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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就要中考了,我还跑出来看鱼,是有些叛逆了。但越是这种压抑紧迫的时候,我越想反着来。大口呼吸的感觉只有在没有约束的时候才会有效果,说起来我也是个很乐观的人,这种时候,中考迫近,我就是越做自己,放松自己,两天时间再怎么学我也赶不上来,考到哪算哪。
只有父亲,用了一点力地想让我考一中,但对于他的爱我有些拘束,我和他之间只有父女关系和聊天记录。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去过旅游,但是我并不开心,我很累也并没有同伴玩得开心。
我家里人忙,整日都见不到妈妈几面,舅舅在学校任教很忙,父亲更是和我们不在一个城市。但是哥哥在这边的大学,有空他回来看我。
对于我的学业,父亲口头上很抓紧,补习也是报了不少。但我不能一直沉溺在一种没有目标的学习里,父亲却硬要把我往里面推。好在父亲其实是温柔的一个人,还是很尊重我。
今天我一直在最熟悉的环境里,一直一直循环。最不一样的是我对许松的靠近的那一份“心动”。
刚到家门口,我拿出钥匙,门就自己开了,开门的是李璟,我的哥哥。
“哥?”
许松还没进家门,见我还在原地,过来看看。
“璟哥?”
“这么晚回来?”李璟把门拉开,我看见他一手锅铲,围着围裙,屋里还一阵饭香,“小松来我们家吃饭吧。我今天买了很多,你家里人也出去了,叔叔好像是说和你妈妈去了乡下。”
“哦好,我先回家准备一下。”许松说着就钻回自己家。
我进来稍稍合了门,“还以为你在学校呢。”
“来看看你。”李璟拉我去餐厅,“这不,要中考了,回来给你打打气!”
一桌子的菜,都是我喜欢的,还有炸鸡和汉堡,披萨和寿司也有。
“后天我就去考试了,这么多东西把我吃傻。”我洗了个手,习惯性在上衣一捏,就干了。
“说什么呢,什么傻,你是最聪明的啊!”李璟拉开椅子坐下,“擦手在衣服上妈妈看见了肯定要说你。还有,零食别吃多了,我给你煮了粥。”
“哎呀,我还以为这一桌就是才了,我哥这是要放大招啊!”我嘴里已经塞了半块披萨。
“今天就我们两个在家,妈妈出差去了,让我和你说一声。怕你回家了到处找妈。”
“她早上和我说了。”我回答道。
李璟给我端了一碗粥,这时许松来了,提着一盒东西,看起来是蛋糕盒的包装。
“我爸给我们买了蛋糕,”说着许松在门口换了鞋,“这么多,是晚饭吗,得劲。”
“快来吃,好棒。”我晃着腿,“香死了。”
“小松,”李璟叫了一声许松,“中考加油。”
“当然。”说着就去拿了个金枪鱼寿司往嘴里喂,“好饿。这一桌我给你干完。”
“别急,这里还有粥。”我指了指灶台上的砂锅,“好香,都好好吃。”
“那不是你煲中药的砂锅吗?”许松问了一声。
我大吞一口,“还是香啊,超香。”
李璟给许松也盛了一碗,“烫,等它凉一下。”
许松长叹一口气,“好吃,在外面我们都没干什么好玩的。”
“小五,”李璟叫我,“去水族馆了吗?那里有点远呢。”说罢吃了一口薯条。
“对。”许松代我回答。
“我记得那里有很多水母,很好看。”李璟咬了一口汉堡,没来得及嚼又说道,“很久没去了,等你们俩中考完那里第八层就开展了,我到时候带你们去。”
我顿了顿,噎住了,“哥,我中考完我想去海边,想去香港。”
“好,”李璟答应我,“考完我就买票,你想去日本都没问题。”
“日本我也想去,就是语言不通。”我说出自己的担忧。
我很喜欢香港和台湾,也很喜欢日本的文化。复古不失优雅,香港的美食,台湾的景物,日本的美术。
这是我很喜欢的三个地方。
这辈子一定要去一次XZ,去看神山,看羊群和马群,在草原上奔跑,想没有约束地游玩。
“我也想去,带我。”许松厚着脸皮却不知。
“训练去吧你。”我狠狠说道。
时间一转到了六七点,我们这才吃完,虽然还剩了一点,当宵夜,待会儿再吃。
我躺在躺椅上,空调慢慢地吹,许松在打游戏,李璟在收拾餐厅的垃圾。
“睡一下。”我说完便迷迷糊糊了。
脚好酸,眼睛也好累。
“璟哥!”许松跑到餐厅,“今天我想在你家睡。”我能听出来他贼兮兮的笑意。
“也行。”李璟甩了甩手上的水,“休息一下就去洗澡。不过今天要早点休息。”
李璟的脚步声移动到我身边,我虽还没睡着,但是也动弹不了,像是被抽取了所有的力气。
“小松,过来帮我把茶几挪一下。”
“哦!”
桌子被挪到电视机下面的柜子边上,留出了很大一块地方。
“打地铺吧。”李璟说着去了杂物房。
许松躺下倒在沙发上,继续打游戏。
我在梦里迷迷糊糊,梦见了好多红色石头,和一扇黑色的门。我感觉到我好像是有一对翅膀的,我大胆去想要转开把手,站在红色的鹅卵石上,后颈往下是寒冷刺骨的冰锥,抵着我的腰,我跑进门里,掉进了深渊一样的黑洞,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把我吓醒。
“咋了,做噩梦了?”许松放下游戏机靠过来。
“我要去洗澡。”我起身往卧室走去。
李璟铺好了被子,我抱着睡衣去了淋浴间。
我把手搭在花洒的开关上,心底里竟涌起来一阵恶寒,是梦中开门的感觉。水花洒在我头上,我还没来得及脱衣服,但是水很暖和,失重的感觉也缓解了不少。
“被拯救了。”我说到。
洗发露的味道让人发腻,像是过期的甜蜜素一样。
等我洗完澡,许松在客厅擦头发,应该是回自己家洗澡了吧。
李璟招呼我去客厅,“小五,来。”
我脱了鞋走上毯子,“咋。”
“看电影,”李璟笑着对我说,“第三部,剧场版。”
是我喜欢了好几年的动漫了,出了电影,打算挑个时间去看的,现在李璟请我,我也就不费钱了。
“火烧眉头了,大家肯定都在复习好吧,”我盘腿坐下,“宵夜奉上来。”
“看完电影刷牙就睡。”李璟站起身去了厨房。
许松对动漫不感兴趣,只关心他的球鞋和名牌衣服。
我抓了两把头发,趴在垫子上翻看平板。
“你今天要在客厅睡吗?”许松明知故问。
“当然不了。”我说到,“我可是淑女,和你们大糙汉子睡在一起成何体统?”
许松笑我说:“封建。”
“你流氓,我就是封建思想。”我也不管他说什么,我就是不顺着他意思。
“好好好。”许松又拿起了游戏机。
“诶哥,你怎么不要我多看书呢?”我还是想问,即使我知道一些原因。
李璟端着东西走过来,“第一呢,我想让你在任何紧迫时间都有自己的原则,就算我没来,你肯定也会自己点外卖,看手机;第二,我想在这段最少最是打情绪战的时刻,在你身边。”
我愣了一拍,“我知道了。”
“哥,”
“干嘛?”
“谢谢你。”我对李璟的爱在此刻达到顶峰。
“好了好了,”李璟帮我顺了顺头发,“我是你哥哥,谢我干什么。”
“就是很爱你想要抱住你。”我扑在李璟怀里,把脸狠狠贴在李璟肚子上,“哥哥。”
“在,”李璟笑了笑,也紧紧抱住我,“我在。”
许松在一旁扭起眉头,“好肉麻啊你俩。”
“我乐意我哥哥这么爱我。”我很想炫耀一下,却也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的好哥哥。
许松滑下沙发吃宵夜,“我姐就不这么乐呵我咯。”
李璟松开我,“我去洗个澡,你先看吧。”
我有些不舍地松开李璟的衣服,“嗯。”
电影开头是一片黑夜,我最喜欢的英雄从万米高空一跃而下,黑夜之中他的战服也很帅气,他遮住了口鼻,带着黑色的护目镜。
我暂停了电影,“松哥,我写了一首歌,你和任岩他们关系不是很好吗,帮我请他姐姐配个伴奏呗。”
“啥?你自己去和任岩说,你明明和他关系好。”许松像是有些不开心,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诶你什么意思,我什么和他关系好?”我也放大一点音量,“你能不能别这样说话啊。”
“怎么嘛,你就是和他关系好,”许松还撅起嘴了,“你给他送礼物都没给我送。”
“什么?什么礼物?”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一个半月前,”许松点了点日子,“你送了他一袋很贵的巧克力。”
“那是人家生日!”我气得有些心急,“我给他送那巧克力是生日礼物啊。笨蛋。”
“那我生日的时候你都没有送我那个。”许松像是有些心虚,那这种事情出来,搞得像是我连礼物都不该送。
“我前年送了你一只好几百的定做钢笔是不是,年年还给你买蛋糕,今年的蛋糕还是我去蛋糕店做的,我那一点少了你的了。”
“对不起对不起小五五,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说这个的,对不起对不起小五。”许松放下手里的蛋挞双手合十行礼。
“去你的。”我其实不是很愿意说这种难为情的付出的事,“净找事。”
“伴奏我会搞好的,保证质量您满意!”许松坚定的眼神却让我想要退步。
“算了,我试着自己找关系吧。”我嫌弃他这种样子,像敌人中的自己人,汉奸。
“别别别,”许松把我拢过去靠在他肩膀上,“包在我身上嘛,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该要好好报答!”
“行吧。”我还是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