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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都怪奴婢不小心......”青屏见状赶紧蹲下收拾。
“无碍,收起来吧!”芷兮摆摆手,随口说了一句。
“你出去忙吧,我来收拾。”略略对着青屏使了个眼色,示意青屏出去瞧着,不要让小丫头们嬉戏玩闹打扰了芷兮。
“诶?这是什么?原来好像没见过啊!”
略略说着从妆奁匣子里拿出来一块玉佩,像是孩童戴的一种配饰。黑色的丝绦编织成了一条鱼的形状,栩栩如生到连鱼鳞都看得出来。在鱼嘴的下方,用丝线悬着一枚颜色通透的白色圆形玉佩,玉质细腻温润,仔细看,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乐”字。丝线细到极致,却异常坚韧,不仔细看真的以为是一条玄鱼口中吐出来的。
“原来就在这匣子里吗?我怎么没见到过?哦,还有一块......”略略放下手里的玄鱼吐玉,便伸手拿奁子里的另一块,刚拿在手里,瞧了两眼,却被芷兮眼疾手快的伸手抢走了。
“这都是小时候玩的东西,没什么可瞧的。你们快些把其余东西装起来吧!”她面色绯红,趁着大家低头收拾的时候把这两块玉佩塞在妆奁夹层里了。
转眼间便到了徐老夫人的寿诞之日了,一大早,芷兮便被叫醒,来来回回试衣服,都是江兆陵着人特意缝制的。
“这件过于鲜艳了,换一件吧......”
“这件又太素净了,今日是寿诞,穿的太素净了也不太好......”
”还是这一件吧......”
略略忙着两只手拿着好几身衣服对着芷兮比量着,“小姐说说,哪件合适啊?”
芷兮没有抬眼看,只是随意用手一指,“这件吧!”
“嗯,就听小姐的!这件素平绒百蝶穿花云锦袄配上织锦银狐皮斗篷,那小姐果真如仙女下凡一样了......”略略说完给芷兮换装后,就开始梳头盘发。
芷兮呆呆的坐在铜镜前,一言不发,略略把最后一缕头发梳好,又对着铜镜看了看,满意的说:“今日这一番,像是小姐出嫁成亲一般,我好像听见了外面锣鼓声响。快盖上你的红盖头,新姑爷马上就要下马来接你呢......”
芷兮羞的脸通红,作势要去拧略略的嘴,两人正嬉笑闹着,便听外面夫人身边的刘妈妈说话:“大小姐,可收拾妥当了?夫人那边已准备好了。”
“好了,好了......”略略笑着回道。说完便扶着芷兮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处,又一把拽住芷兮,从上到下仔细看一遍,“我总瞧着少点什么,少点什么呢......”她自言自语,猛地一拍脑袋,“我知道了......”
说完对外高声喊道:“刘妈妈,您先陪着大小姐去见夫人......”说完又低声对着芷兮说道:“小姐稍微等我一下,拿个东西,就去找你们。”
芷兮正待细问,刘妈妈已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正细细打量着:“大小姐真的是好看的紧,这么一打眼呐,还以为是宫里的娘娘来省亲呢......”
“妈妈万不可说此胡话,兮儿可没有那等造化......”
刘妈妈自觉失言,也不再说话,只跟在芷兮身后,直奔着江夫人住处。
芷兮随着江夫人走到门口处,略略才急匆匆的赶来,她慌忙着给江夫人行礼,然后跑到芷兮身边,神神秘秘掏出一物件:“小姐快瞧瞧,我就说少件东西的嘛!”
她说着就要往芷兮的云带上系,一边系着一边还嘟囔着:“小姐怎么把它放在夹层里了?我找了好半天才找到......”
芷兮闻言连忙低头去看,略略的巧手正拿着一块椭圆形玉佩在她腰间的云带上打着络子。
“不要这个,快送回去,这个......”她还没有说完,便听到江夫人问道:“兮儿可妥当了?”
芷兮忙把玉佩扣在手里,回应完江夫人,便被人扶着上马车了。
门口游廊一角,子衿正要出去,却听见下人们正在谈论着大小姐的貌美天姿。他站了一会,思索片刻,调转方向直奔徐姨娘处。
“姨娘,大妹妹跟随着夫人去了哪里?”
“好像是徐家老夫人过寿诞,让夫人带着大小姐过去......”徐姨娘侧躺在床边,面容倒是红润了些,一旁的采芙端着药碗,正准备给她喂药。
“徐家?哪个徐家?”
“还能是哪个徐家?自是丞相府的徐家。”徐姨娘笑道。
子衿眉头一皱:“既是去丞相家拜寿,为何竟没带着芙儿?”
采芙正要喂药的手稍顿了顿,张张嘴,没作声。
“大妹妹去得,为何芙儿去不得?夫人也太偏心了些。”子衿看两人不说话,又继续说道:“芙儿还有两年就及笄了,姨娘总要为她考虑考虑。”
徐姨娘叹口气说:“我如何不为她考虑,如今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毕竟庶出的……”
“庶出,庶出……姨娘只会拿着嫡庶说话,嫡出又如何?当时若不是姨娘拦着我,嫡出的那位早就……”
“衿儿……咳……”徐姨娘情绪激动,忍不住的咳嗽,采芙忙站起身给她拍背。
“芙儿,药凉了,你去热一热……”徐姨娘稳定下来,对采芙说。
子衿看着采芙端药出去,对徐姨娘说道:“如今姨娘的药还是芙儿自己在料理?”看着徐姨娘点头后继续说:“这么多年了,姨娘也该培养个自己人在身边!”
徐姨娘摇摇头:“我也就相信你和芙儿了……”她说完往外看了看,又低声说:“芙儿不知道这些,以后莫要当她面提这些......咳......”
她咳了一阵,又继续说道:“嫡出那里,我本以为依老爷的性子,多半是恨透了他,此生再不复相见的......我那时也是怕事情败露牵连与你!我对不住你,误了你的大事。当初,若是听你的,现在我的衿儿……”
“当初就该斩草除根的……”子衿恨恨的说完又转脸问道:“姨娘可知爹爹为何突然接他回来?可是夫人那边……”
“我并未听说什么,不过应该不是夫人那边的举措。你也知老爷不喜夫人,若是她提议,怕只会弄巧成拙。再说了,夫人整日只知礼佛,哪里顾得上旁的呢?”
“那就奇怪了……”子衿还想说什么,刚要张嘴,就看到采芙端着药进来了,立马闭上嘴巴,再不言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