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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
一声脆响将叶二宝的视线吸引过去。
那是正在炼天台下方工作着的匠人,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尖盾的毛坯,钢水成型未久,毛坯还通彻透红,泛着高温,而匠人刚好落下最后一锤将毛坯敲打成型,挥手将铁锤掷在脚边,伸手便要去拿那面通红的盾牌。
叶二宝瞳孔微缩,惊呼出声:“小心!“
他实在没想到匠人会做出如此惊疑的举动,简直是疯了,那面钢盾可是透着红,附着在其上的温度恐怕千度不止,匠人居然伸手便要去拿,以皮肤接触通红的盾牌,恐怕在接触的一瞬间就会被焦炙成黑炭吧?
是工作太累导致疲劳到失神?还是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才让匠人做出如此举动?他来不及多想,本能让他立刻出声提醒。
但此时已经晚了,匠人的手本在摆放在盾牌旁侧,这顺手一捞的动作娴熟无比,异常迅速,即便是叶二宝第一时间出声也已经太晚了。
然而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盾牌稳稳地落在匠人手上,明明泛着滚烫的通红,但在匠人手里却好似已经完全冷却一般,甚至被他翻了个面察看背板的铸型情况,听到叶二宝的呼喊,用诧异的目光看向他。
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无知的傻子……
叶二宝咂了咂嘴,什么话都说不出。
常理,在瞬间即被颠覆,这让他的心情变得凌乱。
林主事恰逢其时地拍了拍他的肩:“很好奇为什么他没有被高温灼伤对吧,你仔细看看他手掌与盾牌接触的地方。”
他的视力很好,况且之间相隔不远,在林主事的提醒下,他开始注意起匠人的手与盾牌。
这一看,便看出了不同寻常。
如果不仔细看,或许会认为匠人是直接拿起的盾牌,但其实不是,他发现匠人的手与盾牌始终有一道微不足道的细缝,能透出些微的光,皮肤和盾牌根本没有真正接触过。
“这是……”
他还没有将问题说出口,又看到了同样惊人的另一幕。
匠人端着钢盾打量半天,似乎对轮廓线不太满意,于是他从一旁拿出小刀,沿着盾牌的边缘开始切割,瞬间便有钢丝呈卷花状垂落一旁。
这可是钢,即便是拿着金刚石材质的刀头,也是需要配合机床的强大动力来进行切割,居然只凭借手臂的力量就切割了钢铁?
这在开什么玩笑!
林主事的声音悠悠传来:“叶家的铸造术,与家传武学共融,以剑意铸器,既是锻造,也是武道。”
“你刚才应该注意到了他的手并没有直接接触到高温的盾牌,这是因为他用「气」包裹住了整个手掌。武道一途,无论外家内家,积蕴在内府里的「气」都是关键,武道有所小成,便能够将体内的「气」进行收放,加以利用,比如保护自己的皮肤不被高温灼伤。”
“而接下来你看见他用小刀刨出钢花,事实上也是「气」的运用,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保护,而是凝气为剑,以一道剑气附着在小刀表面,凌厉的剑气胜过已知所有的材质,在剑气面前,所谓的硬度不过只是个笑话,哪怕是钢铁也只不过是比蛋糕更紧致一些的玛仁糖罢了。”
林主事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匪夷所思,和来时所说的那些话一样不可思议。
此前叶二宝只认为他是中二上脑或是开玩笑,但现在,他又不敢肯定了,因为事例就摆在眼前,他不可能从主观上进行否决。
“武道……真的存在这样的东西?”叶二宝依旧难以完全相信,这和他过去二十二年所接受的理论体系完全相悖。
“多此一问,事实不就在你眼前。”
远远的声音传来,在话语末更伴着声冷哼。
循声望去,炼天台下方的小木门被推开,看上去和林主事年龄差不多的男子走出。
冷眉,阔脸,刀削般冷峻的五官看着就有些凶意,穿着和匠人们一致的黄衣,区别是腰间别着一柄精致的小剑。
叶二宝有些不解,无论是刚才那些话,还是这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都透着敌意,可他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人,就连藏剑山庄的存在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份敌意又是从何而来?
“这是剑庐的总管,叶渐真。”
林主事凑近叶二宝耳边,低声说道:“他是叶家分家的家主,世世代代替本家掌管剑庐的运作。”
介绍完叶渐真,林主事又向对方介绍叶二宝:“这是庄主的独子,也是山庄现在的主人,叶二宝少庄主。”
叶渐真直勾勾地望着二宝,问:“你有藏剑令?”
“什么?”
他又望向林主事,冷笑一声:“你说他是山庄的主人,可他没有藏剑令,算什么山庄的主人。”
这话直接偏过头无视了叶二宝的存在,透着一股讥讽味道。
叶二宝因为自小的经历,脾气和耐心都不错,可这并不说明他是泥人没有真脾气,叶渐真莫名其妙的敌意已经有些让他恼怒。
“我有地产证,也有所属权证明,法律规定这片庄园归我所有,有什么问题?”
叶渐真再度冷笑,更有几分不屑,嘲弄地说:“法律?地产证?真是年轻人,自以为了解这世上的一切,实际却只是井口望天的蛙。在这里你口中的那些东西什么都不算,只有藏剑令才能证明你是山庄的主人,没有藏剑令,你就没资格说你拥有这里。”
他说完也不纠缠,转身走回了炼天台下的小房间,把红门再度关上。
“是不是我老爹招惹过他,所以他才拿我撒气?”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相对合理的解释。
林主事摇头:“据我所知,庄主对他有提携之恩,而他也比任何其他人都要更尊重庄主,完全谈不上招惹一说。”
“那为什么他对我的敌意这么明显,我之前可从来没有见过他。”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林主事转身,招呼道:“走吧,少庄主,我们去另一个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