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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心随穿戴整齐的诺颜踏出府门,门外停着两辆马车。
疑惑道:“还有谁一同进宫?”
简心正欲开口,只见风韵犹存的大夫人袁氏与贾静怡母女情深携手并肩而来!
不用简心回答诺颜也明白了,两方对视一眼,诺颜无言转身上了马车,简心对二人行礼后随即跟上。
袁氏为袁老侯爷之女侧房所处,后入的丞相府,继原夫人之位成了如今的相府嫡母,与当今皇后也是表亲关系。
袁氏气愤骂:“外来的野种真是没规矩,竟如此目中无人。”
然后对着身旁女儿说道:“静儿,今日进宫好好表现,储妃之位非你莫属。”
“母亲,小心隔墙有耳,静儿极力争取便是”贾静怡眼神坚定,乖巧答道。
袁氏满意点头,两人说说笑笑也一同上了马车。
说来诺颜的身份也是处在令人尴尬的位置,自从诺颜母亲带着她消失不见后,所有人都认为她们去了极乐之地,却不曾想前朝公主不在了,女儿却从小遗落在外还有被找到的一天,这对于丞相府来说有人欢喜有人忧。
马车没入城中繁华处,大街小巷喧喧嚷嚷。这算是她归来后第一次出府,撩起车帘好奇的看向外面,一熟悉的身影掠过,一眨眼只有来来往往的人群。
揉揉眼放下车帘心想:许是思念太久看错了!还是药王谷好,蓝天白云小溪山,奇花异草应有尽有,有护她的师兄,疼她的师父,自由自在。哪像现在这般足不出户,养于深闺。
马车摇摇晃晃终到皇宫大门前停下,车内诺颜昏昏欲睡,简心轻摇了一下靠在她声旁的诺颜:“小姐,我们到了。”
“就到了!”嘟囔着有些不情愿的起身下车,发现宫门前排排车辆。
一公公越过诺颜献媚的开口:“恭迎丞相夫人,静怡小姐,皇后娘娘正等着呢!”说完看了一眼袁氏身边的贾静怡,其意令人羡慕。
正和其他夫人说话的袁氏见来人忙道:“劳烦公公跑一趟。”
“应该的,应该的”
诺颜顺着方向看去,只见那母女俩正往这边走来,还和一些官家女眷正寒暄着。
移开视线出示请帖给守卫,正欲抬脚……就听见不想听的声音。
“等等我,诺颜妹妹。”贾静怡脚步轻快到诺颜身侧亲昵的挽着她微笑着尽显大家闺秀。
本没有存在感的诺颜今日一身鹅黄色裙装身披白色绣梅披风淡妆上颜,整个人清新脱俗。被贾静怡这么一闹,惹得那些官家夫人,小姐都往她这边注目。
诺颜心想:自进府以来便井水不犯河水,走路撞见都各行绕道。她们何时这么熟了?将手抽出语气有些疏离:“什么事?”
“姐姐可是惹恼了妹妹?不然妹妹怎会这般厌恶姐姐。”贾静怡说着竟委屈落泪,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入了各耳。
一旁的简心看事情不妙拉了一下诺颜的衣袖。诺颜头痛:师父曾告诉她深宫戏码多,可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无事生非?
“我没有姐姐”瞟了楚楚可怜的贾静怡一眼,诺颜悄然拉上简心离开。
好奇的人问出口:“这位是哪家小姐?长得真是可人!”
又有人道:“这么小就一脸狐媚样,长大了还得了?”
…………
“母亲”贾静怡含泪,听进别人耳中极其委屈。
只见丞相夫人上前揽住自家女儿道:“牧诺颜都不认你这个姐姐,你何须自讨没趣去巴结她?”
一句安慰贾静怡的话却道出了众人的疑问,只是丞相之女本应姓贾,为何为牧?
众人不知的是贾丞相本想让诺颜改名换姓,谁知她性格执拗不从,在大家都以为她会被罚时却让人意外的是贾丞相居然作罢。
袁氏表情无奈又道:“小女诺颜刚回归家族,从小在外缺少关爱性子有些不易近人,让各位见笑了。”面上维护着诺颜,实则将她的形象直线拉低。
众人明了,皆闭上嘴散开离去。
王公公只看不多言,待无人时:“夫人小姐别让娘娘久等了!”
袁氏将一锭银子落入王公公手中笑道:“有劳公公带路”不用明说他也懂其意,不就是当什么也没看到么!
……
放开简心,一路上东看看西瞧瞧的诺颜充满好奇。
简心不安的停下:“小姐,我们刚才得罪了夫人。”
诺颜不以为然问“那又如何?”
“小姐……!”语气无奈。
诺颜回眸看了简心一眼以示安慰,边走边说:“有人告诉过我,烦事躲开,躲不开就走”也是师父说的。
简心听不懂,也没异议:“小姐自有思量,奴婢听小姐的就是”便抬步跟上。
高墙深院绮霞低映,满园春色齐绽放。
经过拱桥,桥下芙蓉出水,朵朵争艳。可花开终有花败时,一年又一年却不是那一朵。
简心高兴道:“小姐,我们快到了”
“嗯!”依稀能听见前方欢声笑语。
这时,扑通一声,似有重物落水。
不远处徒然响起:“快来人啊!我家小姐掉进河里了。”近处的宫女太监有的去禀报,有的找竹竿。
听闻快步而去,只见水中少女闭眼扑打着水面,口中呛水喊救命,诺颜二话不说解下披风跳进刺骨冰凉的河里游向对方。
简心心惊大喊:“小姐!”可是人已经在水中间。
女子触碰到有人接近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拽住来人的手臂。
感觉一丝的生疼,诺颜出声:“抓紧我”也不管人听不听得见。
为首的贵妃带领着一群人从花园赶来时,诺颜在两侍女的帮助下已将人拖上岸。此时的牧诺颜瘫坐在地上有些狼狈,全身湿透,秀发上粘着杂草,满面水珠却也挡不住她那倾国之色。
简心将披风把诺颜包裹起来抱紧忧心忡忡:“小姐,你这样生病了怎么办?”触手一身的冰凉。
“没事”可抖动的身子却出卖了她。
眼尖的出声道:“这不是馥府三小姐吗?”
“唉!那不是横空出世的丞相前夫人之女吗?叫什么来着?”
议论纷纷
冬去春来,二月似初冬。
旁边女子约摸十二三的样子,靠在她的贴身侍女怀中咳嗽着,看是更惨,面容清秀秀发凌乱唇色泛白因剧烈的咳嗽脸色泛红,一身粉色衣裙遇水后似深似浅。
馥贵妃人到中年因保养得当如二十几的女子般身姿妙曼却多了一份女人该有的独特韵味。一身玫红牡丹绣裙彰显华丽,金钗挽发珠花点缀,村的她明艳动人。这便是馥老将军嫡女现如今卫帝的皇妃。
馥贵妃倾身来到馥欣雅面前解下披风给她盖上,轻抚她的脸心疼道:“苦了雅儿”
馥欣雅伸手覆盖脸上的手,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贵妃姑姑,是欣雅贪玩不小心落水,望姑姑责罚”说完还吸了吸鼻子。
南贵妃宠溺一笑:“人没事就好,姑姑怎舍得罚你!”
“就知道贵妃姑姑最疼欣雅”。说着抬手指向馥贵妃身旁被遗忘的牧诺颜。
“是这位姐姐舍命救了欣雅”
前殿接到禀报说有人落水,却不知是哪家小姐,众臣便随皇帝,太子,一等皇子尾随而至。
卫帝挥手免了行礼开口道:“怎么回事?”
贵妃上前:“回皇上…………!”称述大致经过,后又指着诺颜道:“是丞相之女救了臣妾侄女。”
卫帝看过去,只一眼他便镇住:像,真是太像。
“皇后何在?”语气冷冽,在场的人大气不敢出。
贵妃心里忐忑:“许是有事耽搁,皇后她还未到”
……
有人疾步而上蹲在馥欣雅面前紧张问道:“我儿怎么样?”此人四十有余皮肤黝黑一身魁梧,浑厚的声音威风凛凛,这便是镇国大将军南卫国。
膝下两儿一女的南将军特别疼爱她这个小女儿,至于两个儿子都被他送去军中学习锻炼。
女子听见声音虚弱说道:“爹爹,欣雅好冷。”
卫帝看向身旁四皇子吩咐:“子晏,将他们送到你母妃院中宣太医为两位小姐诊脉。”
低声向馥贵妃道:“照顾好丞相之女。”
卫子晏心里诧异看向馥贵妃,馥贵妃一脸不解正好与自己儿子对视!
抱拳应道:“儿臣遵命。”
接着“大家都散了,宴会照常进行,”
卫帝没看卫晟一眼却道“一切事宜交由太子安排,不容再有任何差错,朕乏了回寝宫”甩袖离去。
一太监尖声喊出:“皇上起驾~”声音拉得老长。
一群人行跪拜之礼:“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