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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礼一一向何守先、何守成、董莲香及低头的何江看去。
何守先一脸怒色,看起来十分生气。何守成停止把玩茶盖,并且在袍子擦了擦,紫色的袍子上有了湿湿的痕迹。脸上还是带着笑,眼睛却没有任何情绪。董莲香看起来十分惊慌,这是被吓得不清啊。何江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
程礼:呕吼,这屋里的四个人气怎么都变了。这可就有点意思了。
大夫人董莲香:“老爷,这可真是太可怕了。竟敢在我何府行凶,简直无法无天了。”她一脸害怕,抬头看向了大老爷何守先。
何守先平复了下心情,撇了董莲香一眼。董莲香立马低下头来,不敢再说。
何守先看向程礼:“本来还想和道长具体谈一谈,看来现在只能边走边谈了,程道长意下如何?”说罢,何守先站了起来,走到会客厅的中间。
程礼:“行,那就先走吧。”
何守先走在前头,程礼与何守先并排,何江跟在身后。
前头何守先他们在谈话,何守成东看看西看看,突然想到什么和董莲香说道。
何守成:“哎,小小怎么就死了呢?虽说我与她没什么感情,好歹是我何府的人,未曾想到竟然有人敢行凶……”刚刚还未曾难过,现在却表演起来,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董莲香:“谁说不是呢?虽说我与她都没见过几面,没想到,哎……”
这边叔嫂两个的表演程礼听得十分清楚,毕竟两个人感情这么充沛,声音还这么大。
程礼:“现在我总结下,三个月前出现的何府池塘一夜之间全染红了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用膳的时候总能吃到头发。第三件事是府里的下人总能听到抽泣声音与哀嚎。第四件事就是府上二夫人的今日离奇死亡。何家大爷,可还有补充?”
何守先:“嗯,具体情况便是这样。好了,这就到了。程道长,您先请。”
守在二夫人姜小小门口的两名小厮瑟瑟发抖,看到何守先过来顿时松了口气,忙跪下行礼。
何守先:“你们去一旁候着去。”
何府二夫人姜小小的屋子在池塘的后头。周围也都是树木,花花草草尤其得多。池塘这会儿倒是不红了,池塘上荷花开得十分茂盛,池塘里没有鱼,许是没有养。
程礼走了进入,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而上,令人十分的恶心。
程礼:我怎么没有带上生姜?这天气这么热,这腐化的有点快啊。尸体已经完全僵硬,也开始出现尸斑。只是这浑身湿哒哒的,而且地上还有脚印,还有水迹一直延伸到床上。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董莲香:“啊!”一进来看到这些,忙向门外跑去,还能听到呕吐声。
何守先眉头紧皱,看了下四周。
何江双手捂着嘴巴,“呕~奥~额~~”看起来被恶心到不行,但还是撑住了。
何守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吞咽了下口水,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程礼的身后。
程礼在最前面,何守先在程礼左边,何守成在右边,何江在靠近左侧窗户那里。
姜小小的头上有一些水草,耳朵里都是淤泥。手指紧握,指甲都能看到肉,十分地不平整,看来她有咬手指的习惯。脖子上有掐痕,两个痕迹一个比一个重。眼睛凸起,嘴唇青紫。肚子膨胀,全身发白。
程礼:这是一边掐她一边把她按水里么?什么仇什么怨啊?只是这冤死之人,怎么没有魂呢?而且这脚印到底是怎么回事?感觉就像是她自己走到床边躺下睡着一般。不过还是先出去吧,真的太难闻了。
程礼:“我看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我看池塘上有一个亭子,我们去哪儿谈谈怎么样?”
何守成:“好,快走快走,真是受不了了!”
何守成率先走了出去,接着是何守成,然后是程礼,最后是何江。
程礼向后望去,只见那何江刚把窗户关上。何江准备出去后,程礼已经回头。一行人走到亭子旁边,吐完回来的董莲香也到了,一脸菜色。
几个人坐下后,谁都没有开始讲话。
未时,太阳已经渐渐落下,周边也不是特别的热。还有一丝风吹来十分凉爽,几个人也逐渐清醒过来。
何守成:“我夫人竟然无缘无故受这等委屈,只望道长早点查出缘由,还小小一个清白。”他双手捂脸,语气十分难受。
程礼:……他先前听到他夫人亡故可是没有一点伤心,现在这个做样子给谁看呢?这几个人感觉都怪怪的。自从进到这里,总感觉后背凉凉的。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按理说能看到一些孤魂野鬼来着。黑气这么重,不是鬼怪最爱么?
等黑气达到临点,人气越发的稀薄时候,这鬼就会越发的靠近。一个地方的黑气越重,鬼也极可能出现。黑气越重的地方,上空就容易出现一个罩子一样的东西,极大的隔绝了太阳,一般人是看不见的。投过罩子的阳光,对于鬼怪来说就像是晒日光浴。虽说有一些刺痛,但总体上对魂体不会有害,一个晚上就能恢复。所以黑气越重的地方,阴气也越重也越凉快。
何守先看了看何守成,没有说话,转而看向程礼。
何守先:“先生可曾看出来点什么?究竟是何人所为?”
程礼:一般来说,随手抓了路边的游鬼问一问就知道凶手了。不过这何府连个影都看不到,只能靠自己了。按照我偷看师傅的二十几本探案类话本的经验,有了一些思路,只不过还需要验证一下。
程礼:“照目前来看,我觉得这个人对何府一定十分的熟悉。第一点:屋内十分的整洁,完全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而且桌上有两杯没有喝的茶,这说明这是熟人犯罪。”
程礼:“第二点这就有意思了,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董莲香桌下拉扯着手绢,看向了何守先和何守成。何守先喝茶的手一顿,不过时间很短,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何守成淡定的喝着茶,只不过换了个脚继续跷着腿。何江依然低头,看起来想抬头看。
程礼说完观察了一圈,然后继续说道。“我觉得我还要去看一看,再证实下我说的第二点。各位可要和我前去?”
何守先打了个手势,何江上前。
何江:“程道长,我来陪你去看看吧。”
程礼:“行,跟上吧。”
二人又回到姜小小的屋子里,地上的水渍半干不干的。程礼灵巧避开水渍,向屏风后走去。只看到屏风后有没有绣完的荷叶莲花图,以及倒下的凳子。
往窗户走去,打开窗户,也没看到脚印什么的。程礼看向何江,何江没有说话。
程礼:那他关什么窗户?话本里会情郎都是从窗台进来的!他的面相可告诉我他和床上之人有点关系。可更让我奇怪的一点是,怎么根据面相推算出来,她根本不是农户女呢?她真的是姜小小么?
程礼:“你为什么关窗台?”
何江:“程道长,我那是习惯关窗台来着?您不会是怀疑我吧?”
程礼:“是的,我怀疑你!”
何江:“……程道长,你不能因为我关了窗户就怀疑我啊!我这人可是看到血就头疼!”
程礼看了看床上的尸体没有一点血,只是死相有点恐怖。
程礼:“昨天下午你在哪儿?”
何江:“程道长,昨天下午我和老爷一直在书房,都没出来过。老爷一直忙着江南丝绸的事,我也旁边替老爷研磨。忙到用晚膳的时候,用完晚膳我们就又去书房了。一直到今天丑时,才去睡了会儿。卯时我起来去伺候老爷。差不多辰时吧,老爷去用早膳。用完早膳后来一直在书房。直到道长您来,我们才出来。根本就没时间干这等恶劣之事啊!”
程礼:“好。我们回去吧。”
程礼落座,“第二件事就是死的人不是姜小小,那么真的姜小小在哪儿呢?”看向了何守先。
何守先:“什么那不是小小么?那面容都看不甚清楚,只记得二弟妹有穿过这件衣服便以为是了。”
何守成:“你怎得听他瞎扯!我说那是小小就是小小,我还能认错自己的夫人不成!”
程礼没有回应何守成,问何守先。“不知可否将二夫人姜小小的八字给我一观?”
何守先:“好的,道长。莲香,我记得二弟妹的八字在你那儿收着,你去拿来给程道长看看。”
董莲香:“春云,你去替我拿过来。”
春云:“是,夫人。”
何江去何守先旁边站定,看起来似有话说,何守先给了何守成一个眼色。
何守成:“道长,你是怎么看出来她不是小小的呢?我都没看出来。”
程礼:“主要是看她的面相。”
何守成:“呲,你从她那张肿得要裂开的脸上看出来的?呵~”
董莲香:“守成他还小,母亲过世了早,哎~我夫君他拉扯他长大,又忙着做事,难免属于管教,难免耿直一点……”一脸的慈母心肠。
董莲香看起来三十七八左右,何守成看起来也三十一二了,何守先大点可能四十五左右,何江看起来也四十出头一点。
在场还没过十八岁生日的程礼,面带微笑,没有回话。
程礼:(▼ヘ▼#)
春云:“夫人,这是二夫人的八字”春云递给董莲香,董莲香看了一眼。
董莲香:“对,这是小小的八字,程道长您请看。”然后递给程礼。
何江也耳语完,退到何守先身后去。
程礼看到姜小小的八字陷入沉思,早年父亲不知所踪,生死不知。后又与母亲颠沛流离,可能是逃荒,索性遇到一个好人。七岁跟随母亲改嫁,原本这一家人应该幸福美满。可是……
程礼缓缓看向了在场的四人,继续看下去。可是十七这年,继父突然被人殴打至死,母亲伤心病故,留下八岁的弟弟也不见了踪影。
程礼深吸了一口气,右手的拳头握紧。
后来,三个月前,姜小小嫁给何守成。
程礼:八字上看应该是昨天死的,灵魂好像被拆分了,这是分尸了!害她的人还不止一个!
程礼:得看看他们的八字,毕竟杀害姜小小其中有一个是她的亲生父亲。可能是何守先也可能是何江,何守成命中没有子女先排除了。何守先命中两子一女,何江也有一女,如果不是他们两个,那到底是谁呢?还是没有出现的第三或第四个人?
程礼:还有我必须找到姜小小的灵魂拼起来,她快要消失了,不然这一生也太苦了。我得找下她的物品,晚上寻一寻她,先住下再说。
程礼:“各位,我有一些思路了。只不过还需要点时间,今天看来是不成了。我今天已经了解差不多了,我明日再来。先告辞了。”
董莲香:“程道长,今日住下吧。我已经命人收拾好屋子了。您一走,我们害怕歹人再次行凶。”
程礼:“既然这样,我就先住下了。打扰了。”
何守先:“好,既然这样,程道长我有事先走了。您再随处看看。”说完,起身行礼离开,何江紧随其后。
何守成什么也没说,跟在何守先的身后也走了。
程礼也站了起来,“何夫人,我随处看看。”
董莲香:“好,道长。有什么事吩咐即可。那个……”说完娇羞地看了下程礼。
程礼浑身一抖,摸了摸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董莲香:“那个……道长可有驱邪的东西……发生这种事我实在有点害怕……”
程礼:“何夫人,此次我出来没有带护生符之类的。你要说驱邪,玉器能辟邪,您可以试一试。”
董莲香:“多谢道长,多谢道长。春云,走。”说完行礼也走了。
程礼看众人都走了,就悄身溜到姜小小的屋子。屋里的尸体不见了,看来是被人运走了。看到屏风后的刺绣还在,将上面银针拿下来。现在就是要找姜小小的位置了,这可是个大工程啊。
程礼随处逛了逛,逛到李南说的杂物间的茅厕旁。
程礼:我去,这地方怎么下脚啊!什么也看不到啊,我总不能那个啥吧,算了我先出去。
程礼呕了几下,跑出去老远。
这边何安和有财玩完回来准备吃晚膳。
有财:“小少爷,你站我肩上。福贵你注意点,保护点小少爷!”
福贵:“对对,就是这样,少爷您小心。来来来,我扶着你。”
何安:“有财,你别腿抖啊!”
有财脸涨了通红:“少爷,我尽力!”
何安终于爬了下来,靠在墙边喘气。有财也很快下来,三人都累了要死在墙角坐下。
福贵往林阴处随意一撇,大叫起来“鬼啊!”连狗带爬地跑了了飞快,何安和有财也怕了要死,跟着跑了过去。
福贵用手指着那里,两个人转过头看过去。
“啊!”然后三个人飞快往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