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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桑,”我抬起头,一个模糊的黑影像是从天而降般蹲在了我的面前,她轻轻地抚过我的脸颊,手指冰冷却柔软。
她出现后,我看见让燕子妈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欺我女儿没娘吗?!”那个影子缓缓地站了起来。
狂风四起,风声猎猎作响。
那个身影像是瞬间就飘到了燕子妈的面前。
“你再出现,”她突然伸手掐住燕子妈的脖子:“我要你,再死一次!”
声音低沉狠厉,燕子妈吓得拼命摇头,想挣脱却根本挣脱不开。
“滚!”燕子妈被摔在了地上,她连滚带爬地退了几步后,连着满地的血渍消失在夜色中。
“别怕,阿桑。”黑色的影子回过头望着我,刚刚那阵狂风退去,只留下温柔的几缕轻轻地抚过我的脸。
我的心里说不出的委屈,想要仰着头想看清眼前人的样子,可是什么也看不清。究竟是这夜色太浓,还是泪水模糊了眼。
“妈妈,”
和梦里的自己一起喊了一声,带着哭音向她伸出手,就在快要碰到她衣角的瞬间,她仿佛如梦初醒般,迅速躲开了。
“忘了吧。”她哑着嗓子低声说完,就如同突然出现一般,突然消失了。
“妈妈。”我惊叫一声,醒了过来。
周围依旧是明亮的灯光,江边的风徐徐吹过,脸上微凉……已是满脸的泪。
一时间,梦和现实交织,让我陷入到一阵迷茫当中。
“没事吧,桑桑。”舅舅刚刚放下我回到位置上,此时一脸担忧。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我勉强朝他勾了勾嘴角,心口还在隐隐闷痛,刚刚那一阵情绪太过强烈,还未曾平复。
为了避免他们担心,我笑着看向老板娘:“你是那个新娘子。”
老板娘微笑着点点头,笑容含蓄,五官秀美,除了多了眼角的几根细纹,与梦中并无二致。
“燕子看完嫁妆去了哪里?“
我随口问,老板娘还没开口,外婆却惊讶地看了过来。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那晚上我和她去看了新娘子,结果却看到她去翻嫁妆,叫也叫不回。”
“是做梦梦到的吗?”
外婆问的小心翼翼,还和老板娘交换了个眼神。显然在我做梦的时候,她们有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交流。
“唉,她也是个苦命的,”见我点头,外婆长叹了一口气:“那晚是她爹逼着她,让她从玉秀的嫁妆里偷点值钱的东西,好拿去卖。”
“……被人发现就逃走了。”
“……竟一时找不到。”
……
意识逐渐回拢,细想此事,居然有很多不合常理。
原来,燕子去看嫁妆是被指使的,难怪我怎么叫她都不应。
可是,既然是她家里人指使的,为什么她妈妈还会来问我。被发现了逃走,后来又为什么不回家?
一切仿佛都笼罩着层层迷雾,看不清楚。
满腹疑问。
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问谁。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想起刚刚那冰冷而柔软的触感。
“婶,刚刚那是催眠吗?”我再次看向老板娘。
她略想了想才回答:“是,也不是。”
“刚刚的事挺突然,”她面带歉意的和我解释:“刚刚的术法叫祝由或者导引,是用一些小的手段让你沉浸到回忆里去,这样才能更好地还原过去的细节。没提前和你说,是怕你有无意识的抵抗,你母亲把记忆封印的很好,不刻意去触发,是想不起来的。”
“这和现代心理学上的催眠很相似,实际上操作会更复杂一些。”
她解释的声音很轻却不会让人听不清,温柔而沉静,能让人的心情也随着她的声音平静下来。
我也是如此。
点点头表示理解:“她是为了怕吓着我吗?”
可是想到母亲,心里还是会升起像是蜜蜂盯咬般细密的疼痛。
老板娘目露同情之色:“不知道你的母亲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她之前应该一直都有在保护你,你身上应该有她留下的东西。”
“什么?”外婆和舅舅也是一脸吃惊,他们似乎也不知道此事。
“桑桑忘记的事应该不止一件吧。”老板娘转头看他们。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看着两人的表现,我有些惊讶,是这样吗?为什么自己完全没有感觉。
“主要是她小时候。”
外婆解释:“小时候桑桑会突然生病,可是又会很快好。只是每次这样就会忘记一些事,小孩子忘性大,只要她健健康康,我们也不太放在心上。”
如果每次失忆都是因为遇到这些鬼鬼怪怪,那我长这么还挺不容易的。
也费了她不少心吧。
“那我从前有养过一只白色的狗吗?”
脑子里忽然闪过旺财,陆葛仁也不知道会不会虐待它,经过昨天的事,越发旺财的母亲大白的行为有些奇怪。
莫不是我和她曾有主仆之义?不过是我忘了?
外婆摇了摇头:“你从小就喜欢狗,但说养,那真就没养过。”
没有啊,看来真的只是巧合了。其实我并不如何失望,只是想着又多一个谜团,有些头痛。
“你不是救过一只狗吗?”舅舅突然插嘴。
我一愣,仔细想了想,这没印象,怀疑地看向他。
“你也不记得了?”舅舅很是不可思议的样子:“西山,西山寺。”
我不说话,就盯着他。
“你大三,奖学金,西山,大雨”舅舅继续输入关键词提醒。
我点了点头,这个事有印象。
那年我大三,入学三年第一次拿了一等奖学金,这对学生来说其实是挺大一笔钱的。高兴之余就邀着几个大学室友一起去西山玩,谁知走到半路下起了暴雨,这雨一直下到了晚上都没停,我们被困在了山上。好在西山寺有供香客居住的客房,这样才免于我们几个女孩子流落荒野。”
因为已过去了快三年,关于那晚的记忆都大多已模糊,唯一深刻的就是蚊子多,巨多。
可能是因为和尚不杀生,又或许是是吃素的和尚血不好喝,我们几个那天晚上差点没让蚊子给吃了。
仔细捋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救狗的事发生,难道我当年和舅舅吹了个牛?
没道理啊,这不太像我的行事风格。
“你说,那天睡到半夜你被蚊子咬醒了。”舅舅不遗余力的继续提醒。
这个没错,那一个晚上何止醒过来,有没有睡过去都不确定。
“你就出来转,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艾草熏一熏屋子,结果绕了一圈,找不到路回去了。”
他连手都开始比划起来了。
还有这一段?但这个确实挺像我的风格,我晚上不辨方向。
我开始有点信了。
“经过一座大殿的时候,听到里面有狗叫……”
脑中仿佛有一阵电光闪过,记忆慢慢复苏,原来,我真的在那里救过一只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