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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是佛家名句,意思是通过一朵花就能看到世界的规律和全部。通过一片叶子,可以探寻宇宙人生的奥秘…”
……老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的山河打着哈欠。
他从矿泉水瓶中倒出一滴水滴在桌面上,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它,便瞬间在教室消失。
一滴水中有数十万亿水分子,畅游在这滴水中的山河望着千奇百态的微生物,眨着眼睛观察着它们。
窗外阳光透过空气折射进水滴,光子在水中跳跃,山河伸手触碰,光穿过他的身体,惹得他咯咯笑了起来。
“佛陀说一滴水中有四万八千命…”
老师的声音传到山河脑中,他闭上双眼又再次出现在了教室座位上,身上并未沾湿半分。
“不止四万八千。”
山河脱口而出,随后擦干净桌上那滴水,悄悄溜出了教室。
夏末初秋的阳光打在山河脸上,他惬意地在校内花园散步。
“味道真好。”山河满脸愉悦地看着空气中的氧分子,哼着小曲准备去图书馆内随便找个地方美美睡个午觉。
图书馆,一楼。
山河放下借阅证,对管理员礼貌点头,转身径直走向悬疑小说分区。
下午没有课,他打算随便找一本书躺里面睡一觉。他随手翻开一本《恶意》正准备把自己缩小成分子态躺进去,结果透过书本间隙看到前排书架的一名男生左手假装拿书,右手拿着手机,摄像头朝上,正在偷拍一名穿着短裙背对着他看书正入迷的女生。
山河瞥了一眼偷摄的那人长相,肥头大耳猥琐油腻,像头肥猪。
他抬起手,五指弯曲做圆,对准偷拍那人的眼睛,轻轻捏了一下空气,只见猥琐男的双眼瞬间压扁成片,眼球内房水迸出。他疼的刚要大喊,山河把手又对准了他的喉咙,使劲一攥,猥琐男的声带被压成一条线,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人扔下还在录制视频的手机疼得在地上打滚,女生听到动静这才回头发现倒地抽搐的人,和正在录像的手机。
女生吓得尖叫,管理员和周围同学迅速跑了过来询问情况,这才发现偷拍那人的双眼已空,眼眶还在渗血,吓得众人惊叫四起,报警的打急救电话的,场面乱作一团。
山河见状避开监控,走到管理员桌位拿走了借阅证,顺带直接进入电脑瞬间删除了今天的视频监控数据,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图书馆内。
“真晦气,浪费了我的午休。”
准备出校门的山河和迎面走来的天易打了个照面,擦肩而过。
山河转过身望着朝图书馆方向走去的天易,喃喃自语:“不熟悉的味道。”说罢踩着人字拖出了校门。
图书馆内,第一现场。
“易局,我们觉得这事不简单,所以把您叫来了,太蹊跷了,我们是办普通刑事案件的,这种案子真的不知道怎么解决,只能麻烦您…”
天易点头戴上手套:“您客气了,都是为人民服务。我知道了,刘队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看着督察局的人撤了,天易蹲下仔细察看周围线索。
王晓宇拿着平板走了过来:“头儿,图书馆第一时间就封锁了,可是监控录像被删,周围没留下任何痕迹线索。而且图书馆借阅除了借书的有记录,其他的根本没记录。四周监控也被删了,出入图书馆的人员记录全部被抹除,全校这么多人,该怎么排查?”
“偷拍的那个人怎么样了?”天易起身。
“视神经损坏,眼球坏死,永久失明,声带受损严重,无法修复。又瞎又哑,估计一辈子就这么完了。他手机里全是偷拍女生隐私部位的视频,甚至有不少女童。他还会不定期会上传到ip在海外的那种小网站里,真是个变态畜生,有这个下场也是活该,就应该把他下半身也毁了才好。”王晓宇愤愤道。
天易没有反驳,她看向天空:“对于这种人渣,失去了眼欲和口欲比失去杏玉更痛苦,只是可惜法律没有物理阉割。”
“小王,你说神惩罚有罪的世人,那么神这种不可抗力的降罪就是正义吗?”
王晓宇抓了下脸:“应该是吧?…您刚才也说了,毕竟有的时候坏人并不能被绳之以法。”
“假如神做错了事情,那谁来给神降罪呢?”
王晓宇摇头:“更大的神?”
“也许吧,也许神根本不在乎。”天易低下头摘掉手套。
“头儿,这案子怎么结?”
“结不了,但是至少我们知道了范围不是吗,这位不可一世的‘神’极有可能就藏匿在这所大学,或是附近。那我就守在这里,总有一天他会露出马脚。”
“这简直是大海捞针啊?”
“我当初为了调查那几起事件源头特意调来这里,把总局设在冬营,看来判断是对的。不就那么几个系嘛,等我办完入学手续,地毯式排查总会找到的,再说局里那么多人,过滤掉没有嫌疑的,剩下的人不就少了?”天易伸了个懒腰。
“天啊,这可是大工程,万一嫌疑人不是本校人员怎么办?”王晓宇叹气。
“那就以此为中心,向周边逐渐扩大搜索范围。”
“有的干了…”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好不容易因为这次突发事件有了点眉目,还是因为‘神’不理智的愤怒,我们才有了一点线索。我们是人,非自然的力量是我们想象不到的,人类对抗神的唯一办法就是持之以恒的毅力和坚持,而且还要确保不被神发现,不被其消灭。能做到吗?能做到就执行。”天易叉腰抬头。
“能!”王晓宇并脚敬礼。
第一交响乐音乐厅。
“cosmos。”
“今天怎么戴了眼镜?还是单片的~这是看谱子看近视了?”大提琴演奏者走了过来对着山河打趣了一番。
山河身着黑色礼服,内搭白色褶皱翻领衬衫,梳着背头,头发打理得乌黑油亮,没有了刘海遮盖,露出了一双秀气纤长的浅灰色雁眼,眼角微微下垂。
鼻梁高挺,薄唇上翘,右眼正下方两指位置有一颗颜色很淡的痣。左眼架着金丝边单片圆眼镜,金色眼镜链垂下来搭在脖颈,上面还挂着一串米色珍珠和一颗鲜亮的红宝石。
虽然面带笑容,但眼神平静,没有任何情绪。
他的胡子刮的干干净净,与在学校刘海遮眼胡子拉碴的邋遢模样判若两人。
山河没有接话,微笑着点头拿起指挥棒,走向演奏厅。
“指挥~”
“cosmos,指挥好。”
“指挥来了,大家再排练最后一次,一小时后开场。”
山河朝着各位演奏者礼貌点头,走到指挥台立定,扫视了一下向他注目的所有人。
他缓缓抬起双手,左手高高抬起,右手食指拇指捏住指挥棒轻柔又从容地挥动起来。
悠扬动听的琴声响起,山河用指挥棒点了一下铜管乐器方向,画了一个四分之三拍的走势,左手轻轻向下压,时而升高时而左右摆动,从容自在。
乐声由静谧转向激昂,平复后突然又欢快起来,最终却缓缓变成了凄凉。他掌控着节奏,双手有力、有条不紊地带领着所有演奏者的情绪渐入佳境。
他抬手蜻蜓点水般的扫过所有人的头顶,俯视着他们,那根指挥棒在他手里好似有了魔法,只要他轻轻用力指向他们,这些人的每一个细胞便可随着音符的跳动立即开花。
山河是喜爱音乐的,也是尊敬艺术的。
尤其是这样振奋人心直击灵魂的交响乐,他只有在享受音乐时才会觉得这个世界稍微还有那么一点不值得被消灭的理由。
音乐是这个愚蠢又肮脏的世界里最纯粹的瑰宝,艺术是奇迹。
“bravo。”
排练结束,演出即将开场。
汀门路咖啡厅。
第三排靠窗位置坐着的人穿着浅蓝色长衫马褂,胸前绣着金桔色圆形仙鹤飞天图。他双耳耳垂挂着纯金细环,中分黑发垂到眼尾两旁,头发打理的乌黑发亮根根分明。
热咖啡气了雾气,他摘下黄绿色镜片的圆框墨镜,挂在脖子上。露出细长高挑的眉毛,双瞳闪闪发亮,深邃笑眼好似漾着一汪春水。
“老板,查到了。您要找的人可能就是他。”秘书毕恭毕敬地把平板递给江鹤云。
江鹤云接过,抿了一口咖啡,双眼逐渐睁大,手指缓慢滑动:“大学生?你确定?”
秘书点头:“是的,按您的吩咐我们日夜盯梢排查,最后锁定的目标就是这个人,他是凭空消失不见的,录像已经备份,请您过目。”
“也就是说是他救了我?”江鹤云一脸不可思议。
山河…20岁,太过年轻。明明五官优越长相出众,但为什么给人看起来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
“他的家庭背景是什么?”江鹤云不停缩小再放大着山河的照片。
“普通家庭,养父母健在。母亲是售货员,父亲是厨师,都对他很好。他也很孝顺,平时会勤工俭学给家里减轻负担,是个外人眼里看起来非常本分的好孩子。”秘书沉吟片刻又补充道:“不过老板,据我调查,他的身份没这么简单。”
“如果简单也不会让你查了。继续说。”
“他个人有一套大厦,明面上不去亲自管理,但老板确实是他。跑车不动产和商业店铺…和您不相上下…”秘书捕捉到江鹤云脸上透出的一丝不悦。
“对不起老板,是我失言了。整个冬营都是您的,其实他的产业相较您这十年打下的根基来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江鹤云笑了:“这么有钱,还要假装去打工,不像什么好人。别想些没用的,说重点。”
“生意人救您能是什么原因,肯定是想攀您这条高枝啊。”
“这就好办了,他要是没所求我才担心请不动他。有所求那就有欲望,有欲望的人最好对付,顺他的意,给他想要的就行。”江鹤云穿好黑色皮手套,起身拿起镶着绿翡翠的黑色手杖,戴上墨镜出了咖啡厅。
秘书毕恭毕敬地给他打开奔驰车门,他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山河时的那天。
一个月前,浔江路,权天下夜总会。
凌晨两点。
“江老板,这次的都是尖货,您都是老客户了,给您七折,您看怎么样?”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的名牌,手里晃着三张订单。
大理石桌中央摆着一个黑色手提箱,里面放着四包白色粉末。
江鹤云示意手下验货,手下小心翼翼打开包装袋,用小指沾了一下放在牙床上抿了抿吸了吸鼻子又吐了出去,对着江鹤云点了点头。
“我要了。”
手下递给对方两个行李箱,里面都是钞票。对方清点了数目,喜笑颜开,千恩万谢后带着一群跟班迅速撤离了夜总会。
“老规矩,分批分销给你的下线,都机灵着点。”江鹤云放下酒杯起身理了理深蓝色的西装领子。
“是!老板!”
出了夜总会江鹤云带着一箱货上了一辆劳斯莱斯保姆车,他躺靠在座椅上把浅褐条纹领带拉开,摘下手上翠绿的百达翡丽放进手边赤色丝绒盒子里,胡乱拨弄了下头发,使整齐的中分变得稍微有些毛躁。
困意袭来,他刚闭上眼打算睡一会儿,就被手下急刹车的惯性晃得身体前倾。
“怎么开的车?”江鹤云睁眼骂道。
“老板,怎么办?”司机紧张看向前方横在路中央的三辆面包车。
话音还没落,对方车上下来二十多人,有的拿着铁锤有的拿铁棍,朝着江鹤云的座驾就是一顿乱砸。
“老板怎么办!!!报警吗?!!!”司机吓得掏出手枪。
“说什么胡话?!报警让他们来抓我是吧!!把枪放下!!市区鸣枪你不要命了!!”江鹤云气的扯开衣领,握住手杖,使劲摁了一下翡翠下面的机关,立刻弹出一把细长且坚韧的黑色杖刀,死死攥在手里。
“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