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我渴望在平凡的苦难中得到拯救。”
“如果没有,那我带着纸笔喝点酒。”
“只有童话里,骑士才名正言顺地保护公主。可我也想有人为我而生。”
等到第二天上学,坐在虞葳斜后方的无视校规披头发的女孩,有点兴奋地瞟着她问:“你昨天是不是一挑八啦?”
虞葳的视线在她脸上打了一圈转:“没有。”
“可是他们说有人看到了......”
宋彦搁下笔,打断了她锲而不舍的求证:“别问了,大家都在做题呢。”
就在女孩终于息声的时候,班主任突然出现在门口,操着一口浓厚的东北口音:“虞葳出来一下啊虞葳。”这样回旋式的语句是班任的特色。
“还有宋彦。”宋彦朝虞葳安抚似的点了点头,走在她后面。
班任膨胀的脸上一片阴云:“你们跟我去一趟校长室。”
路上班任在前面走的很急,走到办公楼的底下,憋着一股酝酿了很久的气的班任猛地停脚转过身来,冲虞葳说:“你自己知道是什么事的吧?”
看到虞葳点头,班任涨红的脸有逐渐加深的趋势:“和其他班同学的矛盾以后要先和自己老师说,你这样的处理是不是不太妥当啊?”
虞葳的眉毛微微拧起,没出声。
“老师,黄婷常钰她们也不是我们班的,直接向学校反映也是想着给您减少工作量嘛。”宋彦超前一步,和虞葳并肩。
班任吃惊似的将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一圈,又在厚重的沉默中把他们领到了校长室。
里面坐着一个长着一双鹰眼的严厉中年男人——校长。
校长沉默着施压,隔着桌子,自上而下地打量了虞葳一遭:“虞葳是吧?你的头发有点长了,这条裙子也不太适合学生。”
实际上,虞葳扎着规矩的马尾,发尾未及腰;而她的裙子也是过膝的长裙。
但虞葳不想在这些细枝末节、十万八千里远的事情上纠结太多时间,于是低头闷闷“嗯”了声。
“老师,那我符合规章吗?”宋彦突然出声。
虞葳朝他微微摇了摇头,紧张的眼睛里写着不赞同。
校长这才把视线投向他,见他穿着中裤,没接他的话头:“呃,你是陪她来的?”
“是的,我是宋彦,也是常钰她们霸凌虞葳同学的目击者。”
校长“唔”了声:“事情我了解的差不多了——不要动不动就说'霸凌',名头太吓人了,这就是同学间的矛盾。”说着慢吞吞地从书桌下面抽出一封信。
虞葳对学校的态度也明白了个大概——无非就是大事化小,减少对学校声誉的损害。
宋彦担心地偏头看她,见她微微垂下了头,手不自觉地抠着下卷的桌沿。。
信纸装在权威机关的信封里。
“那宋彦,你先回去上课吧,我这里和虞葳同学再了解了解。”
“不用,老师。这节自习课,我在这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宋彦借着上前一步的动作,把虞葳抠桌子的手拉下来,借遮挡的桌子隔衣捏了捏她的手腕。
“虞葳同学,你父亲寄的信呢,我们收到了,也初步了解了你说的‘被冤枉’的事情。”校长把信纸往台上一搁,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神色有些疲倦似的懒懒地张口,似乎这件事只是她“仪表不正”的附属小事。
“这件事情,你们双方都各执一词,我们也不好判断。”
“现在学校已经把你和那个女生所在的两个班的监控打开了,后续有问题你再来找我,行吗?”
虞葳虞葳被窗外刮进来的冷风刺得眼眶微红,她的瞳孔极快地收缩了一下,迫使自己抬头和校长对视:“那昨天她们围堵我的事,我能要求道歉和对她们的批评吗?至于各执一词的事,我能和常钰当面对质吗?”
“没有这个必要。”校长皱起了眉头,捂嘴发出两声带痰的咳嗽声,“她们我已经教育过了,而且校长室不是给你们用来吵架的。”
到话尾,校长语气加重,几乎要让虞葳以为自己才是犯错的人。
实际上,那封信并不是虞葳的父亲寄的,而是宋彦帮的忙。
宋彦的父亲有些地位和人脉,昨天宋彦和自己说好了借这个名头来寄信,也好引起校方的注意。
虞葳昨天还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但现在才知道,如果是自己来说明,可能校长都不会来谈话。
耳边校长仍在说:“我相信你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现在你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但‘霸凌’的名头是很夸张和吓人的,传出去学校的名誉都会受影响。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说的完全属实,那为什么人家就找你?”
虞葳的眼睛因为惊讶微微瞪大了,又听校长说:“你自己的着装和头发,是很有问题的。而且我看了你的成绩,退步很大。”他略略停顿,扫了一眼僵住的虞葳,“年级排名你自己也清楚,二十几名你觉得很好吗?只不能说差吧,成绩好的我们都见得多了。”
年级二十几名当然很好,比常钰她们不知道高了几十上百分。——虞葳在心里默对。
但在称得上咄咄逼人的校长面前,虞葳始终没能张口,喉口有些糊住了。
她预料到如果开口,会带着狼狈的哭腔。
就在她要鞠躬告辞的时候,宋彦拉住了她。
她不解地看着神色严肃的少年,接过了两张纸巾,又听见宋彦显出坚毅的声音:“老师,正是因为常钰这些人的违规暴力行为,才削减了虞葳同学进步的空间。这件事,我认为一定要通报批评,借此机会正一正校风!”
校长没想到他是个硬钉子,按了按太阳穴有些疲惫似的:“我说过了,小打小闹的事不要升级矛盾,你们回去吧。”
宋彦还要开口,但手突然被虞葳拉住了,他突然一激灵,愣了下。
就听见虞葳略有些颤抖的声音:“好的,我们走了......老师再见。”
走出去几步,宋彦还是被那只微凉的手握着。虞葳使的力气有些大,但见她神思游离,宋彦还是任由着她。
直到走到班门口,虞葳才猝然惊醒似的放开他的手,轻轻道了句谢。
虞葳对他,似乎总是在道谢。
“我会让她们向你道歉的。”宋彦摇了摇头,似乎在否定告一段落的终章。
十六七岁的少年,对于自己参与的事情总会油然生出一种责任感,这份责任感让他们想见到全须全尾的光明结果。
但宋彦不知道,虞葳的晃神,其实不是因为多难过,只是第一次有人肯这样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