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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阳的笔记被收录在图书馆后就还给了安阳,而安阳被带进了一个满是六岁孩童的教室,她要在这里待上六年,直到通过魔力水平测试。
安阳尊敬这位女士,但她很难从苏菲比口中知道些什么事,这位知识渊博的女士不像她父亲一样慷慨,面对大多的问题,她只会含糊其辞地,寄希望于安阳忘记这个问题。
「灾厄第二年,你七岁了。依托于父亲的教导,你在苏鲁学院总是名列前茅。」
「灾厄第三年,你八岁了。你认识了新的朋友,但你似乎没什么兴趣维系友谊,感情很快淡掉了。」
安阳抬头看了一眼时钟,随后在书中做了标记,结束今天的学习。
书页上画着四岁的安阳,和她现在差距很大,两年时间似乎就能让一个圆形的幼崽变成长条的幼崽。
用碳笔轻轻绘制的图案下,四岁的安阳正趴在悬崖上努力摘下一朵白花,她手上吸盘状的黏膜是吃下药剂后的外部显化,而下方的雾气则是晓阳用来接住她的安全措施。
不出意外的准时,她卧室的房门被咚咚地敲响,安阳抱着书跳下凳子,板着一张小脸去开门。
“安阳!快看快看,这株潜蓝草在诱导素的影响下有了趋近于生物的特质,我终于把她养活了。”安晓捧着一个玻璃盒子,散发微光的潜蓝草漂浮在其中,花瓣一开一合,根部像是触须一样探出,似乎是想抓取些什么。
“说不定只是饿了。”安阳毫不留情地反驳,潜蓝草,本身就有“释放出微光吸引猎物”的特性,在活性药剂的影响下他们的行为被放大,出现抓捕的行为也并不难理解。
“对,对,我知道,这当然是符合逻辑的,不是什么令人震惊的结果。”安晓把妹妹抱起来,越吃越重的安阳让安晓险些一个踉跄,好在他最后还是稳住了身为哥哥的尊严,“但如果植物本身就有抓捕的意识,只是被些许诱导和药剂放大,不正证明了他们其实和动物是同一种类别?”
“安晓先生,我知道你应该刚刚结束了一场会议,你的实验能有结果我很为你感到高兴,相信你接下来也能有个几天的假期。”安阳气得撇起嘴巴,腮帮子都鼓起来,她大声且严肃地说道,“但是!我是一个健康的,在校园里进行每日学习的学生!你现在需要放下我,我要去上课了!”
安晓乐呵呵的,一点也不介意,就当作没听到妹妹对他的指责,“你还没吃午饭吧,我带你去吃,今天可以稍微庆祝一下,老师那边我会帮你请假的。”
“我不需要!”
“你吃过了?”
扭动挣扎着的安阳忽然停下来,随后,她严肃地望向安晓,“安晓先生,一个未来的大魔法师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衣食住行上,她应该专注地做,且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学习。”
“好的,那我们今天去吃萝卜炖牛腩吧?”安晓把妹妹往肩膀上一丢,非常勉强地让她坐稳,抓好自己的红发,“走!”
为了看顾安阳在校园里的学习,他毕业后选择在苏鲁学院里做些跑腿的杂活,再搞些稀奇古怪的研究,也算是研究员的一份子了,勉强能算继承他爸的衣钵。
但对于他父亲到底去做什么事情了,安阳和妹妹一样,一无所知。不过他妹妹并不相信,认为他主动欺瞒她,和他闹了些别扭。
父亲的下落,只有苏菲比校长知道,但她从不提及。
「灾厄第四年,你九岁了。圣殿今年会在年末时前来拜访,你被苏鲁学院选为幼年组优秀学员,即将作为代表和对方交流。」
灾厄第四年,仍然没有父亲的消息传来。世界无比和平,没有任何灾厄的消息传到学院里。
每个人都变得越来越奇怪,苏菲比女士从不主动提起灾厄,逐渐地,她连晓阳也很少提及。安阳越来越习惯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安晓会强行把她带出来,没人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你在做什么?”有人叫住了安阳。
安阳抿着嘴,有些尴尬。这附近一块的防护措施已经被她短暂停止,但她现在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她现在正趴在学院的外墙上,上不去,下不来。
她越过自己的法师袍向下看,想知道是谁发现了她。
克利——现在应该叫克利·奥斯本了,圣殿会给予人姓氏。他穿着一身白袍子站在下面,看起来简直像是翻版的奥斯本叔叔,这让安阳回忆起了一些幼时的事情。
安阳强装镇定,“我在采药。”
“在墙上采药?你们魔法学校都是这样的吗。”克利面色也有些古怪,他是专门来这里找安阳的,进了学院后就直奔这里,也没想到会面临这种情况。
“嗯……”安阳默默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圆孢菇,假装这是自己刚采摘的药材。即便这种植物只会在阴森无光的地底才会生长,但时机不对她还可以一把丢到克利脸上迷晕对方然后逃跑。
“你怎么来了?”她轻巧地跳下墙。
“我听说……”克利露出有些迟疑的神情,“我听说你被选作代表了。”
明天就是交流日,但他要拜访的小伙伴此刻却打包好行李,翻了一半的墙准备溜走。
“我是不打扰到你了?”他委婉地询问,也许他现在应该转身就走,这样他的小伙伴就能成功逃学。
“有一点,但没关系,下次再出去也可以。”安阳耸耸肩,“圣殿的生活怎么样?你们走的匆忙,花园可都没人打理。”
有些尴尬的寒暄开头,但其实还可以更尴尬,克利对这个场景设想的是以“好久不见”开头。
“还行。”克利闷闷地说了一句,“圣殿给予了我姓氏,父亲重新获得了职位,神的目光也落回奥斯本上。”
他扯扯身上的白袍子,示意自己现在也是神恩下的一员,但瞧着不怎么开心。
“我母亲应该回去了,花园有她看着,虽说本来也就是她的花园……”克利低头沉默了半天,忽然抛出这么一句。
安阳撇了克利一眼,觉得他现在很像安晓每次研究点什么时一样,倾诉欲十足。
“她改名字了,神收回了对她的眷顾。现在不能叫她奥斯本夫人,就连我也得叫她安雅,不能叫妈妈。
“她让我转告你,有时间随时来看看,虽然花园里换了很多植物,但她想你会喜欢。”克利继续说着,喋喋不休地,“我父亲也有话要转告你,他说神始终注视着你们,要你不要太担心你父亲。”
“我本来想这一次过来,慢慢告诉你的,但……”他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安阳的包裹,那里鼓鼓囊囊,看起来是准备齐全的,“你是不是不参加交流会了?”
“不参加了,太没意思。”安阳回答道,表情看不出什么来。
“那你哥哥知道吗?”
安阳闭着嘴不说话,一双眼睛在手中的圆孢菇和背包之间来回游荡。
克利泄了气,“那你小心一点,要走在有光的地方,光是神明的眼睛,祂会保护你的……”
好像也没什么再要说的了,克利主动起身,“我先走了,我还要准备明天的宴会。”
安阳看着他,这场从没准备参加的宴会原本也有她的一个角色,她这次逃跑大概会给学校添很多麻烦吧,“再见。”
“再见……还有,我会告诉你哥哥的。”
“随你好了。”安阳抬头看着太阳,暖洋洋的光刺地她眼睛都得闭上,但她此刻却欢欣雀跃。
她想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