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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四中事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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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初雪将至。
  体育课解散后,赵欣挽着我的手往教室走去,刚到教室门口,几本书朝我飞来,掉在了离我将近两步的位置,脸上的笑还挂在嘴角,我蹲下身,捡起一本书,翻开书,封面上写着“吴月”,我好奇地抬起头,笑僵在脸上,因为那双眼睛,带着太多莫名的情绪,似恨似怨。
  “雨瞳,没事吧?”赵欣皱着眉把我拉起来,“吴月,你怎么了?怎么把书丢了?”,我对她笑笑,“没事,小欣,不用担心。”
  将地上的书一本一本捡起来,我朝位置上走去,经过吴月身边的时候把书放在了她桌上,“下次小心点,别把书搞坏了。”
  我笑看着眼前这个女孩,齐耳的发,略显的有些凌乱,她,是在这个班除了赵欣之外我唯一一个能坦心交谈的人。只是我不懂,她那一刻的眼神。
  “为什么?”她盯着我,我摇了摇头,坐在了自己位置上,回了一句,“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上课,一张纸从吴月那边传来。
  “我说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为什么你要笑?我讨厌你那样!”
  “我笑?我笑和你心情不好关系在哪?”不甚莫名。
  “我不喜欢我的朋友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要去很开心的笑!”
  “那你要我哭吗?何况……我并不知道你在难过,如果因为这样让你讨厌我,那么,我向你道歉,我确实不是一个好朋友。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笑我哭,本就不由人。”
  “洛雨瞳,你真他妈让人觉得恶心!”
  我逃课了,因为吴月,因为愤怒,因为不解。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别人眼里朋友的定义会那么复杂。复杂到仅仅只因为一个笑就那样的讨厌我?
  躲在了寝室的厕所,突然的无力感,没来由的委屈,第一次,我放任着自己哭泣,放任自己在所有人面前脆弱。
  蜷缩在角落里,靠在反锁的门上,外面,是赵欣的呼叫与敲门声,然后渐渐的,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多,大多数的人在问“她怎么了?”
  再后来,我听到吴月的声音,我听到赵欣在责骂她,在让她向我道歉,然后,门外都安静了,是吴月的声音:“对不起!”
  我觉得冷,心里有的是一片苦涩。对不起,这样的对不起,我要怎么理解?
  突然想起那时刚与她相处的时候,没有矛盾,没有烦恼,只是简简单单,我喜欢这样的女孩,相处起来,不会太过复杂,不会太过难缠。每天她会陪我聊天、会陪我一起学习,我会陪她逛操场、会陪她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我原以为,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真的,我原以为的。
  吴月走了,独自回了教室。我知道我这样不对,可是,除了躲避,我并不知道我怎样做才是正确的。这一刻的我,就是只缩头乌龟。
  “王八蛋!洛雨瞳,你到底开不开门!”赵欣在咆哮,对,她在咆哮,然后,她安静了,然后,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从隔壁连着的厕所的墙上跳下来的。“我靠!洛雨瞳你他妈至于么!为那么一个人你打算哭死自己吗!”
  我在她开门之前伸手抱住了她,扑在了她的怀里。
  君阳满脸担心的走到坐在床头的我的面前,一把拉起我的手往外走去,“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她的语气,总是轻柔地让我安心,“上次我问你,在这里你是否有真正交心的朋友,你说目前还没有,那这是怎么回事呢?”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为了她,但也不是因为她,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没事了,没事了阿瞳,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她拥住我,轻拍着我的后背。
  站在走廊上,我知道,在对面,一双眼睛正紧盯着我,我也知道,一个人正从宿舍楼一楼朝我走来。
  “瞳丫头,你没事吧?”杜文琳走过来问我。
  “没事”我想,那时候我一定笑得很难看。“告诉他,我没事,不用担心。”他,是顾子言。
  “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君阳皱着眉看着我:“阿瞳,你为什么从来不懂得照顾自己?从小到大,你总在对人说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家人、朋友,你都是这样,可是,你真的很好吗?”
  “我真的没事,君阳。”我拉起旁边杜文琳的手:“文琳,我不知道你是否相信,但,我真的还好。你们都不用担心我的。”
  “好吧,那你,等下记得去上课,我先去教室了。”
  看着她转身的身影,我突然笑了起来,真心地笑,为着另一群人。此刻,在我身边的人。
  再回到教室,已经是晚自习,随便用冷水洗了把脸,也没有擦,就往教室跑,脸上的水还在滴,就像流不完的眼泪。
  我沉默地坐在座位上,随手拿了本语文书,安静地背着课文。
  “丫头?丫头?”
  “……”
  “丫头,你应我一声,求求你。”
  “我在背书,有事吗?”
  “你没事吧?”
  “我有事,背书。”
  “你眼睛红了……”
  “我脑子进水了,眼睛泡红了。”
  “……”他轻轻叹了一声:“好吧,你背书。”
  对不起,原谅,我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你,我不好,一点也不好,但此刻的我,不需要任何安慰。从来的从来,我需要的,只是陪伴。没人能陪我哭,那我就给你们笑,至少,你们以为我是安然的。即便我不耐烦,或许在你们眼里,远比我难过来的放心。
  十二月二十四日,晚自习。
  手里捧着君阳送的苹果走进教室,教室里几乎每个课桌上都摆着一些东西,放眼望去,就像是场聚会每个人发礼物一般。
  我朝座位上走去,快到课桌时,课桌上的一张纸比我脚步更快地映在我的脑海,黑色记号笔写的两个字,工工整整地摆在我桌上——婊子。
  我认得那笔迹,吴月。
  脸色苍白地走出了教室,连苹果从手里掉在了地上也没有感觉。
  身后的赵欣莫名其妙地扫了我一眼:“雨瞳,下雪了,你去哪啊?你苹果掉了!”
  我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匆忙地走着,如同上次一般,不知所措地找地方躲藏起来。
  “丫头,不要再走了,下雪了,我们回去,回去好吗?”有人拉住我的手,温暖的手握住我冰冷的手,“放开我,不要碰我,你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我拼命地挣开那双手,抱住自己,慢慢蹲在了雪地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过……”我抬起头看着他,“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值得……那样两个字?”
  “丫头……”我看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的眼里,有心疼,有难过,有可怜,还有……内疚?
  沉默了半晌,他讷讷地吐了一句:“回去吧,丫头,下雪了。”
  我踉跄地站起身,突然冷静下来:“你有话要说?”我突然想我要不是那样敏感的一个人就好了。
  他惊愕地瞪着我,吞吞吐吐“我……”
  “我知道你有话要说,说吧,我在听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这样平静地在这里和他聊其他的,明明就在刚才,他看见了我所有的懦弱。
  “丫头,如果……如果她说,她错了,她让我代她向你道歉——你会原谅她么?她不知道你会这么大反应的……”犹豫着,却还是开了口。
  讽刺,赤裸裸的讽刺,我看着他,我想,那一刻,我眼睛里是有着怨恨的。
  “原谅啊?好啊,现在,你让她给我鞠个躬,当着全班道个歉,再让我骂她一句婊子,我就原谅她。”
  顾子言看着我,眼睛里是复杂的,很复杂的眼神,“丫头……你什么时候,这样得理不饶人……”
  “得理不饶人?那么我告诉你,这样还是轻的,可以的话我恨不得给她两个耳光,狠狠抽她一顿!大不了开除,你真以为我是软柿子?我早和你说过,我向来不爱计较,但不代表我会任人欺负到不要尊严!
  顾子言我告诉你,我也是有尊严的,我不计较我不动手,不代表我不能去做,只是你,只是因为你,若不是你这些天的苦口婆心,若不是你把她当做朋友,若不是看着你在我心里有那么一点地位,你认为我真的只会做一只缩头乌龟?你认为我会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收到她那些侮辱讽刺的话时默不作声?
  原本我想着息事宁人,到底是谁一次又一次咄咄逼人,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她这般讨厌我,是小欣逼她道了歉吗?还是我不该在她莫名其妙的恶心完我之后没说没关系?又或者这次又是什么她的狗屁朋友理论?
  我就不明白了,她不高兴就能说不准我笑恶心我,我不高兴就不能哭一场了,是不是小女生闹个矛盾还要上升到一个革命层次,弄个鱼死网破就甘心了!我真他妈想抽死丫!还越骂越过分了啊,我婊她大爷!你他妈还一次又一次来说道,妈的老子不伺候了!”
  咬牙切齿以后,我却是笑了,很大声很大声地笑着,我看着他急忙伸出来的手,一甩,转身就走。这一次,没有难过了,就像我冻僵的双手,麻木,就好了。
  站在教室门口,听见了满教室的议论声,一群人围在吴月课桌前,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看到我来,一瞬间所有人都噤了声,嘤嘤的哭泣声从左后方传来,呵呵,这个世界总有一些定理那么奇怪,不是么?世人往往同情弱者,往往不知所谓者才是世人所耻的对象。
  爱哭的孩子有糖吃,当然,得哭得所有人都看见。
  我不知道此刻我为什么还能想到这些奇怪的事情,“平安夜快乐!”我笑,看着所有打量着我的人。走到环臂哭泣着的吴月面前,拿起她桌上的那张纸,丢进了垃圾桶。
  苹果是被赵欣捡起来的,在打算放到我桌上的同时看到了那张我慌忙之下来不及收掉的纸,以及那两个字。
  愤怒之下她直接拿着那张纸一掌拍在了吴月的课桌上,“吴月,你他妈有事冲着我们来好不!你是嫌她一直默不作声好欺负是不是!你他妈才是婊子!你就说吧,你们两闹了这大半个月来她怎么对不起你了?一没骂你二没打你,她怎么就是婊子了?人家忍气吞声了大半个月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好啊,你说吧,你想怎么样,我奉陪行了吧!”
  此言一出,当即班上所有人都听见了,在一片议论声中,吴月哭了起来,赵欣没有理会转身出了教室去找我,然后就是我看到的那一幕了。
  赵欣和顾子言一起到了门口,然后惊愕地听到了我的那句平安夜快乐,我看着赵欣,回到座位上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苹果,走过去,轻轻地放在她手里:“亲爱的,平安夜快乐!”
  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原谅,也没有责怪,“这是你要的?现在,你可满意?”这是我对顾子言说的最后一句话。
  所以,所谓在意,其实不知所谓。
  第五天。顾子言,五天了,我沉默了五天,冷淡了五天,你愧疚了五天,阴郁了五天。只是,我竟从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已经这样重要了。
  我记不得,是那个傍晚残阳西照,男生的莫名问候,是那杯每日早自习前桌上的温开水,是那种学习上对每个词汇斤斤计较的执着,是那声疼惜般的叹息,是那个第一时间挡在我身前的背影,是那个鼓励我加油勇敢的微笑,又或者是那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还是那个此生亲厚的承诺?我不知道,你因何,成了我如此看重的人。
  那时候你说,“丫头,你很像一个人”,我知道,或许是因了我的名字,你所恋之人,名中带雨。我原以为,我们真的是能亲兄妹般相依的。
  我想我懂了,在不成熟的年纪里,能让友情不堪一击的,或许真的只有所谓的爱情与嫉妒。我想过很多原因,却不知道,因为你,只是因为你。没有我之前的你,没有我之前的吴月,你们,也该是知己吧?
  吴月说,不要以为什么事情都有你在我就可以洋洋自得。吴月说,之所以恨我是因为我总爱把你牵扯进我和她之间。吴月说,你给了她一沓纸,那些……都是我没能看到的你扣下的回话。吴月说,是我毁了一切。我想,或许吧,是我不好,才一认识你,便习惯了躲在你的身后。
  世人总爱自以为把一切看得透彻,然后失去所珍视很多东西。我突然想诅咒他们了。
  只是顾子言,你让我失望了。你忘了,在你开口叫我丫头的那天起你便说过“丫头,请相信我,我必不会让你受一分伤。无论是谁,只要你在,我定护你周全。”我信了你,你却让我失望了。
  或许是我不懂你吧。不懂男生的衡量,不懂你解释的“为了你好”。
  只是顾子言,我不知道对于早熟的你来说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只是在我看来,这便是背叛。只是我原谅你,从我的角度原谅你,只是因为,你已经那样重要了。我知道这从来便不怪你,我难过的,只是遗憾罢了。
  十二月三十日,雪。
  我忘了什么时候起有了写日记的习惯,但我喜欢这样的感觉,用一个本子,记录每一天的点点滴滴,想念、愁苦、烦闷,记录这样枯燥的生活,记录这样丰富的生活。
  生活还在继续,一切不好的都不该是牵绊。原谅从来都是一种胸怀,不计较,从来都能最好的解决问题。天性如我,我总是个用在乎衡量一切的人。
  “不要对我道歉,不要觉得抱歉,我不怪你,从来不怪你”手里的雪球在融化,我喜欢看这样的水一滴一滴滑落的样子,“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们还是我们。但请给我时间,我暂时,无法对她释怀。”
  顾子言,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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