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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打你了?”
冬妹递糕团的时候,伸长的胳膊上露出了两道新伤痕。一听这话,连忙缩了回去,把袖子往下扯了扯。
鱼霜清在省城住了十几年,这十几年来,鱼霜清哪哪儿都好,唯独这记忆中的味道,一直舍不掉。所以鱼霜清下学路上,一定会光顾。
“这种人就别理他了,离婚吧。”
“小姐说什么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离婚,这,太丢人了。”
“丢人!”鱼霜清急了“溥仪都离婚了,难道他没你们金贵。”
“这不就成了小姐的闲话了。”
鱼霜清顿时语塞,鱼尺素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示意她住口。
鱼霜清啃着糕,来到了巷子转角。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何必管这么多,让人怼了吧。”
“我只是觉得她可怜……”鱼霜清咬了一口糕,递到了鱼尺素手里“人来了,你千万抓住时机。”
鱼霜清咽下最后一口,低着头朝一个金发男身上撞,然后顺势往旁边摔了下去。
史密斯自然而然的放下了手中的箱子“对不起,我没看到你。”
“我也不对,一直低着头。”
“所以你没事,也不怪我。”
“当然。”
“再见。”史密斯转身拎起自己的木箱,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确定对方走远了,鱼霜清迫不及待找到了鱼尺素“怎么样?换了吗。”
“没有。”鱼尺素拉着脸,把自己准备的那个箱子拎了起来“我正打算换,看到爸出来了。我就没敢动。”
箱子里是一把金箔扇,因为妹妹有一把象牙扇,鱼尺素觉得自己和妹妹,什么都是一式两份,自己如果少了一把扇子,就不像姐妹了,所以求了父亲很久才到手。结果昨天父亲说要把那把扇子送给一个生意合作伙伴。
这东西存世的已经不多了,鱼尺素央求父亲换一把。但父亲说,就是因为稀罕,所以才拿的出手。鱼尺素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所以决定自己把它给偷回来。
结果因为犹豫了一下,就错失良机。
“没关系,还有机会。”
二人从弄堂抄近路,找到了在河边等待的同学。该名同学是两姐妹的小竹马,本来听说两姐妹都拿到了聘书,去道喜,结果就听到了二人的密谋。作为一个合格的竹马,她们的计划怎么能少了自己呢。见到垂头丧气的两人,他马上露出了一个欠打的笑容“看看,看看,到头来还是得看我”。
只见他一个响指,扑通一声,河边就乱了,史密斯也凑了过去,才将箱子放下,准备往下跳。河里已经多了好几个见义勇为的青年。史密斯弯下的腰又直了回来。
鱼尺素一脸幽怨的盯着自己的小竹马。
“没事,我还有下招。”
“算了吧,别折腾了。”鱼尺素打起了退堂鼓。
鱼霜清正待劝说,不想撞到了搭棚的竹竿,布棚塌了一个角,晒在布棚上的东西掉了下来,鱼霜清想躲,没注意脚下,掉进了河里。
一来二去,史密斯还是下了水,鱼尺素也如愿拿到了箱子。
虽然鱼霜清不慎喝了几口水,但看到姐姐如愿,自己心里也乐开了花,把柄在手,未来可期。
半月后,渡口。
“北方不比南方,天气凉的早,你多带两见大衣,别还没上衣呢,天气忽然转凉,一时短了。余下的到了那边再慢慢挑。”鱼尺素着一身素色的旗袍,渡口边的微风将裙摆吹的微微摆动。
“距离入冬还有三四个月呢,没必要那么早准备冬衣。”鱼霜清拼命摇着自己手中象牙雕的小折扇。
“我就是给你提个醒。”鱼尺素打量了自己妹妹身后的那只小船“其实你如果只是想去南方玩两天,行李可以不用带,到时我给你捎过去,反正咱俩也在一所学校任教。”
鱼霜清神秘兮兮地往鱼尺素身边走了一步,压低声音“偷偷告诉你,我不打算去北方。”
鱼尺素糊涂了,她要去任教的学校在北边,怎么她又不去北边了“那你要去哪儿?”
鱼霜清收起折扇指着山水隐约之处“玲珑镇。”
镇上的学校再怎么好和鱼霜清收到的聘书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可是不管鱼尺素怎么劝,鱼霜清就是铁了心南下,鱼尺素一气之下把鱼霜清的箱子都丢进了江里。
“我的行李哪里惹到你了。”鱼霜清紧紧抱住自己最后的那只箱子。
“你的行李没惹到我,但你的思想出问题了,你疯了,你不适合出门。”
“跟你想的不一样就叫疯了。”鱼霜清看着正在气头的鱼尺素,此时此刻,到底谁更像个疯子。
“跟我想的不一样不叫疯了,但你做的事一定疯了,那聘书多少人想拿都拿不到,你居然不去了。你冷静之前,哪儿都不能去。”鱼尺素死死抓住鱼霜清的手,不肯让她上船。
“姐。”鱼霜清拖长尾音“你知道吗?冬妹死了。跳井死的。在她再次被打后。可她明明可以用别的办法解脱。”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冬妹是玲珑镇的,我也是玲珑镇的,我娘也是玲珑镇的,我娘为了给我生个弟弟,难产死了。那个爹不喜欢我,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下贱,上不得桌,进不得门,自己是个赔钱货,所以要早早的做活,弥补养我的米饭。”鱼霜清吸了一下鼻子“直到后来被爸收养,我才知道我不比别人差什么,我可以和大多数人一样,拿到聘书,有一份优秀的工作。”
“别妄自菲薄,那样的聘书,大多数人都没机会拿到。”鱼尺素不是一个自大的人,但也算不上谦虚。
“姐,还记得,老师给我们讲过一个老鼠和迷宫的故事,玲珑镇的女孩,不低贱。她们只需要一个人去打破那个迷宫,把外面的世界带给她们,她们会好的。”
“我赞同,但这个人,不一定非得是你。”鱼尺素拉着人往回走。
“可我想去,姐,你别劝了。”鱼霜清试图掰开那双紧紧拽着自己的手,鱼霜知道,姐姐心疼自己,但鱼霜清只能辜负她的这番好意。
“怎么可能任由你胡来。”为了一个未知的结果把前途毁了,更胜者,穷乡僻壤遇上了歹人出了意外,那怎么办。
“怎么就胡来了,咱们多少同学到镇上任教,多我一个也不多,不算悔前途。”
两人的争吵,惊动了她们的父母“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
鱼尺素把鱼霜清的想法跟告诉了父母,她父母亦是气的火冒三丈,将人拉回家关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