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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的失踪,让好不容易得到喘息机会的隋州他们再一次忙了起来。将任务分布之后,隋州疲惫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轻轻敲着桌面,似乎想要从这种规律的敲击声得到短暂的休息。
但即使是这样,他的大脑仍旧在不停运转,从案情被发现以来的事情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走马恍惚间一抹倩影出现在了其中。隋州不免想起第一次见到简染的时候,对方在慌乱的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很难想象,一个近距离接触了凶案现场的人还能有如此镇定,就其他人的描述,案件发生之时甚至鲜血甚至要溅到她的身上。隋州尽量把她理解成一个心理素质非凡的普通人,但第二次的见面又打破了隋州的这个看法。
作为局外人,她造访犯罪现场,她躺在杀人的斩首台上,模仿着被害者最后的动作。她游离在舞台上,想象着凶手的行为动作,她甚至敏锐的感受到,凶手对现场的掌控。隋州忘不了对方惊恐的神情,这样大幅度的表情,很难想象会出现在那个面对血淋淋的现场依旧不慌不乱的人身上。
当然单单只凭两面之缘并不足以评价一个人,再一次见到简染的事件相隔并不远。她还是如最初所见到的那样,优雅大方,待人接物都恪守礼仪,甚至在某些方面她还保持着旧绅的做派,在凶案现场见到的那个简染似乎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只是简染对他人表现得越得体,在隋州心中留下的疑虑就越深,这个女人就像谜题一样。隋州把案件以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C大案件结束后降下的怀疑,在案件分析时突然的沉默又升了上来。除此以外,还有些其他的记忆也同时出现。隋州将这些记忆扔在脑后,扶着额头的那只手揉了揉眉心,脑袋再一次恢复了清明。
短暂的休憩过后,寻找大小姐的人也有了进展。事情还没到最坏的结果,在十几通电话拨出后终于被大小姐接了,对方对父母的担忧丝毫不放在心上。此刻,她正在自家的百货商场里逛街。言辞间对凶手更是嗤之以鼻,还没说上几句话就不耐烦的把电话挂断了。
“你们就是瞎担心,我就不信在自家商场里,他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我。”
大小姐兴致勃勃地挑选自己喜欢的衣服,买了几件合适的。正准备坐电梯上去喝杯奶茶,等到她进入电梯却发现里面有个奇怪的人。对方蓄着长发,随意散着遮住了自己的脸,穿着一件黑色的套头卫衣。几乎是下意识地,大小姐后退了一步,想要离开这个狭窄地空间。但对方显然早有准备,直接挡在出口位置,迅速关上电梯按了最顶层。
在密闭的电梯里,大小姐的呼救声并没有传到外面。随着楼层的不断上升,对方在按住电梯关门键的同时,拿刀抵在大小姐的后背,半强迫的把她带到了顶楼。
此时,隋州他们也先后赶到了百货商场。兵分两路,隋州和陆阳上顶楼,其他人围住大厦出口待命。楼下正在开展活动,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其他人紧急驱散了这些活动参与者,在将出口团团围住的同时通知消防队在楼下铺设充气垫。
当熙熙攘攘的人群被驱散开,地上呈现出一朵的向日葵。向日葵的颜色被涂成了暗红色,花心处是空白的,油彩的痕迹已经干了很久,上面还有不少踩踏的足迹。只是那朵鲜红的向日葵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诡异,但此刻并没有人去欣赏它,所有人都紧盯着出口以防凶手出逃。
不期然,一道人影从高处坠落,正好落在了花蕊处。伴随着人群里的惊叫声,坠地的人开始有鲜血从头部流出,将空白的花蕊染红,渐渐的与花瓣的暗红合在一起。
隋州和陆阳赶到顶层的时候,只看见路博文坐在边上。隋州上前将他钳制住,他也没有反抗,更不没有作出往下跳的动作。隋州看了眼下边,大面积地红色和模糊到看不清楚地人影,以及外面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
被押解到楼下的时候,面对这些簇拥吵闹的人群,路博文的脸上出现了嘲讽的表情。
“你看这些人,喜欢看热闹是他们的本性。但只要事情不是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他们随时可以随意评判。”
“什么?”
跟在路博文身边的是陆阳,依稀只听见他在说话,但听不清说的什么。
“呵。”路博文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冷笑了一声就没再开口便说话。
将路博文关到审讯室后,隋州抽空给简染打了个电话,告知对方已经被抓获,但受害者并没有被救下。电话那头的简染却显得有些震惊,
“你是说,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做着等着被抓?”
得到肯定回答后,简染没有再对这个问题深究,向隋州表示自己今天不会参与审讯后就挂断了电话。
对于隋州按照惯例问的身份信息问题,路博文避而不谈,用被铐住的手指了指审讯桌上的资料。隋州明白他并不想回答这些已经被详细记载的问题,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换了个问题问道,
“葛婵是自杀的吗?”
路博文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隋州,他没想到这是第一个问题,但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他还是很配合地回答了。
“自杀。我一篇一篇的念着小原生前给我留的信,特别是最后一篇,字里行间满是对她的怨恨。既然一开始对小原就不抱有真心,为什么又要去招惹他?这种女孩子就是祸害,他毁了小原的人生,小原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她,小原死了,她怎么能不去陪他?”
“你要知道,小原死后,葛婵活得很好,她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我只是告诉她,她毁了多么优秀的一个男孩,然后扔给她了一段长绳。我把选择权交给她了,是她自己选择去死。”路博文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嘲讽的笑容越来越大。
“如果她不自杀,你也会选择杀了她。”这个选择题只有一个选项存在,死亡是必选项。
“方鸿景一家呢?”
问到方鸿景一家三口的时候,路博文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瞬间懊悔。
“你对方鸿景的不闻不问以及随意诋毁的行为愤恨,但他的妻子和孩子是没有错的。你打着复仇的幌子杀人,难道你的行为就是正义的吗?”
对于隋州的质问路博文没有立即给出回应,反而习惯性的沉默了起来。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着闯入方鸿景家中的一幕幕,气急败坏又畏畏缩缩的方鸿景、明明怕得要死却强撑着保护孩子的母亲、懵懂无知的孩子,在那天死去的人不断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看了一眼面前神色镇定的隋州以及一脸愤愤不平的陆阳,突然就轻轻的笑了起来。
“我只是对那个孩子感到可惜,居然遇到了那样毫无责任感的父亲。我威胁他割开煤气管,基于自己的小命他很快的顺从了。你们知道他接下来做了什么吗?”路博文笑着问道,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但他也并不需要人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那个怕死的小人,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丢在客厅等死,自己却想着跑到卧室偷生。你们没看到他那滑稽的样子,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着。我把他往后拖一段距离,他就自己接着爬一段距离,像狗一样摇着尾巴你知道吗?只是为了自己一个人活着。如果他够胆为了妻子和孩子跟我拼一拼,没准我还看得起他饶了那个孩子..”
“可是你最后还是想救活那个孩子。”虽然路博文的话里是对方鸿景一家的漠视,但隋州没有忘记法医鉴定报告上特别点出了对于方鸿景的孩子有过度抢救的行为。
隋州从资料里拿出一份笔录,里面记着葛婵与曾凡和单飞航之间并没有什么牵扯,更不存在联合他们报复路博原的行为。被路博原撞见双方会面也是因为葛婵在警告他们不要太过分,自始至终葛婵除了喜欢上了路博原没有做错其他的事情。在路博原自杀里,她反而是最不应该承担责任的。
路博文没有露出忏悔的表情,反而淡淡的说道,“她已经死了,既然她那么喜欢小原,去陪小原也不过分。”
这句话过后,路博文便不愿意再开口了。走出审讯室的时候,他盯着过道的时钟停了下来,在陆阳的催促声中继续走着。
在他们身后的隋州对路博文的小动作若有所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快步走到观察室里的胡钧和小陈身边,“那个大小姐为什么要针对路博文你们知道吗?还有网络上突然出现的流言查到了吗?”
这两个问题给他们提了个醒,在调查途中,网络上出现了对所有被害者的谴责帖,主流新闻上也出现了对案件背后故事的讲述,这些文章和报道过分详尽反而引人怀疑。对于过去的记忆,人可能会因为时间过长而遗忘,但互联网不会。通过网络上的蛛丝马迹,两年前对路博原爆料的黑帖发起人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那是一个陌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