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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宫比起千秋殿,少些辉煌庄严,也比清水宫还要素净,门匾上的“储君宫”三字,也不是金银铸造,只是木材雕刻,这干净清明,是殊琅自己的要求,他喜素,这点与繁寻相似。
繁寻走入储君宫正殿,门口侯着的两个守宫人一起单膝跪地颔首行礼:“尊上齐安。”
听到守宫人行礼,正在研读古剑谱的殊琅从内殿走向正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嫂子,今日我储君宫蓬荜生辉呀!”繁寻直向正殿大座,刚坐下便听此,不忍笑出声来:“呵呵,难道是今日我身上发光不可?”
说话间殊琅已经出来,笑意潇洒的坐在繁寻的旁边的座椅上。
守宫人自觉去沏茶,殊琅再开口:“小嫂子,说说正事吧,北蓦已经按耐不住了,准备派个什么职位给我?”
听着殊琅这探口风的话,繁寻一时说不上话来,因为不知是该感叹他已经不再是三百年那孩子模样了,还是该责怪他关心她一再禁止他接触的国家战事。
她只是用威严的眼神盯着他。
殊琅只是伸手接住守宫人低头递来的茶,也不看她,细泯一口茶。
繁寻心中一惊,突然收回威严——她已经管不住他了。
这不是他储君该有的气势吗?再等等,再等等,等到大战平息,上水就是殊琅的了,只是现在,必须护他周全。
“你坐守皇宫。”她只是淡淡一语,语气里没有半点涟漪。
这与殊琅所想的截然不同,她不该是勃然大怒吗?她不该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惜一切吗?她不该一直一人独自承受所有不让自己帮她吗?
殊琅不服,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对上水不闻不问的:“繁寻,我不会守在皇宫的!”
“不可能!”繁寻气得站起身来,都没有注意到他称谓的变化。
殊琅猛地一下摔掉自己手中的茶杯,走出储君宫,惊得一旁的守宫人后退两步,而繁寻也心中一骇,跟着殊琅而去。
到储君宫院中,殊琅突然停下,回头眼带狠意的看向紧随而来的繁寻,繁寻也亦停下脚步,对上他的眼。
只见殊琅背后忽起清风,吹起他的黑色衣袍,他的手也缓缓从两侧向上抬起,手掌似爪状,眼中狠意更甚,神情却不改。
背后的风愈来愈大,吹得院中的花都一一凋落,随后树也摇坠起来,殊琅的手已抬到胸前,繁寻见势抬手运力抵在胸前,殊琅一瞬将手向两侧打直,顿时繁寻感到力量袭来,周围都是树木倒断之声,石柱凳椅都纷纷向两侧飞砸去,砸在地上碎成了石块,周围的一切都被击得纷飞两旁,而殊琅身边不剩一粒灰尘,因繁寻运力,她和背后的储君宫不伤分毫,一片狼藉之后,殊琅停下来。
原先的狠意一丝不剩,一脸的风清云淡,繁寻站稳脚,看向他,不带一丝情感。
他轻启唇:“我还不够强大吗?”顺手指向那篇狼藉,“那只是我的一分灵力。”
繁寻不应,只是缓缓走到他面前,矮他一头的繁寻只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还不等殊琅反应过来,她已经闪到他后面,快速运力将他推进储君宫内,长袖一挥,已经把结界设下,等殊琅作势想要回击之时,看到这个结界时却又立即收手:“你疯了!设下这个的结界!”
“你若不想让你殊族的江山败在我们的手里,就别试图打开结界。”她只是冷言到,随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储君宫。
殊琅气得大声指责:“你以为我不敢破这个结界吗?你凭什么这样保护我!”语罢,繁寻也没有看他一眼,殊琅青筋暴起,掌心运力想要重重的击打这个结界,但又立即收手,只是因为,他若损结界一分,繁寻便伤十分!除非繁寻自行卸下结界或者在她灵力薄弱时,否则不可能出来。
殊琅无奈,后退几步,一阵心疼袭来,无力地自问:“你凭什么拿准我不会伤你?我只是,只是……只是想要保护硬撑了这么久的你啊!”
而此时此刻的繁寻却更不知是何种心绪了,是该害怕刚刚殊琅眼中的心狠会演变成暴君狠尊还是该为殊琅的灵力修为感到欣慰?
因为他一层的灵力攻击,她却用力超过一层灵力的力量抵挡了。
他很强大。
【北蓦,阅蓦殿】
正是上朝之时,攻战上水的计划拟订,已经不再是机密,便向群臣公布。
群臣颔首不语,北蓦打仗征域的事向来是武将护法之务,文官所辖之事,只是处理好国内民生,司法礼仪,备好粮草,想必君上已经和武将们商议好此事,只待出征。
为煞见此,一面遣人将给上水的战书速送上水,一面将国务暂托两位老臣,再宣明日动身,群臣行膝礼,齐喊:“君上百战百胜,北蓦一统天下!”
为煞退了朝,直往寒玄宫,看到霜燎阙瞳面色不再如前几日那般苍白,他是真的欣慰。
随即回到阅蓦殿,遣来柳燃,细谈战事与寻找覆无生。
“皇兄是要在上水混乱之时去上水锦墓寻人?”柳燃不解的问,“难道不是得到上水地域?”
“上水与北蓦的对峙已是千万年无异,虽在殊城泯灭后上水战力不如从前,但是根基深厚,想要就此一战得到上水地域,恐不是易事,所以这次,最重要的不是打败上水。”为煞准备将此次出征的缘由告知柳燃。
柳燃只想问:“皇兄寻何人?为何不直接去上水寻找?”
“覆无生。”为煞坐在宝座上看着右手,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情感,“上水锦墓,历代帝王陵墓在此处,上水一定重兵看守且不知有无奇异结界,传闻覆无生又刻意隐居,若我轻易离开北蓦数日不归,于北蓦无益。”
柳燃听此,请令到:“皇兄,柳燃愿……”不等柳燃说完,为煞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此战上水,我知道你百般不愿,但我心意已决,大战在即,上水肯定会调派陵墓兵力,寻找覆无生只是计划之一,你不必再劝我。”
柳燃眉头上全是愁云,舒展不开,但也不再劝为煞,他了解为煞。
为煞看到这样的柳燃,突然心里疼痛了一瞬,不自觉的说到:“我答应你,繁寻的命我不管。”说话间,自己的脸上多了一丝愁容,或许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柳燃颔首退下,为煞的反应着实让他心惊,似乎一瞬间,他的皇兄又回到了几百年前会为他糊纸鸢的时候,但,毕竟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如今的为煞,他真的了解吗?
【上水,千秋殿。】
北蓦的战书还在路上,繁寻就已经布置好与北蓦的边境防线,惊冽早早领兵驻守了,各位文臣也已经各司其职,退朝后的繁寻独自坐在着这皇位上,不知该笑还是该悲。
“如若有命归来,如若……”繁寻断续的想着说着,“如若有命,圆我誓愿,如若无命,也不算辜负了你,殊城。”即使此刻,生死之战,繁寻也只是想要给殊城一个交代。
繁寻起身离开千秋殿,出了殿门便褪了朝装,一身素青衣,直走储君宫。
衣冠整洁,面色润意的殊琅看到繁寻前来,只隔着一层结界他却故作无视,只是一个人拨弄着眼下的一盘棋,白子黑子一围一破,繁寻也看在眼里,看到他如此,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看到繁寻欲离,他启口:“如若你泯灭,这结界也就无用了,要不要我去战场冒险,你应该斟酌了吧。”
繁寻也不回头也不答话,只是停顿一瞬,还是匆匆离开。
她知道,如若她泯灭,结界消失,殊琅即位,上水就会交还给殊族了,现在她便要去为殊琅去平复江山了。
殊琅见她离去,将棋子狠狠捏在手中,片刻之后又松开落在棋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