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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总是那么奇妙,正如那句话所说,相逢的人总会再相逢。
原本以为有些人只是生命中过客般的存在,但没想到不久后的将来,有些人会重新再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正如时浩对于童㵘而言就是这样。
韩沉希的眼神往他身上扫了扫,然后对着童㵘说,“你们认识?”
“算是认识吧,他是我们店炸鸡排的。”说完又激动的抓了一把韩沉希的手臂,“对了,你吃的鸡排都是他炸的。”
韩沉希这才点了点头。
时浩在一旁说道,“太巧了,你也是这个学校的,我叫时浩。”
“高一开学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后面转来的,没多久体育生就外出培训了。”
“难怪,好久不见。”
时浩指了指身后,“回头聊,我先打球。”
童㵘点头,然后被韩沉希用力按了按头,“等我一起回去吗?”
“想得美,我才不要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随后,和李然一起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李然问道,“你跟时浩认识?”
“也谈不上太熟,之前在休闲吧打暑假工的时候,他是厨房炸鸡排的,我是前台小妹。”
李然啧啧几声,“那么帅的帅哥竟然去炸鸡排,真是可惜了。”
“帅吗?我记得他以前是寸头,感觉没现在好看,果然发型很重要。”
“男大十八变嘛,他脸也忒小了,合着我就一大饼脸。”
“你那么明目张胆夸别的男人,不怕林帆吃醋啊?”
“人要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
“那你还对人家情有独钟。”
“人嘛,脑子总得被驴踢几回,有时候就是喜欢丑的。”
听完童㵘立马扫开她的手臂,往旁边挪了几步,“走开走开,恋爱的酸臭味。”
李然很快蹭上去挽住她的手腕,然后又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哎呀~时浩那么帅,可以考虑哦。”
只是,说完又突然想起还有韩沉希这个cp党,纠结的说道,“韩沉希也挺好的,好好把握。”
“我跟老韩?”然后摇了摇头,“你相信青梅竹马有爱情?”
“有时候就是因为太熟才很难判断那是不是爱情,所以更要好好把握。”李然郑重其事的拍了拍她的手,“别忘了《南风不是风》你当初看得多得劲儿,白夜棣和潇慕冉婚都结了,不是爱情是屁啊。”
“小说里写的你也信?还早呢,我不着急。”
李然脑子一热,觉得再不问就要把自己憋死了:“实话说,你不觉得韩沉希对你真的不一样吗?”
童㵘回道,“有吗?从小到大都这样啊。”
李然叹了口气,恨就恨当局者迷啊,“只是一起长大,他每个节日给你送礼物,对你就热情,对别人就顶着冰块脸?”
童㵘突然陷入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然的问题,“我不知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你有没有觉得习惯比爱情更可怕?”
入冬后,天色一天比一天沉的早,从前那些打篮球的男孩们,都是掐着晚自习的上课铃才肯抱起球从操场向教学楼狂奔,而现在便早早的就从球场撤退。
见童㵘难得在自己座位上刷手机刷的那么出神,韩沉希停在她身旁,然后凑到了她耳边,“看什么呢?”
声音响起时,童㵘明显愣了一番,“你吓我一跳,昨天不是双11嘛,你猜成交额是多少?”
韩沉希原本躬着的身子直了起来,随意说道,“上千万吧。”
“1700多亿元,快递都有10亿多个了,太可怕了吧。”
从前我们总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庆祝光棍节,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光棍节已然成功向购物节转变了。
“我为1700多个亿贡献了不少。”另一个声音从门外突然闯入他们俩的对话中。
两人同时朝门外的方向看去,是时浩,待他从门口走过来的间隙,韩沉希转头小声的问道,“你们很熟?”
童㵘摇了摇头,“没你熟。”
然后韩沉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浩直直的朝童㵘身旁的位置而去,坐下后将手上那袋青柠味的乐事往她手边蹭了蹭,“吃吗?”
童㵘没有拒绝,伸手抓了两片,“谢谢!”之后又将薯片伸向韩沉希桌上,“吃吗?”
韩沉希刚从抽屉掏出纸巾擦汗,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我希哥还是那么高冷啊。”在他们三人略微冷清的氛围里,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钟毓,南巷一中除了南巷三剑客之外,又一个全年段皆知的风云人物。
时浩见此开始寒暄,“这不是我毓哥嘛。”
钟毓揣着口袋大摇大摆的走到他们面前,冲时浩的方向开口,“去你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中午啊。”
“我刚从家里过来。”
对于钟毓,是他们一听名字便觉着头疼的人,他的各种英勇事迹可谓无人不知,也占据了绝大多数人心中痛恨的榜首。童㵘想,无论是谁,大概都争不过他在大家心中恶人榜的No.1。
他的存在让大家更加坚定的认为,外貌协会这个组织一定是存在的。帅哥美女无论何时总是自然相吸的,就像童㵘周围总是围绕着一群让大家羡慕的人一样。
而就连钟毓这种被所有人称为间歇性神经病患者的人,都对童㵘极其友好,否则童㵘心中也一定存在一个恶人榜。
高一时,许可作为他口中的第一位受害者,对他的痛恨程度恐怕无人能及。那回许可提醒他交语文作业,只见上一秒还是心平气和的说着“好,我等下交”。下一秒便毫无征兆的突然朝许可吼道,“我就不教你能拿我怎样?长那么丑还敢让我交作业。”
过山车式的体验让许可猝不及防,眼里一瞬间就泛起水雾。久而久之,对于钟毓这种突发性的神经病行为,大家只能用不可理喻来形容,并且对他这个人彻底失去好感。
但在一少部分人面前,他又是极为正常的,例如韩沉希、童燚、童燚、时浩、林帆。
童㵘心底给他的评价,其实是校园暴力般的存在。语言暴力在青春时期其实是最尖锐的一种武器,在所有人都在乎自己外在、在乎别人对自己评价的年纪,钟毓似乎能够把一切话题都扯向“你很丑”这件事情上,对于那个时候的人们来说,这是让人十分耿耿于怀的隐形伤害。
在许可被他深深伤害过的那个下午,她从厕所回来又碰见钟毓靠在前门的一侧,许可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想快速从他身旁穿过,好让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中。
但未曾料想,前脚刚踏进班门,钟毓竟然面不改色的伸脚绊住了许可的后脚,最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许可直直趴在了地上。而钟毓依旧靠在门上一脸漠视,居高临下的望着摔在地上的人。
似乎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许可从地上爬起来时,脸上是带着笑容的。然后故作镇静的在大家的注目礼下回到座位,低着头认真的翻着自己的书本。只是没人知道,那翻过的很多页里,都存留了她眼泪干透后留下的圆形褶皱。
或许正是因为身边的冷意越来越多,才让许可在陈航这些人身上找到了温暖的感觉,从此走了一条与大多数人不一样的道路。
那时她在无数个孤寂的黑夜愤懑过,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钟毓这种人的存在?他这种自私自利,永远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根本不配出现在群体生活中。
而渐渐的,许多人都对他避而远之,因为他那张嘴里毒过的人,似乎从未有过活口。
当初连同李然也未曾逃脱过他的虎口,李然下颌有颗痣,原本早有去掉的念头,只是这样的决定一次又一次的被母亲口中的算命先生所扼杀。再后来,便有了钟毓给他取的外号:李大痣。
对于李大痣这个绰号,后面也有别的同学跟着用,说者或许无心,但听者有意。
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直击自尊心的触点,对于当事者的伤害到底有多大,甚至在青春期的人们,其中极大部分的自卑感都源自于同学之间的外号。可能这样的伤害,让一个人永远都难以找回自信这个东西。
但是,自信对一个人到底有多重要,那时的人们又怎会考虑到这一层面。
对于是否会伤人,这似乎从来不是钟毓会考虑的事情。他只是习惯了将自己心中的那点乐趣,毫无遮挡的暴露给所有人看。
很不幸的是,他这种人竟然能永远活在人们的青春里,只因为难以忘怀。
而曾经受过伤的心灵任凭如何修补,都始终存在着一条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