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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晓没在家里待多久,住了一两个星期后,穿得五彩缤纷的朋友来找他,手里头上戴着亮晶晶的宝石,满是自信地说要去探险。
安阳也想去!但她只能待在晓阳怀里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离开。
小伙伴们似乎对人类幼崽很好奇,偷偷撇了她好几眼,等到晓阳察觉,又是胆怯地别开脸。
“晓阳老师,那你还会回学院吗?”胆子大一些的蓝衣小女孩问他。
晓阳摸摸安阳刚长出一点的头发,“等你们通过魔力水平测试吧。”
“啊……”小女孩感慨一句,脸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遗憾,“那我们都毕业了。”
“就是要等你们毕业。”他爸面色镇定地抛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他们走前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道筹划了些什么,安阳只记得他们答应给自己带礼物。
能送个龙蛋吗?
龙唉!这个世界有龙,她要成为龙骑士!
“小心掉下来。”晓阳按住咿咿呀呀,在他肩头作福作威的小屁孩,安晓走了,没人帮他带孩子,他只能一边做饭一边把她背在背上。
小孩子的时间过得很快,安阳隐约觉得自己长大了一些,她前几天爬的时候都没跌倒!
她不满地抓抓老爸的头发,想让他把自己放下来玩。
“咿呀!”
“快好了,等我一下。”晓阳没听懂,只是敷衍地安抚她。
安阳指指窗外,“呀!”出去玩!
晓阳把她抱到怀里,单手扶住她的奶瓶,另一只手轻轻拍着背,“吃吧。”
她想出去玩!
算了,好像是有点饿,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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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本家今天的祷告晚了一些,小孩子的睡眠作息不规律,上午睡的好好的儿子在饭前又醒了过来,吵吵闹闹地要父母,他和妻子不得不先安抚好孩子,再回到饭桌享用冷却的餐点。
即使如此,他们饭桌上还是寂静如常,仆人静静等在身后,没人交谈议事,也没人抱怨分享。餐具的碰撞声容易让人误以为他们在享用什么大餐,其实只是冷掉的饭菜。
“叮咚——”
大门的门铃响了,奥斯本停下刀叉,吩咐仆人开门。
门外是素负盛名的年轻魔法师。据闻他十九岁从魔塔毕业后,一直待在那里研究教书,直至近年才离开。许多国度都对他抛出橄榄枝,但没听说他去了哪个地方,却是躲到这个地方休养生息——他,他怀里怎么抱个孩子?
仆人低下头,假装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晓阳先生,我家主人在用餐,还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
晓阳来前没有递上拜帖,他只不过是散步的时候顺路来看看老友,碰上人家正忙的时候并不意外,“劳烦你了。”
他坐下来,宽大的法师袍上坐了一个一点点大的小孩,此时正扣他衣服上的珠宝,晓阳眨眨眼,把自己耳后一串流苏递给女儿玩。
衣服上的法器太危险了,误触对邻居的房子不好。
安阳接住流苏,顺手甩着玩,丁零当啷的珠宝碰撞声悦耳极了,她都要怀疑自己上辈子是条龙。
没过多久,奥斯本家抱着孩子下来了,奥斯本夫人穿着她最爱的橄榄绿,一双绿色的眼睛眨啊眨,怀里的金发小男孩也继承了她那对漂亮的眼睛,母子站在一起,和花园里那一片片简直如出一辙。
奥斯本先生揽住夫人,挂着虚伪的微笑慢悠悠地下来,身上的白色神袍一尘不染,瞧着也是俊逸的样子。
安阳回头看看自己老爸,又看看奥斯本夫妻,自信地挺起胸。
都没我爸好看!
矜贵的大魔法师对奥斯本夫妻执客礼,成年人熟练地互相寒暄,安阳被抱在怀里有些无聊,刚好看见同龄人,干脆和对面的绿眼睛小男孩比拼瞪眼游戏。
盯……!
两人不相上下,眼睛越瞪越大,一个刚满一岁,一个一岁都没满。
最后安阳率先落败,她眼睛酸了。小胖手揉着迷蒙的眼睛扑到爸爸怀里休息。
“看来是困了。”奥斯本先生善意地提醒晓阳。
晓阳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慢慢放轻,“我家那小子上次给您添麻烦了,本来这次还想带安阳再看看您的花园,看来是这小家伙没有眼福。”
奥斯本夫人用折扇挡住嘴,轻轻笑起来,“下次再来就行,安阳和克利差不多大,一起玩玩我们也欢迎。”
晓阳捏捏安阳的鼻子,“那就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安阳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自己家了。她躺在摇篮里翻身,透过栏杆看见爸爸在书桌前奋笔疾书,面色似乎有一些不好看。
“咿呀。”我醒了呀。
被婴儿的叫声一提醒,晓阳才从成堆的文书里回神,过来抱起女儿。
安阳好奇地看着桌上,摊开一大片的牛皮纸上似乎是这个世界的手绘地图,也不知画的准不准确,再往上是一些杂乱的文件信息和线条,字太小,看不清楚。
晓阳抱着女儿,皱眉思索着,是哪里不对?
战况竟然愈演愈烈……从奥斯本嘴里得知的消息让他忧心忡忡,回来后就一直整理各种信息。
他当然没打算一直在这里休息,女儿两三岁的时候就可以开始接触魔法,那时候他就会带着安阳回魔塔。
“咿呀!”你怎么了?
安阳抓着爸爸的耳朵,憋红了脸,用尽全力喊出一个字,“爬!”
……她是想说话来着。
晓阳并没有意识到他未满一岁的小女儿已经说出了人生中第一个字,他贴贴女儿柔软的脸颊,“你喜欢奥斯本叔叔吗?之后还要不要去他们家玩?”
“爬…呱呱!”
最后的那几个音节怎么也发不出,也不知受了什么限制,安阳挫败地垂下头,被爸爸抱在书房到处走动,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小婴儿的时间作息混乱无序,之前还有爸爸哥哥用各种方法逗她,哥哥走了后,爸爸又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忙起来。每天无聊透顶的安阳吃吃睡睡,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但晓阳是个信守承诺的父亲。
安阳某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潜兰草丛所构成的微光中,这些星星点点的蓝色花朵在草丛间四处坠着,百合花反射出它的微光。
躺在这片蓝色的草地上,浑身都像是被温泉浸泡一般,安阳舒服地翻身打滚,她父亲抱了一本书,不知写写画画些什么,安阳瞥见潜兰草在他书页中泛着光,被他存在其中。
“醒了?”晓阳抱起女儿,开始在奥斯本家的花园慢慢闲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