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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拥抱良久后,李右然也不管橙子的事了,轻轻推开岑徵。抛出了自己的疑问:“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被推开的岑徵笑了笑,也不急着回复眼前女孩的诸多问题,只是有些宠溺地道:“怎么样,你现在可缓过来了?”
李右然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见眼前的男子并无恶意,便不好意思地说道:“嗯,好多了,谢谢你。”
岑徵见李右然说谢谢的娇羞表情,故意打趣道:“你说什么,这里的风有点大,我刚才没听见。”
李右然看见男子打趣的笑意,顿时就明白了岑徵在和她开玩笑,小恼道:“没什么,你没听见就算了,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岑徵见她看出了自己的打趣,便整理了一下衣袖道:“这是启国祭祀神台,哦……”岑徵笑转话锋,“现在你们好像都叫它‘死岗’,不过也确实,这里死了这么多人。”
“那这些人都是你杀的?”李右然试探着问。
“不用那么小心翼翼,这里的人就是我杀的。”岑徵回得很干脆,笑容在他脸上越发迷人。
此话虽然男人的口中说的欢声笑语,可任谁听去后背不是一凉?
李右然自也是一样,但回头一想这个男人并没有害她,而且还给她吃“非常新鲜的水果”,还是稳住心神问道:“他们应该是死有余辜吧?”
听见此话,岑徵有些平静的说道:“为杀我而死,确实算不得无辜,不过他们也没什么错,但我杀他们亦没有。”
听了岑徵的话,李右然倒有些可怜眼前的男人,毕竟这里的尸体看起来有近千人,又想到他能打过近千人,必定也不是寻常人。
但是眼前的男人对她是真好啊,就算是在落魄时的小小关心与施舍,可在此时能这样对她的人又有多少?想到这里,李右然竟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怎么,心疼起夫君了?”岑徵看出她的表情。
听到这话,李右然没有像刚才一样立即反驳,而是整理一下思绪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处境都不好,有些惺惺相惜而已。
“对了,为什么你老是说你是我夫君,我们以前认识吗?”
听到后面一句,岑徵愣了愣:“以前…我们以前确实认识……”
见岑徵欲言又止,李右然看出他的为难:“不想说的话就不说吧,就是以后能不能不要直接叫我娘子,叫我右然就行。”
“右然……”岑徵仿佛在适应这个名字。
“怎么,和我以前的名字不一样吗?”李右然有一些猜到他的心思。
听到李右然这样说,岑徵连忙回答道:“不!没有的,只要是属于你的名字,我都能接受。”
李右然看到他一副怕被拒绝的样子,有些无奈:“好吧,那你一直在这里吗?不曾出去过?”
“没有,我现在没有可以附身的东西,所以不能离开自己尸体太远。”岑徵解释道。
听了岑徵的解释,李右然明白了过来,他死了,又说不能离开自己的尸体太远。猛地抬头向祭坛上和岑徵穿着一样红衣的尸骨看去。
岑徵注意的李右然的动作,见她已经明白,便说道:“没错,那个祭台上的尸骨就是我,我早就死了,而且被剑穿心而过,死的很透。”
李右然听到岑徵用平淡的语气诉说着自己的死亡,好像死的那个不是他,不过转念一想,他应该死了有几百年了,这么多年一个人,应该也接受了自己死亡的事实。
岑徵见气氛有些冷清便说道:“不过我也很幸运又可以见到你,即使死一次又何妨?”
见岑徵硬要把天往死里聊,李右然还是说话了:“那说明我们有缘分。你…不是说要附在东西上才能离开这里吗?
“我现在一个人出去的话应该还是会被抓去卖了吧?”
看见李右然有些悲凉的情形,岑徵也明白了个大概,居然把主意打到他娘子头上,岂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想到这里,岑徵有些生气:“好,等我和你一起出去帮你打死他们!”
见到岑徵俊美的脸上生起一抹狠戾,李右然也不阻止,谁叫他们欺人太甚。
“你要我怎么做?”李右然问。
岑徵指着自己的尸体说:“你去把我尸体后背上的剑拔下来。”
听到岑徵的话后,李右然也不惧,毕竟现在有人对她说可以帮助她,至少可以不让她受欺负,想到这里,李右然的步伐更加快速,走到尸体后毫不犹豫地把那把剑拔了出来。
就在李右然拔出剑的瞬间,尸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飞灰,而边上的岑徵仿佛也如释重负一般放松。李右然看到岑徵的状态,刚才的担心便放了下来,持剑走到岑徵跟前。
“现在要我怎么做?”李右然将剑持平放于自己胸前想要呈给岑徵。
却只见岑徵笑道:“很简单,那就是把剑插进自己的胸口。”
李右然听后一惊,可比她更快的是岑徵把她胸前的剑用手一推,剑直入她的胸膛。
原来眼前的男人是要这样杀她,不过她在这一刻也已经释然,毕竟可以吃得饱饱的,干干净净的上路,竟也对眼前杀她的男人生不出恨意。
谁叫她命苦呢?这应该是老天给她最体面的死法了,想到这,李右然缓缓闭上了双眼……
天色渐黑,死岗外面的两名壮汉还在守着出口。
“这已经快酉时了,那娘们应该是死在里面了吧?”瘦壮汉说道。
胖壮汉见状不甘地说道:“天还没黑,再等等!”
见到胖壮汉的态度,瘦壮汉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两人还在口子那等着,就在两人实在等不住要走时,后面一处声音响起:“两位,别急着走呀,这不还没等到我吗?”
声音从黑暗的死岗里面传出,是李右然的声音,但是却有些妩媚迷人。两人听后皆是回头望去,只见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姑娘。
两名壮汉大喜,看到李右然之后皆是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随即转为狠厉:“小丫头,居然能活着出来,不过还是跟小爷我乖乖回去,免得误了主子吉时。”
“是么?”李右然嘴角一扬,“那可真是坏了时辰呢。”
两名壮汉听到这话相视一笑,没想到这娘们这么识趣了,却没有注意到李右然放于后背的长剑。
“难得你这么懂事,到时候我会向主子禀明……”胖壮汉话还未尽,就已是说不出话来,低头看去一柄碧绿色的剑已经穿过自己的胸膛,随即眼前一黑倒了下去,片刻便无了气息。
瘦壮汉见状已是笑不出来,连忙拔腿就跑,边跑边喊:“杀人了!杀人了!杀……”
下一个杀字还未喊出,李右然便将剑从胖壮汉胸前抽出,随后又一剑从后面把瘦壮汉刺穿,片刻两人一命呜呼。
“呵,两个废物。”李右然不屑的说道。
此刻的李右然已无半点大家闺秀之态,精致的脸上笑容邪魅,虽然看着比之前更加有韵味,但实在是让人后背发凉。
也就在不多时,从李右然邪魅的身体里钻出一个虚影,那虚影慢慢化为一名成年男人身材。
“娘……右然,你这身体该好好锻炼锻炼了。”说着,岑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李右然白了他一眼:“你还说我,你知道我刚才有多疼,多害怕吗?”
岑徵想起刚才趁李右然还没反应过来就把长剑刺进了她的胸膛,有些愧疚,这一世又让她受伤了,还是自己亲手所为。
“这……对不起,我……是我太急了。”岑徵愧疚又急切地解释道。
李右然看他这幅样子也心软了下来,毕竟是这个男人在她危难关头救了她。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以后这种事提前跟我说一声,反正我的命是你救的,还给你就是了。”李右然说的轻描淡写。
可这却让岑徵不淡定了:“这是什么话?我怎么能要你还命呢!”
李右然眼看这天越聊越激动,连忙岔开话题:“这么说你就是附身在我身上了?”
面对李右然的疑问,岑徵解释道:“嗯,我肉体死后就一直附在那柄剑上,但是那柄剑插在那儿我拿不走。
“所以只能叫你去拔剑,然后让剑见你的血,我便从剑上转移到你身上了。”
听了岑徵的解释,李右然说道:“那你现在到底算是什么?鬼还是妖?”
“都不算,如果硬要说倒是离妖近一些。”
李右然不解:“可你不是死了吗?不应该是鬼吗?”
岑徵笑了笑:“我说过我两者都不是,我是灵。”
“灵?”李右然问。
岑徵解释道:“没错,与妖不同,虽然两者都有实体,但妖大多数的是活物修炼成形,而灵不管死活都可化形修炼。
“所以我现在算不上是死了,也就算不上是鬼。”
李右然似懂非懂:“好吧,那你现在准备去哪?可有什么仇要报?不过这都几百年了,就算那人和你有仇也早就死了吧?”
岑徵敛了神情:“有没有死还未可知呢……”转而一笑,“不过现在我想先去吃个饱饭。”
听到这话,李右然也看向自己早已空空如也的肚子,为难的话涌上心头:“可我没有钱了……”声音越说越小。
岑徵听后一笑:“钱的事简单,跟我来。”
随即岑徵便引着李右然原路返回乱葬岗,这回有了岑徵的陪伴,李右然也显得没有那么害怕,一路紧紧跟随。
两人走到一堆尸体旁边,岑徵对李右然说道:“看见那边那个尸体了吗?把他外衣扒开。”
李右然听到这话又害怕又无语,且不说他们死了会不会来找她,单单就是男女有别李右然也下不去手。
岑徵看见李右然那副表情,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唐突了:“不好意思,忘了你的身份,我来吧。”
说完,岑徵便把眼前那个穿着华丽的尸体的外衣掀开,里面露出一个小袋子,岑徵打开一看,不出意外的笑了笑,果然是银子。随后又挨个搜身,一通下来近找出来一百多两银子和好多银票。
不多时,岑徵把它们装好放进小包,把银两放到李右然手上,李右然顿时感觉手里沉甸甸的,但毕竟这是死人的钱,用了会不会遭报应?
岑徵看出了李右然的担心:“别怕,他们活着的时候被我杀死,死了难不成还能对我有威胁?我用他们的钱是他们的荣幸!
“哦,对了,那些银票是前朝的,要是不能流通就扔了吧,免得引火上身。”
李右然看着眼前这个既狂妄又心思缜密的男人,心里满满的安全感,随即看向那些银票。
“可以用,前朝灭亡不过一百五十多年,而且不知为何,开国皇帝对这些东西并没有重新创制,而是沿用前朝旧制,只不过相对于银票上的年份,这些银票确实有些新了。”
岑徵摆摆手:“没事,就说是你收藏的。”
李右然同意了岑徵的说辞,毕竟银票面值大,好携带。
岑徵双手环胸道:“既然可以用银票,那就把那些碎银子丢了吧。”
李右然听完不解,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就算碎了点,也不该扔了吧?
“为什么?这可是银子。”李右然说完便把装银子的袋子用手握的更紧了一些,最后竟直接放在了背后。
岑徵看到她的动作,无奈的笑了笑:“罢了,想拿就拿着吧,我是怕银子太重,你拿着累。”
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副小财迷的样子,有些懊恼又有些无奈。果然人是会变的,更何况是重活一世的她呢?
看着岑徵有些出神的表情,李右然心想: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这钱是我应得的。
确实,李右然想到今天差点就没命了,拿点钱不是应该的嘛?更何况……更何况自己还挨了一剑,想到这一剑还是眼前的男人刺的,钱袋子就握的更紧了一些。
虽然之前父亲身居高位,但是他当的可是户部尚书,掌管天下的钱袋子,他的女儿贪财一点怎么了?
于是被岑徵这么一气,李右然不但不丢手上的,居然还去翻了几具尸体,一顿搜罗下来又多出了几十两银子,再加上银票,竟有一千两之多,摸着手上的银子,李右然笑容满面。
岑徵全程看完后,心里只有一件事:我是看走眼了吗?
但身上的灵气变不了,即使重新投过胎,可明明上一世都是她来养他,难道是老天要他偿还,岑徵想到这眉头紧蹙,那这一世就要好好赚钱了。
李右然看不透岑徵现在的想法,便直接发问:“你这是怎么了?眉头都写字了。”说完李右然便笑了起来。
少女如银铃般的笑声在岑徵面前响起,岑徵那紧锁成“川”字的眉头舒展开来,俊美的脸庞就像风暴过后的海面一般平静。
罢了,赚钱就赚钱,好歹以前还是修过仙的,现在做做道士,收收妖还是可以的。
毕竟这可是个来钱活,自己活着之前就是靠这个吃饭,还没碰到过打不过的妖怪,虽然现在没有以前的实力,养活两个人还是够的。
收了收神,岑徵便说道:“收完了吗?现在这么晚了,城中相比也早就宵禁了,要不去我那里睡一觉,明天再进城?”说完,岑徵便指了指身后的一片黑暗。
李右然听到后看了看岑徵所指的方向一惊,等等,那不是死人堆吗?李右然一张俏脸顿时扭曲:“算……算了,我们还是另寻歇脚的地方吧。”
死人堆怎么能住?李右然想到这儿,看向眼前的男子一脸无语。
岑徵好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便也不打趣:“好吧,不住就算了,这儿可是冬暖夏凉,对于现在的暑天来说可是佳居,既然你不想住就另寻去处吧。”
李右然听后松了口气:“那我们去前面吧,我记得之前跑到这边的时候,那边比较空旷。”
“行,你把这把剑拿好。”说着岑徵把剑送到李右然胸前。
吓得李右然身子往后一退,心道:难不成又要刺我?现在我身上还有这么多银子,果然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想到这李右然一阵绝望。
岑徵看出了她的害怕,便解释道:“别怕,这次不会刺你的,这可是仙家名剑,名唤碧璟,是仅次斩妖剑的仙剑,别人想要都没有呢,你可不要不识货。”
李右然一想:仙家名剑,那是不是值好多钱?以后不缺饭钱了。想到此处,李右然一脸陶醉。
“你要是让我知道想要卖了碧璟换银子,我不介意再把它刺进你胸口。”岑徵的语气好似幽灵一般在李右然一副陶醉的时候响起。
李右然听后一惊,果然还是要杀我,亏我还傻乎乎的救你。不就是一把剑吗?不卖就不卖。
“呃,你说笑了,这么好的剑我怎么会卖了呢?以后还靠它赚钱呢。”
岑徵看着眼前三句话离不开钱的女孩,眉头一紧,怎么投个胎后就这么喜欢钱了呢?难不成真是上辈子欠她的钱这辈子要全还回来?那以后可要好好赚钱了。
“行吧,快把碧璟收好走吧,不然真要在这睡了。”岑徵无奈道。
李右然接过剑,看着这把通体碧绿的长剑,剑上的花纹在月光下透出浅浅的纹路和美丽的光泽,是把好剑无疑了。
李右然接过宝剑和剑鞘,然后把它背在身后,竟真有些剑侠的意思,虽然是一名妙龄女子背着。岑徵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出神,二八年华的少女满脸微笑,是她却又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