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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小打小闹其实根本不值一提,就似在路上不小心被石头硌了脚,转眼便被抛到云霄之外,那些气劲儿总能很快就消失殆尽。
就如童燚和童㵘那般,在初中过后极少吵架的两人,很快就和好如初。
童燚和韩沉希依旧搭着肩在路上打打闹闹,趁韩沉希不注意的时候,童燚用膝盖蹬了他的后脚关节,韩沉希差点向前跪去。在踉跄之后童燚已经跑在他身前,韩沉希追上后一把拉住了他的单肩包,而童㵘依旧就像往常那般,看着他们你追我赶的身影,嘴角始终蔓延着一层笑意。
此前李然曾问过她很多次的问题,突然间又回荡在她耳边:你觉得韩沉希怎么样?
爱情是怎么样的?这似乎是青春里曾被大家提烂的问句。
可每次面对这些问题时,因为青涩而又懵懂的心,每次都将答案抛给了那几个字:就那样吧。
当亲身经历时心中的一切都是空白的,并不能那么干脆的给出一个答案,即使是“他挺好的”这样简单的话语。
学校里的桂花树一到花期总是散发着浓郁的芬香,橙色的桂花随风落下,在树的周围铺了满满一圈,路中央也满是星星点点,让人不忍在上面落下脚步。
侧边的小路上来了两个穿校服的女孩,手上拿着一个用粉红色纸折成的爱心,扎着马尾的那个女孩轻轻拍了拍童燚的手臂,然后将那颗爱心递了出去,“学长,这个给你。”
童燚一脸疑惑的看了看身旁的童㵘和韩沉希,见他们两人都默契的摇了摇头,又将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但是并没有伸手接过,“什么?”
那女孩站了一阵并没有说话,直到身旁的人晃了晃她的手,然后明显的能感受到一阵她的深呼吸,“我……我喜欢你。”
童㵘听闻猛的一抬头,而童燚用握着的手挡着嘴作势咳了两声,正准备接过时,童㵘连忙挡住他刚要伸出的手臂。突然对身前的人说,“那个,他……他有女朋友了。”
话音一落,童燚和韩沉希都不由的瞪大了双眼,眼神传递着一副“你在看干什么”的样子。
但让童㵘没想到的是,上一秒看起来还十分内敛的女孩,下一秒突然硬气了起来,与之前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你谁啊?”
童㵘没有接话,直接问道,“你高几呀?”
“高一。”
“难怪。”童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有喜欢的人了。”
“我知道他没女朋友。”
“那你消息不准啊。”说完便一把扯过童燚的衣领,在他一脸震惊的神情中,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不远处经过的人见到此等大戏,就像发现隐世珍宝那般眼珠子亮得发光,童燚直直的盯着她发愣,然后捂着自己的脸颊轻声说道:“你干嘛?”
“帮你挡桃花啊。”童㵘话音刚落,那个女生便气冲冲的转身,然后隐隐约约听到,“那女的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而后,韩沉希揪着童㵘的后衣领往自己身旁扯了扯,“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矜持点?”
“就是,干嘛断我情路。”童燚在一旁附和道。
“断你情路?人家才高一,你想老牛吃嫩草啊。”
童燚装的一脸委屈,“你拒绝就拒绝,亲我干嘛?我不干净了。”
“娘胎里就赤裸相见了,你有多干净?”
韩沉希在一边用力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哪学来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校容校貌。”
童㵘摸着后脑勺,又往韩沉希手臂拍了一掌,“哎呀,老韩,下次我也帮你挡的啦。”
童燚在一旁冷笑道,“呵,那你可能没机会咯,老韩的桃花早被他身上的冷气压冻的死无全尸。”
“有吗?”韩沉希认真想了想,反问道。
“没有吗?”
随后韩沉希又撞了撞童㵘晃着的手,“有吗?”
童㵘拉着书包的背带摇了摇头,“没感觉。”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滴。”童燚在一旁说道。
刚走到教室门口,林帆便将童燚堵到一旁,“四火,听说有人跟你表白呀。”
“谣言。”
“童㵘挺身而出那可是相当壮观啊。”说完又揽过童燚的脖子,“快说说妹子好看吗?”
“没兴趣。”
“行吧。”林帆自找没趣,“对了,今天体育生跟艺术生都要回来冲刺文化课了。”
“听说了,噩梦又要来咯。”
“好像春季高考的要另外分一个班级。”
“那你们小两口岂不是要分开了?”童燚原本以为林帆这种不爱读书的料子也会去参加春季高考,但却没想到林帆说还想在学校混个半年。而李然却不同,自高二分班后她便很坚定参加春考,不为什么,只是因为考试比较简单,减缓自己的压力罢了。
“不要说的那么伤感嘛,虽然分班,但还是在同一层。”
童燚点了点头,“这倒是。”
11月上旬,那些外出培训的体育生和艺术生回校冲刺文化课,虽然班级里只是多了几个许久未见的面孔,但是似乎又变成另一种全新的面貌了。
冬季时,人们身上的热气很快就在45分钟的静坐中渐渐消耗,僵得不能再僵的手,使得留在课本上的字迹也变得歪歪扭扭。
下课后人们已经习惯性的冲出教室,占据最有利的位置迎接阳光的宠幸。自艺术生们回来之后,课间里走廊的氛围又更加浓厚了一些,大多都在谈论着他们外出后的趣事,以及情情爱爱的话题。
“时浩,你女朋友哪里的?”林帆靠在走廊的矮墙上问道。
不知是谁马上接了句,“刚分不久嘞。”
“分啦?”
随后便听见时浩说,“恋爱是什么东西?我不懂。”
这场大家都极有兴趣的话题还未深入,很快就终止在了上课铃声里,大家都极不情愿的拖着脚步走进教室。
下午最后一堂课后,“打篮球吗?”已经成为男孩子们固有的开启模式,为了过一把球瘾,大家都选择了用不吃晚饭的方式在球场上放肆着。
开场时大家都裹着棉服上场,下场时满身大汗得只剩下底衣。在冷风肆虐的傍晚,他们身上的热情早已胜过寒风中的冷意。
从食堂出来后,李然和童㵘两人都紧紧扣上衣服上的帽子,冷风阵阵拂过面庞,两人倒吸了口气挽着手穿过跑道,然后驻足在篮球场前。
在冷风中不过片刻的时间却仿佛度秒如年,场上的人依旧全神贯注的追着球跑,终于与所等之人眼神相向时,童㵘急忙晃着自己藏在衣袖中的手臂,“老韩。”
韩沉希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手中的球便划成抛物线落在对面的人手上,然后一路小跑过去,“你来干嘛?”
童㵘侧了侧身,韩沉希看到她揣在外套口袋里的矿泉水,便伸手拿出来。
“四火呢?”
“在对面,跟另一队在打。”
童㵘刚点了点头,也顺着韩沉希的视线看去,同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哎,小心。”
韩沉希回头之际,立马将童㵘揽到自己身前,童㵘靠在他胸前,视线里只剩他黑色衣服上被放大过的竖向针织纹路,随后一阵重重的撞击感从韩沉希身上传来。
“没事吧?”那人从他们身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韩沉希送开童㵘,而从韩沉希身上撞击过的篮球依旧在地上滚动。
童㵘急忙问,“老韩,你没事吧?
韩沉希摇了摇头,拧开了矿泉水的瓶盖,“没事。”
那人盯着童㵘看了一会儿,突然指着她说道,“是你?”
童㵘这才往那个跟韩沉希差不多个子的人看去,面容上的那股熟悉感瞬间而来,不免显得有些惊讶,“炸鸡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