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沈灼迈着大步朝路口走去。
姜珞急急开口。
“等等!”
沈灼回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深褐色的眼里没有了刚才的狠戾。
“有事?”
“刚才……谢谢。”
沈灼哼了一声。
“不用。”
姜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稀里糊涂的跟了上去。
沈灼发觉后头的小尾巴,猛然停住。
姜珞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校服下摆,没刹住脚,额头磕在沈灼肩背凸起的蝶骨上。
沈灼校服袖子卷至手肘,姜珞揉了揉额头这才看见沈灼小臂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刀口。刀口不长,却深,血珠断了线似的滑落,一滴一滴流向手心。
这么严重的伤口,沈灼一声没吭,甚至眉头都不曾皱一皱,表情平静的好像从未发生过。
转过身看着头也不敢抬的少女默默跟在身后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沈灼只觉得好笑。
“你打算跟着我去哪儿?”
沈灼忍着笑意沉着嗓子开口。
“我在附近一家烧烤店打工,店里有药,你的伤很严重,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姜珞指了指沈灼流着血的手臂。
沈灼没开口,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姜珞站在原地没再跟着,深更半夜,他不愿意去也说得过去,也许他更习惯自己处理。
看样子,打架对于他而言也是家常便饭,自己许是能照顾自己的。既然不想让她多管,那也罢了。
“喂。”
姜珞抬头,少年站在路灯下点了根烟。
“不是要帮我去处理伤口吗?不想管了?”
“不是不是!”姜珞摆摆手,走上前去跟在他身旁。
两人继续往前走。
沈灼将烟换了个手,拿的离她远远的。
“能抽么?”
“啊?”
“怕熏吗?”
“噢噢,可以……没关系的。”
姜振和薛敏芝在家时也都会抽烟,姜珞也已经习惯了烟味,不觉得有什么。
沈灼又吸了一口,呼出一口白雾,最后把烟掐了扔在路旁。
路灯的光从头顶打下来,姜珞看不清他的神情,黑色的碎发扫在他高挺的鼻梁,也扫的姜珞心尖痒痒的。
到了烧烤店,姜珞用钥匙升起了老旧的卷帘门,发出尖锐刺耳的吱吱声。
沈灼不耐烦的嘶了一声。
卷帘门刚升起三分之二刚好能进人姜珞就赶忙将它按停。
实在吵的人头疼。
“抱歉,这门,一直这样。”
沈灼嗯了一声,低着头弓着背跟着进到了烧烤店里。
店面不大,虽有些老旧,但还算干净。
桌椅是老式的黄棕色木头桌椅,沈灼随意拉开一把椅子,长腿一迈大咧咧的坐下,手搭在靠背上,随手扯了几张纸捂住伤口,不让血滴在地上。
姜珞在柜台翻了半天,找出一个落灰的急救箱。随手拍了拍灰尘,放在沈灼旁边的桌子上。
沈灼看着随手一拍灰尘纷飞的急救箱,眉头拧起。
“小丫头,你这碘酒八二年的?你没良心啊。”
“我刚刚看了,没开封过,还有半年才过期,应该,没事的……”
空气凝固了几秒。
姜珞只觉得如果是漫画,沈灼头上应该有几道黑线。
姜珞拧开碘酒,用棉签蘸了轻轻的往沈灼伤口上涂。小心翼翼的连大喘气都不敢,生怕弄疼沈灼。
少女乌黑色的马尾被拽的有些乱了,二后耷拉着几缕散落的头发,头顶也乱糟糟的,可是姜珞好像没有意识到。巴掌大小的脸,以及沈灼认为好像从来没有整齐过的刘海,细细的眉下面是一双圆圆的杏眼,檀口微张。
沈灼看得有些出神。
姜珞余光瞥到沈灼直勾勾的眼神,惊了一下,棉签重重的按在了伤口上。
“嘶———”
“对不起对不起,要不,你自己来吧。”
“哪有上药上一半撂挑子的,嗯?”
沈灼打得架自己都数不清,比这严重的伤不是没受过,这条刀口搁在以往根本不值一提,可现在沈灼就是想让姜珞给他上药。
好像有人关心,也挺不错。
姜珞说不过,只得继续小心翼翼的伺候这位大爷。
姜珞用纱布一圈一圈的将少年肌肉紧实的小臂缠了起来,沈灼的皮肤白净,除了不正经的姿态,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天天喝酒打架逃课的混混。
少女的手小小的,包扎时冰凉的指尖划过沈灼因受伤血液汇聚而发烫的手臂,沈灼只觉得手臂烫的和心一样。
最后姜珞仔细的打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这个蝴蝶结和沈灼的气质大相径庭,沈灼打量着这个蝴蝶结,平整,漂亮,让人不舍得弄皱。
“好了。”
“你一直在这打工?”
“开学才来的,因为文艺汇演要表演,忙着练琴,最近都没有来了。”
这家烧烤店的店主与姜和是旧交,知道姜珞家的变故,这才同意姜珞来店里帮忙。原本按姜珞十五岁的年纪,是不可能打工的。
“你很缺钱?”
她缺钱吗,也不是的,姜氏集团发展很快,薛敏芝再怎么刁蛮姜珞也不至于要为吃穿发愁。
她缺的不是钱,缺的是靠自己赚的钱。
她不想在卑微的指着别人的施舍过日子。
姜珞想了想,点了点头。
沈灼不语。半晌开口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来着?”
“姜珞。”
“哪个珞。”
少女对着空气比划了几下:“璎珞的珞。”
少年一笑。
“成,记住了。”
“我叫沈灼。”
“我知道。”
姜珞抬着头第一次直视着沈灼的眼睛。
沈灼愣了一下。
“你刚才……”姜珞堪堪开口。
“嗯?”
“你是刚好路过吗?”
“不是。”
沈灼平日不怎么去学校,没事的时候便去俱乐部开赛车。沈灼技术很好,每次都能赢不少,赢了钱也足够维持自己的生活。一个人生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今天晚上刚好从俱乐部出来就看见傅楚豪那一群杂碎。傅楚豪家境殷实,是傅氏集团的少爷,许是家里从小娇生惯养,才骄纵的不成样子,沈灼早就知道。
“我俱乐部在旁边,刚好出来看见傅楚豪。”
“那你……为什么救我?”
“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