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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浬,你还是没变。”江陈点了几份菜,自己拿起杯子喝着茶。
“我很后悔,之前总和你相争,我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出国。”
江陈眉宇间透出一丝淡定,冷冷清清,“嗯。”
沈述浬情绪有些激动了,他撇过头,看着窗外的树,已经约莫中午了,光线渐渐由褪去演变成了刺眼。
“我很后悔离开那天没能紧紧抱住你。”少年眼底藏有星空,深沉而稳重,有些淡定但不多。
江陈放下杯子,深吸了一口气,他抬眼,目光停留在沈述浬的脸上。
“那现在呢。”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褪色,放下曾经的事是正常且不消说的,沈述浬早就已经放过自己,把曾经写作序章。
“现在,于我而言,你也没那么耀眼了。”沈述浬大概跟江陈一个年龄,回国难免要择校,如果择校的话,那么他必定首选江陈所在的学校。
一,这所学校是X城顶优秀的学校,二,有故人陪着,不孤寂。
“我打算报考你的学校。”
江陈推了推眼镜框,没有很意外的回答,“以你的成绩,不难。”
沈述浬听到江陈的肯定,心里绽开了一朵花,被自己的榜样所夸赞,多少会有点意外。
“我还有事。”
“你有女朋友了?”
“...”
江陈准备找个借口开溜,不想沈述浬消息打听的如此准确。
“嗯,”江陈回过头,看了一眼沈述浬,又转身离开。“演戏。”
沈述浬好几次想开口,都欲言又止,只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周末过的很快,时间从不停歇,如不停歇的钟表,划过一次便掠夺了人的一分一秒。
“上课,同学们听好,这是转校生沈述浬,大家务必和谐相处。”
沈述浬喵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看到了,江陈和他的同桌——陈瑷。
沈述浬暗笑了一声,径直走向陈瑷前面的座位。
“你好,陈同学。”
沈述浬似笑非笑,眼角勾起一抹笑意,很迷人。
“嗯。”陈瑷头也不回的在本子上照常誊写笔记,认真到极致了,充满着对学习的渴望。
沈述浬回过头,大致喵了一眼,“陈同学,这个不对。”
陈瑷猛的抬起头,迎面而来的是沈述浬清冷的脸,距离很近,陈瑷的头不自觉往后仰了仰。
“凑近些,给你纠正。”沈述浬认真看着书本,眉头有些紧皱。目的性的凑近了陈瑷。
“沈同学。”
“嗯?”
“这题江陈教过我,我问问他就好。”陈瑷细小的声音伴随着微风轻轻拂过,又飘走。侧过身子,拍了拍江陈的肩膀。
“江陈,”她白皙的手指了指课本,眼角露出一分低落无奈,“这题我忘了。”
江陈回过头,似乎目的达成,满意的泛起一个很骄傲的笑,扬了扬眉,和沈述浬对视了一眼,嘴角依然挂着笑。
风穿梭在各个教室间,来回徘徊,拉长了树叶的碎影,校园的美好往往就是这样,或许是因为一阵风而开心,因为成绩而沾沾自喜,又或是遇见了某个人而心情治愈。
X城,晚。
时间拉长了碎影,天渐渐冷了,这让还穿着短袖衬衫的同学有点猝不及防,不经打寒颤。
霓虹灯的倒影映在池水中,一颗石子飞掷过来,落在水池里,溅起一片水花,搅碎了霓虹灯的碎影。
“江陈?”
蹲在水池边的陈瑷蓦然抬起头,一个熟悉的身影一略而过,少年纤细的身影回荡在街道边的霓虹灯下,他掷出一枚石子砸向池子中央。
“无聊啊?”江陈朝陈瑷过来,坐在陈瑷身旁,看着她,霓虹灯光衬得少年美玉无瑕,灯光下的两人画面美好的恰如电影结尾的画面。
陈瑷呆滞的看着池水中被风凌乱又揉碎的春水,“嗯。”仰头看了看月亮,寒霜似的月光滑落在土壤表面,“今天的月亮很圆。”
江陈仰起头看了看月亮,又回头看了看陈瑷,确实很圆,不过,总觉得少了分感觉。“有心事吗。”
“有,很多。”
“烦闷的时候,就看看星星。”江陈抬头看了看满天星辰,星星的光芒似乎比这霓虹灯光更加耀眼,更加美。
陈瑷也抬头看着星星,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月亮,月光自是不及霓虹灯光的。“比起星星,我更独钟于月亮,”陈瑷又低头微微叹了一口气,把头埋得很低,很低。“可惜,月亮不抱我,它是所有人的月亮。”
江陈低下头,伸手打理陈瑷凌乱的发丝,轻微歪了歪头,笑着说。“月亮不抱你,时光摧残你,可我。”
江陈动了动唇,欲言又止,看向一旁,笑了笑。“算了。”
陈瑷微皱的眉头充斥着不悦,低落的目光回过头划过江陈的眼眸。“江陈,”
“嗯。”
少女犹豫了好久,半晌才开口。“你会一直在吗?”
江陈看着她,似乎被逗笑了轻笑了笑,“我哪也不去。”
月光下的两人,似乎比繁星更耀眼。
“倘若有一天,你和我必须放弃一个呢,你会选择放弃我吧?”陈瑷眼神恍惚迷离。
“我怎么会因为一个认识不久的人放弃自己啊?”
“我希望你可以遵守承诺。”陈瑷眼角泛滥着温柔,昏昏欲睡,有些疲惫了。
“如果发生了,只有两秒的时间考虑,”他撇过头看着月亮。“那我应该会毫不犹豫的救你吧。”
“为什么?”
“本能。”
陈瑷不追问了,只是默不作声,眼神疲倦,似乎时刻都有可能困倒。
“陈同学?”江陈试图让她清醒一点,“陈瑷?”
江陈站起来,以身体撑着陈瑷,背着她回宿舍,树叶刷刷作响,蝉鸣声已经褪去了。
霓虹灯的闪烁下,是他们故事的开始。
似乎一切都不能阻止这篇故事开篇,拉开帷幕,他和她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