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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愿还没回来吗?”他换了身舒适地运动服走出房间,
“在房间里看视频呢……”
他上楼,小小的卧室里,熊愿正在看着什么津津有味,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电脑上显示地是剪辑的软件,
小声道,“在看什么呢?”
熊愿被吓的一个机灵,猛地锤了他几下,然后乐呵呵道,“哥,你知道今天和你联手的女中医是谁吗?”
“卫城中医院的执业中医师。”
“不是这个。”熊愿一脸的神秘,“你这个网络白痴,一看就是不经常看短视频。网页上好多女中医在各地救人的视频,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新闻了。”
“神经……”
“在你眼里看谁能正常啊?”熊愿不以为然,“这是我之前剪辑的视频,要不要来一起看看,那可真的不一般。”
说着打开了一段配上了独白的视频镜头,
“下面紧急播报,在场旅客哪位时医生请速到B2候车区,有位患者发病,急需帮助…………”
熙熙攘攘的候车厅里挤满了来自各地的旅客,一则急切的广播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此时,B2候车区早已气氛迫切,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子手抵在胸口,面容显得极为痛苦,脸色发青,呼吸急促,身体越缩越紧,一旁年龄相仿的家属慌忙地呼喊着,
如是播报了几次,前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伙都急切地四下张望着,但是还没有医生出现,
眼看男人额头满是汗珠,脸色发紫,呼吸也渐渐减弱,同伴急得在一旁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身形纤瘦地女人拨开人群挤了进来,
她翻看男人的眼角看了两眼,瞳孔已经放大。抬头看向一旁焦急的同伴问道,“患者可有什么既往病史?”
同伴愣了一下,紧接着摇了摇头,紧张道,“早上出门还好好的。”
女人伸出三指按在患者手腕处,一脸严肃。
“这是?……中医?”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行吗?”一旁赶来的乘务员、警察纷纷紧张道,
“您是哪家医院的?”
倒不是怪大家要质疑,只是眼前这位女人睡眼惺忪,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松松散散地扎着一个刚到肩膀的马尾,超大的T恤,下面穿着条带着光泽的丝质中长裙,一双拖鞋。总之,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医生,多少有点不靠谱的意味。
女子没有理会众人的质疑,换了只手继续诊断。
从双肩包的一侧取出个小木盒,掏出两根银针,一把抓起男人的手臂,以极快地速度扎了两针,
她一言不发,将两根银针刺在臂膊位置,继续地拍打患者肘窝,不一会儿露出的手臂出现大片淤青,
正当大家疑惑不定的时候,男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的呼吸渐渐正常了起来,女子继续拍打,四五分钟后,患者脸上的汗珠渐渐散去,脸上红润了起来,身体舒展了许多,气息也平静下来,轻声道,“舒服多了。”
“站起来试试。”女子说着话将两根银针收进了随身的小银盒里,语气慵懒道,
男人半信半疑地用了点力,然后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这么短地功夫,腿上有力气了,刚刚还是一动不能动的他居然毫不费力地站起来,
“走两步试试,头晕不晕了?”女人看着他,
男人又走了几步,笑道,“好了。”
人群中顿时响起如潮的掌声。一旁地同伴深深地鞠躬,“你真的是救了我们家老头的命啊~”
“没关系。”她依旧淡淡道。
用手机视频记录逐渐缓和的患者,见证了神奇医术的完整过程。
字幕上弹出了“咦?”
备注了文字:(当她拍摄完患者与家人喜极而泣地画面,转回到女神医地位置时,却发现已经找不到她的身影。)
“厉害吧?我之前拍的,当时老火了。”
熊光看着那个身影,想到前两天,她也是这样在质疑声中完成了所有的诊疗。
“你看,这么多的视频都是在讨论女中医的穿着。都什么年代了,连军工官网都成了零零年风格,钢琴家都穿超短裙了,女中医为什么不能时尚。”熊愿有些忿忿,
“要允许不同的声音存在。”他拍了拍熊愿的肩膀,“但是眼下,如果不想被骂,早点下来,晚饭已经好了。”
熊光刚坐稳,就看到熊愿那张怒气冲冲地脸越来越近,
“又发什么神经?”熊光从她身边挤过,到卫生间洗手,
再次打开房门,熊愿已经双手插兜倚靠在门口守着他,“装的蛮好的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家里大明星上新闻了,还不动声色。”
熊光试图从一侧走过,熊愿一条腿搭了门框,拦下了所有去路。
“打开网页看看吧,今天很多人都拍到了心理学教授和女中医在咖啡馆一起出手救人的视频。虽然视频距离很远,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人是你。我没记错的话,那天严绍哥说带你去相亲了,难不成就是这个厉害的女中医?藏得够深呀~”
熊光一把推开她,闪身走到餐桌旁,只见父亲母亲也是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副已经确定了真相的表情,
尤其是熊妈的眼睛里更是多了几许别的意味,
熊光无奈道,“就是凑巧一起遇到了突发病患,凑巧一起出手了。”
“可是,视频中,你的表现比起女中医来可是弱爆了。那个身手,那种泰然处之地神情……啧啧啧,哥,你输了啊~~~”
熊光翻了个白眼,
“之前一点都不认识?”熊妈凑着脑袋问道,熊爸夹着菜也飘过来一个吃瓜的眼神,
“不认识。”
“也是,你能认识什么女孩子~”熊爸变得气馁,夹着菜直往熊愿的碗里送。
“不仅不认识,我也主动提及了要联系方式,只是她很果断地拒绝了。”作为一个本就能洞察众人心思的心理学教授熊光生怕气氛还不够冷淡,又泼了一盆冷水。
“为什么?”
“可能就是不喜欢无用的社交。不喜欢被打扰吧。”
“不对呀,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我哥居然都主动要人家的联系方式。”熊愿回头看着众人。
“只是为了医学交流~”
熊妈抬头看了看,又看向熊光,“那今天相亲的那位呢?怎么样?”
“没怎么样。”
“是因为在相亲的时候跑去救人了吧?”熊妈没好气道。““让你好好学医出来做个医生,你非要偷偷跑去精神科,整天和精神病在一起,自己也快神经了。””
“抱歉没有办法所有的事情都按你们的心意来,但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熊光有些烦躁地放下碗筷,转身回了房间。
过了一阵子,熊愿收拾干净餐桌,跑了进来,“哥,干嘛总是和爸妈凶巴巴的样子,大家也是担心你。”
“你不懂。”熊光有些无精打采地倒在床边。
“说说呗,今天都发生了什么?网络上的视频都是从咖啡馆外面很远的地方拍摄的,看不清晰。就看见那个女神医伸手灵敏。快说说看,她是不是很厉害啊?”
“是真的厉害。”他懒洋洋地回答,“催眠,她会用经络催眠。没有依赖药物,通过点穴按摩的手法,让一个躁狂中的患者镇静了下来。这些可不是在学校品学兼优就能做到的,一定是翻阅学习了大量的古书古籍,光凭这种毅力,便是一般人难有的。真的可以称得上中医传承者。”
熊光脑海中响起她说的,【她还是个孩子,你们不能这样绑走她。】又继续道,“她不仅治病,而且……医心……”
“哟,上次说中医是江湖骗子,现在又是中医传承。你咋还两幅面孔呢……”熊愿一副无法言明的笑。
………………
又是夜渐深,熊光在书桌前看着一沓资料发呆。
一缕缕地湿发垂在眼前,让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格外白皙。浅灰色的睡衣,迷茫的眼神,银框眼镜,迷人的大男孩模样,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今天发生的一切缓缓在眼前浮现。说来可笑,已经多久没有和异性牵过手了。她的掌心不是软绵绵的,很有力量的感觉,手心温热,有种连心都要暖起来似的。
中医有更多的细支,就算是同一种病因为不一样的体质,也会配出不同的药方,博大精深。但是现在太多人打着国粹文化地招牌,实际上只翻阅过几本偏方书籍,就开始给人开药了。越来越多不靠谱的中医,还有那些治不好也医不坏的草药,成了江湖骗子的代名词。
熊光承认,虽然学习心理学,但是对这个职业还是会充斥着质疑。
这个女人,打破了他固有的念头,她的针法,她的态度,她穿衣,仿佛都写着两个字:【自由】。
她的举手投足之间是中医的自信。
熟练的手法,自信的医技,尽管她笑容明媚,却还是能感觉到她像是一头刚刚出生的小猫,软软糯糯的模样,躁动不安的患者在她的怀里瞬间变得乖巧了起来。
想到这里,熊光站起身,从满满当当地书柜里,抽出了一叠本子,翻了许久,找出了两年前的教学备案本,打开里面夹着几页打满表格的A4纸,他在显示227班的那一页,倒数第几排果真看到了‘尹晓云’这个名字,
名字用蓝笔勾掉了,后面括号里班长标注:因病休学,
班长的电话很快接通了,
“关于你问的尹晓云,她刚开学没多久就休学了……日常……没什么太深刻的印象,好像……她总是会忘掉很多事,有时候很活跃,积极地参加班里的活动,有时候又是异常地胆怯和谁都不交流……班里有的同学和她住的不远,也听到过一些消息……”
……
“熊教授,你怎么会想起她?”
“就是有些情况。”熊光的心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想起电话那头还在等着自己,他尽量轻松道,“这么晚打扰你,早点休息。”
熊光半躺在床上,看着电脑屏幕上班长发来的信息和些许从网络上截图下来的信息久久不能平静。
《肖申克的救赎》里说,“每一个你想要离开却无法离开的地方,就叫地狱”。
尽管有很多心理学家在推倒关于原生家庭伤害,造就了后期性格这一说法。但是,不得不说,或许曾经的童年创伤有可能不会持续影像后期的人生,但是持续性的原生家庭伤害,爱而不能,避而不能,又何尝不是爱的地狱。
他顺着窗外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去,穿过了密密的丛林,平静的湖面上野鸭成群,
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一点都不觉得累,
天色渐渐变得朦胧,透着隐隐约约的灰,远处的景色若隐若现,
看不清,但是他知道那里是一座山丘,山丘之间狭窄的山谷里,有着太多说不上名字的野花,野花总是毫无规律的错落开来,
那里有个漂亮的平层小院子,房子的院子里种着两棵树,一颗矮但是枝丫散开的极大,一颗高耸而立,几乎没有任何叉枝。房子前有几层台阶,两扇古老的格子窗户,雪白的窗纸上映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尹晓云坐在屋顶,眼睛亮亮的,两只脚在空中来回的摆荡。
他朝她点点头,想走的更近一点,想到她身边去,走的越近,心里笼罩上一层厚厚的恐惧。他本能地低下头,停下脚步,让自己慢下来。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蹲下身子他决定采一把漂亮的野花给她,但是用力抓了几把,那些花却纹丝不动,
“别动,你别动,我立刻采一朵花给你。”他有些着急,花还是一遍遍从他的指尖滑走,
尹晓云的脚掌已经悬空,白色地长裙在荒野的冷风中凌乱地飘动,长发遮住了她一半的脸庞,露出的一只眼睛显得格外悲伤,
“别再继续动,相信我……”
“老师,相信你什么?”尹晓云冷冷地笑容,
一抹白色的身影像是片花瓣,轻飘飘地缓缓地飞起来,
他惊恐地朝她奔跑,他太知道那个声音,身体破碎的声音足以穿透一个人,停留在记忆里久久不能抹去,
他想更快一些,或许可以接着她,
那满地说不清颜色的花朵,凡是他脚步踏过地地方,此刻渲染成了一大片的深红,
那抹身影已经从屋檐垂落,
他的脚步越来越沉,
正在他几乎要崩溃的那一刻,那抹身影定格在了半空,
定睛一看,
屋檐的边沿,黄有杏一只手抓紧了尹晓云的手臂,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
那抹笑容让他慌乱的瞳孔之中一道微弱的灯光渐渐明亮,他就那样无法抑制地痛哭了起来。
抽泣地肩膀在在恍惚间停了下来,他睁开了眼,
身上还是穿着浅灰色的睡衣,
环顾四周,窗户旁的工作台上摆放着他的电脑,还有一摞完成的报告,窗外的雨还在下着,滴滴答答的打在窗沿,没有错~这是自己的房间,
“只是一个梦。”
偏执就是在坚持的过程中,有时会忘记它和有原则、有主见之间的边界,尺度。
他已经做过太多次这个梦,一抹白色的身影轻飘飘地从眼前垂落……但是出现黄有杏的脸却是第一次,恐惧,心痛,在这个梦里他总是能感觉自己好像缩小了,更小了,那么的不起眼,没有用途,但是今天那抹白色的身影没有血溅当场~
黄有杏的出现,让他在无助的时刻看到一丝希望。仿佛在披荆斩棘的路上,多了一个拿着斧头的人。
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打开电脑搜索了某个视频网页,发现推送的热搜信息果然是今天咖啡馆的事。咖啡馆里十分混乱,并没有什么人拍照,只有一个歪歪扭扭的视频,更多的是商场不知状况的顾客隔着玻璃窗户拍的。距离有些远,大部分很模糊。
从另一个视角再次看到她柔软干净的招数,还是会惊叹。
她举手投足只见仿佛可以减缓时间流动的速度,不仅让人的情绪慢下来,让一切混乱也渐渐回归。
他随手用鼠标滚动着相似的视频,突然间在一个视频停了下来,
视频上是黄有杏的脸被划伤,流出了血痕,他正在一旁找出了创可贴,为她贴上了伤口。
当时只觉得混乱,没有来得及想太多,现在再去看当时的场景,
黄有杏看着患者的专注眼神,因为创可贴回过头来,看向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星辰闪烁了一瞬间。果不其然,弹幕上打出了许多小爱心,
{这充满爱意的眼神}
{一看就是小情侣。}
{这不就是神医侠侣吗?}
{他们也太登对了。}
熊光嘴角微微扬起,轻轻地关上电脑,刚刚那缠绕多年的梦境终于散去,心逐渐变得安稳,
如果从心理学上来说,梦境预示着心态的变动,
那,心到底改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