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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妆速度很快,三人牵着从营帐里带出的壮马。
沥昂枝自然要送人一程,同副将交代好事情,便对着千面妆点了头。
阿缇丽莫名委屈,沥昂枝一直没有看自己,她不太明白是为什么,可惜没有人会跟自己解释。
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只能摆了摆手作为告别,就回到了千面妆旁边。
容瑾这几日进步极快,再次和武僧对战,竟将棍棒直接破开。
虚汝也不禁为他惊叹。
“施主进步很快。”
容瑾含蓄的点了头,对着武僧致谢。
武僧摇摇头,说:“我已经不能指导施主了。”
接着他将断开的棍棒收好对虚汝行礼:“主持,弟子先回去了。”
虚汝点头,轻轻拨走一颗佛珠。
许清风觉得容瑾是有点不一样了,即使两人相处一同往昔。
就像是气势变了,他暗自琢磨,容瑾步态更加稳重,举止言谈多了一份矜贵。
这是恢复记忆的后果?
容瑾看向许清风,他总算知道自己对宗门的排斥是为什么了,任谁对着曾经将自己断骨伤筋的人也不会抱以感激。
但许清风确实又是真心对待自己,他并不讨厌他,一如既往的把他当做朋友,只是不喜欢他对殇离的态度。
或者说,他居然没在许清风对殇离献春心的时候没一掌拍开,真是吃了没记忆的大亏!
许清风收到了容瑾的仇视一枚,他茫然的抓了抓头,木头恢复记忆果然不同了,还是女帝对他好!
他们结束一天的运动,同虚汝再见之后,便往侧屋去。
殇离在他们面前总是一副休闲模样,很喜欢懒懒的晒太阳。
容瑾见此突然舒心,姑姑还是没有变化,只是他依稀记得殇离腰间一支青玉短笛。
“回来了?”殇离睁开眼,今日没有太阳,再过一些岁月,应该就要入冬了。
许清风点点头,热情道:“容瑾进步太大了,今天主持还夸了他。”
被抢了话的容瑾:“……”
他闷闷不乐的拿了只小凳坐在了殇离手边,然后握住了她手。
殇离瞧了他一眼,小时候容瑾因为没有安全感也总喜欢牵着她,养成了习惯,没想到记忆恢复习惯也回来了。
许清风一时就噎住了,他看着两人之间感觉气氛微妙,像是更默契,反正自己插不进去。
殇离没有管容瑾,看着许清风问:“想参加宗门大比吗?”
许清风即可思索起来,考虑很久他还是摇了头。
他不在意那些名分,但是要是容瑾和殇离需要他可以去。
不过两人都没有很大需要。
殇离说:“正好,我决定回国都一趟。”
许清风看向殇离,直觉这次自己应该不能跟着了。
果然,殇离说:“国都有些很重要的东西,我要拿回来,你不适合去。”
许清风没有纠结,便问:“那我回云峪吗?”
“没必要。”殇离毫不客气评价道:“云峪现在难以教徒,往他们那边去,不如跟孟良丹一块,或者去琼瑶山境。”
“殇行臻也在那里。”
许清风还没见过殇行臻,单听姓氏也知道这人跟殇离关系不浅。
“我去琼瑶山境。”他果断道。
反正都不打算去宗门大比了,那么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不如去琼瑶山境学习更好的东西。
殇离点头,许清风有时候也不是很笨,却是一个极会审时夺度的人。
“如此,你可以再在寺中多留几天,虚汝主持对你还是很有好感。”
她说着便笑了起来,带着些许揶揄。
许清风猛地将头摇晃,把发丝都摇的散乱。
“我才不当和尚!”其声极响,把门后的小僧人吓的缩了回去,只留下一颗光秃秃的脑壳。
“施,施主。”蕴海害怕的看着许清风,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
“什么事。”殇离扬起另只手招了招。
蕴海一路小跑靠近。
“师父说你们要走了,要我来跟几位告别。”
说完,他眨着大眼睛有些舍不得问:“真的要走了吗?”
容瑾冷酷的拒绝所有对殇离心怀好感的人靠近。
“对,我们要走了。”他道。
蕴海眼看着要哭了。
容瑾将一样东西塞进了他怀里。
蕴海定晴一瞧,是一串材料珍贵的佛珠,还沁润过佛香,对佛道中人而言是一件极好的物件。
容瑾说:“送给你了。”
蕴海也顾不得哭了,他还小不能拿佛珠,要再长大一点才行。
“我不能要。”小僧人赶紧拒绝。
容瑾解释说:“你师父的佛珠碎了裂痕,这是我们给他的谢礼,你给你师父就行。”
他语气正经,没让人看成他的小心思。
蕴海认真的考虑半晌,最后点头。
“几位施主,来日有缘再会。”
他哒哒哒的又跑走了,全程不看许清风。
大受打击的许清风哭兮兮的走回自己屋子。
殇离最后看着容瑾,轻轻晃了晃手,被抓着更紧了。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么好握呐。”
容瑾看着殇离,在外的矜贵一下就没了,他看着女帝,委屈道:“想牵着姑姑。”
殇离受不了自家小孩这样的表情,太乖了。
她重重咳了一声,拉住自己的心思道:“我们要回国都。”
容瑾将头低下,下巴抵住自己手臂,手还牵着。
“回家了。”
两人相视一笑,对他们而言国都确实是家的地方。
殇离拨弄着容瑾有些凌乱的前额碎发,露出仅供容瑾一人的温柔。
“是,回家。”
“姑姑。”容瑾没忍住想喊喊她。
“怎么了。”
容瑾坐正问:“姑姑身上的封印还没解开吗?”
殇离慵懒地将头支到另一半的手背上,漫不经心的道:“这么好奇,嗯?”
容瑾却心中微沉,她的习惯自己早已熟记于心,这样的举动明显是想糊弄过去。
他直接问:“姑姑是不想说吗?”
“上回花灼城,我还记得姑姑肩膀上有朵花是怎么回事,姑姑之前身上从未有过。”
说着,他朝那个位置伸手过去,半路被殇离一手压住。
“小瑾儿。”她语气亲昵,“原来这么了解我呀,可是非礼勿视还记得吗?”
她说的如此轻松,容瑾却清晰得感觉到自己的手动不得分毫。
刚才还其乐融融的两人,现在就在暗中较劲。
最后,依旧是容瑾败下阵来。
女帝不想说的事,任谁来也没用。
不过,殇离也是个小心眼的,她眼眸含情在阳光下略微眯起。
“小瑾儿,有件事还没说清呢。”
她这模样太过勾人,如同带刺的蔷薇,要是再蓄满泪花,就更好了。
容瑾微微绷紧手臂,不敢露出自己妄念。
“姑姑,何事?”
殇离靠近了点,轻声说:“魂魄有缺的事,到底是谁做的呢?”
容瑾微热的胸膛瞬间冷却,手也不握了。他正襟危坐道:“当日我已昏迷过去,应当是他们所做。”
殇离嘴角微翘,吐出一个呵音。
容瑾立刻低头,“姑姑,我错了!”
剑气蛮横地贯冲过来,断绫瞬间弹出半截护主,和诛邪撞了个结实。
容瑾才不反击,当即撤剑要溜,没有半点在人前的太子风范。
殇离松手,诛邪遵守主人心意自行追上。
容瑾翻身躲避,断绫挨了好几下重击。
“诛邪,帮我劝劝姑姑。”
诛邪顿了一下,其后传来一声冷笑,它立刻冲出。
司家公子多日不见,消失已经有了数月,唯独传来的消息刻刻不停。
最近的一则就是:公子去掺和花灼城的城主选拔了!
孟良丹来时,公子还没回来,司家见到女帝手谕对他也没有敌视,反倒礼敬有加。
女帝本人确实树敌不少,但敬佩她的同样也不在少数。
司家锻剑无数,虽不入朝,声望极大。
当今的家主就曾遥遥的见过女帝一面,她那把奇特的黑剑对他这样的剑痴来言不亚于世间珍宝。
但陛下每次见他们都会简单打个招呼就赶紧走开。
要是能摸一摸,该是多大一件幸事。
今日司公子回府了,府中热闹了不少。
“爹!”司恣意高高兴兴去找家主。
然后……被轰出去了。
他在屋外无辜拍门,边拍边喊:“爹,我是你儿子啊!你出来见见我吧!”
孟良丹作为客人,听到外面鬼哭狼嚎的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拿着剑走了出去。
风度翩翩的俊雅公子毫无形象地跪地拍门,好不可怜!
被烦到的家主一把开门,让儿子差点摔了个面朝地。
家主不苟言笑,眉宇间尽是皱痕,看着格外严厉。
“不是说外面奇人异事,前去观摩。”司家主片刻不停,“都混成院中头牌了,人人追捧,我家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
莫了,司家主来了句:“哪里来的滚回去!”
司恣意悲痛万分,以头抢地。
“爹!”他死死扒住老爹的裤子,大叫,“给孩儿留点脸面!”
“呵。”
司恣意心疼的抱住自己。
周围仆人见怪不怪,公子在外威风,在内怕爹的名声早流传在这些人耳里,不少还笑了出来。
只是当司家主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周围也安静下来。
司家主才是最大的那个。
“起来,没有规矩。”
司恣意吐了一口气,知道此事算是过了,他立即爬起来,拍拍衣服又是一副好儿郎。
“既然回来了。”司家主冷冷道:“就去你二叔那转转去。”
司恣意又苦了脸。
孟良丹倒知道是谁,司家铸剑不假,但其中自然也有剑中高手。
他目前学习便就是在这个二叔手中,受益匪浅。
“对了,爹。”司恣意转头问,“你知道女帝死而复生的事吗?”
司家主沉默的看着自己儿子,不止知道,女帝还让人来找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