣了的花朵一般。茗洛见越漓这样的反应,只是淡笑不语。越漓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茗洛慈爱的抚着越漓的发说道:“漓儿,以后若是有天深陷泥沼,万不可冲动行事。”越漓懵懂的说道:“师姐,我记住了。”茗洛看着眼前这个正值花季的女孩,却也只能言尽于此。生活之中,即使预料的得到的事情,也有棘手的无所适从,何况是些摸不着寻不到的情绪。
  月影无踪成痴守,自从霖身体恢复八成之后,整天与微荷黏在一起,让人看到简直羡慕不已。一对璧人浑然天成。微荷简单的装束坐在铜镜前,透过镜子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儿,替自己疏发,红晕的脸颊添上胭脂的味道,倒是显得抚媚光华。霖笑着看着镜子中的人儿说道:“明明你比我年长,如今看来倒是显得我老了几岁。”微荷噗嗤一声笑道:“明明没有,偏偏故作浮躁,若是那般在意容貌,完全可以问茗洛要瓶,肌肤玉露膏不就行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迷乱人心,还这般来打趣自己。”霖呵呵的笑起来说道:“我要和微荷一起变老,当然要打趣着自己,不然微荷还以为为夫像个孩子。”微荷看着镜中人笑面如花,突然觉得这一切似乎并不是太真实。想是多年来记忆的空洞,如今彼目相邻却也难奈何。霖的脸色日渐红润带些血色,瘦弱的身躯恢复到本身的气力,本就不算健壮的身躯反倒显得更加仙风道骨。微荷打量着霖的眉目唇角,欢喜的神情充斥心室,满面带笑间将自己内心独白全然暴露开。霖向往着日后的生活,如同理想中夫妻间的衔接。然而在安逸温暖中,总会使得本就身在其中的角色忽视其他顾及的要素。霖想过不要再回到宫中,然而在这般世外桃源之中自然是没有忧虑。映月展望苍穹,身边黑衣暗卫恭敬的说道:“主子,消息来报,二皇子他竟然有意要诬陷五皇子。”映月淡淡的说道:“如今他是否真的以为自己无所忌惮了,当年他没能获得皇位,不过是顾及着外国的压力。如此,还真是可以堵住悠悠众口来达到自己的野心。”暗卫谨慎斟酌一番说道:“而且二皇子他还在策谋战败国,想要合力灭窦国。”映月攥紧拳头,愠怒之余多得是心计。
  映月想到:“既然他不顾及手足之情,那不要怪我心狠,当初能将他捧上那个位置,而今自然能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失去的折磨。”暗卫小心的问道:“主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回皇城?”映月听到“回去”这个词汇,不由得迷茫了起来。如今这样的情况,霖儿自然是必须要回宫,执掌大权,只是霖儿要走微荷必然随同。这般思量,岂不是要遭受天下人的蔑视,有二皇子在那强加阻碍,想是如今要求微荷离开这里,反倒是最不明智的举措。暗卫见自个主子并没有回答自己,恭敬的将头垂低说道:“还请主子以大局为重,毕竟当年将军与公主的委屈,还要指望你们来澄清。”映月见从下保护自己的暗卫这般提点自己,叹息的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自然不会对不起母后她的。”暗卫点点头说道:“那主子既然有主张,那属下退下了。”映月看着一身劲装的人儿说道:“这些年苦了你,待到天下太平,定会还你该获得的,”暗卫仍旧是冰着一张脸说道:“这是我的职责,何况当年若不是将军我早已不会活着,”映月长叹一声说道:“你下去吧!”暗卫消失后,映月却不知在远处,有一人驻足着自己,无论任何神态都没有放过。映月此刻正全神贯注的想着皇城之中的事情,完全没有意识到百米之外的人儿。茗洛将映月的一切尽收眼底,明明知道那人会离开,可是真要离别却是做不到大度。
  这些天,茗洛一直都在避开映月,即使自己的心是渴望能够相谈一番,奈何负面情绪在作祟,或者说是一种恐惧在蔓延,使得自己无法将一切看得平淡。茗洛害怕自己与那人越是相见频繁,越是容易沉沦其中,不可自拔,倒不如趁早的保持距离,使得俩人都要意识到整体的局面,不要儿女情长。映月沉在自己的筹谋中,每一次深锁眉头,都使得自己的心乱的不可开交。映月不知道自己的抉择会不会太过自私,只是当年那份真相,如若自己与霖儿不去交托,那怎么对得起母后临终嘱托。映月想到自己责任,却是怎么也散不开心间的愁云。茗洛看在眼里,知在心中,即使这般,又如何。人生本就不那般如意,还要过多的在意,何苦悲从心中溢。茗洛想要替远处的人分解忧愁,但是自己身为江湖人,插足朝中事,已经算是过境之举。映月心中已经有定数与估量,奈何事实来得如此难周全。雨水溅落在脚边,映月才幡然醒神,手掌伸出,将雨水收拢在手心,却不经意流失远去。映月见雨中薄雾未散去,只身来到空地,伴着雨水翩翩起舞。映月的舞带着丝丝霸道却也是同样保留刚劲。远处的人儿看着雨中飒爽的人,心中奈何愁绪万般无法踌躇。雨水倾斜在映月的脸颊,眯着的眼睛专注在自己的舞姿中。白衣飘飘,即使将泥污沾染也未能将本身的高洁玷污。
  茗洛怜惜着远处身姿,映月收起最后一个步伐,然而终究是撑不住气力,翩然落地,软弱的双膝着地,任由红紫的疼痛将自己的神经调控。茗洛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纵身飞跃来到映月身边,将映月轻轻揽在怀中。映月笑着看着茗洛说道:“茗洛,我现在觉得舒服多了。”茗洛气愤的说道:“你不该这般折磨自己,明知道雨凉,是否还要给我找麻烦,生病来让我照顾。”映月开心的说道:“是啊!要是能病着该多好,”茗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再这般,我可不理你了,”映月见茗洛还想走开自己,紧紧的将茗洛抱紧说道:“我明日就要走了,”茗洛纵是在意料之中,然而心中的弦还是紧绷到断裂。茗洛回身抱紧映月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分别不过只是朝夕之间的事情罢了!”映月哭泣的说道:“茗洛,我舍不得你,当年我可以做到离你而去,可是这么多年的想念早已让我习惯了你的存在。我知道是我太过强求,可是我不想再也见不到你了,若是此生无法厮守,就让我们偷得余生半日情可好。”茗洛将下巴搁置在映月的肩上说道:“阿月,别这样好吗?放开我吧!而且我快要与催师兄喜结良缘了,你该祝福我不是吗?”映月正在沉在忧伤中,恰巧听到茗洛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瞬时回不到最初的温情画面。映月松开茗洛怒气冲天的说道:“我不准,你们不可以,茗洛你不能嫁给他,”茗洛看着面前人如此狼狈的模样,绞在心中的疼痛,遍布开散。茗洛起身绝立而站,映月则是半躺在地下看着孤身站立的人,任由自己再多不舍还是无法婉转那人的执着。茗洛任由雨水倾注在自己身上与心头,抬步欲走,映月缓缓地说道:“茗洛,你若是嫁他,我便此生不会相扰。”茗洛忍住自己哽咽的情绪,守住自己最后的矜持,冷声说道:“那最好不过了,还望你保重。”映月听着茗洛字字如血,茗洛冒着雨小跑着离开,映月看着那人身影消失之后,才松开自己的神经,颓然倒地躺在地上任由雨水洗刷。茗洛回到卧房随后像是失了所有力气一般,茗洛随手将门关上,坐在门后双手放在胸间。茗洛任由身上的水渍清透自己,那一幕幕像是用了毕生的力气去终结。
  窗外的景色犀利流落人心,微凉中带着隔绝的温度,使人想要抓住却是无迹顿逃。微荷与霖在屋中窃窃私语,如胶似漆的迷心在彼此的交谈中缓缓萦绕。雨中的花落全然没有在俩人心中灼烧,那一撇那一笑仿佛注入了巧夺天工的画廊。微荷坐在霖的怀中,表情中多得是享受和幸福。霖觉得自己与微荷这般像是神仙眷侣一般自得,只是奈何前方的焚化在等着俩人的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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