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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都市言情 / 夏时风 / 第 17 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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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栀从体育馆回来后发了场低烧,迷迷糊糊睡了一下午。
  厉铭百忙之中抽出空来,隔着半个中国把他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换平时厉风早就把手机一关从不听他老子啰嗦,但这次硬是一点没有分心,站楼道里完完整整挨了他爸四十分钟的骂。
  
  “宁栀怕水都是你个瘪犊子害的,你还敢在游泳池里堵着她不给上来?我要不是挨不找你我非得两耳刮子扇你,赶紧去给人家道歉,再给你叔叔阿姨道歉!”
  
  经厉铭这一提醒,厉风才想起小时候的事。
  他向来记性差,脑子都用来记厉铭之后那顿打了,对当时在场的第三人一点没放心上。
  
  这么多年了,他竟然都不知道宁栀怕水。
  厉风已经被内疚撞了个稀烂的心脏又被狠狠剜了一刀。
  
  好不了了。
  
  而另一边,宁栀醒后天已经黑了。
  孙晴坐在床边搅着一碗米粥,喊她起来吃一口饭。
  
  宁栀穿着睡衣,长发散到胸口,脑袋晕晕沉沉没力气。在孙晴的搀扶下才勉强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
  
  “握的住碗吗?别洒了。”
  
  宁栀手掌拢着碗壁,垂眸轻轻“嗯”了一声。
  
  孙晴拿了温度计,抵在太阳穴“嘀”一下,显示出体温。
  
  “还好不烧了。”
  孙晴摸了摸宁栀的额头,帮她掖好汗湿了的鬓发。
  
  宁栀没什么胃口,勉强咽下半碗米粥便推了碗。
  孙晴也没多劝下几口,只好接了过来让她好好休息。
  
  “咔嗒”一声门扣落锁的声音,屋里重新暗下来。
  宁栀缩进被子里,叠着手臂环住自己。
  
  还没闭一会儿眼,就听有两声叩门响。
  她以为是孙晴去而复返,便细着嗓音,从喉咙里发出一道应允。
  
  来人的动作很轻,没有开灯。
  直到宁栀感觉到对方站在床边,这才费力地撑起眼皮。
  
  是厉风。
  
  虽然光线很暗压根看不清脸,但宁栀还是一眼认出对方的身体轮廓,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熟悉。
  
  她没劲骂人。
  
  厉风怕宁栀生气,隔着半米距离站了好一会儿,看对方没什么反应,这才敢挪到床边蹲下。
  
  姑娘家的被子都带着花边,厉风抱着膝盖,凑近一些:“对不起。”
  
  宁栀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停了两顿,翻了个身。
  
  “我错了,”厉风又绕过床尾蹲在另一边,“你骂我吧,打我也行。”
  
  宁栀把被子蒙过头顶,不想理他。
  
  “栀栀。”
  
  厉风屈膝往地上一坐,整个人蹭着地板又往床边挪了一点:“我当时没想着真不让你上来,也没想着你能直接跳下去。之前看你被人搭话我心里就有点生气,后来又听你说你有男朋友,我就更生气了,以为是季鸣岐…心里就、就有点不舒服…”
  
  他半弓着身子,磕磕绊绊说了半天,像只趴在床边的大型犬,语气里满是可怜。
  
  “我知道错了,”厉风手指捏了一点被子,往外讨好似的拉了拉,“你生着病,别再因为我气得睡不着觉。我认错,都是我不好,我看见你和季鸣岐一起我就发神经,栀栀,你别怪我。”
  
  他把话说得太明显了,那些介意,还有恼怒,都不是奔着她来。
  
  宁栀抿着唇,心里的气已经消了。
  但是脸上挂不住,总要给对方一点教训。
  
  还是不想理。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打到二十六度的空调偶尔发出嗡嗡声响。
  宁栀用手指压下被沿,单单露出一双眼睛。睫毛覆盖着下眼睑,在暗处看不清开闭。
  
  “我竟然…还不知道你怕水,”厉风把额头抵在床边,说话时声音很哑,像刮着人的耳膜,“我是个挺粗心的人,记性也不太好,以后我会多留意一些小事,如果让你不开心了,你告诉我,我都改。”
  
  少年的发丝蓬松,背着窗帘缝隙溜进来的丁点月光,把身体窝成小小的一团。
  
  “我怎么会欺负你呢?”
  “你知道的,我根本舍不得。”
  
  -
  
  在家安稳睡了一觉,宁栀隔天精神状态还行,就吃完早饭就准备去学校。
  厉风没来,可能是昨晚道完歉不好意思见她。
  
  在玄关拿了盒牛奶,弯腰换鞋时听见外面有叮儿啷当的动静。
  宁栀把门打开,看厉风家的铁门半掩。楼道里叠着两个巨大的纸箱,旁边歪着七零八碎的生活用品。
  
  在搬家?
  
  “栀栀啊?”厉风的准后妈从纸箱后面冒出个头来,“去上学吗?哎,你从这儿走,别让他们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宁栀喊了声阿姨好,顺着对方指的小道下了楼。
  
  “路上小心哈!”准后妈还跟着送了一送,“我弄得快,你中午回来就好啦!”
  宁栀低了两个台阶转身往上看,准后妈的孕肚已经有些明显了:“谢谢阿姨。”
  
  说话间孙晴从旁边探了半个身子:“你挺着大肚子还忙啊?老厉没回来啊?”
  准后妈猛一回头,脸上笑成一朵花:“孙姐早哎,他天天忙得不行,我喊了家里人来,用不着我忙…”
  
  宁栀下着楼,扭头往后看了好几眼。
  这是她在除夕之后第一次与这个女人接触,感觉还是个挺好相处的人。
  
  而随后,她又逐渐清晰的意识到,厉风搬家了。
  
  单元楼下的自行车库空了一块,宁栀侧目匆匆扫过一眼,强迫着自己挪回目光。
  虽然她想过厉风会跟着家人离开这里,但是真到这一天心里难免也会发堵。
  
  转身后退着走了几步,看老旧的楼房立于一片高耸之下。
  她仿佛还能记起小时候,厉风牵着她的手回家。
  男孩儿的手上黏糊糊的都是汗,宁栀有点嫌弃总会甩开他。但厉风每次都会再把手牵回来,故意压着声音像小大人似的说:“我不会欺负你的。”
  
  都好久的事了。
  
  -
  
  踩着点到了班里,前后桌都在讨论高考放假的事。
  宁栀拿书时顺便听了一耳朵,满打满算放三天。
  
  “你还好吗?”徐淼第一时间挽住宁栀的手臂,“我听风哥说你发烧了。”
  “厉风?”宁栀诧异道,“他去找你哥了?”
  “嗯嗯,”徐淼点了点头,“昨晚上他俩出去喝酒了。”
  宁栀打开英语课本,小声嘀咕着:“又喝酒…”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游泳池边非要赌气跟自己来那么一下。
  她生气是有理有据,厉风凭什么还那么大的脾气?
  
  就像之前天天往医院里跑的是另一个人似的。
  
  想到厉风,宁栀就有点收不回思绪。
  单词在眼前蹦跶着跳过去,就是不忘脑子里进。
  
  桌边突然推过来一张对折的草稿纸,宁栀偏头看了眼趴在桌上的徐淼,把纸张接过来。
  展开看,上面写了几句话。
  
  【我昨天去问了我哥,问他风哥是不是移情别恋了,我哥说没那回事,风哥喜欢你喜欢的要死,喝醉了都在喊你的名字呢。】
  
  宁栀:“……”
  问得好,下次别问了。
  
  “所以你别乱想了。”徐淼小声说。
  “嗯。”宁栀把草稿纸随意往书里一夹,烦躁地转头看向窗外。
  
  梧桐枝叶遮挡,郁郁葱葱。
  夏天来了。
  
  -
  
  宁栀纠结了一上午,决定把这事摊开了和厉风聊聊天。
  
  毕竟以后不住对门,见面的机会少了,心里如果藏着误会,指不定没机会解开。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也听信了徐淼的话,觉得整件事就是个误会。厉风去医院指不定是自己看病,或者不关年苗苗的事。
  
  避而不谈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不如积极去寻求解决办法。
  
  所以当天下午,宁栀特地来早了一点,准备去室内体育馆把厉风拉出来溜溜。
  只可惜去了没找着人,球场上她就认识个徐焱。
  
  厉风训练时不带手机,她也懒得发过去信息。
  找徐焱打听了一下,厉风大概是在操场。
  
  “风哥最近…”徐焱一身的汗,欲言又止,“其实他也有难处。”
  宁栀虽然不知道这份“难处”是什么,但是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我正准备和他说这件事。”
  “哦哦,”徐焱似乎十分欣慰,“那就好,那就好。”
  
  出了体育馆,宁栀总觉得徐焱说话似乎意有所指。
  但她短时间内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把这些都列进了一会儿要和厉风讨论的问题清单内。
  
  然而等她到了操场,原本设定好的流程却直接崩了盘。
  厉风正和年苗苗在一起。
  
  分明周围有好几个人,可厉风从跑道上下来偏偏接了年苗苗的水。
  两人说了些什么,年苗苗发出一声惊呼:“真的吗?!”
  “真的,”厉风抹了下巴上的水珠,话里带笑,“骗你干嘛?”
  
  正说着,年苗苗蹲下身,伸手握住了厉风的脚踝。
  厉风没有阻止,也跟着一起蹲下了。
  
  宁栀脚步一顿,诧异地叹出一声笑。
  
  “我靠…”有人从身后推了一把厉风,朝宁栀的方向一抬下巴,“找你的?”
  
  厉风猛地抬头,笑容僵在脸上都没来得及收下去。
  宁栀不可思议地看着厉风,又看了看蹲在他身边正不明所以的年苗苗,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她转身离开。
  
  “宁栀,”厉风大步追上来,侧身走在她的身边,“你找我?”
  “嗯,”宁栀胡乱一点头,“你搬家了,我过来跟你说一声。”
  
  她的思维有些混乱,说出口的话都没过脑子。
  
  “宁栀,”厉风握住她的手腕,“刚才——”
  “你手上好多汗,”宁栀皱眉甩开,“别碰我。”
  厉风愣了愣,把手往衣服上蹭蹭:“你要回教室?我们、我们谈谈?”
  “滚。”宁栀尾音发了颤。
  
  她深深看了厉风一眼,看得睫毛一眨便蓄出了水光。
  眼眶红了,带着微蹙的眉头。她努力抿着唇瓣,用力到血色褪得干净。
  
  厉风脚步一顿,宁栀快他几步,抬手抹了下脸。
  
  下一秒,她被人抄着膝窝从后抱起。
  
  宁栀吓了一跳,眼泪夺眶而出。
  她下意识抓住厉风的衣服,然后不停地推攘打他。
  
  “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厉风手臂有力,抱着个不到一百斤的女孩丝毫不费劲。
  无视掉校园里零散着的个别同学,一路把宁栀抱去了教学楼后的健身器材区。
  
  单杠最矮那阶不过他的腰高,厉风把宁栀往上面一放,自己双手扣在对方两侧,用手臂把人箍了起来。
  
  “你是不是误会了。”
  
  宁栀被迫坐在一根单杠上,还得扶着厉风以防自己掉下去。
  她又急又气,眼泪劈里啪啦往下掉:“你放我下去!”
  
  “我放你下去你又要跑,”厉风也着急了,“我在练短跑,她给我计时,就这样。”
  宁栀手指攥着衣料,用力到指尖发白:“你跟我说什么?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管不着。”
  “宁栀,你分明知道…”厉风逼近一些,说话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来,“你还怀疑我吗?”
  
  可能是十分钟前的宁栀不怀疑,但是现在她怀疑的太多了。
  厉风说的每一句都好像是在骗人,单纯的朋友关系怎么会那么亲密。
  
  “前一段时间你怎么解释?你去了医院多少回?徐焱难道不是她师兄吗?为什么只有你那么积极热情?”
  
  “她…”厉风动了动唇,上身往后退开些许,“脚受伤了。”
  
  半天秃噜出这么一句来,听得宁栀都笑了。
  
  “她没有父母朋友吗?用得着你去关心?”
  
  “她不能跑步了,”厉风紧皱着眉,继续艰难地说着,“她是有可能跑出国的,但是现在顶多跑跑一百米,耐力跟不上,跑久了腿就会痛。”
  “可关你什么事?”宁栀问,“不能跑步而已,又不是瘸了断了。她现在能跑能跳,还有什么问题吗?”
  
  厉风愣了愣,眸中多了些许诧异。
  他眨了眨眼,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咽下许多话来:“你不懂。”
  
  “她懂,那你找她说。”
  
  两人互相僵持着对视,宁栀能看见厉风眼里逐渐堆积出的失落与不解。
  
  “我只会这些。”他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
  很轻,轻到差点都听不见。
  
  “我们每天训练,重复着同一件事,和你们做题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你不懂我训练一年就为了那一场的比赛,我也不懂你每次月考非要争的那个第一。”
  “你让我上课,教我做题,我都听你的。可是我现在想让你听我一回,你怎么就不愿意?”
  
  “你让我怎么听!”宁栀的视线模糊起来,擦掉眼泪又重新清晰,“她怎么不去找徐焱?怎么就偏偏来找你?!”
  
  宁栀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样,但是她也没有精力和心思再去处理。
  抬手推开厉风,对方往后踉跄一步,没再阻拦。
  宁栀跳下单杠,离开时却被扣住手腕猛地往后一拉。
  
  “宁栀——”
  
  “她喜欢你。”宁栀咬着牙,用尽全力推开厉风。
  厉风虚抬着手,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她不喜欢。”
  
  事情也不用多说了。
  
  宁栀几下擦掉脸上的泪,小跑过教学楼,却在建筑转角与年苗苗撞了个正着。
  
  宁栀吸了吸鼻子,整理好情绪大步走过去。
  两个女生擦肩而过,年苗苗低下了头。
  
  她回头看宁栀走远,这才探了探身,发现厉风还停在原地。
  
  “师兄,”年苗苗走到厉风身边,“我…”
  “我的问题,”厉风侧身过去,抬手盖住自己仰起的脸。说话声音有些低,是压抑着的沙哑,“不好意思,把你牵扯进来。”
  
  “没关系,”年苗苗捏了捏手里的纸巾,犹豫道,“你要不要——”
  “宁栀那边我会和她解释清楚的,”厉风搓了把脸,常常舒了口气,“最近我一人训练吧。”
  
  年苗苗身子一僵,手指颤颤,又把手上的纸巾装回自己口袋里:“我、我只是在想,你要不要、要不要和她说…那件事。”
  “再说吧,”厉风低头擦掉手背上的水渍,“抱歉,委屈你了。”
  
  “没,”年苗苗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来,“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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