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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们不能绑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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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光越想越觉得那张脸明明就在哪见过。不是患者,不是同事,亦不是同学,可偏偏那么熟悉……思量再三回过头,“冷漠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只有机车男坐在那里继续懊恼地抓着脑袋。
  沙发上扣着刚才在她手里那本未看完的书…………
  还未等他思虑明白,一阵突如其来地巨大声响伴随着恐惧的尖叫声身旁传来,
  咣咣咣咣~~!咚!!!……
  循着声音望去,是刚刚那位点了许多饮品的女孩。只见她用手轻轻地撑,轻盈地跳上一张桌子,很快,如是速度越过了几张桌子,被她踏过的地方四周散落着满地的玻璃碎片,
  那个最隐蔽的位置此刻成了咖啡馆里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附近的客人此刻已经纷纷远离,更有脾气暴躁一点地已经大声地呵斥:“发什么疯?你当这是自己家啊?”
  但女孩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了刚刚的畏畏缩缩,也并未因为这些声音停下,而是半蹲着身子,大大方方用手指放在嘴边表情诡异地“嘘”~
  “顾客,您好,我是本店的店长。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服务生快步跑来,
  她皱着眉头,左手一拳重重地打在他的额头,
  服务生连退了几步,坐在地上好一阵头晕目眩,
  极为严肃的表情加上训练有素的身姿,那种若有似无地笑裹挟着一股恐惧蔓延,混乱的咖啡馆顿时静了下来,笼罩上了一层怪异气氛……
  洗手台被严绍哄回来的冯君,两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完全不知道刚刚离开的一小会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绍很有眼力地贴着墙壁绕到熊光身旁,轻声道,“这是神马情况?”
  熊光没有回应,转身目光继续追踪着女孩的身影,
  只见她左手将身旁地一张桌子准确无误地滑向了靠近商场的通道,随之快速而稳健地跃过另张桌,稳稳落地,猫着半个身子隐藏在桌子后面,目光囧囧有神地快速扫着咖啡馆……
  “受什么刺激了这是?”严绍本能地一把将熊光拉到了墙角,
  那些在角落等待女伴的男生,此刻也停下了手中的游戏,紧张地张望;窗户旁的情侣,已经上演了英雄救美的戏码,男生紧紧地将女孩搂在怀里向最近的支柱旁闪躲着,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片在灯光下闪着幽若的光,严厉道,“我是接到任务来这里的。这里有人携带烈性炸药,一旦引爆危害极大。现在她就在你们中间。”
  “那我们应该疏散开啊。”一位女生惊恐地喊道,
  “?”严绍懵了,自己就离开了一小会儿,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众人顿时慌乱了起来,有几个人冲着门口跑去,
  谁知暴走女孩脚步更快,几个上下就拦住了去路,“如果在此刻离开的,都有嫌疑,我不能保证你们不受伤!”
  几个年轻人神情紧张地解释,“我们没有,这是我们的学生证,我们还是学生……”
  “我说过,任何人不得离开。”
  虽然她的语气更为强烈,但是面对这个矮了自己的一头还有些虚胖的女孩,一旁身体强壮地男人明显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向前一步,举手抓着玻璃门的把手,想要强行打开咖啡馆的后门,
  不料暴走女孩并不像她看起来那么虚弱,快速抓向男人伸出的手,胳膊肘弯曲,轻轻一顶,男孩便整个人向后飞去,摔倒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咖啡馆的门再次关上。
  熊光一直在原地默默看着女孩,对她强有力的身手暗暗吃惊。
  咖啡馆里更加混乱了,有人想逃,有人在哭,不断有人被击到,玻璃声,金属碰撞地声音,那些墙壁上用来装饰地长长的灯光摇摇晃晃,让本就昏暗地咖啡馆此刻比窗外窸窸窣窣的冬雨显得更加阴郁,
  “我感觉不太对……”
  熊光刚要往前,严绍一把拉住了他,咬着后牙槽,一张膨胀了的脸遮住了他全部视线,低声道,“先给我坐下。这没弄清楚是什么情况。万一真的是有暴乱的歹徒,你这时候凑什么热闹?还有我刚刚说了你不少好话,冯小姐才回来的,等下和人家好好道歉……”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担心这个。”
  在暴走女孩的一系列操作下,所有人被她狠辣的身手完全震慑,门口也被她堵上,大家不再想着如何逃走,有的店员慌乱中报了警,有的在店内找地方隐藏着自己。
  一时间反而安静了许多,空旷了许多。有种恐怖地气氛在咖啡馆内弥散开来……
  暴走女孩的目光游走在咖啡馆的角落,忽而她看到了连接商场的玻璃墙外围过来越来越多的人,有人好奇地举起了手机拍视频,
  “离开这里!”但是厚厚的玻璃,阻挡了她的声音,
  围观的人群更多了,她变得异常愤怒,暴躁,朝着玻璃叽里咕噜地大喊了些什么,随手拿起一个红酒瓶狠狠地砸了过去,
  酒瓶在玻璃墙上四分五裂,酒瓶的碎片、飞溅的红酒,
  窗外的人群终于被这一幕惊吓到,惊慌地跑开,只剩下几个年纪大的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继续张望。
  “血!血!”
  不知是哪里发出一声尖叫~
  这一嗓子,将熊光唤回到了眼前的红色,
  暴走女孩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狰狞,身上被飞洒的红酒染了色,但是仔细看,在这些暗红色之中,她的左臂吧嗒吧嗒流淌的是血液,像是被玻璃碎渣刺破了一道口子,浅灰色的长裤上拖着一条长长的血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女孩的手中又多了两个碎了的玻璃瓶,拼命地四处挥舞。
  熊光整个人楞住了,脑海里重新出现了那个挥散不去地画面,像花瓣一样轻飘飘的飞扬,然后像是麻袋一样发出闷响,美好爆裂成惨不忍睹的红色……
  他强忍着沉入情绪的谷底,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努力回过神来,上前走了两步,只见一抹娇小的身影抢在他前面,
  棕色的长发束成了马尾,
  马步高探,掌心内扣,虚步上前,手腕在挥舞的玻璃瓶处轻轻环绕,内勾,像一条丝带紧紧地束缚起破碎的酒瓶,轻轻一拉,酒瓶应声落地。
  暴走女孩看着掉落的酒瓶愣了愣,随即爆发出更重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向她,
  那抹娇小的身影看起来缓慢,也没有大的躲闪,手掌始终在暴躁女孩的手臂处,借力使力,一拉一带,暴走女孩竟是没有占到半点好处。
  太极?
  这不就是刚刚那位分手中的“同步冷漠”?
  目光短暂的接触,
  那个眼神见过一次便忘不了,就是那种冷冰冰的,有种生人勿扰的警示。
  两个身影一刚一柔,上下过招,引得人群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咖啡馆相连的商场终于发现了异常,混乱之中也已经有人报警,不远处一队全副武装地保安在往这边靠拢。但是咖啡馆两个进出的玻璃门,一处被女孩用一把消防锤插上,另一处也被几个挪动的桌椅卡死,保安一时间也不敢强行进入,只有不断地疏散着咖啡馆外围围观的人群,
  暴走女孩发出了更激烈地反抗,
  而马尾娇小的身影,依然不慌不忙,跟步合抱,如云如风一般,提膝蹬脚,
  两个人从咖啡馆的这头一直打到另一头,暴走女孩终于被她一个扫腿重心不稳向前倾倒,眼前的马尾女孩一手扣住手腕,另一只手从身后转身,回搂,便将她定在了自己的怀里。
  暴走女孩像是突然间断电一般,整个人木然无力地在她怀里昏倒过去。
  但是眼下无论发生了什么,这个女孩胳膊上的伤口过大如果再不救治,就会失血过多。想到这里,熊光大步跑过去,在两人面前蹲了下来。
  未等他伸手,却见这个马尾一把扯下暴走女孩头发上的丝带,另只手一把抓起女孩的手腕,极为熟练地在伤口处裹了几圈,先简单止了血。
  “你也是医生?”
  女孩没有回答,手指在暴走女孩的脖子某处轻点了几下,女孩缓缓地醒过来,一双惊恐地眼神看着四周,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往下流……像是要窒息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
  熊光盯着女孩的眼神看去,里面空空洞洞,与刚才身手灵敏宛如两人,他掏出手机拨打了医院的电话。“你好,这里是xx咖啡馆,这里有位患者,带上镇定剂,尽快。”
  “患者?”严绍凑在一旁瞪大了眼睛,“难道不应该给警局打电话?”
  熊光回忆道,“刚才在安全的环境里,没有任何人打扰她已经显示的局促不安。超乎寻常地急切地大量喝水,有点反常……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对刚刚的事情已经不记得,种种迹象都有些反常,但是具体还需要进一步诊断才能确定。”
  马尾女孩三指搭在腕间寸关尺三处,表情显得十分严肃,
  “她这是……在把脉吗?”严绍问道,
  “别这样~她可能~”熊光刚伸手去拦,却觉得手中一滑,谁知那女孩竟将他手腕牢牢扣住,一道力量像是荡开地水纹轻轻地将他推开到了一旁。
  熊光楞在原地,
  虽然刚才已经亲眼见识过她会功夫,但是亲身体会那种柔弱却无法抵抗的力量是另一种震动。
  只听她极为简单道,“先救人。”
  “依照目前的状况,初步断定她有可能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很有可能误伤了群众。”熊光道,“别任性。”
  “哼,看不起谁呢有她在,不会的。。她可是国内为数不多的执业中医师。”一位个子高挑,微胖的女人穿着双平底的小皮鞋大步穿过人群,来到几人面前。北方初冬季节她穿着磨毛的套裙,裸露着一小节小腿,高高扬起的下巴,唯有我独自诱人的意味。嗓音清亮地喊道,“黄有杏,我来了~”
  {原来她叫黄有杏。}
  严绍见状也赶紧走了过来,“这位是我的朋友,他是卫城大学附属医院精神科的主治医师,他有足够的资质应对眼前的问题。”
  “所以你想怎样?注射安定剂,然后绑走,锁起来。”黄有杏瞪了一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如果真的需要,那也是特殊情况的必要措施。”熊光在医学问题上没有退让。
  “你这个人……”
  “顾倾人,别理他,先来接电话。”顾倾人刚扯开嗓子,被黄有杏拦了下来。指了指暴走女孩口袋中不停作响的手机,
  顾倾人倒也利落,“嗯,嗯,她在这里呢,哦哦哦原来是这样,您尽快过来……”简单回答了几句,挂掉电话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家里人打来的,说是这里有点问题,”
  黄有杏闻言,这才抬头认真看了眼熊光,“懂得还挺多。”
  熊光明白是在回应那句,他说的精神方面的问题。
  但嘴上如是说,她手中却在继续芤脉。
  气氛稍稍安静了一些,
  只有暴走女孩的手又一次挥舞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你们在干什么,在对我做什么……放开我……这是怎么了?……”
  熊光立刻伸手制止,还是迟了一步,黄有杏白皙的脸庞被她的指甲划出一条鲜红的伤口,渗出的血很快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来不及想,一把抓着暴走女孩的手,紧紧地。
  机车男这个时候也冲了过来,担心道,“杏儿,你受伤了~”,
  “别吵。”黄有杏头也没抬,
  “小心!”人群中又有人喊了一声。
  只见暴走女孩又一次挣扎起来,熊光向前一倾,身体像是一个护盾将两人分离开来,抵挡住如雨点般地捶打,
  警察到了,有人帮忙打开了进出口的门,带着防暴犬仔细搜索着店里的每个角落,数十个保安像是人墙般将几人牢牢地围在圈里,
  “没有发现可疑物品。”此时搜索的警察也已经搜索完毕,此刻所有的人从各个角落走出来,齐齐看向地上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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