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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近期学校有一个活动,女生报名参加,我们班有没有会弹钢琴的女生?”班主任王陶双手撑在桌子上,严肃郑重的声明。
班里一片寂静,无人应答,陈瑷巡视了一周,最终无奈的站起来,“我。”
真是看不得王班主任失望的眼神。“那就这么定了,陈瑷代表本班参加。”
王班主任翻找手提袋,翻半天翻出来一本课本,“同学们把书翻到三十八页。”
“江陈,呐。”陈瑷轻轻拍了拍江陈的肩,从书包翻找半晌拿出来一袋糖,递给江陈。
江陈停下笔记,侧过头来看了看陈瑷:“?”他皱了邹眉,不明白小丫头又在搞什么。
陈瑷看着他不为所动的样子,甚至还有一丝警惕,“没毒。”小心翼翼嘀咕了一句。
江陈缓缓接过糖,包装上印有“你比糖甜”的广告字样,笑了笑,抬起头连同扬了扬眉,“你也很甜。”
他撕下一角包装口,拿了一颗塞进嘴里,还不忘回头看看陈瑷,又撇过头,撇到那边悄悄轻笑一声。
“叮——”下课铃清脆悦耳的响起。陈瑷拿了几颗剩下的糖,恍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是独自做题的沈述浬,想起昨天婉拒了他的讲题,打算道个歉。
“对不起啊。”
“?”沈述浬抬起头,然后抬手托着腮,头微微歪了一下,眉毛轻微扬起一点,眼神透出一种自带的清冷感“嗯。”
这种清冷是他从小到大的悲惨生活所积攒的,自小便不谙世事,却又总被人棋逢相对,一生寄人篱下,又被江陈一直压在脚下,透露出的是孤僻寡言和不甘。
所以他的一生没有在意什么人,唯有自小真心相待的江陈,可他被江陈一次又一次的碾压,世称“万年老二”。
不然也不会和江陈重逢时如此激动了,因为他害怕失去他人生中仅有的一缕微光。
直到后来,她的出现,让他的生活充满阳光,他愿意为她付出所有,即便是死亡也阻挡不了。
“昨天,我不是有意不想听你说那道题的。”她低下头,准备了一会儿,然后迅雷不及掩耳般把糖塞进沈述浬的手里,转身就跑,一气呵成。走了没几步又回过头叮嘱一句,“没毒。”
沈述浬看了看手里的糖,有些反应不过来,又笑笑,把糖收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课铃又耐人寻味的响了起来。这节不是王班主任的课,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教师,打扮的很时髦,三七分的散发媚人而不艳俗。
“同学们好,我是新来的英语教师,你们叫我齐老师就好。”齐老师笑着放下教材,笑容三分痞七分温柔,简直不要太完美,度数都不带偏差的,很专业。
“对了,今天刚转来一个新同学。”齐老师向门外招招手,示意她进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那少女丝毫不怯场,还有一种气质,像是富家女吧。“同学们好好,我叫沉霜,三岁开始接触舞蹈钢琴类,外语七级,很高兴能和大家成为同学。”
随后她撇了撇沈述浬,稍有气质自信径直走向沈述浬,坐到他的旁边。收拾好东西后,在他耳边微微说了句。
“好久不见,我的白月光。”
笑容自然,看样子应该是老熟人了。沈述浬抬起眸看了看她,随后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轻笑,又撇过头课本。
“回国不和我说一声?”沉霜凑近沈述浬,眉毛微微上扬,眼角皱起,十分有气场。
“别这么近。”沈述浬撇开了头。
“我们三个从小玩到大,到头来你回国和江陈说不和我说?”
“...”沈述浬没有理会她,只是淡淡一笑,侧过头看着她的眼睛,“忘了。”
沉霜没有很不耐烦,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很好看,眼睛里仿佛承载了万千星河,很深邃,看起来很冷,对比江陈,江陈一双醉人的桃花似的眼睛更美。
沈述浬被她盯得有些不耐烦了,“你别这么看着我。”
沉霜眼睛里透出一抹忧伤,眉头有些皱。“很久没见到你了,想仔细看看你。这么些年了,除了你,我没见觉得任何一个人如你般好看。”
沈述浬不为所动,轻飘飘吐来两个字。
“听课。”
头也不回的转过了。
沉霜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
“如果把我比作夜空,你定是我必不可少的繁星。”
王班主任听说班里又转来一位女同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下课就迫不及待把沉霜叫到办公室,和她好好“商讨”一番。
起初沉霜是没空搭理这些活动的,后来为了在沈述浬面前展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突然改口答应了。
这可把王陶高兴坏了,一下午就搞了一次“彩排”,沉霜和陈瑷都是一遍过,根本不需要彩排,自小就在钢琴身边长大。
演出当天。
陈瑷一袭白色连衣裙,印有点点迎春花的油画,白色的纱衣随风而起。少女简单扎了一个高马尾,却更胜精心打扮一筹,
台下的同学连连夸赞,就连江陈和沈述浬也被惊艳到了,他们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孩。
她很完美,就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朴实但不失高贵,碎发在她耳边轻轻飘动,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宛若一副画卷。
由于临时替补的沉霜,陈瑷由钢琴更改为了小提琴。她白皙的手轻轻舞动,一首充满春意清新的音乐演奏而出,但歌调又有些忧愁之意。
随后,灯光打到了沉霜的身上。
沉霜一袭红裙,松松垮垮的散发优雅气质,无与伦比,恰如宴会压轴出场的女孩逃到了这儿。
她坐在钢琴前,配合陈瑷的小提琴,手指也舞动起来,优雅而大方,十分有气场。
陈瑷双眼温情泛滥,即使不在花海里,也能让人不自觉联想到一片迎春花海。
台上的沉霜缓缓抬起头,深邃的望了望沈述浬,微微笑了笑,又回过头垂头抚钢琴。
陈瑷也抬起头,巡视了一眼观众,顿时,台下一阵欢呼,仿佛都在为乐曲的精彩而欢呼,同样为女孩的美而惊叹。
演出很快结束了,毫无疑问,1班拔得头筹。江陈欣赏般轻轻笑了笑,随后捧起一束花,踏着台阶,一步一步向舞台中央走去。
舞台上,他为她献上一束雏菊,风缓缓刮过,他和她对视,陈瑷眼角挂满笑,直直盯着江陈。
好吧,算你有点良心。不过这点东西,别想让我感动!
但是他看她的那一刹,陈瑷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有种莫名的宿命感,仿佛他是她的唯一希望,他会代替她死去,并且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两人似乎相识已久,明明还有些陌生,却似生死之交。
这一切,仿佛早就重演过。
那么你到来的意义又是什么?
代替我死去吗......可是,没有了唯一的光,活着有什么意义?那我愿意为你殉情......
陈瑷看着他的眼睛,错愕躲开了视线,走下舞台,面目有些狰狞,可能是头疼引起的。
她独自一人走在操场,避开了众人。周围的人熙熙攘攘,陈瑷旧疾发作,面色苍白的紧闭着眼睛,似乎承受不住了。
“陈同学?”一个身影冲过来紧紧接住了陈瑷,从口袋里随身掏出一颗糖,是陈瑷给他的,“别怕,有我。”
是沈述浬!他背着陈瑷,把糖塞给陈瑷,“吃糖就不苦了。”
目光柔和的泛起笑,晕染了斜阳,把余下的温柔洒进了水里。
水中的倒影被沈述浬的步伐踩碎,夜幕悄然而至。
再睁眼,已经天色朦胧了,沈述浬一人守在床前,“什么时候有的病?”他一边看着检查单,一边又抬头看了看陈瑷。
陈瑷摸了摸头,已经不痛了,看了看手里紧攥着的一颗糖,似乎想着什么,犹豫了半晌,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
“从我记事起就有了,但是为数不多,刚刚,我也挺意外的。”
“然后呢?”
“每次都会,想起一个梦?”
“梦?”沈述浬皱了皱眉头。
陈瑷想了一会儿,神色疑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好像没做过这么奇怪的梦。梦里,我家着火了,然后,然后一个人会一直救我。”
“不断重复,不断想起,好奇怪啊,这么多梦都是重复的。”陈爱歪了歪头,皱眉仔细想着。
沈述浬没当回事儿,起身站起,深吸一口气,淡淡说,“我先回学校了,住院费已经替你交了,病情好转了你就回学校。”
沈述浬又回过头,笑着对陈瑷说,“陈同学,早点见面。”然后推开门,临走前还背对着陈瑷招了招手。
陈瑷低头冥思了一会儿,随后垂头看看手中的糖,兜兜转转,怎么又回来了?
她头仰起,抬头靠在床头上,瞄了瞄输液瓶,闭着眼深深叹一口气。
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
霓虹灯照射进医院,透过窗户,白昼已经被黑夜取之代替。时间的长河拉长碎影,模糊而朦胧。
陈瑷撇过头瞄了一眼钟表,十一点,随即微弱的撑起身子,推开门,打算回学校。
风泛着着微微的冷意吹过这座城市,星星被揉碎般,星星的碎沫洒向人间,铺满地面,织成了满地的银光——月光。
陈瑷疲倦的走在街道,神情散漫的注视着前方。
似有似无的饿意席卷全部的身躯大脑,忍不了了,陈瑷转头向着便利店走去,推开店门,买了一袋寿司和一袋印着“小卖铺的童年”的字样的肉松面包。
结完帐走出门,随意找了处空地,坐在长椅上。
撕开寿司的包装,刚准备咬一口,突然迎面而来了一群人,好熟悉啊,在餐店里遇见的那几个社会哥,还有一些人高马大的,不认识。
陈瑷吓的寿司险些掉了,紧忙抓住寿司,才舒了一口气。
不过啊,刚刚准备开饭就有戏看,真是天助我也。
他们好像是约架的,在寻找场地,那几个社会哥转头看到了陈瑷,顿住了脚步,打算就在陈瑷面前打?
应该是想在女孩子面前装一下吧!毕竟还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不过,他们打得过吗?对比很明显啊,一堆人高马大的,和一堆瘦不禁风的。
边看他们打架边低下头咬寿司,软软糯糯的,再抬起头,他们怎么不打了?
那个矮矮的社会哥忽然脱口而出:“我大哥可是江陈,劝你们早点认输。”
对面的粗大汉领头笑了。“江陈!我信吗?就你还能认识江陈。”
那几个后面的也跟着笑,陈瑷也差点喷出来,怎么哪都有江陈。
江陈看上去不像是社会界的大佬啊,平时一头扎进题海,不过就当个玩笑看了吧。
那几个社会哥伸手掏出手机,打着电话,名字是江哥。
真是他?重名了吧。
没过一会,人群又开始吵了,陈瑷丢掉寿司的包装袋,准备拆肉松面包,差点又被惊掉,“有完没完啊!”不耐烦吐槽了一声。
那几个社会哥都闪开了一条道,然后都转过身看着陈瑷,对面哪几个恶狠狠瞪着陈瑷,不耐烦了。
应该是重名的那个来了吧?那条让开的小道尽头还有闪光灯,不知道哪来的。
仔细一看,竟然是江陈本人?
他穿着黑色大衣,手指来回甩着车钥匙,气质非凡的走向人群前,衬着剧烈闪光灯,活像一个大明星。江陈的嘴角还勾起了笑,不过跟平常不一样,带了分痞笑。
走到尽头,江陈顿住脚步,歪着头扫了一眼,笑容还没收起,刚准备发话,回头看见了陈瑷。
她怎么就在这?你几个真会挑地方……
刚刚的气场瞬间收敛,一副不谙世事的神情,做到了陈瑷旁边。
“你打架,挺厉害的。”陈瑷一边咬着面包一边吞吞吐吐。
江陈眉眼间有些无辜,平静但是有些委婉的开口,“没有。”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秒,两秒,三秒……
江陈打破了僵局,抬头给了一个眼神,“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