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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由于病房的封闭性很好,听不见外面的护士的过路声。
我打开书坐在陈叔床边翻阅,时不时看了看仪器上的变化。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看了看手机,是一封未读短信。
我打开短信一看,是林平发来的。
我起身出门,在走廊的座位上坐下,给林平播了电话过去。
“喂,林平。”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今天一天没看见你,去你班上也没看见你,跑哪去了。”林平在手机另一端埋怨,单手敲着键盘,双目死死盯着电脑屏幕。
“凌子他爸今天早上出车祸,人现在在医院,我在照看他。”我淡淡说道。
林平里面停下手上的动作,立马惊起:“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事出突然,没来得及通知你们。”我回道。
“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来。”林平急着道。
“十一二点了,你过来干啥,明天你去找凌子,让凌子带你们过来就行。”我淡淡地说。
“明天你不来学校吗?”林平问道。
“这两天暂时不会过来,你俩帮我照顾照顾凌子就行。放学过来就行。”我对林平说。
“那行,凌子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让李佳琪去找她,那我就明天再过来。”林平答应道。
“嗯。”我随即挂断电话。
我回道房间,继续看书,夜深人乏,我趴在床边睡去。
翌日清晨,我被一股凉意惊醒,起身看了看陈叔,又看了看仪器上的数字,松了口气,起身去卫生间往捧了捧冷水洗脸。
问外突然想起一阵敲门声:“你好,护士,给病人输液。”
我甩了甩手上的水,给护士开了门。
我看着护士对她说:“麻烦你了,护士姐姐。”
护士说道:“不麻烦。”
我站到一旁,看着护士在一旁整理药剂,将输液瓶挂到挂架上,排空输液管的空气,在陈叔手上寻找合适扎针的血管。
“好了,等瓶子快到底时,记得按护士铃。”护士说。
“好的,麻烦你了。”我在一旁应道。
护士点点头便出了门。
时间过得很快,夕阳已落至地平线,斜阳投在房间的墙上,护士过来取下最后一罐药,说道:“今天的量就挂完了,人也差不多要醒了,人醒了记得叫我。”
“好的好的。”我应道。
我去卫生间接了盆热水,用毛巾轻轻擦拭起陈叔的脸,只见他眼睑跳动,缓缓睁开眼睛。”
“陈叔,你醒了。”我俯下身子问。
我按下护士护士铃,那头传来声音:“你好,请问病人有什么问题吗?”
“病人清醒过来了,麻烦你让医生过来看看。”我回道。
只见陈叔试图挪动身子,我按下他的胳膊对他说:“你刚醒过来,身体还没恢复,不要乱动。”
他又了躺下去,用很小的声音问道:“怎么是你在这儿,我老婆呢?凌子呢?”
“放心吧,我让阿姨回去顾生意去了,凌子要上课,我没让她留这儿。”我淡淡说道。
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我出门给阿姨打了电话,告诉她陈叔的情况,她告诉我她晚些时候会来。
我刚挂断电话,就听到左手边,有人叫我名字,我扭头看去,是他们三个,我推开门,让他们先进,我跟在后面。
陈凌子走在前面,看见陈叔清醒过来了,连忙走近:“爸,你可算是醒了,担心死我了。”陈凌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爸没事,别担心……”陈叔摸着陈凌子的脸颊说。
“这是你同学吧。”陈叔看了看身后的林平说道。
李佳琪上前说道:“叔,他叫林平,是我男朋友。”
“哦,这样啊。”陈叔听过介绍后说道。
我看了看他们父女俩说:“阿姨我已经通知过了,她晚些时候会过来。”
“爸,你昏迷的时候,都是王晨在看着你,他还特意留下来照看你,你这病房也是他爸走关系才拿到的,你……”陈凌子还想继续说什么,就被陈叔打断。
“行了,你想说什么我还不知道?”
陈叔看向我说道:“好小子,果然没看错你,麻烦你了。”
“说什么呢,叔,微不足道的事就不用道谢了。”我看了看他说道。
“你们先聊,我出去一趟。”我对着几人说道。
路过护士站,询问了几句后,就下了楼。
我开门说:“来,都还没吃饭呢,这是你们的,这个是陈叔的。”
“刚刚问了护士,她说你只能吃流食,所以你就将就着吃点。”我对着陈叔说。
我走到床头,拿着勺子给陈叔喂饭,陈叔扭过头,抗拒着。
“怎么,还害羞呢,就非得你宝贝女儿喂才行。”我奚落着他。
“刚刚还夸你来着,现在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吧。”陈叔没好气道。
陈凌子走近,接过我手上的碗跟勺,在一边吹了吹给陈叔喂着粥。
一旁的林平二人笑了起来。
又过了三个小时,阿姨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
“志国,你醒了,人没事吧。”阿姨连忙问道。
“瞧你慌张什么,我活的好好的,没事,别担心。”陈叔语气柔和道。
“那就行,中午警察打了电话过来,说那个肇事司机已经抓到了,原因是疲劳驾驶导致的。”阿姨认真地给陈叔说道。
“昨天接到警察电话的时候,把我吓坏了,幸好你没事。”
“而且,你还要谢谢人家阿晨,你人在ICU的时候,人家又交钱,又给联系病房,要是让我们两个女人来处理,脑子指定一片空白,你倒好现在给人家晾在一边,几个意思你。”阿姨数落着陈叔。
“阿姨你误会了,陈叔只是闹闹情绪而已。”我刻意这样说。
“好啊你,还闹情绪,你还有情绪,你有什么情绪。”阿姨对着陈叔又说了起来。
陈叔看着我,眼神满是幽怨,我对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原本压抑的病房瞬时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