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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若霞想,旁观者清,这次就坚决听两个哥哥的建议。
经过多方打探,若霞选择了离家一百来公里,全封闭式管理,除法定节假日和每月月底回家四天外,不能出校的大成私立学校。一学期的费用是一万元。这对若霞来说的确是不轻的负担,但为了对伟伟的人生负责,若霞决定用还房贷的钱拿去供伟伟读书。
回到春都,若霞让伟伟在电脑上看大成学校的宣传介绍,并交待他:“伟伟,你仔细看,认真想想,你到底选不选择这所学校。”
伟伟划拉着屏幕,满心欢喜地说:“妈妈,我仔细看过了,决定就去这所学校了。”
为了能让伟伟下定决心把书读好,若霞甚至撒谎说:“伟伟,大成私立学校每学期的学费是一万元,这个你已经在宣传介绍里看到了对吧。妈妈很穷,你是知道的。和你爸爸离婚后,你爸爸付了我六万元的房费,我拿了两万元去还了房贷,现在手头还有四万元。现在,我就用这笔钱给你教学费,刚好够你读完初中。你到学校后,一定要好好读书,你在学校的时间那么多,你一定要利用好时间把你从前没学会的没搞懂的落下的课程找老师补回来。这样,即便你不留级,你也能跟得上。不想努力学习,想偷懒懈怠时,就想想你在荣巴这一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再想想你是经历了怎样的惨痛才回到春都的。以此为动力,发奋图强,考上春都最好的高中,再考个全国一流的大学,你的人生就赢了一半了!”
伟伟眼神坚毅地看着若霞,果断地点点头说:“好的,妈妈,我知道了,我记住了,从此后,我一定会痛改前非,努力学习。”
若霞总算舒心地笑了,他拍拍伟伟的肩说:“妈妈相信你,妈妈看好你!”
伟伟重重地点点头说:“好,我听妈妈的。”
若霞也朝伟伟使劲点点头,她欣慰地想,经过了这么多的折磨和奔波,伟伟的承诺应该是真的了吧。不是有多少文章多少故事都是这样写的吗?父母闹离婚,孩子从头到尾看着母亲所受的委屈和可怜,从而对父亲心生芥蒂甚至痛恨父亲,从此牢牢守候在母亲身边相依为命,不仅听母亲的话成为品学兼优的孩子,还早早长成男子汉守卫保护着母亲。从前伟伟顽劣不听话是因为不知道父母在闹离婚,看不清是非,分不清对错。那么现在,他什么都清楚并经历了,一定会有所触动和醒悟,从此洗新革面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事与愿违!若霞打死不会想到,伟伟将给她带来的升级版的暴虐大戏即将拉开大幕。
第一个月假回来,伟伟开始抱怨若霞周末从不去看他,而他的同学除了地州上的外,其他父母基本每个周日都开着车去学校看望孩子,带孩子去附近的小镇上吃喝玩乐一天。伟伟连续三个周日眼巴巴地看着同学们欢天喜地的被他们的父母接走,只有他孤儿般呆在学校里无聊的混日子,他难过得躲在被子里哭了好几场。
若霞这才从伟伟口中了解到,他们班三十几个同学,有二十来个同学的父母是做生意的老板。也就是富二代了,这些富二代从小没父母陪伴,大都不听话学习成绩差,公立学校的老师根本管不了他们。所以读小学起,他们的父母就把他们送进寄宿制私立学校了。富二代们吃的用的穿的都是高档货。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从不洗内裤和袜子,都是穿脏就扔了。有三五个是当官人家的孩子,也就是官二代,官二代们从小调皮捣鬼成绩一塌糊涂,父母曾把他们弄进很好的公立中学,他们却在学校不断犯错屡屡被劝退,父母没有办法,只好把他们送进私立学校。剩下的同学都是从地州上来的,家境都不错,他们很听话,周末他们都约在一起玩。伟伟和这三个圈子都不沾边,自然很难融入任何一个圈子,去了一个月,没交到一个朋友。
若霞虽理解且心疼伟伟,但却无论如何也满足不了伟伟的需求。她戚然地对伟伟说:“伟伟,你的心情和处境妈妈都能理解。但妈妈一点办法也没有,首先,妈妈很穷,买不起车,所以周日永远不可能自己驱车来看你;二是妈妈工作很忙,很多时候,妈妈周末都在外地出差,跟本不在春都。其次,读这所学校是你自己选择的,所以,不管你遇到什么,你都必须勇敢面对,这就是选择的代价!”
伟伟嘟呶着嘴不满地说:“我怎么知道会是这样,如果我早知道,我打死不会选择的。”
若霞强忍住怒火,问:“一年前回荣巴是你选择的吗?想想当初我是怎么劝告你的,你听了吗?那么这次,你为什么又要在法庭上选择我,又跟着我回春都?”
看着伟伟极其不满地瞪着自己,若霞再也收不住了,继续说:“两个月前,我就跟你说过,留一级,走读家附近的望才中学,这样就可以天天回家了,是你自己坚持不干的,不是吗?你以为这个世界是你开的,你想上就上,你想下就下,你想读这个学校就读这个学校,你想读那个学校就读那个学样,你以为你是谁?你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折腾。我啥本事也没有,我只是一个处在春都最底层,无权无势无钱的普通打工妇女,你别想着来折腾我!我拿着还房贷的钱供你去上学,你的任务就是把书读好,除此之外,不用跟我讲任何条件!”
伟伟从此再不抱怨,月假回家,他桀骜不驯地跨进家门,把东西往茶几上一丢,苦大仇深地说:“妈,给我五十块钱,我已经跟同学约好了要出去玩,被关了一个月,必须得出去彻底放松痛快玩一把,不然我们就要疯了。”
若霞悻悻地把钱递给他说:“别玩太晚,早点回来睡。”
伟伟从鼻子里哼着嗯,拉开门就走了。
期末考试,伟伟照样一塌糊涂。若霞气得七窍生烟,问:“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承诺过我,要痛改前非,努力学习的吗?你跟我解释一下。”
伟伟一脸无辜地说:“我听不懂,不会。想问老师,可是老师很多时候都没空,问同学,人家又不愿教。”
若霞怎可能相信,她去联系学校的时候,招生的老师曾跟她反复强调说:“我们这种远在郊区,全封闭的私立学校,最好的一点就是,老师和学生都住在学校吃在学校,老师不光上课,平时绝大多数时间也都在教室里巡视,只要学生有不懂的问题,随时可以问老师,只要学生想学好,他想取得多好的成绩就可以取得多好的成绩。”
若霞立马拔通老师的电话,并开了免提,才问了句顾晓伟在学校表现怎样,老师的话即噼哩啪啦密不透风地从那头砸过来:“顾晓伟在学校根本不爱学习,上课不听讲,做小动作走神分心,下课不好好完成作业,几乎没有哪天是按照老师的要求完成了作业的,再说再骂都没用,简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老油条,他这种混法,怎么可能学得好,怎么可能考出好成绩?我们不怕孩子笨,也不怕孩子基础差,只要是他想学,他肯学,我们就有办法让他学懂,保证他学会,不就是花点时间的事吗,有什么难的?可是顾晓伟,我们就是压着他学,逼着他学,他也不学,他也不听,你让我们当老师的怎么办…”
若霞气晕了,指着伟伟的鼻子大骂:“顾晓伟,你这个没良心的狼,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烂泥敷不上墙,既然你是铁了心要混日子,既然你跟本就不想读书,你干吗不留在荣巴跟着你爸爸,你干嘛要来春都祸害我!你是嫌我太有钱还是太清闲?你是不是见我还活着就不舒心,非得把我气死了你才罢休…”
伟伟不回嘴也不看她,拉开门就走了。若霞失控地拉开门冲着他的背影咆哮:“你跟你爹就是一个德性,都是良心被狗吃了,只图自己快活,不管我的死活。你有种走,你就直接滚回荣巴找你爹去!别死皮赖脸地在春都折磨我!”
一天一夜过去了,伟伟竟然没回来。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的若霞急坏了,本能地拔通了顾梓奇的电话,火急火燎地说:“伟伟已经一天一夜没回来了,前两天他放假了,因为他期末考得太差,我狠狠地骂了他一顿,他跑出去后,再也没回来,我,我,你,你说怎么办?”
“少来跟我啰嗦,伟伟是你带上去的,关我什么事,我不耐烦管你们的事!”顾梓奇恶狠狠地骂完,就挂断了电话。
若霞又急又气又毫无办法,绿头苍蝇样在屋子里团团转。突然想到了兰芯,对,去找兰芯帮忙!鉴于刚刚顾梓奇给的血的教训,若霞不敢打电话,而是直接跑去兰芯家。
兰芯说:“不要着急,二嫂,伟伟应该是跟他的小伙伴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事,你看我俩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干脆先去派出所报案。”
走出派出所,兰芯越想越觉得不对,打电话给顾梓奇:“二哥,伟伟两天没回家了,我和二嫂已经到派出所报了案,警察要我们先到附近的网巴去找找,我们这就准备去找,至于找到找不到,我也不知道,作为一个姑姑,我也只能帮这么多了。”
顾梓奇只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若霞和兰芯从下午四点多找到晚上八点多,找遍了周围的网巴,走得脚都起泡,却连伟伟的鬼影子都不见。过程中,若霞和兰芯就伟伟的的问题聊了很多。
兰芯说:“二嫂,其实孩子的学习并不是最重要的,一个班几十号学生,总有学习好的,学习差的,你说是不是?我们读书时,一样有学习好的学生和学习差的学生,现在回过头来看,未必当年学习好的学生就一定过得比学习差的学生好,反倒当时很多学习不好的学生走入社会后混得很不错,这样的事例你听得也不少吧?”
若霞心悦诚服地说:“是的,的确是这样。”
兰芯又说:“所以说,读书时成绩好坏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像伟伟这种,天生不爱读书,你就是天天把他压在书堆里,他也一定读不出来,强按牛吃草的事我们是无法做到的,所以我们就别再强求他了。只要伟伟能在学校里平静地读完初中,不交坏朋友,不做坏事就行了,以后的事又再说。你如果再这样成天逼他好好读书考好成绩,把他彻底逼急了,他跟我们对着干,跟学校对着干,然后被学校开除了怎么办?”
若霞无奈地说:“可是如果他不好好读书,将来毕业后,哪里也考不起,又该怎么办啊?”
兰芯说:“我俩先不管他毕业后能去哪里,你只要仔细想想,如果伟伟真的被学校开除了,没书读了,他就得在社会上混,以他的年龄和阅历,太容易上坏人的当了,到时候,那些坏人怂恿他杀人放火为非作歹被公安局抓了怎么办?更可怕的是如果被坏人下套吸上了毒品,那伟伟这生人就彻底完蛋了,你说是不是?这样的事,我们听说的还少吗?”
“是啊!”若霞浑身冷汗直冒地回答,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说:“伟伟这么一闹,我被彻底搞晕了,什么也不会想了,的确,你说的这些才是最可怕的,只要他不违法乱纪,不走上吸毒的不归路,能够健康平安的长大,书读得好不好真不是那么重要了。我也想通了,认了!自己的孩子他就不是读书这块料!他这次能主动回来的话,我一定不会再骂他,再逼他读书,试着跟他好好沟通,慢慢再看吧。”
兰芯说:“你只能这样,不然后果真的太严重了。目前伟伟不回来,我们也不用太着急,只要他手里还有钱,他就不会回来,等他把钱花光了,没饭吃了,他自然就回来了。”
第四天中午,伟伟回来了,蓬头垢面两眼血丝,一看就是几天几夜没吃好睡好的样子,若霞又心疼又愤怒,却只能佯装没看见他满眼的敌意和斗志,关切地问他:“伟伟,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怎么也不给妈妈打个电话?妈妈还四处找你,你大姑也帮着到处找你,你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伟伟的戒备瞬间解除,他头一扬,满不在乎地说:“我肚子饿了。”
若霞赶紧为他端上热菜热饭,伟伟像只饿狼三下五除二把饭菜扫光,站起身说:“我累了,我要去睡觉”几大步跨进房间带上了门。
除了春节回老家,伟伟每天都睡到日照三杆,起床吃个饱后就出去了,夜里不到十一二点绝不归家。若霞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怎么办?眼看着孩子变成这样却束手无策。
正当她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跟伟伟好好谈谈时,伟伟先开口了,他说:“妈妈,下学期帮我转到走读的公立学校吧,这所私立学校不适合我,我适应不了,我实在不想去了。”
若霞觉得头被门夹了,嗡嗡嗡一阵眩晕伴随着巨痛,她克制了好半天才终于平静下来说:“伟伟,我在春都,跟满大街的农民工是一模一样的,身份卑微得和流浪的猫狗没啥区别。说白了,我真的没有本事帮你办理转学的事,更何况你的成绩差成那样,你转学的事就更是难得如同上青天…”
“好了,好了,不愿意帮我转学就算!啰唆这么多干嘛?”伟伟不耐烦地打断若霞,暴躁地拉开门就走了。
新学期开始了,月假回来的伟伟脸拉得更长了。他仇恨地数罗若霞,说他每月一百元的零花钱是班里最少的,羞得他都不好意思说;说他的同学跟本不耐烦吃食堂里的饭菜,成天到学校小卖部里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哪像他,不管学校的饭菜有多难吃,只有硬着头皮吃;说他的两个好朋友的父母每个周日都会去学校,他们每次都叫上他一起去吃饭,吃得他都觉得害羞了,多希望自己的爸爸妈妈周日也能去学校看他,回请一下他的好朋友;他说自从他来到春都,这日子过得又穷又没自由,颜面尽失脸都丢光了,太没劲了…
若霞从假装没听见,到不满地看他两眼,到狠狠地瞪他几眼,到终于暴跳如雷,气急败坏:“顾晓伟,你还要数罗抱怨多少我的不是?是的,我穷,我没钱,给不了你足够的零花钱让你挥霍炫耀。我也没车,不能在周末来学校为你请客撑面子满足你的虚荣心。可我想不通的是,你爸爸不是有钱又有车吗?你在荣巴读初中时,你不是有钱又超有面子吗?可你怎么不继续跟着他,为什么哭死哭活地要跟着我走?还有你的自由,这学校是我绑着你去的吗,你当时是怎么跟我承诺的,你难道忘了吗?”
伟伟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冲进房间把门砸得嗡嗡响。
暑假即将来临,老师通知若霞说,伟伟因为成绩太差,得在学校补一个月的课,另交补课费两仟元。伟伟的暑假就变成了三个星期。若霞虽然心疼钱,但心里却是由衷的高兴,难得学校帮他管一个月伟伟,省了自己多少心。
三个星期的暑假,伟伟复仇般的解放天性,懒散疯玩不摸一下课本,不看一分钟书。早上十一二点起床,吃完饭碗一扔就出去玩了,夜里三更半夜才回来,脸脚不洗上床就睡。
天天看着伟伟这样无节制的放纵自己,若霞实在忍无可忍,跟他说:“伟伟,你尽情的玩了一周也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半个月,是不是也该看看书,收收心,马上升初三了,你得有点紧迫感…”
伟伟疯狗样朝着若霞叫嚣:“是你把我送到监狱一样的学校,天天关,月月关,放个风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捱到放假,你还成天唠叨个没完。好,你不让我出去玩,要我在家里看书也可以,那你就给我转到走读学校。”
若霞终于被激怒了,大声吼道:“顾晓伟,你爱读不读!当初你不是趾高气扬地跟着你爹去荣巴读书了吗,怎么没见你读出个样来?排在全班倒数。来春都上这所学校也是你选择的,你还是读不出个样来,还是班里倒数,你还好意思朝我叫,我要是你,早羞得钻地缝了!”
伟伟拉开门飞快冲出去,一宿未归,至到第二天傍晚照样不见人,若霞还是急了,又给兰芯打电话。
这一次,俩人先到附近的网巴找了个遍,找了三四个小时至到天黑也没找到伟伟,又到派出所报案。
回来的路上,兰芯说:“二嫂,现在的伟伟你根本已经管不了了,我觉得你还是把他送给我二哥,让他来管吧。”
若霞一声叹息,说:“兰芯,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我从没想过要跟你哥争伟伟,你哥要带伟伟走,伟伟也愿意跟他走,那就去好了。是你哥带走伟伟后,又把我告上法庭争夺抚养权,伟伟在法庭上哭着选择要跟我,你说我该怎么办?你也是母亲,你说,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兰芯没有回答,掏出电话就打:“二哥,伟伟又失踪了,原因是他要求二嫂给他转到走读学校,二嫂说没能力办,他就气呼呼地离家出走了,我们刚刚去派出所报了案,我觉得伟伟的事你不能不管,毕竟你是他亲爹,你最好还是抽空上来一趟吧,我们一起来商量这个事该怎么办?”
兰芯挂了电话,说:“我二哥说,最近工地进入关键时期,他跟本走不开,等忙过了这阵再说。”
离家出走了四天,伟伟蓬头垢面又脏又臭的回来了,若霞强迫自己坐在沙上一动不动,连眼珠都不转朝他。伟伟也装作满无所谓玩世不恭的模样根本不理睬若霞,他该吃吃,该睡睡,反正就是不看书学习。若霞咬紧腮帮想,我再也不说什么了,听天由命吧!眼下,我还得核计你这学期一万元的学费该如何让顾梓奇出。
打完官司到现在,一年多过去了,顾梓奇就没支付过一分伟伟的抚养费。若霞就是跟他要,他绝对也是一毛不拔,若霞心里怎能滑爽?伟伟来春都这一年,光学费就交了两万,其它杂七杂八的花销加起来,怎么也得几千吧,不都是若霞一人担着吗?更别说因为伟伟频繁出夭蛾子,害得若霞不得不向公司请假,工资随时被扣得所剩无几。顾梓奇啥也不管,还要赖掉抚养费,这也太过份了吧!所以说,这笔钱,若霞无论如何也得拿到!
开学前三天,若霞以去广州出差为由把伟伟送给兰芯。报到那天,若霞打电话给兰芯:“兰芯,我出差一时半刻回不来,伟伟就麻烦你送他去报到,学费是一万元,你打电话跟你哥拿,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如果你哥不打钱给你,伟伟就上不了学了。”
下午五点,若霞收到了顾梓奇的短信:“你没有能力抚养孩子就把孩子送还我,当初是你死活不听我的话硬把孩子带走的,现在养不起他又来跟我要钱,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
若霞苦笑,对这个无赖,她连短信都懒得回了。
国庆节前四天,伟伟放月假回来,他烦躁得像身上爬满了毛毛虫,只要见到若霞,他就说不去这所学校,就是要转学,若霞气得肺都快炸了,也只有努力平静下来跟他讲道理:“伟伟,不是妈妈不愿意为你办转学,而是我现在已经没钱为你办转学了。你知道吗?当初我托朋友帮你说好的走读的望才中学,也是一所民办学校,学费是一学期五千,可是后来你非要去读大成中学,这一年下来,你已经花了两万元,加上你七七八八的花费,我手里连一万都没有了,怎么帮你办转学?你这个学期的学费都是你大姑跟你爸爸拿的你过去一年的抚养费。”
而若霞真实的心声是,我就是有钱,也不能再由着伟伟,顺着伟伟了。事实已经一再证明,每次顺着伟伟,结果都是缘木求鱼,迎接她的都是一场无法想象的灾难,她不能一错再错,不知悔改。更何况眼下,她的确没钱。
她顿了顿,说:“再说我就不明白了,你现在读的学校不也有几千名学生,怎么人家能读,你就读不了呢?说白了,读书在哪里读区别其实不大,你自己不用功,就是转到全省最有名的中学,一样白搭。所以,你就别再主意多了,最后一年,你奋发图强,拼一年,争取中考考个好成绩,到时你就可以拿着你的好成绩去挑一所你满意的学校,再也不用去坐牢样的学校里呆三年了。一年很快的,你与其天天在这里折腾,还不如沉下心来把这一年用好。大成中学的中考成绩一直很不错,他们每年都有很多初中生考到春都市最好的高中去了。我俩第一次去了解学校时,学校的宣传橱窗里不是都贴着的吗?所以说,这里的老师带毕业班是绝对有一套的,你只要静下心来,跟着老师好好学,明年中考一结束,你就彻底翻身得解放了。”
伟伟并未被若霞说动,他不屑地从鼻子里哼哼,转身拉开门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