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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在早操时间当着全校学生的面前发现的,很多学生都打电话给父母要求回家。市一中是C市重点高中,一向以升学率高和学风严谨著称,出了这种事情,社会媒体的关注度极高。不多时,封闭的校园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被记者被包围住了,谁都想探得第一手得消息。
一行人都被堵在仓库的门内,进退两难。带着尸体的胡钧在出门的刹那也没躲过记者的连拍,更有大胆的,直接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想要拍出独家特写,好在后面的人直接按住了对方蠢蠢欲动的手。陆阳这几个性子比较急的,如果不是被人拦住了,就差上去揍那几个胆子大的记者了。就连一贯不假颜色的隋州,此刻脸上也闪过了几分不爽快。而简染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了他的身后,尽量让自己不被记者的闪光灯所拍到。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附近派出所来支援的人赶到,驱散了这些记者,但仍旧有人躲在角落里伺机拍上一两张。陆阳他们也只好加入了驱散的队伍,最后走出仓库的就只剩下隋州和简染。
虽然出门的时候没有见到人,但是出于某种直觉,两人同时朝左边看去,果然发现了一条漏网之鱼。几乎是下意识地,隋州将简染拉扯到身后,走向那个记者。
“交出来。”
对方被隋州冷冷地眼神震慑住了,一时忘了逃走,只得悻悻地摸了摸自己地鼻子,梗着脖子说道,“我是记者,有公布信息的自由,再说了法律并没有禁止我们拍摄现场。”
“你有拍摄的权利,民众也有及时获悉讯息的权利,但是你并没有干预执法的权利。更何况,你现在拍摄的与新闻讯息无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隋州的脸上并不好看,说出的话比平常还要冷上几分。
反倒是简染,从刚开始就一脸懵的被拽到了隋州身后。高大的身材几乎将她完全隔绝开来,即便简染不算矮也堪堪到他的肩膀位置。以这种保护者的姿态站在简染身边的,隋州是头一个。简豫也尝试过将她像小孩子一样的保护起来,但终归还是姐姐这个身份让他的计划陷入落空,每次两人相处的时候,还是简染照顾他要多一些。这种全然被保护的感觉有点不一样,简染想着。
外祖一家从民国时期就移民国外,在此之前也是颇负盛名的书香世家。对于规矩和礼仪这两样要求的格外严格些。从小耳濡目染,再加上母亲严苛要求,她倒是习惯了不给人添麻烦。身边的人也只当她独立孤傲,也什么人会接近她,更遑论“保护”她。这么想着,简染也就规规矩矩的站在隋州背后。与她见过的其他男人不同,隋州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沁人心脾。正当她还想再闻闻的时候,隋州已经上前拿了那个记者的底片。
简染有些遗憾,大多数的人都认为古龙香水的味道是最合适男人的,高贵神秘,直击人的嗅觉。但她反倒觉得这种宁静致远的檀香味倒是蛮合她口味的。只是隋州身上的檀香味,不像简染了解的市面上的任何一款香水,她决定改天问问隋州。
陆阳他们将记者都驱散开后,按照隋州的吩咐先去调查了一下死者的身份。由于死者的脸上还有厚重的油彩,根本无法辨认,再等待法医那边传讯过来清晰照片的时候,学校也在排查失踪学生的名单。虽然市一中是寄宿制学校,但还是有不少走读生的,大多是家境较好的或者是离家里比较近的。
早上做早操的时候各班已经核对过学生名单,剩下的就只有事前请过假的。学校联系了在请假学生的家长,确认学生们的位置,终于有了发现。孩子失踪的家庭姓葛,没了踪影的是个叫葛婵的女孩子。女孩子正值青春期,行事也比较叛逆顽劣,家里开始还会管着些,后来就干脆放弃了,有两三天没见到孩子他们也都习以为常了。直到学校打电话来确认消息,他们才心急如焚,有不好的预感觉得孩子可能出事了。
果然,当陆阳把死者的清晰面部照片给葛父葛母看的时候,他们两人瞬间塌了下来。葛母抑制不住的抽泣了起来,最后越哭越大声。葛父也是一脸悲愤,但爱妻在旁,少不了要多安慰几句。虽然两人没打算管那个孩子,但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原本鲜活的还在跟家里吵吵闹闹的女孩子,此刻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冷冷的呆在验尸房里,等待着被解剖。
想到这样的结局,葛母的已经哭到有些颤抖。葛父也是强忍着悲痛,请求陆阳他们能够尽快找到凶手,让葛婵能够瞑目。陆阳按例说了些安慰的话,希望双方家长能够早点节哀云云。
等了有一会儿,葛母显然还未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葛父将她送回房间休息。他回到客厅的时候,眼眶仍旧是红红的,却没有看见泪水。好歹是看着长大的娇娇,从前还那样乖巧的喊他,如今就已经天人两隔了,即使她的顽劣伤透了做父母的心,但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只要能抓住凶手,你们问什么我都会答应。”
稍稍迟疑了一下,陆阳还是开口问道,“葛婵和你们不住在一起吗?”
按照校方来说,葛婵是走读生,应该是住家里才对。但联系葛父葛母的时候,两人显然都不知道葛婵的去向。
“婵婵不乐意住家里,让我们在学校附近给她租了间房子,上下学也方便,出去玩也方便..”说到玩这件事情,葛父的脸色不太好看。
“就是她的那些狐朋狗友害了她,她原来是多听话的一孩子啊。学习成绩也好,上了一中后结交了些不三不四的朋友,现在她被害,肯定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脱不了干系。”
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挂在墙上的相片。照片上的小女孩温顺的站在年轻的葛父身边,小小的手还将父亲的腿抱得紧紧的,孺慕之情一览无遗。
“那您知道葛婵的那些朋友都有谁吗?”陆阳虽然不太高兴葛父的形容,但到底对方也是正在经历丧女之痛,难免有些偏颇。看双方疏离的状态,葛父葛母未必知道葛婵与哪些人结过仇,这样一来,她的那些朋友可能就是新的突破口。
“她知道我们不喜欢她和那些人在一起,所以从来没把他们带回家过。我去网吧抓过她几次,但每次把她关起来之后又想方设法的逃出去。那些到底又那些,我也不清楚。”
看来葛父葛母对于自己的女儿了解“甚少”,陆阳心底暗暗腹诽。又问了问葛婵平常会去的场所,以及学校附近的公寓,拿到钥匙之后,陆阳就离开了。
小陈那边的进展也不太顺利,葛婵的同学与葛婵的关系也不太亲***常的做派也是极不把人放在眼底的模样。仗着认识几个校外的人就在学校无法无天,做事高调跋扈,学生和老师都不太喜欢她,却也不太敢惹她。
问到她平常跟哪些人交好,倒是有那么一两个人跳出来说几个人名,看起来似乎也是校园中的风云人物。再说到与哪些人有仇的人,那些孩子都变得健谈起来,她身边的每个人似乎都对她很不满。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出了不少人,但大多都是些不大不小的冲突,要说真的要杀了一个人倒也不至于。而且,就凭葛婵死后被人作画,凶手的绘画技术来说,这些学生肯定望尘莫及。
凶手是校内人的可能已经基本排除,但就两人的调查来看,葛婵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社会关系却颇为复杂。想要从社会关系入手确实有些困难,陆阳他们只好在葛婵经常去的地方一家一家调监控想要找出葛婵最后出现的地点。
而简染共和隋州也并没有直接回局里,而是直接去了城南咏巷。咏巷听起来只是个胡同大小的地方,实际上是C市文艺圈的聚集地。几乎每走上就能看见一家油画店铺、或者市工艺品甚至还有装潢摩登的咖啡厅,临界的地方还有几个修饰赏玩的欧洲中世纪红色电话亭。来这个地方的人除了真正喜欢艺术的以外,还有些是来拍照打卡的。简染和隋州两个人东看看,西看看也不显得突兀。
只是案件的进展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作为绘画史上的巨匠,几乎是每一家店里都有那么几幅仿梵高的画作,其中不乏有出类拔萃者。想要单单通过研究画师来源是行不通的。
两个人几乎在咏巷呆了一个下午,最终还是无功而返。同样没有什么进展的还有小陈,葛婵在学校里的关系挺简单的。与学校的几个混混头子关系挺好,平常也会一起出去玩一玩,但次数不多,双方的朋友圈有交叉,但实际上并不知根知底。与谁有那么大仇怨还会画画的,一概不知。
而陆阳在奔波了一个下午之后,终于在一家距离学校有一段距离的酒吧里见到了葛婵的身影。监控录像中的葛婵是一个人来了,喝了几杯酒便晕晕乎乎的离开了。离开后附近街边的录像也只记录到她在往学校方向走,但拐进一条黑漆漆的巷子之后就再没见到踪影。
兜兜转转,案件还是毫无进展。且不说会不会有人与一个女高中生结怨,即便结下了必死的恶缘也不会用这么诡异的方法来动手吧。一时间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凶手到底是随机选中的葛婵还是葛婵一直就是凶手的目标?后面的猜测让人毛骨悚然;前者也算不上什么好的猜测,如果是随机选中的话,凶手将会继续作案,也就是说,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第二名受害者的出现,而这将可能是他们破案的关键契机。无论有多么的不甘愿,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