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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不见愁肠泪,但问人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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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小南走在这校园里,也早已经陷入青春的羁绊。泪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流,就像当年她来到这个名叫烟溪中心希望小学的地方,一个偏远又偏僻的镇子,小镇的某个角落里。两个人就这样默契的保持着沉默,让九月的阳光毫无保留的轻洒在他们身上,和着他们的思念与泪珠一起穿越这些平凡的岁月,闪闪发光。同样一个九月,不是同样的一段克复的岁月。
  李亦然看见乔小南一个人坐在那里流泪,连忙走到她座位身边,“小南,别理他,盛飞就是那个脾气,你别放在心上。”李亦然温和地安慰着她。一个个子矮矮的女生也坐在乔小南的旁边,握住了乔小南的一只手,一边用爽利的愤懑责怪着盛飞,一边用心疼的话劝解乔小南:“这盛飞平常脾气就暴躁,一出事更是急急急,看我等下找着机会不好好教训一下他,骂他个狗血淋头。小南,咋们不和他一般计较,就他那小肚鸡肠还没一点脑瓜子,听别人说啥还就是啥,他就是个傻瓜愣子。”周围另外的一男一女听着这话对望了一眼,相视苦笑。
  乔小南哭了这一阵,心里的那份委屈也慢慢地埋在了心底,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难过,盛飞的话虽然有点盛气凌人,但是还不至于难听到让她对盛飞产生怨恨,此刻她的心中更多是一份不被信任的委屈,这份委屈想必早早就在她心里被无情地滋养着。
  乔小南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纸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泪水,收敛自己委屈的心情,就开始用其他话题来遮盖带给大家的苦闷:“我没事的,你们都还没有吃饭吧,我有点饿了,去食堂吧看看还有没有饭菜吧。”然后乔小南就牵着身旁那个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女孩起身离开课桌,等她们都走到教室的前门关掉残喘的电扇时,转过身发现班长李亦然和另外让个人还愣在课桌旁时,就无奈的又说道:“怎么,班长大人和姑苏还想我请客不成!”李亦然看着那张干净清纯的脸上,泛起的丝丝笑意,自己却微微有点心痛,作为班长,可能也只有他才比别的同学和朋友更多知道这个女孩的不容易吧!
  李亦然生长在一个非常普通的山村,有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也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男孩。这是一个叫做烟溪的小镇,围坐在丘陵之间,重重的小山包把村子分了又分,割了又割,但是不管如何分割,都走不脱农村人情世故下的鸡毛蒜皮。山有山的故事,水有水的故事,泥土自然也有泥土的故事,所以他们的故事从这里开始。
  李亦然出生在一个叫做柳溪的小村子,村子小门小户,只有二十四户人家,但二十四户人家不都是李姓,他们是属于村民口角中的“外来户”,但是在李亦然的童年,这个叫法就已经在村民追求幸福生活的过程中慢慢淡化。烟溪镇的村子大都沿河而建,柳溪村也不例外,李亦然家就住在村尾溪边。李亦然上小学的时候,中国的改革开放进入一个高速发展期,新农村建设也在如火如荼地展开,村子就在童年的岁月里悄悄打扮,没有告诉任何一个生活在这里的村民,但又好像每个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不论男女老幼,似乎都心中有数。就像我们身边最熟悉最亲近的事和人,我们总是看着看着,一眼眼地看着,当到了站点,下车的时候才发现,一切好像都不是当年的模样,可又有当年的眉眼,熟悉又陌生,陌生又熟悉,周而复始。
  李亦然看着那个脸上还有泪痕的女孩,脸上没有了刚才的颓唐,嘴角有些上扬,是她最让人安心的微笑。他知道这个女孩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被打败,到后来他才会知道,当年的那个女孩不仅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还会成为很多人心中的一个骄傲神话。
  李亦然拍着姑苏秋水胳膊说:“怎么,听说你要请客?”姑苏秋水看了一眼李亦然,又看了一眼乔小南,大声笑着说:“哈哈哈哈,班长你这也太不厚道了,我可不敢让小南请客,也不敢让你请客,我只好自掏腰包请客喽!”姑苏秋水说是说请客,可无非就是五包乌江榨菜,外加一罐子干豆角炒红烧肉块,豆角是酸豆角,肉块也就堪堪每人能分到一块。
  当他们五个人来到食堂时,学校准备的菜早已经被瓜分殆尽,所幸米饭总是会有多,他们随便找了一张桌子,打好饭就开始瓜分大家带来的“储备”,外加今天姑苏秋水给大家开的小灶。
  这栋房子,用学生自己的话来讲,高级一点是学生餐厅,但按实际讲,就是一间破的不能再破的杂物间。三间平房相连,红砖黑瓦不知道经过多少年风雨的洗礼,后面是几扇生锈的铁窗,房子里堆满了废弃的木料,一些零碎的杂物——缺胳膊少腿的座椅,平常被人遗弃的玻璃罐头,还有些捆扎在一块受难的纸盒,扔的稀稀拉拉的塑料瓶与易拉罐,可能还有暗处的老鼠和蟑螂充当杂物的主人,时不时地跑出来,将我们这些用餐的常客,吓得反胃。平房里面的墙灰早已经蜕落得不见踪影,就好像乡间常见的癞蛤蟆的皮肤,生了东一块西一块的苔藓,像极了牛皮癣,不过是暗青色。寥落的几张餐桌随意而又有秩序地排在一条线上,没有座位,餐桌也无非就是几张磕碜的铁桌,不知道岁月的漆掉了多少,它们已经锈得浑身散发出体味。
  这里的学生已经学会了该如何在这里生活,虽然他们来着不同的村落,有着不同的家庭环境,但是在这所学校,他们所能做的就是适应,就像很多年后,适应每一个选择带来的生活。
  他们毕竟都还是孩子,这里毕竟还是农村。
  五个人拿着自己的饭盒,就这样或蹲或站,或找一把残存的椅子小心翼翼地坐着。来的路上五个人都还有一点欢声笑语飘荡,现在却出奇一致地保持着沉默,各自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最先开口讲话的还是那个矮个子女孩。她穿着一件花格子翻领上衣,一件中短的裤子,脚下踏着一双深红色凉鞋,五官整齐,只是牙齿不太合称,上面的门牙向外明显地突出一些,但只要她不笑也不讲话,就不会暴露这一个伴随她从小到大的外号,“龅牙妹”,除此之外,她和其他女孩子一样眉眼清秀。
  她说:“姑苏,你妹妹比你小一岁,你们两个人咋同一个年级啊?”
  姑苏秋水慢慢地从自己的发呆中回过神来,他首先抬起头,转向旁边的妹妹看了一眼,妹妹姑苏燕子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吃饭,这是他们一伙人中最有特殊待遇的事,但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姑苏燕子察觉到哥哥目光,停下要送进嘴巴中的下一口饭,头微微点了一点,就继续开始吃饭了。
  姑苏秋水说:“可能你们都很奇怪,为什么我们兄妹两个人会到乡下来读书。我们爸妈长年在外面做小生意,小时候生意好,我就们就跟着爸妈一起生活,但从来也没有在一个地方停过两年以上,我们搬了很多次家。本来这也没影响到我们兄妹两个人的学习,但是在我十岁那年,爸妈做生意被合伙人骗了,合伙人带着投资的钱跑了,那些借钱给我们的人,还有一些工程商和货商听说后,就跑到我家来要债,所以我家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欠了好一笔钱。我妈本来就不同意这次合伙投资,但是我爸却相当有信心,我妈被我爸软磨硬泡了很久,又确实看到回报很丰厚,所以也想把这次生意做成了,就好好安定下来,细水长流地过日子。可能真的是老天爷要开一个天大的玩笑吧!”说到这里,姑苏秋水苦笑了两声,又扭头看了看妹妹,姑苏燕子的眼睛已�开始湿润,好像一个面临深渊而周围没有任何希望的人,一种无力感在这个安静单纯的女孩子身上挥之不去。
  姑苏秋水拍了拍妹妹的肩头,周围的人都没开口说话,可是从他们的眼睛中能够看出无限的怜爱和同情,更有一种热切的关心和安慰。乔小南默默地走到姑苏燕子的身旁,放下自己手中的饭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卫生纸递给燕子,拍了拍她的背。
  姑苏秋水继续说道:“生意失败后,我妈就和我爸大吵了一架,怪我爸太贪心了,交的朋友也不靠谱,都是骗子。后来为了还债,家里就把房子、车子和一些产业店铺,能卖的东西都卖出去了,但还是欠了好几百万没还上。追债的人就像是猎狗一样,追着我们跑,我们一家就像是个要被瓜分的猎物。那时候追债的人跑到学校,让我们学校的同学知道,看待我们就像是看待骗子一样。当时我读四年级,燕子读三年级,我当时就冲上去和他们几个打了一架,虽然没打赢,但还是给了那几个小崽子一个教训。有一个家长闹到学校来要个说法,班主任那天就把我爸给叫来了,那小崽子的家长不肯道歉就了事,说什么把他儿子打了要赔医药费,就按当时我家那种落魄情况,哪还有多余的钱给对方赔医药费,没让我和妹妹退学就已经是家里最大的让步了。我打得其实不严重,就是脸上有一点淤青,那家长就吓唬我们,说要是打出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个责任没人担得起。我爸好说歹说请求对方家长原谅,那家长还是不依不饶,气的我爸当时就转身打了一个巴掌,骂我一点都不省心,还在学校学会打架了。我那个时候想不通,心里就有点恨他,慢慢地和他的关系好像就开始恶化了。也可能是当时那一巴掌打的狠,把对方家长给吓着了,对方口气就缓和了好多,后来还是赔了家里生活要用的五百块钱。回到家里,我妈看见我脸上的巴掌印,知道是我爸打的之后,又开始埋怨我爸,两个人就这样又大吵了一架。还好我爸性子在我妈面前绵软一点,两个人在外面一起打拼吃苦这些年,才没有闹到离婚的下场。我妈不想再让我们兄妹跟着他们继续受累,就和我爸商量送回老家来读书了。那一年我就自己带着妹妹回来了,后来就遇上你们了。至于为什么会和我妹同一级,是当时我怕燕子回来还是受欺负,在一个年级我好揍人家呀。”
  姑苏秋水心里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在这个年纪他也还只是一个孩子,可是他现在知道,长大就是一件无法避免的人生大事,和吃饭一样无法避免。姑苏秋水最后在一句看似玩笑又很实际的话中,给自己以前的故事画上了一个句号,但是他人生中真正的故事,才正式拉开华丽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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