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师毒舌的话语一出，满堂发起更加热烈的爆笑声，兴高采烈的讨论经久不散。
　　她整个人都麻了，摊开双手，呆呆的软倒在原地。
　　层层叠叠的欧根纱半身裙，裙摆褪至腿弯处，露出了白皙纤长的小腿，她也毫无所觉。
　　教室内惊叹声四起，
　　“哇哦~好白啊！”
　　“遮起来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我要有这腿，天天穿短裙热裤。”
　　怔愣许久的陈燕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帮整理董梦的裙摆。
　　不经意间，视线掠过董梦脚上的鞋，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她抬起头狠狠剜了苏宁一眼。
　　苏宁完全没有理会。
　　别看她人就在眼前，但她的魂早已飞入自己的脑补空间里，YY个不停。
　　没想到啊没想到，董梦看着那么正经，面对头一次见面的程老师居然就走不动道了。
　　真是黑瓶子装酱油——深藏不露哇！
　　好兴奋呀！要不是在讲台旁太醒目，真想拿手机出来拍一拍嚯。
　　在陈燕萍看来，此时的苏宁两眼放光，嘴角莫名其妙的笑容若隐若现。
　　她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快过来帮忙？”
　　苏宁这才回过神来，顺着陈燕萍的方向看去，竟悲催地发现，自己的右脚好死不死的正好踩在了董梦的鞋带上。
　　天呐噜！
　　闯祸了啦！
　　董梦竟然不是看到帅哥腿软，而是被她给绊倒的。
　　苏宁赶紧收回自己的小jiojio，面色灰白得上前，和陈燕萍一左一右架起了董梦。
　　搀扶着她向金菲帮她们预留的座位走去。
　　见室内差不多坐满了，程老师调出投影幕布，投放起PPT来。
　　首页上大大的标题“律师实务与公证期中考试”分外醒目。
　　下方还有一行略小一号但标红的字体，写着“无关人员请退场”。
　　没过多久，竟真有同学三三两两地退场。
　　董梦从放空中回过神来，看到此情此景，惊异不已。
　　留神观察前后左右，竟都是对此习以为常。
　　金菲小声的为她解惑，“程老师很受欢迎的，常常有人来蹭课。即使不点名，也是场场爆满。”
　　语气间还带着股与有荣焉的骄傲与自豪。
　　董梦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PPT翻到第二页，一张座位图映入眼帘。
　　上面详细标注着横排竖排各坐多少人，四个班分别占据哪些座位。大家泾渭分明，割据一方。
　　这张图一出，教室里哗然一片。
　　“完了，完了，白起这么早了。”
　　“就不能早点说吗？”
　　虽然嘴里说着抱怨的话语，行动却很诚实，大家纷纷走动起来，调换位置。
　　毕竟可选范围内的好位置，也要打抢。
　　1班被划分在进门处的那几排，算是比较理想的黄金位置。
　　除了苏宁因为是2班的，不得不落单外，董梦也高兴不起来。
　　随着人群挪动时，董梦还自以为不着痕迹的狠狠瞪了讲台方向几眼。
　　如果一开始就放出座次表，她又怎么会狼狈地摔个人仰马翻，出这么大的丑。
　　等人坐定，还不算完。
　　PPT又翻到了第三页。
　　“考试纪律：
　　1.考试时长：60分钟；
　　2.闭卷；
　　3.与考试内容相关的书籍、文字材料或存储有与考试内容相关资料的电子设备请放置到讲台，请勿带入座位或身上；
　　4.违背上述第3点者，已考试舞弊论处，立即取消考试资格，成绩记为0分。”
　　教室里又迎来一波议论的小高潮。
　　“主修课的期末考试也没这么讲究！”
　　“就是，搞这么多花样给谁看呀！”
　　指责老师标新立异、哗众取宠的声音不绝于耳。
　　金菲皱着脸将三人的课本交了上去。
　　回来坐定后，苦哈哈地向董梦和陈燕萍吐槽道：“程老师平时那么温和，课堂纪律和出勤啥都不管，原来是把我们当成猪了，等养肥了，再一起杀。”
　　陈燕萍劝慰道：“可能只是做做样子，卷子实际上很简单也说不定。”
　　金菲在心里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
　　就冲陈燕萍记得那么详细的笔记，光是誊抄，就把董梦给累哭了。
　　那卷子的难度，对她俩来说，根本就不在一个level。
　　哎！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董梦对金菲的说法也无法苟同，但她关注的点却有别于陈燕萍。
　　温和？我呸！那个毒舌男也配？
　　不对，他从不点名，却清楚地知道她从未上过课。
　　到底是他瞎蒙的？还是家里将她的照片给过他，并且告知她在这里上学？
　　如果是后者，那他出言讽刺，是不是在伺机报复，恶意针对？
　　越来越多的问号，让董梦的脸色青青白白，心怎么也定不下来。
　　等大家重新坐定，PPT也换了一页。
　　“计分原则：
　　本门课程无平时成绩，只看卷面得分。
　　期末综合得分=期中卷面分数*40%+期末卷面分数*60%”
　　等上课铃声响起，程泽才开始正式下发试卷。
　　等全体传递完卷子，他看了看腕间的手表，提醒到：“现在是上午八点过五分，考试将于上午九点过五分结束，请同学们注意好时间分配，现在开始作答吧！”
　　拿到试卷，董梦躁动的心恢复了平静。
　　乘着记忆还新鲜，专注地奋笔疾书。
　　连程泽巡场监考，路过身旁，都没让她分心片刻。
　　考场上，陆续有人因为偷偷翻书，被程老师抽走卷子，引发了一波又一波闹剧。
　　这些被抓现行的人，和老师争辩无果后，有的趴在桌子上嘤嘤嘤地哭泣。
　　有的抓起个人物品，大手一拍桌子，发出震天的响声。
　　起身之际，更是让椅子和地面剧烈摩擦发出糟心的噪音。
　　制造出各种干扰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考场。
　　不少人受到影响，小声地议论着，
　　“还真动真格的！”
　　“不至于……”
　　“没必要这么严格吧！”
　　负面的议论没影响程老师分毫。
　　他依旧笑眯眯地四处逡巡，伺机抓捕下一个胆敢在老虎头上拔毛的勇士。
　　面对骚动，董梦只偶尔抬头看一眼，确认被抓住把柄的有没有415的住户。
　　幸而大家都很争气，董梦得以心无旁骛地答题。
　　一鼓作气地写完，大致检查一下，董梦拿起试卷向讲台走去，打算提前交卷。
　　她全程都轻手轻脚的，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嘴欠的程泽除外。
　　“考试时间刚刚过半，这位从未出勤的同学，你是放弃挣扎，打算交白卷了？”
　　他在教室中央看向董梦，笑容可掬，却也暗藏机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