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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嬉嬉趴在亭檐下的木椅上小憩。
叮铃铃!
刺耳的下课铃响了,随之而后的是嘈杂喧嚷的人声,将她从浅梦中闹醒。
“嬉姑娘?”
“嬉姑娘!吃饭去啦!”
两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一前一后。
夏嬉嬉抬眼,只见金叮金铛都戴着草帽,灰尘仆仆,脸颊边还沾着少量的泥,笑道:“你俩一早上野哪里去了?”
“我和铛铛是农业学部的,基础理论课在初级阶段学完了,现在全是专业课,只要上课就是去田里挖土、种菜、除草之类的。”金叮解释。
“有时还放牛,嘿嘿!”金铛补充。
“咦?你们有学上,为什么要去金家当保镖呢?”夏嬉嬉奇道。
“我和铛铛记事起,就一直在金家生活,从没见过父母,老爷安排什么,我们就做什么。”金叮轻皱眉头,抓了抓后脑勺。
“叮叮,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现在吃得好穿得暖,学业可以选自己感兴趣的,还有什么不如意的?”金铛颇为忿忿不平。
原来,她们也是金老爷的养女,夏嬉嬉心中感叹,见二人起了争执,忙岔开话题道:“我肚子饿了,哪儿有吃的?”
“学校有食堂,就在那里,不远。”金叮指了指。
“嬉姑娘,你第一天来,路不熟,我带你去。”
提到吃的,金铛眼睛发亮,早不记得刚谈论了啥,蹦蹦跳跳地在前带路,夏嬉嬉与金叮随后。
途径回廊拐弯处,金铛突然敏捷地往旁边一闪,怪叫道:“盈姑娘,你待在这里,很容易被人撞到的。”
夏盈盈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扶着廊柱,微微踹息。
“阿姐!”夏嬉嬉担忧地搀着她离开拐角。
“今天有些燥热,我脱了外套,结果教室窗户没关,吹了会儿凉风不舒服,来找你的路上走不动了。”夏盈盈歉意地笑了笑说,“不打紧,去食堂喝点甜热的东西就好了。”
“盈姑娘,我背你吧。”
金叮说着,走到盈盈身边蹲下。
“哎,麻烦你了。”夏盈盈没有拒绝,软塌塌地趴到金叮宽厚壮实的背上。
金叮几乎是健步如飞,火速赶到食堂,将盈盈安顿在一个避风的座位,然后,拉着金铛去取午餐。
夏嬉嬉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她们,转身准备和盈盈说话的工夫,桌上已经摆满了营养搭配齐全的美食。
一杯热气腾腾的肉桂姜枣茶放在夏盈盈面前,她小口啜着,气色确实稍红润了些。
金叮和金铛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食物,像是饿了好几天。
夏嬉嬉也来了精神,拿了份饭菜和肉汤,津津有味地吃着。
“哎呦,瞧瞧,两个野人和乡下拖油瓶凑一块了,造孽呀。”
“就是,看她们吃东西的样子我都要吐了,迎蓉,你选的什么倒霉位子?”
夏嬉嬉听到议论,回头见六姑娘迎蓉和两个高挑女生坐一起吃饭,起先并未在意,可是她们又继续说:“那个小的是她妹妹?你去闻闻她身上有没有味儿。”
“你俩声音小一点!”
“怕什么!就她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还能怎么着?”
“大的一身病,小的说不定也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玩意儿。”
夏嬉嬉听懂了,是的,听懂了,在那个以贩卖妇女为营生的穷山沟长大的女孩,比同龄人要早熟。
她倏地起身,直接把整碗热汤砸在两个嚼舌根的女孩身上。
“啊!啊!神经病啊!”两个女生受到惊吓,哇哇乱叫。
夏嬉嬉一手一个,揪住她们的长头发,边扯边说:“嘴巴放干净点儿!再让我听到一句,就不是淋热汤了!”
“啊!啊!”两女生发出猪豪一样的惨叫,不停地挣扎,夏嬉嬉吃不住力,三人扭打在一块。
“嬉嬉,快放开!她们是我朋友!”金迎蓉急道,试图拉开三人。
“你交的什么狗屁朋友!再拉我连你一块打!”夏嬉嬉用脚踹开迎蓉,喊道,”叮叮铛铛!过来帮忙呀!”
“嬉姑娘,我们的职责是保护你的安全,不能帮忙打架。”金叮为难道。
“我早就看她俩不爽了,该打!嬉姑娘你撑着些,要是有人敢威胁你性命,我马上过来!”金铛扶着摇摇欲坠的夏盈盈,激动地手舞足蹈。
“嬉嬉,嬉嬉,别打了。”
夏盈盈微弱的声音压根传不到夏嬉嬉那里,因为金迎蓉正一屁股坐地上大哭;“你竟然踢我!你们都欺负我!你一个乡下来的拖油瓶怎么敢?我才是金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
尖利的嗓音炸的夏嬉嬉耳朵疼,抽出空来怼嚷道:“拖油瓶怎么了?你不就是个私生女吗?谁比谁高贵?”
“你!”金迎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哭得更大声了。
“谁?!谁欺负我妹妹?!”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拨开围观群众道。
“哥!”金迎蓉撕心裂肺地喊了声。
男孩见此情形,也不问事件原委,招呼身后带来的人:“给我上!看她们以后还敢欺负我妹妹。”
金叮金铛发觉状况有变,只得加入进去,保护嬉姑娘。
打架的上蹿下跳,看热闹的加油助威,前来管制的教员被拥堵的人群排挤在外,场面一度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