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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炉烟袅袅,红烛摇曳,一张竹图精雕大床整洁素雅却显尊贵,一旁紫木台上架着一把让人胆寒勿进的宝剑。
不知何时冒出一身湿哒哒的黑衣人单跪抱拳低头道:“王爷,属下无能!”
男子负手而立看向窗外细雨横斜,积水成渊顺屋檐悄然而至地面,晕开片片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待他转身,只见五官似天工之作分棱有型,一双鹰目如黑曜让人看不清猜不透。羊脂玉簪冠发玄色蟒袍加身腰间玉带上挂着麒麟图佩。这便是不久前帮助已废太子弑君夺位的齐国并肩王曾经的四皇子卫子晏。
卫子晏不悦将手中奏折甩向黑衣人开口道:“半月即过,线索中断,本王留你何用?”语气深沉的让人感觉就像掉进一汪深潭。
黑衣人额间细汗密集:“王爷息怒,属下认为,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这说明小姐还活着!”
听了黑衣人的话,卫子晏神色好转几分道:“退下吧!”
“王爷早点休息,属下告退。”黑衣人如获大赦般退出屋子关好门,看着那只身孤影摇了摇头心叹息离开。
待人离去,卫子晏笑了,笑得有些自嘲,想想这一切何尝不是他作茧自缚。
初见她时在丞相府上,只闻年过半百的贾丞相为寻回失散多年的嫡长女接风洗尘。那时还在位的皇帝也就是卫子晏的父皇得知此事,便派他与太子卫晟前往祝贺。
舞勺之年(13岁)的她离及笄(15)还差两年。
及冠(20)的太子卫晟面容英俊,身姿挺拔,但是花名在外。舞象之年(18)的卫子晏不苟言笑与太子不相上下细看更胜一筹,却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进入府中众人行礼,贾丞相携女妻妾来到二人跟前道:“老臣恭迎太子,四皇子大驾光临”说完抱拳。
卫晟上前虚扶了一把贾丞相道:“丞相不必多礼,今日是府上大喜之日,随意即可!”
眼光却投放在贾丞相身边人身上。少女身着荷色淡绿裙,双眉弯弯鼻挺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项颈挂了一串明珠,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啄般小巧可人。
见此贾丞相微笑将少女介绍道:“这便是老臣近日寻回的爱女诺颜!”
“臣女颜儿见过两位殿下”两手交错微颔首。
一旁有人感叹道:“贾相之女真是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啊!”
有人附和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当年的尊夫人更为倾城!”
七嘴八舌,有人赞赏,有人垂怜,亦有人因嫉妒说她是妖媚的化身。
流言蜚语让诺颜心头别有一番滋味,在他们对话之际将两人打量一番,对这所谓的太子真心不喜,至于四皇子不喜不厌。
黄鹂般的声音如泉水流淌过耳,听得卫晟连连夸赞道好:“免礼,免礼”太子正欲伸手扶去。
诺颜退后一步抬头微笑道:“谢过殿下”卫晟手落空也不恼,只当是她怕生。
只因谨记师父教诲,要离不怀好意的人远点特别是男人。
“咳…………!”贾丞相轻咳安排各府官员入席落座,化解尴尬。
诺颜身后的那些偏房小姐看着眼前的太子个个春心荡漾,而今雍容华贵的正房夫人袁氏之女贾静怡绞着手中丝帕泄愤,心有太多的不甘,凭什她一回来就成了光点?贾静怡身姿妙曼,今天精心打扮的妆容更透柔情似水,让越过她身旁的太子多看了一眼。
一旁的卫子晏将眼前一切看的明白,对初见的丞相嫡女有了新的认知,她是不同的!
那未萌生的芽,渐在心低孕育。
此事告一段落!
…………
苏春又一年,宫中百花宴在即,今早一张请帖送入雅苑,来人告知皇后邀她进宫赏花。
二月春风轻佛过,荷塘柳树冒新芽。百花含苞欲争艳,水面锦鲤掠倩影。
“小姐,咋们回屋吧!一会儿还要进宫赴宴呢!”丫鬟简心提醒着专注喂鱼的诺颜。她只是在想:两年前师父将一只玉钗交到她手中,告诉她她的母亲是前朝公主,改朝换代后幸得皇太后仁慈封为郡主将其留在身边,后到适婚年龄嫁与贾丞相为妻,直到最后不知为何她的母亲临盆在即却销声匿迹,师父说她到了该认祖归宗的时候,其它便不得而知。那自己是不是身负血海深仇?
拉回思绪道:“好!”
诺颜手里撒下鱼食蹲在池边逗弄着红黄蓝白的锦鲤,拍拍手站起身时突然一阵晕眩导致她身体一软向池面拉近。
“啊…………!”一声尖叫惊飞了几只树上停息的鸟儿。
简心反应再快也只碰到诺颜的衣袖,惊呼着:“来人啊!快来人啊!”
诺颜认命的闭上眼睛心想:完了完了!
听见呼喊那边正在交谈的人群中早以不见四皇子卫子晏,众人随贾相也正往这边赶。
千钧一发,一道黑影飞速而来,一拉一扯便将碰到水面的诺颜揽入怀,飞身一跃远离池塘稳落地面。时间静止,娇体入怀,天然的幽兰女子香入鼻,低头只见湿了发的诺颜紧闭双眼,未施粉黛的肌肤吹弹可破,睫毛如羽扇微微颤抖似不安!
等了几秒,没有所期待的冰凉湿身,还很温暖…………诺颜睁眼发现自己被圈在一怀抱中,浓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抬头入眸的是面无表情的瘫痪脸。
惊讶胜过惊吓,诺颜红着脸挣脱束缚,离开卫子晏欠了欠身道:“臣女多谢殿下出手相救!”尽显小女儿家的娇羞。
佳人离去,怀中已空,手中温度还在。卫子晏垂手道:“不必多礼,去换身赏吧”表情淡淡,语气更听不出任何情绪。
跟着贾相身后到来的众人将刚才一幕看得清楚,难免会被人误会,却没人敢多言。
看着四皇子身后一群人,诺颜再次行礼道:“殿下,爹爹,女儿先行告退!”不等丞相说什么唤醒跑过来发呆的简心,简心如梦初醒匆匆行礼便跟着已离开的诺颜而去。
闹剧一般,卫子晏转身继续刚才的话题:“相爷,刚才说到哪儿了?”
“哦!说到………………。”
回到屋内,诺颜挥着小手散热,心跳异常的快了几拍,简心进屋将门关好!见诺颜这般简心担心道:“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热,简心去准备沐浴,我们该进宫了”说着开始宽衣解带。
“是,小姐”简心转身出门,看着天还有些凉心里疑惑:不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