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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司家主点了头,想看他能说什么出来。
司恣意斟酌半刻,道:“我觉得女帝并非死而复生,而是被人有意为之。”
司家主嗯了一声。
司恣意如同被鼓舞一般,接着说:“女帝应当不是自愿如此,不然大褚也不会覆灭。但若是别人,谁又有本事能对上女帝,只怕那人是早有图谋。”
司家主听了这些话,神色缓和了许多,能这样想倒也不是没有长进。
他指向孟良丹道:“既然你如此好奇,不如问问这位公子,他认识陛下。”
司恣意一愣,回头看去。
“女帝让人来找我们了?”
孟良丹好歹当了这些天的掌门,倒是没有露怯,摆摆手道:“并非。”
“只是云峪生了事变,剩下的弟子没人指导。陛下给我手谕,来请求司家帮助。”
孟良丹永远记得殇离当日所说。
打秋风是一件事,最好是把司家直接迁到云峪之中,他家的剑很不错。
为此他已经待了很久,其中云峪弟子来学习的反反复复也走了三波。
只是一直没想到好办法。
司恣意眯眸看过来,莫名危险。
孟良丹坦然的站着,心说:这哪是家兔,是笑面虎才对。
司家主打断两人对视说:“正好你们一同过去吧。”
司恣意那模样转瞬不见,很是苦恼。
“其他人都散了。”
家主已经发言,再想看戏的仆人们也就各自忙活去了。
“公子,我去找厨娘找吃的啦。”
一直跟着公子的娇俏少女,摆摆手知会一声就跑了,全然把主子丢在脑后。
司恣意可怜又无助,在他爹的视线下连撒泼都不敢,拉着孟良丹赶紧跑了。
司家主头疼的按压鼻梁,多事之秋他宁可这唯一的儿子在外面。
司恣意掏出一把折扇,略前一步。他摇着扇子,偏头看着跟在后面孟良丹问:“女帝长什么样的?”
司家主沉迷练剑,百来岁才有这么一个儿子,他没见过女帝,却听着女帝的故事长大,格外好奇。
孟良丹看着他,认真道:“陛下自然风姿卓越,天下难得。”
司恣意摇着扇说:“既有如此难得,不如让我也观看一二。”
孟良丹笑了一下,无奈道:“那是陛下,她可不会刻意来让人看她。”
司恣意合扇拍掌说:“也对,倒是我不知云峪既被女帝掌握,你们就没脱离的想法吗?”
孟良丹不说话,这个公子行为诡异或许就是一个机会,只是这些话最好不要让殇离听见了好。
这般更让人好奇,不过司恣意也不急,他想知道的,迟早都能知道。
殇离走时下了一场大雨。
寂然看着崭新的佛珠朝他们离去的方向行礼。
蕴海端着素食进入屋中喊道:“师父,吃饭啦。”
寂然招手,让小僧人靠过来。
然后将佛珠交于他手中,他说:“是施主好意,我们也不能推辞,你好好收下。”
蕴海念着师父奶声道:“可是师父的珠子破了好多。”
寂然摸了摸他的头,温和说:“没事,师父念旧。”
蕴海还不明白,从未出门的师父是在念谁,不过师父既然这么说了,他也高高兴兴的收好。
小孩子总是喜欢圆润一些的物件。
寂然看着那串佛珠,上面有着师兄的法力祈福,看来女帝早知道了。
三人于山脚分离。
国都在四大门派中略靠近滨海,琼瑶山境则在洛山上方。
少说也要二天,可殇离这次很急迫,只用了半天。
国都当年巍峨的宫廷如今只剩残垣断壁,依稀看得出当年的规模。
外缘还有些人家留着,大多都是老人了。他们没有跟自己孩子离开的能力,被留下来惶惶度日。
对他们而言,什么都比不上一天饱饭。
连最外围的城墙都倒塌了半壁,上面尽是火烧的痕迹。
天上还下着细雨,殇离收剑落地,容瑾举着伞接着便罩在头上。
殇离无视容瑾讨好的行为,往最中心去。
路上有些人家在荒地上还种了菜,越看越觉得是个荒野小村。
容瑾看着这幅场景,完全与记忆之中截然不同。他脚下站着应该是主道路,可现在两边生了杂草,本该热闹的铺子全都不见了。
“姑姑。”他茫然的看着这一切。
记忆中的家,完全变了样啊。
殇离终归心软,昨日也已经教训过,气早就散没了。
她说:“我在。”
容瑾很想抱抱殇离,那是他唯一的根处了。
街上住处有人看过来,带着害怕与猜忌。
大褚灭了之后,国都被人觊觎,有些只为利益的组织便接二连三来此扫荡。
为此不少人死于混乱,这更是之后国都荒芜的主要原因。
殇离不看他们,继续往目的地走。
宫廷的旧址上生了不少杂草,倒是被种在花园的树木在大火之后重新发芽生的极好。
如此还能看出她们到了那个位置。
他们踏过碎砖,看到三颗枝叶枯黄的梅树。
它蔫蔫的掉下叶子,连故人来了也打不起精神。
容瑾却很高兴,那是太衍宫的梅树,是殇离带着他亲手种下的。
殇离也带了笑,见到旧物那些快乐的时光似乎就有了见证,总让人心生慰籍。
不过他们没有留下很久,殇离就领着他往另一边过去。
雨还没停,似乎大了。不过他伞拿的很稳,为殇离避开了风雨,以此两人在伞下显得很是亲昵。
“姑姑,那是藏书塔的地方?”
容瑾看着路径,他隐约觉得是那个方向。
“对。”殇离点头,“藏书塔特意用了防火的材料,应该人还在。”
容瑾有些茫然,他记忆里那个守塔的只有一个老人,看着只是一个普通凡人才对。
可是两人往那边去,建筑精美的塔身早就焦黄,但它依然稳固,在周边倒塌的房屋中格外显眼。
而塔门外,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拿着把扫帚一点点将台阶上的灰尘扫到外边。
两人站在他前面时,老者并未惊讶,苍老的声音一如往昔。
“陛下回来了。”
殇离嗯了声,对他说话倒是少有的尊敬。
“书籍还在吗?”
老者一笑,他身上的气息分明是个凡人。
“我的命就是这些书,自然还在。”
“不过,陛下带太子一同而来,书也不外拿。”
容瑾想到一个可能,藏在衣下的手微曲。
书中有灵,更不论大褚书阁包含万象,这么一座塔几乎包含了着整个世间的书,能诞出书灵也是有可能的。
若老者身为书灵,书在人在生生不灭倒也正确。
或许这个老者比目前世上所有人都活的久。
殇离指着塔问:“这么多年你怎么守住的。”
闻言,老者啐了声,哼道:“老身我知晓天下万物,弄几个幻术还是没问题的。”
当他感知有外人来时,一个幻术将书塔融入周围。再不行,他也自有办法,那么长的岁月也不是白活的。
“如此,那我进去看看。”
老者没有阻拦,让来一条路,继续扫着满地灰尘。
容瑾跟着殇离,回头看了一眼问:“他活了很久吗?”
殇离说:“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反正太上皇那会他就在了。”
“真要说,他在我学剑时帮了我很多。”
容瑾一愣,塔内没有多少东西,四面都是书籍,一眼看去根本不知其中藏了多少书,甚至在角落丢堆了高高一沓。
在他入学时,国子监的老师早早便把计划定好,于他而言书塔倒是从未踏足,只听说过。
殇离倒很熟悉,往前将塔中的碎晶拿在手中道:“仙史。”
碎晶闪烁几下,亮出一道光直射一个方向。
殇离将碎晶交在容瑾手中说:“你要想看什么,问它就行。”
“若它找不到,就问守塔人。”
容瑾乍然来了这满是精华的地方,一时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
想了想他道:“生息剑法。”
碎晶亮了亮,没有反应。
恰巧老者过来,听到这话说:“是陛下给太子的吗?”
容瑾点头,拿着碎晶有点困惑。
老者为他解谜,“那应该是陛下自创的。”
“陛下天资聪明,在塔中学了不少剑法,到自创剑法都很不错。”
说着,老者看向殇离方向说:“正好塔中许久未添新的剑法,让陛下也给我写一本。”
容瑾指着那些书籍问:“所有剑法先生都知道吗?”
老者笑了,摸了把自己的短须颇有些骄傲道:“先生不敢当,但确实知道。不止剑法,国史、地形、阵术只要那些书有我都能知道。”
容瑾来了兴致说:“连姑姑你都知道。”
老者摆指道:“陛下我可太熟了,为她写的史记独独就有一本了,连进宫之前我也知道一些。”
容瑾眨着眼说:“能说于我听听吗?”
老者招来两个垫子,放至臀下,和太子促膝而谈。
“陛下并不是从小在宫中长大的。”
“是在先帝登基之后从花灼城让人受命带回来的。”
说着老者手一抬,高处书架立即飞出一本书来落到了老者手中,眨眼便翻到了老者要的那一页。
他指着上面的文字道:“太太上皇是个荒淫无度的,那时候国中看着歌舞升平,实则国库空虚。在阿兹族的进攻下连连败退,连着边境都被推进四百里,那一路上尽是屠杀。”
“接连几座大城被攻破,太太上皇却想着受降求和,其中就包括花灼城。”
“而先皇却在这时逼宫,将太太上皇禁锢宫中,自己登基才将败局拉回。”
“不过国库空虚已成事实,即便是当时的先皇也只是让他们不再前进,而不是将边境拉回至天险之后。”
“之后,先皇让人去寻遗留在外的陛下,陛下才正式进宫。”