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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顾梓奇忽略责怪多了,小罗再也不觉得日子甜蜜心满意足,反倒越来越觉得愤怒又委屈,她跟闺密吐槽:“我心里苦呀,顾梓奇就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验钞机,我在他心里根本什么也不是。”
“想当初,要不是我家里太穷,我才不会嫁给比我爹还老的老男人顾梓奇。”
“做家里的老大命太苦了,为了让父母和弟弟们能过上好日子,牺牲了自己的大好青春,嫁给了个可以当爹的老男人。”
“我这辈子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如果我父母也能供我读书,我才不会选择这样的婚姻,这样的人生。”
……
顾梓奇也觉得奇怪,怎么婚前爱得死去活来情深意长的俩个人,结婚才几个月,就哪里哪里都变了呢?
看看,沙发上乱七八糟丢着小罗的衣服包包,矮柜上茶几上横七竖八的遍地是装着各种零食的塑料袋,厨房厕所沾满污渍狼籍一片,书柜上的照片东倒西歪落满灰尘,地板更是脏得触目惊心……
想当年和若霞的那个家,时时处处被若霞打理得一尘不染井井有条。自己因为生活随意不拘小节不知被若霞数罗了多少。让他没想到的是,被若霞培训了七八年对若霞充满了恨意的他,如今在这个因为爱情而孕育出来的新家里,竟然无法轻松惬意得心应手了。难道真像书上说的,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他更不会想到,他轰轰烈烈舍生忘死的爱情,其实也是拜若霞所赐。彼时,他和小罗偷偷摸摸不走寻常路死了都要爱,是因为他俩有着共同的,强大得无法逾越的障碍洪若霞。在这个臆想敌人的威胁阻挠干扰下,偷情带来的刺激让他俩如胶似漆,难分难舍,这种拼尽全力的肉帛让他觉得就是如假包换的爱情,而被压迫的爱火往往分外炙烈凶猛,在每个缠绵的夜晚,他俩都如飞蛾扑火一样尽力疯狂地释放自己,同仇敌忾报复着若霞。
特别是对顾梓奇志在必得的小罗,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谨小慎微正襟危坐。洪若霞是什么人?自身条件样样拿得出手不说,就连在亲戚口中和外人眼中都堪称完美无暇无可挑剔。要让顾梓奇觉得她比洪若霞好,把洪若霞扫地出门,让她上位,谈何容易?那真是睡觉都得睁只眼睛呐!
当她慢慢了解到,顾梓奇不但不欣赏洪若霞这朵强势且得理不饶人的霸王花,还对她耿耿于怀,甚至恨之入骨后。小罗混沌的世界顿时拔云见日云开雾散。原来,在顾梓奇这里,外貌乏善可陈胸无点墨出生卑微根本就不是问题,只要把温柔似水听话乖巧小鸟依人演绎得出神入画入木三分,顾梓奇的心就被抓牢了。万幸,自己本来就啥也不会什么也不懂,那就干脆一句话不说,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当然,小心使得万年船,在没到达目的地的一天,自己决不能掉以轻心马虎大意。
沦陷在小罗的温柔厢里的顾梓奇,对若霞的恨如几何倍数攀升。心心念念想着如何尽快毫发无损理直气壮地甩掉若霞这个包袱,迎娶小罗,开始他俩幸福甜蜜的新生活。
居心叵测的他俩紧密团结排除万难争取胜利。当她俩终于成功赶走若霞后,再没了奋斗目标和敌人的他俩很自然地把目光收回到对方身上和日子本身上,彼此打量审视认真吃喝拉撒。这才发现,生活其实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脚踏实地,而不是天黑摸上床天不亮逃出房的虚无,这叫硬着陆的他俩如何面对情何以堪?
精神世界更尴尬,当顾梓奇意识到此生再也不会跟若霞有任何关系时,先前对若霞的厌恶憎恨不但奇怪的灰飞烟灭,反而对她生出了难言的怜悯和钦敬之情。小罗的表现则另他匪夷所思无法理解,结婚前明明是那么可爱可亲的人,怎么转眼间就变得一问三不知,又傻又蠢又自私呢?
爱对比是人的天性,顾梓奇也逃不出这个咒。然而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在频繁的不由自主的比较下,顾梓奇悲哀又深刻地意识到,若霞和小罗的的确确是两个世界的人!而若霞的档次根本远甩小罗几十条街!他怎会不尴尬不懊恼?唯我独尊的顾梓奇又怎会口下留情?
小罗又岂是省油的灯,只消一句“她那么好,那么能干,你干嘛要跟她离婚来娶我,有本事你找她去呵!”
轻轻松松就把张牙舞爪的顾梓奇毙翻了,哑巴吃黄连的顾梓奇除了一而再再而三摔门出去,还能如何?他总不能再继续出轨小四小五了。一则有前车之鉴的小罗可不会给他宽松的政策和自由的权利,时时打破砂锅不是追问这个就是查寻那个;经历了这样的沧海桑田,顾梓奇才懂了若霞的知书识理善解人意是多么的可贵,可是一切都晚了;二则顾梓奇毕竟老了,且工作又是那么奔波繁重,他深感体力不支力不从心;三则像小罗那样把破坏别人家庭抢人家丈夫当奋斗目标的女子毕竟不多。
还有更重要的难言之隐是,如愿以偿的野女人小罗真能做到摒弃前嫌金盆洗手吗?看看她痴迷麻将的模样,随时玩得不着家的行为,说走就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做派,再想想她二十啷当的年纪,顾梓奇怎能不心惊不无奈?说句掏心掏肺的话,他可不想再离一次婚,再来一次妻离子散。所以,不管小罗怎样出言不逊,顾梓奇除了照单全收外,还要对她叨叨“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行不行?”“你能不能踏踏实实安下心来过日子?”“为了你,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你还要怎样,还想怎样?”
呵呵,他顾梓奇也有今天,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顾梓奇赶紧回答若霞:“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从顾梓奇开着车接到若霞并把若霞带到家里,全程不会超过十分钟。过程中,若霞拉着脸,不看顾梓奇一眼,更不跟他说一句话。
若霞冲进顾梓奇示意的房间,俯下身摸伟伟的额头脸手脚,松了口气说:“还好,没有发烧。伟伟,没事,妈妈给你带药来了,你服下药,很快就会不难受了。”
若霞又朝着客厅方向大喊:“顾梓奇,拿开水杯子和调羹进来,伟伟要喝药。”
若霞以最快速度让伟伟喝下药然后躺下,她才长舒了口气,在伟伟的床边坐了下来。这才想到打量伟伟的房间,一米二的床和书桌还很新,估计是顾梓奇布置新房的时候买的。书柜却是原先家里的,看着熟悉得如同亲人般的书柜,若霞心中五味杂阵,她禁不住轻轻起身走上前抚摸书柜,这才发现,她在春都买给伟伟的书全都陈列在这里,书柜都快被装满了。忽然又想到,过几天,她得带着伟伟回春都,这么多的书该咋搬回春都啊,真是愁死人了。可一想到要把这些书,这么高级的东西留在这个龌龊的家里,若霞不情愿得拳头都攥了起来。不行!我明天就把这些书拉到小哥哥家,回不到我家,就放去我的娘家,就这么定了!
转头看看睡得踏实安稳的伟伟,若霞爱恨纠结滋味难言地想:“伟伟啊伟伟,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你去年听妈妈劝,好好留在春都读书,又怎会遭此痛苦和折磨呢?经受这些苦难对你来说,除了伤害你摧残你,再无任何意义,你明白吗?伟伟啊,你要到哪天才会懂事,才会听妈妈的话啊!”
又想到,渊有头,债有主,这一切的原罪,其实就是坐在外面的伟伟的亲爹—顾梓奇。若霞怒火中烧,恨恨地朝门外望去,这才发现伟伟房间的门正对着顾梓奇夫妇的卧室。卧室门敞开着,那张床正是自己和顾梓奇结婚时的婚床,床上的被子凌乱地放着,套着的被套还是自己从前买的。床头上挂着大大的顾梓奇和小罗的结婚照,俊男靓女,美好又甜蜜。脑海里突然飘进一句若霞从来不曾唱过的歌词:“从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过旧人哭,知多知少难知足…”胸腔里顿时电闪雷鸣,眼泪势必倾盆而下。
若霞一分钟都不想再呆下去了,她轻轻走到伟伟的床边,再次去摸了摸伟伟的额头,然后就打算离开了。
伟伟却睁开了眼睛说:“妈妈,我感觉好多了,头不疼不晕了,也不想吐了。”
若霞激动地说:“是吗,那太好了,你现在想干嘛,想吃饭吗?肚子饿吗?”
伟伟想了想说:“想吃,妈妈,我这就起床,你带我去外面吃东西好吗?”
若霞欣慰地点着头说:“好,你去洗漱,妈妈等着你。”
伟伟去洗漱了,若霞帮他整理床铺才发现,木床板上只垫着一床薄薄的棉絮,被子也薄,虽加了一床毛毯,但被套的质地太滑,毛毯根本盖不住。若霞的心一阵扭疼,荣巴这么恶劣的气候,伟伟一直就睡在这张床上,冷了没人管,病了没人问…我可怜的伟伟,过的是啥日子啊!
那一刻,若霞甚至想到,幸亏伟伟在法庭上选择了妈妈。如果他选择的是爸爸,就凭伟伟睡的这张床,若霞也会在顾梓奇家大闹一场,然后把伟伟抢走,她绝不能容忍小罗往好了说是马虎了事敷衍塞责,往坏了说就是冷酷无情欺负虐待伟伟,绝对不可以!
这下好了,再过几天,若霞将带着心爱的伟伟离开这个磨窟,且将永远不再回来!
伟伟从此再没回荣巴一中上过课。一则他病了,他说经历了这么大的事,他目前根本没力气也没心思去上课,他还担心妈妈偷偷回春都,又把他扔在荣巴。他还说学校里没开水,吃药极不方便,身体不舒服,根本没法正常上课。
除了默认伟伟的要求,若霞还能说什么?都是父母造孽把他祸害成这样!此时此刻,再没谁比伟伟更可怜更凄苦更无助了,若霞怎可能再对他雪上加霜?
法庭最终判决,顾梓奇欠洪若霞的12万元尾款,必须如数还清;顾晓伟由洪若霞抚养,顾梓奇每年必须向洪若霞支付一万元抚养费。
表面上看,若霞是大获全胜,扬眉吐气。而真相是,顾梓奇又把若霞推进新一轮暗箭难防的悲哀中。
伟伟选择了若霞,顾梓奇却万般纠缠,百般阻挠。说不出任何反对理由的他反反复复对若霞说:“你不能把伟伟带走,伟伟一定要留在荣巴。”“伟伟就是不能跟你走,他必须跟着我。”
被逼得左右为难进退失据的若霞气得浑身发抖,终于质问他:“顾梓奇,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让我背个抛弃孩子的罪名吗?你还想要我在伟伟幼小的心上再重重划上一刀吗?你怎么会那么狠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带伟伟走,他会有多伤心绝望,会有多恨我?我的良心又怎么过得去,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顾梓奇跟本不听若霞争辩,继续胡搅蛮缠:“不管你说什么,总之,伟伟就是不能跟你走!”
若霞气得发抖,终于说出狠话:“顾梓奇,想当初,你决定抛弃我后,你仗着自己有钱,大打物质诱惑的牌,挖空心思要把伟伟带走。后来,你老谋深算,用伟伟当筹码,顺利地让我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幼稚简单又后知后觉的我自知斗不过你,只有心字头上一把刀----忍了!现在,伟伟在法庭上选择了我,你又千方百计阻挠我带他走!你到底要把我推到怎样的绝境才肯善罢甘休?顾梓奇,我真不明白,你本身就是个隐藏得极深的禽兽,还是这些年来,你把自己变成了禽兽?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求求你,别再祸害伟伟了,尊重他的选择行不行!”
若霞越说越急,蹭地从沙上站起身喘着粗气说:“顾梓奇,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伟伟本来就跟你在荣巴一年了,这一年来,我跟你抢过他吗,争过他吗?可你为什么要把我告上法庭,还大言不惭地说是争夺伟伟的抚养权,这也太奇怪了,不是吗?”
这些话对于顾梓奇来说等同于石头上泼水,尽管事情是因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造成,但他仍旧执拗地坚持着阻止着若霞,说:“反正,你不答应把伟伟留下,我就不在判决书上签字”。
若霞气得吃不下睡不着,忽然想到了为顾梓奇出庭的杨律师,对!去找他劝说顾梓奇,从法律的角度去说服顾梓奇,应该是最有效的。
杨律师温和地对若霞说:“从法律的层面来说,不抚养孩子的一方唯一也必须要做的事就是按照法律规定,向另一方支付抚养费,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实际意义。特别是当孩子长到十八岁后,孩子的抚养权就自动失效,不存在了。”
若霞瞬间醒悟,顾梓奇想抢走儿子,原来是想让自己付抚养费!说来说去,又是钱惹的祸。若霞只有一声叹息,谢过杨律师并告辞。唉,真正是跟好人学好人,跟着师娘跳假神!顾梓奇啊,你真是太跌份了!既然你如此厚颜无耻,那就交给法院去处理吧!
两天过去了,顾梓奇就是不在判决书上签字,办案人员火了,单独拉着顾梓奇整整沟通了一下午。他才无奈又愤懑地闭了嘴,在判决书上签了字。若霞想,这往后的抚养费,怕是要泡汤了。
至于12万尾款,若霞除了那张判决书外,一分也拿不到。
若霞眼睁睁地看着顾梓奇把一张揣得快烂了的“法院判决书”往法院工作人员面前一摆,底气十足地说:“我不是不付钱给洪若霞,而是我现在没钱,我的钱都在王永江手上,只要你们把这笔欠款追回来,我立马就付给洪若霞。”
见法院的人没回答,顾梓奇干咳了几声继续说:“这官司我都打赢3年了,法院判决书都快被我放烂了,我也没收到王永江的一分钱。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收回这笔款,我立马付给她。”
若霞惊诧地拿过顾梓奇的判决书一看,落款时间是他和顾梓奇办理离婚的前一年。
原来,就在她们离婚前一年,顾梓奇和一个叫王永江的打官司。顾梓奇赢了,法院最终判决王永江支付13.2万元的工程尾款给顾梓奇。若霞这一告,不就正中了顾梓奇的下怀?果真,姜还是老的辣!若霞只觉得心“咚”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摔碎了。
她绝望地想,完了,还等着拿这笔钱去开美容院呐,这下彻底完了。不但钱拿不到,还稀哩糊涂地搅进了一桩三角债的黑洞。
法院的工作人员被顾梓奇怼得哑口无言,既不看顾梓奇,也不看若霞。
若霞想,王永江要支付给顾梓奇的13.2万元工程尾款的判决是发生在她们离婚前的,是属于婚内财产。顾梓奇在法庭上口口声声的重新分割财产怎么就不提这茬呢?类似的钱,顾梓奇到底还有多少?假设,这次官司,若霞输了,这些被顾梓奇隐瞒掉的财产,若霞是不是到死都不会知道?这顾梓奇的心,到底有多黑啊!简直太可怕了。
伟伟选择跟若霞回春都,对于若霞的现状来说,根本就是雪上加霜的坏事。这不是说若霞这个当妈的冷酷自私。而是若霞的收入本就不多,要供伟伟读书真正是压力山大;更重要的是,伟伟极不听话且学习太差,若霞对此却毫无办法。但如果若霞狠下心不带伟伟走,毋庸置疑,若霞从此就成了伟伟生命中不可饶恕的罪人,不仅会对伟伟造成巨大的伤害,而且,将来只要伟伟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所有人包括伟伟都会毫不留情地指责若霞,说伟伟之所以成为这样,都是他妈妈害的,当初伟伟在法庭上选择了跟着她妈妈,可是她妈妈没良心,不要他,狠心把他丢给他爹了,他爹工作太忙,根本没时间管他,那个后妈,怎会好好待他,孩子哪受得了这些打击,不变坏都不可能…
这样的骂名和罪名,若霞怎担得起?所以,明知不可为,若霞也只有咬着牙闭着眼往前冲了。
去帮伟伟办理转学手续。伟伟的班主任,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脸藏也藏不住的,因班里转走了个差生而生的由衷喜悦,让若霞满心苦涩又羞愧不已。
班主任语重心长地对伟伟说:“顾晓伟,你今天来办理转学,说实话,老师由衷为你高兴,这一年来,我不知道你是因为无法适应荣巴的高寒气候,还是因为你妈妈不在身边的原因,你三天两头生病,一学期差不多有半学期在请病假不能来上课。看着你被生病严重耽误了的学习,看着你成绩日渐下滑,考试次次倒数,我是又着急,更是心疼你,但却毫无办法。现在好了,你终于可以跟着你妈妈离开荣巴,去大城市春都读书,说一千道一万,老师希望你珍惜今后的每一天,把落下的功课补上,加倍努力把成绩提上去,这样才对得起你这一年来吃的苦,受的罪,也才对得起为你奔波劳累操心磨肝的妈妈,你知道吗?”
伟伟红着眼圈一个劲地点头。若霞虽对班主任感激不尽,更多的却是无法消化的悲苦。伟伟这成绩,他能转到春都哪所中学,哪所中学愿意要他啊?老天爷!
告别班主任,若霞一脸凄然一路哀叹,自己怎么会这么命苦这么倒霉,嫁了个自私自利薄情寡义的丈夫,又生了个任性妄为顽劣成性的儿子。这一大一小两头怪兽专门负责作案肇事,让自己任劳任怨疲于奔命,为他们擦屁股收拾烂摊子,要命了。
若霞绕山绕水费尽周折,终于打通关系让伟伟上离家不远的一所民办走读中学--望才中学。但学校提出,介于伟伟的学习情况必须留一级,不然根本跟不上。
伟伟不乐意了,翻着脸瞪着眼,理直气壮地说:“我不留级,望才中学有多少我小学时候的同学和熟人,到时候,人家都着读初二,就我还读初一,多丢人,我不留,我坚决不留级。”
若霞气火火地说:“你不留级,人家就不收你。”
“不收就去另外一所中学读,反正我不留级!”
若霞气晕了,她太了解伟伟了,如果硬逼着伟伟进望才中学从初一读起,他从此就会以这不是我的选择为借口不好好读书,惹事生非。到时候若霞就是猪八戒,里外不是人,而后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这时,若霞接到在客运站售票的同学让她立马去拿车票,二十分钟后她就要下班,无法帮若霞留票的电话,若霞急坏了。伟伟看着急得眉头紧锁在屋里团团转的若霞,自告奋勇地说:“妈妈,这样吧,我骑单车驮着你去拿票。”
看着比自己略高的伟伟,若霞觉得应该没问题,就答应了。
回来的路上,伟伟时不时转头跟若霞说话,娘俩只顾着说话,没注意到一辆大货车突然从后面斜刺里蹿出并呼啸着冲了上来,强大的气流和尘烟喷射到娘俩身上,单车随之剧烈地扭摆起来,若霞惊叫着“伟伟,小心”娘俩连人带车冲过马路牙子,摔在了碎石地上。
若霞忍着巨痛爬起身,把单车扶正,拉伟伟起身,可伟伟根本起不来,她这才发现伟伟的一只小腿被擦破了,另一只小腿被划破了一大条,鲜血淋淋,伟伟的手掌也被擦破了,冒着血珠。若霞心疼得涕泪横流,哽咽着说:“你试着起身,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妈妈去药店买药给你擦。”
朝着药店疾走的当儿,若霞才发现自己的右脚从膝盖到屁股传来阵阵钝痛,痛得她跟本不能正常走路,她咬着牙,一瘸一拐艰难地往前挪动脚步。巨大的悲苦在她心中翻江倒海,她想到顾梓奇,她想到今天是星期三,伟伟应该在学校上课,她应该在春都上班。如果不是蛇蝎心肠的顾梓奇把她和伟伟推向法庭,她们娘俩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在单车出事的地点,如果今天单车朝着狂弛的大货车倒下,那么现在,她们母子俩估计已经命丧黄泉…顾梓奇啊顾梓奇,你这条毒蛇,你这样祸害你的发妻和孩子,你简直就不是人!
学校的事一天不落实,若霞的心就无法正常跳动。急得抓狂的她又找哥哥姐姐帮忙想办法联系学校。
小哥哥火冒三丈地说:“你家伟伟,都是被你惯的,从小,你就样样事顺着他,由着他,搞得他就像是家里的皇帝一样。这个伟伟,就是要让他去吃点苦,受点累,才能教乖他。既然他不愿读这所学校,你就找所好点的住宿制私立学校让他去读,最好就是找那种远离市区全封闭式管理的,让他一个周才能回一次家,好好让他受受!”
大哥说:“你小哥说的没错,是该让伟伟去磨练下,不能再这么娇生惯养由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