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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半块橡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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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
  在时光的长河里,漂泊的灵魂总会在某个港湾,驻足,等待,然后再奔赴向义无反顾的未来。
  而在这些漂泊的浅滩处,往往会搁浅一些人,一些事,堵在岁月的长河里,浮浮沉沉。
  这些浮浮沉沉的过往,有时候像是一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也像是半块橡皮,只要用过,便会留下痕迹。
  11岁那年的春节,鞭炮声充斥在镇子里的每个角落,被鞭炮声吵闹的狗子,汪汪叫个不停。
  而这鞭炮,大多数是从我们家购置而来,这鞭炮都是我和哥哥手工参与了制作。
  过年的几天里,是我们家最忙碌的时节,也是最开心的时节。
  有同村的小伙伴跟着爸妈一起来买鞭炮,看着我跟兄长认真穿炮引的样子,在他们的心底应该是佩服的,毕竟这算是个生产制造业,我俩也算的上是两个童工,两个技术童工。
  我们期待着新的一年的到来,期待着能赚到更多的钱,让日子变得更好一些,可以过年吃上羊腿,可以买新衣服,可以和其他的小伙伴玩耍。
  这便是我们小时候最淳朴的想法,是我们在那个时代的世界观里所积淀的产物。
  而这些思维的产物在别人的世界观里也许是无知与幼稚的,但,这本就是我。
  而在这样的世界观下,我所经历的事情,虽然已过去多年,但依旧会在某一个瞬间,狂风暴雨一样出现在旧时的回忆里。
  那是12岁的时候,五年级的我依旧是2班,那个时候,已经经历了很多次调座位。对于我的同桌,记忆里还算得上是大漠孤舟,渺茫而又清澈。
  五年级的同桌已经是一位叫做刘恬恬的女孩儿,但我们更愿意喊她甜甜,因为名字的笔画要比昵称难写,所以取轻避重的我们都叫她“甜甜”,或者“天天”。
  她是一位很爱笑的女孩子,笑起来的时候,会让人在脑海里呈现出她双颊上红扑扑的小酒窝。
  “天天”的数学依旧比我好,语文也比我好。
  所以,我又是那个被帮助的男孩子。
  而我的前同桌李慧同学跟刘甜甜的原同桌高梦白同学成为了同桌。
  至于黄卉同学,似乎还是跟刘文强作为同桌。
  我们三个人的友谊并没有像约定中的那样长长久久,而是走向了一个断崖。
  断崖的那边是一面高高厚厚的围墙,无法回头,亦无法前进。
  事情的起因自然是我,但也不全是我。
  少年懵懂的情愫,如野花,开满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待到寒冬腊月的时候,会在爆竹声中破灭。
  记得那个一节美术课,美术课的内容是画铅笔画,而我从小就喜欢画画,那天我画的内容是一片秋风中的落叶。
  铅笔画的作画过程总是修修改改,所以橡皮是必须之物。
  而我的橡皮早就使用过半,在秋天的落叶中,在铅笔画被擦拭掉冬日的暖阳中,半块橡皮由于我的用力过猛,在那个秋天,应声而落。
  那半块橡皮就滚落在我的脚边,我弯腰低头去捡,漫不经心,认为这本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容易的事情往往是不容易的。
  这个不容易发生在我即将触碰到我的半块橡皮的时候,那半块橡皮稳稳的被别人抓了起来。
  那是一个经常喜欢扮鬼脸的男孩子,捡起橡皮的他,朝着橡皮看了看,准备随手递过来还给我。
  也许是命中注定,也许是刘文强的视力很好。
  那即将还回来的半块橡皮,在即将触碰到我手心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我愣了愣,呆了呆。
  刘文强冲着我坏坏得笑。
  开始的时候。我是不明白他坏笑的原因。
  但在2秒后,随着那一只坏坏的手的男主人。拿着半块橡皮,把橡皮塞在了黄卉的帽子里,我便知道糟了。
  2秒后,那位像公主一样的小女孩发出了嗔怒的咆哮。
  然后从帽子里抓到了橡皮,看也没看就扔向了他的同桌刘文强。
  那刘文强见橡皮飞来,倒也不慌不忙,稍稍侧身,便轻松躲过了来自身高1米2的黄卉同学的发力。
  于是半块橡皮,在天空划过优美的弧度,轻轻地降落在了老师的讲桌上。
  讲桌上的老师正在画着的“赵川大桥”的桥柱子被擦断裂了一根栏杆。
  一双冰冷的目光在秋天的落日前,显得有些肃杀与严肃。
  我正准备迎接和承受老师的炮火。
  只见老师扶了扶眼镜。
  “这是谁的橡皮?”
  课堂下,画画的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变得安静。
  我立马站了起来。
  “报告老师,是我的,刚才不小心掉地上了”
  然后我眼角的余光里,看到黄卉的小脸有些涨红。然后又接着说。
  “然后我准备用脚踢起来呢,结果不小心飞到讲桌上了”
  老师严肃的脸,像是一把刀锋,像是我爸的祖传炮刀,我准备像是鱼肉一样接受宰杀。
  但,那把刀锋一样的脸在审视了我2.5眼后,扭头瞥向了小脸通红的黄卉。
  “黄卉,是这样的吗?他用脚把这谁的橡皮踢到老师这的?”
  黄卉愣愣地站在那不说话,扭着头看着她的同桌。
  腮帮子气的鼓鼓的。
  不知道是在气她没打到人,还是在气那半块橡皮进了她的帽子,还是在气,她明明是用手扔的橡皮,却被我说成了是脚踢的。
  “都怪刘文强,哼~”
  黄卉说完也不解释。
  然后,老师站了起来,拿着那半块橡皮走了过来。
  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老师拿着我的橡皮走到第一排的时候就停住了。
  然后把橡皮翻了个面,轻轻放在了黄卉的文具盒里。
  文具盒里那半块橡皮上面若隐若现的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和一句简短的话语,那是歪歪扭扭的字迹,在半块橡皮的两面儿。
  “我喜欢”
  “黄慧”
  当老师把橡皮放在黄卉文具盒的时候,橡皮是斜躺着的。
  “黄慧”的那面朝着刘文强。
  “我喜欢”的那面朝着黄卉。
  被使用得只剩下半截的那面朝着我。
  老师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向黄卉。
  “你俩都坐下吧,好好学习,上课认真听讲”
  然后,我神情恍惚地坐了下来。
  小脸通红。
  刘恬恬和刘文强都在握着嘴笑。
  而我和黄卉都愣愣地画着铅笔画,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是那天的美术课,那块橡皮离我而去。
  我画的秋天的落叶像是一片大漠里的孤舟,在风中战栗。
  下课后,黄卉转头。
  看了看我,然后拿着半块橡皮,同样的脸红,不一样的嗔怒,然后随着来自身高1米2的黄卉同学的发力,这次的这块橡皮朝着我的脑袋飞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用脑门挡住这块橡皮。
  也许是因为这块橡皮要花几毛钱,足够我吃几包麻辣皮了。
  也许是因为,我记得橡皮上边我写过的字,我很想让它停下来。
  即使是用我的脑门。
  可世间的事情,总是那样的出其不意。
  在橡皮飞出去的时候,一张手推了我一下,我差点摔倒。
  也正是因为差点摔倒,我的那半块橡皮脱离了奔向我脑门的轨迹,然后飞到了教室最后的一排。
  滴溜溜地滚落到了满是堆积着竹子扎成的打扫卫生的扫帚堆里,而扫帚堆里,还有着拖把拖地之后渗出的污水。
  那张手的男主人冲着我做鬼脸。
  黄卉看到我的橡皮滚落到了污水里,脸上的通红立马变成了尴尬。
  然后在同学的笑弄声里,竟然撕了一块卫生纸把那半块橡皮捡了起来,用纸张狠狠地擦拭着。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黄卉同学认认真真地在做一件事。
  她的脸上写满了尴尬和歉意。
  她把橡皮擦干净了,连上边的文字都擦得干干净净的。
  她抬着头,站得地方离我很近。
  我似乎都能听得到她怦怦心跳的声音。
  她问我,“这半块橡皮还要不要?”
  我没有回答,不敢抬头看她。
  她又问了一句,“这半块橡皮,到底还要不要?”
  我停了很久没有回答,她就那样盯着我的眼睛。
  我的那双为脸皮省地方的小眼睛里,投影着的那位身材娇小,可爱,又有点公主气的女孩儿。
  “不要算了,我扔了”。
  然后她转头,去了教室最后一排,用擦拭橡皮的卫生纸,胡乱的包裹着橡皮。
  头也不回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而这一扔,便是一扔,我却似乎失去了整个小学时代的青春。
  黄卉坐到了座位上,把头埋在搭在桌子上的小手臂里。
  整整三节课,她都没有抬起头。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那样,没有人知道那块橡皮背后写了什么,但除了我,她,也许还有刘文强。
  第二天,她买了一块新的橡皮给我,橡皮上画着的是一个可爱的粉红色的小猫咪。
  说是赔给我的,我没有收下,但她硬塞在我的手里。
  从那天以后,我们之间好像变了。
  我们之间说话越来越少。
  我俩每次在校园里遇到都会低着头,两个小脸憋得通红。
  更到后来,甚至在班级里边传着一些谣言。
  说是赵亮那个癞蛤蟆想吃黄卉天鹅的肉。
  谣言止于智者。
  但小时候的我们,智商自然是不在线的。
  自此闹得沸沸扬扬。
  每次发作业本的时候,有人故意把我俩的本子放在一起。
  然后大声叫喊着。
  “赵亮,黄卉!”
  然后教室里开始哄笑。
  然后发作业本的那个同学被黄卉追着打。
  而我也不知所措。
  开始变得更加沉默。
  很少跟别人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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