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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之迎发现周式峖没有任何反应,或者说他没有丝毫动作,于是她两个手指轻轻揉搓他的耳垂,“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别再动了。”他话里带着温热的气音和低沉的警告。
余之迎吓了一跳,手指定住不敢再乱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松开。
周式峖原本扶着她脑袋的手不自觉地下滑,修长白净的五指带着侵略性意味握住她的后颈,有点情不自禁地摩挲掌心下的皮肤。
微凉的指尖触摸上来,余之迎怕痒,瞬间瑟瑟地缩了一下。
他又一声紧促的低语:“我说别动。”
余之迎感觉他的情况不太对劲,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到他的脸垂下来,湿热的呼吸一遍一遍,几乎要浇透她的耳道,横在腰间的手臂同样越收越紧。余之迎茫然间有一种要化为一滩水的错觉。
忽然耳边他一个深长的抽气,很快松开了双臂。
余之迎以为他终于恢复正常,结果被他一把拦腰抱起,放在了洗手台上。
余之迎让这忽如其来的变动吓得浑身僵住,愣愣地和他对视——他的眼神深沉,专注,色彩浓郁,他的表情处于一种冷静和克制即将碎裂的边缘感。
周式峖慢慢欺身靠近,一边低声说:“我是不是说过,有些地方不能碰?否则后果自负?”
他说完眼睫垂下来,盯着她两片嫣红的唇。
余之迎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慌得赶紧往后一撤,“我们在里面待太久了,外面的人会以为我们在……”
周式峖的手已经绕到她身后,将她往怀里一带,余之迎往他身上撞时,差点就和他亲上。
他说:“你放松,这样我好亲一点。”
余之迎:“……”
她把脸往旁边撇开,“你别开玩笑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谁让你摸我耳朵了?”
余之迎听他这回的语气,和平时说话没什么两样,她侧目看他的表情,好像也恢复正常了,这才松了口气,有些埋怨地说:“刚才你吓死我了。”
周式峖哼笑,“就这点本事你还敢挑衅我?”
余之迎有种劫后余生的轻松感,连自己还被他搂在怀里都没发现,“我知道了,对不起,是我鲁莽了。”
周式峖盯着她瞧了一会儿,说:“你不会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余之迎感想说点什么,门外突然响起两下敲门声。
“你俩在里边钻木取火呢?弄这么长时间?苏徽姐都来了,赶紧的!”
余之迎赶紧推了一下他,“我们出去吧。”
周式峖没动,忽然倾身亲了她一下,一碰既离。
余之迎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觉唇缝里有什么东西舔过,接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是他的舌尖……
周式峖将她抱下来,拉着她手去开门,外面已经热闹成一片。
被围在人群中间的黎苏徽的目光看了过来,围成一团的众人也下意识回头,然后都自觉避开一条道。
黎苏徽笑着快步走过来,说:“式峖,好久不见。”
周式峖上前单手和她礼节性地抱了一下,“回来就好。”
黎苏徽又把目光转向旁边的余之迎,她笑着伸出手,“你好。”
余之迎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漂亮,一袭晕水紫的缎面长裙,温柔,大方,明媚,声音也清柔好听,她伸出手回道:“你好。”
黎苏徽转身跟其他人叙旧,一个一个抱过去,到最后只剩下最里面的顾商祺,她微微张开双臂,说:“好几年没见了,不抱一下么?小祺。”
顾商祺没有立刻上前,只冷淡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包厢里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安静下来看着这一幕。
余之迎也好奇地抻着脑袋看。
漫长的沉默过后,顾商祺终于有所动作,他几步上前,一把将黎苏徽紧紧地搂进怀里,他微垂着眼,眉宇间忧郁懒淡,讽刺般上扬的薄唇又过分艳丽。
余之迎觉得那个拥抱既虔诚又霸道。
叙旧结束后,大家纷纷入座。
以往总是一副混不吝懒懒无谓的顾商祺,这一层坐在黎苏徽身旁,却比在场任何人都安静,但他酒没少喝。
黎苏徽劝不住他,索性就不劝了。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人要过来给余之迎倒酒。
周式峖拦了一下,说:“她不喝酒。”
那人纳罕地看着他,笑着打趣:“不至于吧,啊?小周总?余小姐是个成年人,喝点酒还得你点头?可太专|制了啊!”他转头冲着余之迎,“余小姐,你说呢?”
周式峖说:“行了,别来我这闹。”
那人想了想,又转去闹顾商祺。
正好顾商祺喝酒喝得正起劲,二话不说接过来一口气闷下去,把那人给吓坏了,“哎哎哎,别喝了别喝了!”
然后敬酒又变成了拦酒。
正混乱之时,余之迎发现黎苏徽被挤到了自己身边来,她赶紧伸手扶了一下,“小心点。”
黎苏徽笑着冲她道谢,然后聊了两句:“刚才听他们说式峖带了个女朋友过来,我还以为是他们瞎闹,原来是真的,正稀奇。你俩谁追的谁?”
余之迎正想着该怎么回答。
旁边周式峖开口了,“你聊我闲话的时候能不能避着点我?”
黎苏徽只好把余之迎拉到旁边人少的地方,说:“是他追的你吧?”
余之迎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理论上也确实可以这么说。
黎苏徽说:“从我认识他开始到现在,追他的女孩成千上万,没见他喜欢过谁,而能让他心动的女孩,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等着女孩向他表白。”
余之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她和周式峖这段关系开始的方式有点不一样。
黎苏徽八卦道:“你们俩发展到哪个阶段了?”
余之迎尴尬地笑了一下,怎么说呢,发展到明天就要分手的阶段……她想了想,说:“我见过周叔了。”
黎苏徽惊讶地扬眉,“真的?那他肯定非常喜欢你。”
这话的口吻十分笃定,每个字如同在余之迎的心上砸了一遍,她不敢接这话,赶紧指着人群说:“那边闹成这样,不去阻止一下么?”
黎苏徽说:“没关系,他们有分寸,至多他醉死过去,我送他回家。”
最后散场时,顾商祺不出意外地喝醉了,几个人把他扶上了黎苏徽的车。
安置好顾商祺,黎苏徽过来和大家告别。
周式峖喝了酒不能开车,到了车旁,他转过头问:“会开车么?”
余之迎原本打算给他叫个代驾,然后自己打车回去的,既然他这么问了,她只好说:“会是会,但不太熟练。”
周式峖一想,又问:“有驾照吧?”
她点头,再强调一遍:“但我不太熟练。”
周式峖很放心地把车钥匙扔给她,“多开就熟练了。”说完也不等她拒绝,自己上了副驾。
余之迎只好走向主驾驶,上车系好安全带,然而还没开始就已经泄了三分气,她担忧道:“要是车撞坏了怎么办?”
周式峖很是淡定,“车撞坏了没事,别把我撞坏了就行。”
余之迎说:“那可不一定。”安静了片刻,她说:“不管是人还是车,要是撞坏了,我可能无力偿还。”
周式峖微醺的状态下,整个人有点懒懒的,“要不要现在给你签一份生死状?”
余之迎认真考虑可能性,一边说:“那倒不用,就录个视频证明一下我的清白,可以么?”
周式峖伸手,“手机给我。”
余之迎赶紧双手奉上。
周式峖打开录音,对着手机说:“余之迎……”
嗓子带着被酒气熏染过的低哑,以及说不出来的轻柔缠绵。
余之迎闻言愣了一下。
然后又听见他的低沉柔和的一句警告:“约定时间没到就想跟我分手,你做梦呢?”
余之迎觉得现在的周式峖就像个无赖,伸手要拿回自己的手机,“还我。”
却被他一下子握住手腕。
“别动,”他接着说:“你就不能不跟我顶嘴?我说一句你顶一句,就你最不知好歹,”他开始控诉,“就属你最没良心,你对我一点也不好,分就分,谁稀罕!”
他说完把手机往中控台一扔,开始闭目养神。
余之迎无语了大半天,把手机拿回来,录音已经保存起来了,她问正在假寐的人,“你家地址是什么?”
周式峖没应。
余之迎凑过去,刚想推他一下,就听见平稳的呼吸声传了过来。
居然真的睡着了……
喝醉酒睡着的人可没那么容易叫得醒,余之迎静坐半晌,无计可施,她总不能把喝醉酒的周式峖一个人丢在车里,自己坐车回家。
太危险了。
余之迎想通以后,把座椅调低,然后从后排车座把周式峖的西装外套拿过来,盖在自己身上。
天微微亮的时候,周式峖自己醒了过来,他昨晚宿醉,现在一醒来脑袋里一阵嗡嗡响。周式峖从座椅起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着自己的西装,惺忪之间他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往主驾驶看去,哪还有人?
周式峖自己待了半天,拿出手机给余之迎发了句语音。
——“走了就别回来。”
语音刚发过去,他一抬头就看见手里拎着早餐过来的余之迎,他刚愣一下,又看见她手机亮了一下,像是收到了什么信息。
周式峖瞬间反应过来,手忙脚乱拿手机打算撤回语音。
可惜晚了,余之迎已经听完了他的负起话,然后抬头看了过来。
周式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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