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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挨到晚自习结束,伴随着一声下课铃响,安静的走廊里重新沸腾起来。
泊川一中有三栋教学楼,分别给高一、高二和高三单独使用。
高一和高二的晚自习结束时间是晚上九点半,而高三则是十点半。
按照规矩,晚自习结束之后教学楼内不许留人,所以高一A班有不少同学在下课铃响之后,收拾东西准备去高三的教学楼再上一小时自习。
往常蒋书棋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但今天实在是生理期不舒服,一起身就头晕,哪里还学得下去。
整理好书包走出教室,走廊里已经没剩几个学生了。
沈忆知道蒋书棋有去高三教学楼上晚自习的习惯,自然也没有等她;倒是沈照不放心蒋书棋一个人走路回去,每晚先将妹妹沈忆送回家后,再调头回去接蒋书棋。
九月的泊川市暑气难消,只在晚上,飘起阵阵凉风。
往日凉爽的微风今日却变成了令蒋书棋寒颤的催化剂,只见她冷汗直冒,艰难地扶着楼梯把手,原本两分钟的路程,今日足足花了五分钟才来到一楼。
摸摸兜里还有几块零钱,蒋书棋看了一眼一楼大厅的挂钟,现在快点跑,应该来得及赶上最后一班回去的公交。蒋书棋咬咬牙,正准备一鼓作气开始冲刺,腹部的隐痛又忙不迭地来拖后腿。
该死,难道自己要在这里耗到十点半,等沈照来接她不成?
忍不了了,她现在只想回到她的小床上蜷缩起来。
许星然刚转学过来没多久,在这边认识的朋友也不多,班上的同学倒是对他蛮热情的,可是放学后,自己又要一个人回那个冷冰冰的家。
见教室里的同学都走光了,教导主任貌似也不在,许星然掏出手机点了份宵夜,现在打车回去的话,外卖也刚好到家。
走到一楼拐角处,许星然见墙壁上投射出一个奇怪的影子,那影子行动缓慢,还佝偻着背,姿势怪异地挪动着。
风从楼梯间的窗口吹进来,许星然猛地想起白天班里同学讲起关于泊川一中的校园传说。
相传,泊川一中所在的位置在十几年前是一片乱葬岗,后来被一个从香港来的房地产开发商用极低的价格买下来,打算在这里开一组新楼盘。
动工的第一周,就有十几个工人因各种原因受伤送医。包工头觉得事情有些诡异,便将情况报告给老板,但这个老板投资了那么多钱,不肯就此罢手,仍下令继续开工。
结果,一个月不到,工地上就出了人命,两个工人从三楼的高度跌落脚手架,当场死亡。老板给其家属各赔了五十万了事,可不久之后,这个老板就觉得头晕心悸,每天浑浑噩噩的。
先是去了医院没查出什么结果,后又请了三四个高人做法,也不见好。实在没招,将大陆这边的生意转手之后,便回香港去了。
后来这块地几经辗转,中间又发生了一些怪事,以至于到了没有人敢承包的地步,最后被收回,在上面建了泊川一中。
那个说法是什么来着,用年轻人旺盛的阳气可以镇压住不安分的孤魂。
别看许星然人长得高大,但其实胆子特别小,尤其害怕鬼怪之类的传说,而且人菜瘾大,又害怕又喜欢听。
现在这个时候,教学楼里的学生都走光了,但保安室在一楼,自己只要闭眼冲出一楼就安全了。
没错,就这样,闭眼,一鼓作气,跑!
三步并作两步,许星然如盲人赛跑,摸索着楼梯扶手一路向下冲。
蒋书棋感觉身后刮起一阵阴风,好像有什么东西朝自己冲过来了,正想回头去看,已经来不及了。
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被重重地扑倒在地,原本就不妙的身体状况,被这么一撞更是雪上加霜。
该死,好像又扭到脚了。
蒋书棋被身上这个“庞然大物”压得喘不上气,一转头,看见一只男人的大手撑在自己身侧,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学校里有变态!
“非礼啊!”
第一个字刚脱口,那人便从她身上逃也似地起开了,另一只手飞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许星然一脸无辜又惊讶地盯着蒋书棋,清澈又愚蠢的眼睛里传递出一句话:求求你别声张,似乎刚刚撞她的人不是他。
不管眼前这个和自己朋友重名的傻小子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蒋书棋心里都燃起了一股说不清的恼火。
正要当场发作,只听一楼幽暗的走廊深处,传来一阵轻而有规律的脚步声。
许星然嘟囔了一句:“不会真的有鬼吧?”
蒋书棋翻了个白眼,挣扎着示意他把捂住自己嘴的手松开。
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许星然松手的一刹那,闪身将蒋书棋拉到一楼楼梯下方的储藏室里,做了个嘘的手势。
高一年级教导主任施江华从黑暗里走出,一双鼠眼隔着镜片,像是寻找食物一般在一楼大厅扫视了一遍。
“奇怪,刚刚明明听到这边有动静的,难道是闹鬼?”
施江华说着,觉得一股凉风吹进了脖子里,抬头一看,是一楼和二楼拐角出的窗子没有关上。
“说了八百遍了,靠近楼梯间的班级,每天派一名学生负责把走廊的窗子关好,让我看看二楼靠楼梯的是哪个班级?”
许星然和蒋书棋躲在杂物间里,背后是保洁阿姨的扫帚拖把,屁股下面坐着保洁阿姨捆好后准备卖掉的废弃试卷和练习册。
杂物间的面积不大,如果此时里面亮着灯,许星然就能看到蒋书棋那张涨红到耳朵尖的脸,以及半是愤怒半是害羞的神色。
第一次和男生凑得这样近,身体被许星然搂在怀里,蒋书棋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心跳声渐渐盖过了教导主任上楼的脚步声,再不放开她,蒋书棋就要因心律不齐和失血过多而晕倒了。
许星然认真地聆听着楼上的脚步声,确定施江华已经走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蒋书棋见他动作有所放松,便一下子从许星然怀里挣脱出来,不等许星然反应过来,顺手在他脸上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顾不上腹痛了,蒋书棋拖着书包便往外快步走,刚到校门口,就远远地望见最后一班回家的公交无情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